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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备-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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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级大人物,其中包括了十余个国家的独裁者,各行各业的‘大王’,所有我调查的对象,都可以在一小时之内,拿出二十亿美金。”

我有点啼笑皆非,即使以沙灵的能力和人际关系,这也是一项十分困难的工作,真不知道他这样做为甚么。

我问道:“你调查这些大人物的甚么事?”

沙灵答道:“我调查他们是不是在过去几年间,曾受过轻微的割伤!”

我叹了一声:“沙灵。全世界任何人,一生之中,都曾有过轻微的割伤。”

沙灵道:“你别心急,听我说下去,我调查的结果。极其令人震惊,他们在过去十年之中,都曾受过不同程度的轻微损伤。”

我大声说道:“我早已说过,任何人,不管他是穴居人或是石油大王,都会在生活中有过轻微损伤。”

沙灵道:“其中二十八人,受损伤的情形,和阿潘特王子相类似。”

我不禁无声可出,呆了片刻,才道:“有人假冒身份,去接近大人物,特意令他们受到轻微的伤害?”

沙灵道:“一点也不错,而且,这二十八个受伤的人,事后都曾调查过令他们受伤的人,都毫无结果。这些假冒身份的人,都经过极其缜密的、几乎无懈可击的安排,不然,也不会见到超级大人物,而他们的目的,似乎都只是造成一些轻微的伤害,然后在事后,就不知所终。”

我不出声。

沙灵追问道:“难道你还认为这是偶然的么?”

我吸了一口气:“当然不是偶然事件──其余的人如何?”

沙灵道:“其余的人所受的损伤,也全都由于他人不小心所引起,情况种类很多,有的是侍者的不小心,有的是被突然破裂的玻璃所割伤,无法一一列举,总之,伤害不是由于他们自己不小心而造成的,而是人为的‘意外’。”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你看这是一件甚么样的事?”

沙灵道:“我一点头绪也没有。我只是调查、搜集了这些资料,可是绝不知道有甚么样的事在进行著,也不知道这些人的目的何在,因为那些伤害,都极其轻微,至多两三天就痊愈,而且一点后患也没有,谁都不会放在心上。”

我想了想:“调查的结果的确十分令人震惊,可是一样没有结论。”

沙灵闷哼了一声:“既然有人在十年间,不断从事同样的工作,那么,当然有原因,卫斯理,事情发生在世界顶级人物的身上,并不是发生在普通人身上,我越来越觉得其中有极其强烈的犯罪气味──别说我由于职业本能,才如此说。”

我忙道:“我没有这样说──对不起,在你的资料之中,最早有这样受伤纪录的人是谁?”

沙灵道:“齐洛将军。”

我怔了一怔,齐洛将军,我记忆之中,好像是有一件甚么事,与这个军事强人有关,但是一时之间,却想不起来。

我只是“嗯”地一声,重复了一句:“齐洛将军。这个人──”

沙灵道:“他受到轻微割伤时,还不是将军,只是上校,他当时掌握著那个国家的装甲部队,是极具势力的实力派军人,而且谁都可以看得出,这个军官的潜在势力极大,只要他发动政变,就可以武力夺取政权,成为一国元首。”

我又“嗯”地一声:“五年多前,他真的发动了政变,也成功了。”

沙灵道:“是,一直到如今,他的权力越来越巩固。他受伤的经过,是在检阅一次军事操演之中,一个士兵的刺刀,不小心划破了他的手臂。”

我说道:“看来那是一桩意外,齐洛将军……齐洛将军……他……”

我一面说著,一面竭力在想著,为甚么我对这个军事强人会有特殊深刻的印象。

陡然之间,我想起来了。

那是很多年之前的事,有一天下午,有一个莫名其妙的人,从欧洲打长途电话给我,说是受丘伦所托,要他告诉我,在欧洲中部的一个小湖边,见到了齐洛将军。

这样的一个电话,我全然没有放在心上,而且,自此之后,我也未曾听过任何有关丘伦的消息。

丘伦行踪飘忽,我和他感情虽然很好,但是几年不通音讯,也不足为奇,谁知道他在干甚么,或许,他在非洲的黑森林中,拍摄兵蚁的活动情形;也或许,他在阿拉伯酋长的后宫之中,替酋长的佳丽造型。

当时,我只是想起了何以齐洛将军会给我特别的印象,并没有任何的联想,事实上,也根本不可能将两件看来毫不相干的事,联系在一起。

我问道:“对了,齐洛将军,他那次受伤,到现在,已经有多久了?”

沙灵道:“九年多,正确地说,九年零十个月。”

我道:“看来,那次受伤,对他没有造成任何损害?”

沙灵的声音有点茫然:“是的,至少,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损害。”

我也苦笑了一下:“那么,那次损伤,可能真是意外。”

沙灵只是不置可否地支吾了一下,我道:“你只管进行调查,我觉得这些事很怪,也尽我力量去找寻答案,我们保持联络。”

虽然我答应了沙灵,尽我的力量去寻找答案,但是我的力量再大,在这件事上,也使不出来,因为一切根本一点头绪也没有。我所能做的,只是推测、估计。可是我作了好几十种假设,都无法圆满地解释这一百多个超级人物的遭遇,究竟是为了甚么目的,也无法想像甚么人在进行著这样的怪事。

