寒蝉变-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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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超凡眼前一黑，果然被自己料中了，川化龟太郎是一点机会都不留给自己啊，真是够黑够狠。不过假若换成自己，同样是一点活路不会给川化龟太郎留下的。看来只有问问另外一个途径了。

“陈总，国外其他生产锆英砂的企业呢？能不能从他们那里订点货呢？”

陈总苦笑道：“这些我都已经了解过了。国外其他锆英砂生产企业主要是分布在A国和新西兰，川化株式会社在和A国墨尔本矿业集团订货前三个月都已经和这些企业敲订了合同。换而言之，除了西欧的锆英砂市场，川化株式会社已经将全球的锆英砂市场全部垄断了！”

任超凡当时就愣在那里了，莫非，任氏企业的命脉真的被川化龟太郎死死地掐住了吗？

这趟SZ之行，除了证明自己的高尔夫球水平具有职业选手的水准外无其他收获。怎么办呢？难道自己真的要像陈总所说那样去改打高尔夫巡回赛吗？任超凡苦笑一下，是啊，如陈总所说，高尔夫职业一流选手每年比赛奖金都几百万M元，再加上各种广告收入，一年几千万M元没什么问题。

任超凡从车内的后视镜中瞄了一下自己英俊的面孔，假如自己真的去参加高尔夫巡回赛，以自己变态的球技加上英俊的外表，各种广告合约还不纷至沓来？嘿嘿，那样一年收入上亿M元也是轻而易举的，折合Z国币也近十亿元了。任氏企业生意这么火爆，一年的利润也不过八九个亿而已，还要整日里绞尽脑汁地考虑各种事情。哎，不如真的去打巡回赛好了，不但钞票大把，而且可以利用自己体育明星的身份泡MM，每天生活就是打球、数钞票、泡MM，简直是神仙一般的日子。

任超凡一边开车一边胡思乱想着，任氏企业已经到今天的规模了，难道自己真的要放弃吗？这硅酸锆市场更是任超凡一手培养的，就如同自己的孩子一般，难道现在真的要把自己的孩子送人吗？尤其领养自己孩子的是川化龟太郎这个卑鄙无耻的东西。但是自己假如不放弃，任氏企业的经济命脉又被川化株式会社死死掐住。自己已经是川化龟太郎的网中鱼，案上肉，还不是要听凭他任意摆布吗？

任超凡最后狠狠地要一咬牙，不行，我不能就此放弃。反正还没到最后关头，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自己用超能力将川化龟太郎干掉。

回到公司，公司所有人员都在等着任超凡此次SZ之行的结果呢。任超凡当然不能让下面员工看出自己的失败情绪。作为任氏企业的领军人物，自己假如垮下来了，下面的员工又有几个能顶得住啊？所以他作出意气风发的样子，似乎自己此行已经将一切问题解决了。果然公司员工看了老板的神情以后军心大定，都按部就班的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任超凡回到办公室，打电话将韩小建和蒋春叫了过来，他告诉韩小建，他打算出去马尔代夫休假，好好享受一下太平洋岛国的阳光。公司日常事务就由韩小建和蒋春共同负责。

韩小建离开办公室以后，任超凡告诉蒋春，立刻给他办理护照，他要到A国亲自去一趟，了解一下情况，看看有没有别的解决办法。蒋春此时才明白原来任超凡此次SZ之行没任何收获。此时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过她相信任超凡，有他在，即使是天塌下来，他也能给重新顶上去。

七天后，任超凡的护照办了下来，他立刻赶赴A国。公司的员工听说老板又出去度假了，心中都无比羡慕，到底是老板啊，想什么时候度假就什么时候度假，想去什么地方就去什么地方。唉，当老板就是好啊！

经过将近九个小时的漫长的空中旅程，任超凡终于抵达了墨尔本。他打车来到墨尔本的皇冠酒店。他已经通过旅行社在这里预定好了房间，到总台报了自己的名字，拿到房间钥匙，然后进入自己的房间。

皇冠酒店是墨尔本五星级酒店中装修最好的一家，酒店本身是南岸娱乐中心的一部分，其中娱乐中心包括赌场、电影院、商场和餐厅。酒店内每个房间都配有传真、独立的试衣间、保险箱、拖鞋和睡袍。

Z国的旅行社一般都喜欢介绍客人到这家酒店下榻，不光是因为皇冠酒店给旅行社的回佣高，更是因为皇冠酒店所属的南岸娱乐中心有着全A国最大的赌场。

洗了个澡，换了一下衣服，任超凡来到皇冠酒店大厅，倒是把自己吓了一跳。大厅里来来往往的很多黄皮肤、黑眼睛的人，嘴里还操着Z国各地的方言，那些金发碧眼的老外反倒成了其中的点缀。若非大堂内的服务员也是金发碧眼的白种人，任超凡几乎怀疑自己是在国内的某家涉外宾馆呢。

任超凡来到大厅内的休息区，从报架上拿了一叠当天出的报纸，翻看起来。报纸上所有的重要新闻他都不看，反而兴致勃勃的在报纸上找起小广告了。

终于，他的目光在一段小小的文字上停留下来。

老麦克私家侦探社，是一家实力雄厚、手续完善、设备先进私家侦探社，在遵守A国相关法律的前提下，为您提供最具效率的私人调查服务。服务范围包括：侵权调查、婚姻调查、寻人寻物、经济诈骗、商业情报等等。本侦探社在提供以上优质服务的同时却收取非常低廉的低廉的调查费用。有需要者请打电话613…92926＊＊＊找克鲁？麦克。

任超凡将这则小广告撕了下来，塞进口袋，转身回到房间。他拿起房间的电话，拨打了广告上的电话。

电话那端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喂，你好，我是克鲁？麦克，请问有什么可以为你效劳的？”

任超凡说道：“你好，麦克，我是一个Z国人，想委托你调查一个公司的情况，有问题吗？”

“噢，天哪，你可是我第一个Z国客人。尊贵的Z国客人，我可以给你九点八折的优惠，不不不！九点五折，我这可是下了狠心的，你可不要再和我讨价还价了……”

听着克鲁？麦克在电话那边喋喋不休，任超凡不得不打断他的话：“麦克，钱不是问题。关键是你的调查报告质量。我可以去见见你吗？”

“噢，先生，当然可以。你住在哪里？告诉我，我这就开车接你。”克鲁？麦克在电话中兴奋的说。他心中想，Z国客人果然是有钱，竟然不计较价格，待会儿我可要好好敲他一笔。

这时候房间内的电话响了，话筒中传来皇冠酒店总台服务员动听的带着浓厚A国口音的英语：“任超凡先生，酒店大厅有位克鲁？麦克先生说要见你，他现在在大厅的休息区等你。”

任超凡来到大厅休息区，向里面望去。这时候一个将自己的身子堆在宽大的沙发里的秃顶大胖子猛然站起身来，他大步走向任超凡，老远就伸出自己的右手：“嗨，任超凡先生，我是克鲁？麦克，很高兴为你效劳！”

克鲁？麦克看起来有五十出头，身高大约有一米九三的样子，手掌比任超凡的手大出整整一圈，手指头个个都跟胡萝卜似的。任超凡看着他手心中想到，这那里是人手啊，就是熊掌也没这么夸张啊？任超凡伸出了自己的右手：“你好，我是任超凡。很高兴能认识你，克鲁？麦克先生！”

克鲁？麦克一接触到任超凡的手，就非常“热情”地握了下去，他年轻时曾经是有名的大力士，现在虽然过了五十岁，但是一双熊掌仍是强健有力，很多人在享受了他的“热情”的握手之后几乎都要哭了出来。

果然，在克鲁？麦克的热情一握之下，有人差点就哭了出来。这个差点哭出来的人正是克鲁？麦克。他狠狠地握下去后，却发现自己手中好像握住的不是人手，而是块坚硬的钢板，正在诧异，那块钢板却忽然将他的熊掌“温柔”地握了一下……

任超凡笑着看着面前这个在不停地揉着手的魁梧大汉，自己只不过小小地回敬了一下他就受不了啦？不过任超凡还是蛮佩服眼前克鲁？麦克的，他是怎么一眼就看出自己是他要找的任超凡的？

任超凡向克鲁？麦克问道：“麦克，这里来来往往这么多黄皮肤黑眼睛的人，你怎么就能一眼看出我才是你要找的任超凡呢？”

克鲁麦克正在抵挡着手掌上传来的剧痛，一听任超凡的问话，就龇牙咧嘴地说道：“任超凡先生，你可别忘记了，我的职业是私家侦探，想要在人群中分辨出我要找的人还不是轻而易举的吗？”

任超凡心下大为叹服，到底是私家侦探，目光果然锐利。

在休息区为客人倒水的服务员听了克鲁？麦克这话忍不住笑了出来，她慌忙用咳嗽声来掩饰自己的笑声。这个胖老头，每见一个黄皮肤黑眼睛的人都要说一声：“嗨，任超凡先生，我是克鲁？麦克，很高兴为你效劳！”当发现弄错人后，他仍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继续向下一个黑眼睛黄皮肤的人继续说着同样的话。任超凡已经是他第四个说同样话的人了，没想到还真被他蒙对了。

虽然佩服克鲁麦克的眼力，但是任超凡还是要坚持到克鲁麦克的侦探社去看看，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更好地了解他的侦探社的实力。

克鲁？麦克倒也爽快，当即同意带任超凡前去。两个人出了皇冠酒店，上了克鲁？麦克的福特轿车，经过一番七扭八拐之后，穿过N条街区，终于来到一栋破旧的公寓面前。

下来车，打眼望去，面前这栋公寓看上去比克鲁？麦克还要老，将侦探社开在这里，生意如何就可想而知了。克鲁？麦克见任超凡在犹豫，就叫了声：“超凡先生，请跟我来。”说着迈着大步走进了公寓。

看着克鲁？麦克黑熊一般的背影，任超凡想到，反正已经到了，不如进去看看。他快步跟了上去，随着克鲁？麦克进了电梯。

电梯显然也有把年纪了，不仅里面灯光昏暗，而且电梯运行时也发出吱吱嘎嘎的呻吟声，仿佛在诉说着岁月对自己的无情折磨。

到了五楼，电梯停了下来。任超凡随着克鲁？麦克刚走出电梯，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便扑面而来。向左走了几步，又拐了个弯，便在一扇房门前停下。房门上有块金属招牌，上面写着几个字：克鲁？麦克私家侦探社。

踩着破旧的地毯走进了房内，任超凡所看到的景象可以说用寒酸来形容，即使国内的皮包公司也要装一装门面啊。

正对着房门的是一张长长的办公桌，上面很多地方的油漆已经脱落，露出里面的被摩擦的黑黝黝的橡木。办公桌上有一部黑色的老式电话，旁边还放了一只笔筒，里面乱七八糟地插了几支笔。办公桌后面是一张单人扶手椅，看起来颇为单薄，和厚实坚硬的橡木办公桌比起来显得更加若不惊风。

看来这就是克鲁？麦克办公的地方，只是任超凡怀疑的看着那张单人扶手椅，想不明白它那单薄的材料是怎么支撑住克鲁？麦克庞大而又沉重的身躯的。

在办公桌前方一米多的地方放了两只沙发，罩着崭新的沙发罩，看起来却和整个房间的布置显得格格不入，非常得不协调。两只沙发之间夹着一只茶几，茶几上有一只花瓶，里面插着一支玫瑰的尸体。看来每天研究这支玫瑰的死亡时间也是克鲁？麦克这个私家侦探的必修课程吧？

在克鲁？麦克的热情招呼下任超凡找了一只靠近办公桌的沙发坐了下来，克鲁？麦克还没来得及阻止，任超凡就跳了起来。那沙发下有一根弹簧露了出来，通过沙发罩狠狠地刺进任超凡的屁股。对于敢于肆意践踏一根沙发弹簧尊严，妄图将自己肮脏的屁股加在自己头上的人，这根沙发弹簧向来是毫不客气的。任超凡虽然有先天能量护体，屁股上没受到什么实质的损伤，但是，身上两万多元的阿玛尼西装却已经报废。西裤的后面开了一个三角形的口子，如同一张大嘴，看起来就像任超凡的裤子正咧着大嘴和那根沙发弹簧吵架。

看着任超凡的样子克鲁？麦克心中乐开了花：“好了，这下子不必担心这个Z国人要离开自己的侦探社了。”

他脸上却作出很夸张很心痛的神色：“噢！我的上帝！真对不起，超凡先生！很抱歉发生这样的问题。”

任超凡心中这个窝火，他是一分钟也不想再在这个倒霉的侦探社呆下去了。他没心听克鲁？麦克解释下去，就冷冷地打断他的话：“克鲁先生，能不能帮我给这里的商场打个电话，让他们给我送一套西服过来？我想马上离开这里！”

克鲁？麦克神情一下子僵在那里了，看来这个Z国客人自己是留不住了。唉，真是倒霉，整整半年了，自己的侦探社没有一个顾客上门。公寓的管理员已经发话了，如果自己十天内再不将这三个月的房租交上来，自己马上就得扫地出门。今天好容易有一个Z国客人肯打电话给自己，但是这笔生意还没开始却被自己给搞砸了。都怪这张破沙发，自己五年前就该把它扔出去。这下子完了，全完了，房租没着落了，自己看来得搬到那辆老旧的福特汽车中住了。

克鲁？麦克的老脸上顿时写满了凄凉之色，看起来似乎也苍老了许多。他慢慢地走到办公桌前，拿起了电话拨了过去。

“喂，墨尔本中心商场吗？请转你们男装部。喂，男装部吗？请给我送一套……”说道这里，克鲁？麦克抬头看了一眼任超凡身上的西装，他咬了一下牙齿说：“请给我送一套迪奥西服，嗯，大号的。请你立刻送到利多卢？克路兹大道五百零七号鲁巴赫公寓五楼克鲁？麦克私家侦探社。对，五楼，我付现金。”

放下电话后，克鲁？麦克抱歉地对任超凡说道：“对不起，任超凡先生。本来应该给你订一套阿玛尼西服，只是不瞒你说，我现在所有的存款加起来只够给你买一套迪奥西服，请你多多原谅。”

“喔？”任超凡非常吃惊，他心中想到：“怎么，这个看起来这么寒酸的胖老头竟然肯将所有的存款都拿出来给自己买一套迪奥西服？”

任超凡知道，迪奥西服也是著名的国际品牌，它源自意大利，虽然说比不上顶级品牌阿玛尼、杰尼亚等，但是相差也不会太远。按照国内售价两万多Z国币折算，在A国怎么着也得三千多A国币。而三千A国币，按照克鲁？麦克目前的状态，怎么着也够他一个多月的开销了吧？况且这还是他所有的存款。

“不，麦克先生，这笔钱由我来付！”任超凡对克鲁？麦克说道，说着任超凡打开皮夹，拿出两千M元，放在克鲁麦克的办公桌上。

“任超凡先生！”克鲁？麦克看到任超凡将两千M元放在自己面前，立刻像被火烫了一样跳了起来。他面色通红，激动地声音都有点颤抖了。他对任超凡说道：“将你的钱收起来。你被我的沙发剐破了裤子，是该由我负责赔偿。不错，你都看到了，我是穷，我是没钱，我是需要钱，但是这些都不是让我收下你这两千M元的理由。我现在身体健康，头脑灵活，还有把子力气，我会赚到钱的，我并不需要你的可怜！”

看着克鲁？麦克气急败坏的样子，任超凡只好把两千M元重新收了起来。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下来，气氛有点尴尬。任超凡此时对克鲁？麦克这个倔犟的老头已经有了点好感，毕竟，不是任何人都能抗拒两千M元的诱惑的。他想找点话题打破两人间的尴尬局面，这时他的目光落在对面墙上的一张照片上。

那是一个雕花的玻璃相框，端端正正地挂在墙上，那洁净的玻璃下面，有一张发黄的照片。照片上是一个身着老式英式军装的男子，看起来和克鲁？麦克有七分相像。

任超凡站了起来，走到相框前，仔细地端详了一阵里面的照片。然后他扭头问道：“是你的父亲吧？他样子非常英武。”

克鲁？麦克立刻骄傲地说：“是的，是我父亲，看过他的人都说他非常英武。”接着他面色一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