事情有时候很巧,两天前才和沙灵在谈话中提到了齐洛将军,两天后,在报上看到了他的一则新闻:军事强人齐洛将军,因患心脏病,赴瑞士治疗。

一般来说,军事强人的健康,一旦发生了问题,就会造成政治动摇的局面。好在齐洛五年来的统治,己立下了基础,只要他患的不是不治之症,倒还不至于有甚么问题。

我看了这则新闻,想起多年前那个莫名其妙的人打给我的电话,正是自瑞士的一个小镇上打出来的。不过我只是想到了这一点,也未曾对两件事作出任何的联系来,看过就算了。

更巧的是,半个月后,忽然有一个看来是欧亚混血儿,身形硕长,十分美貌的女子,登门造访,我请她进来,她自我介绍道:“我的名字是海文,在联合国儿童机构中担任翻译员,那个机构在瑞士设立总部。”

我“哦哦”地应著,可以肯定,以前从来也未曾见过这位海文小姐,也不知道她来干甚么。

海文坐了下来,坐的姿势十分优雅,一望而知,她受过良好的教育,她望著我:“我受了一个人的委托,交给你一点东西。”

海文一面说,一面打开她的手袋,取出了一个小小的牛皮纸信封来。

我仍然莫名其妙,接过了信封,望著她,她有点抱歉似地笑了一下:“这位朋友叫丘伦。”

一听到丘伦这个名字,我立时“哈”地一声:“是他,他可好么?”

海文美丽的脸庞上,现出了一丝阴影,声音也变得得低沉:“但愿他好。”

我吃了一惊,这种回答,往往包藏凶耗,我赶忙说道:“他──”

海文略侧过头去:“他死了。”

丘伦死了!我呆了一呆,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海文又道:“他死了很久,法医估计,至少已有五年之久,可是他的尸体,直到最近才被发现。尸体埋在一处森林中,由于埋得不够深,在一场大雨之后泥土遭到冲刷,露出了他的骸骨。”

我心中充满了疑惑:“是谋杀?”

海文道:“是,警方是那样说,他身上的衣服,也全腐烂了,后脑骨有遭过重击留下的伤痕,法医说,那是他致死的原因──”

海文讲到这里,我已经忍不住挥著手,打断了她的话头:“等一等,在这样的情形下,你如何获得他的遗物?”

海文低下头去:“在他死之前,我才和他相识不久,和他有过几个约会,在他的内衣袋中,藏著一小纸条,是我写给他的地址,和一个号码,警方发现了他的骸骨之后,根据地址找到了我。”

我皱著眉,心头疑云陡生,丘伦是我的好朋友,他不明不白叫人谋杀了,这件事,我可不能不管。

我在想著,海文小姐低叹了一声:“难怪自那次约会之后,他再也没有来找过我,原来我们在分手之后,他已经遭了不幸,唉,真想不到,他其实十分可爱。”

我问道:“小姐,你刚才还提及一个号码?”

海文道:“是的,经过警方调查,那个号码,是当地一个小镇的公共汽车站储物箱的号码。一追查,由于那个储物箱久未有人开放,站方早已开了,将箱中的东西取了出来,另作保管,就是你手上的那纸袋,其中有一张纸条,请你看看。”

我忙打开纸袋,看到纸袋中,有不少照片。我来不及看照片,先取出了那张纸条来,纸条上龙飞凤舞般写著草字:“如果我有任何不幸,请将这些照片,交给卫斯理先生,他的地址是──”

我抬头向海文望去,海文道:“恰好我有一个假期,而我又早就想到东方来旅行,所以,我就将这东西,带来给你。”

我忙又取出照片来,照片一共有十多张,看起来,有点莫名其妙之感,照片上所拍的,是两个人,挟著一个人上一辆车子的情形,全部过程可以连贯起来。但拍摄之际,显然十分匆忙,有点模糊不情,最后几张,距离相当远,是那辆车子已绝尘而去的情景,而那辆车子,则是一辆高尔夫球场中用的车子。

我抬起头:“这些照片,是甚么意思?”

海文道:“我也不知道,不过,那天丘伦的表现非常怪。他本来就是一个怪人,那天,我在湖边,背对著他,已经感到他来到我身后,可是忽然之间,他却怪叫了起来──”

海文小姐接下来所讲的事,在开头已经叙述过。我听海文的叙述,指著照片:“这样说来,他认为那个被带上车的人,是齐洛将军。”

海文作了一个无可奈何的神情:“看来,的确是这样。”

我心中的疑感更甚:“看来他还十分认真,因为事后,可能就在当天,他叫了一个不知道甚么人,打电话将这件事告诉我。”

海文睁大了眼,我又道:“他以后的行踪,你不清楚?”

海文道:“不清楚,当时我十分愤怒,头也不回就上了一辆在公路上驰过的车子离开了。”

我又问道:“他的尸体被发现之后,当地警方难道没有调查他的行踪?”

海文说道:“事件发生太久,完全没有法子调查,只好不了了之。”

我再看那几张照片,心中思潮起伏。我想到的第一个问题是,这种车子,并不适宜于长途行驶,一定就在附近,可以找到答案。从这几张照片的情形看来,丘伦一面奔跑,一面拍摄,他是在追那辆车子!

人的奔跑速度,当然比不上车辆的速度,丘伦追到后来,可能停了下来,但是他一定已看清了车子驶到甚么地方去。

他结果被人在后脑以重物撞击致死,那么,他要去的地方,就是他致死的所在。

这其间的经过,只要通过简单的推理,就可以找出来龙去脉,但是问题是:是甚么原因,导致他被谋杀呢?

我想了片刻:“小姐,拍摄这些照片的正确地点是  ”

海文道:“在瑞士西部的一个小湖边,那个小湖,邻近勒曼镇。那是一个只有几千口人的小镇,是渡假的好地方。”

我心中在盘算,是不是要到发生意外的地方去一下,调查丘伦的真正死因,海文的话才一出口,我就陡地一怔:“哦,勒曼镇……勒曼镇……”'。电子书:。电子书'

我将这个小镇的名字念了两遍,俯身在茶几下的报架中,去翻查旧报纸,找到了军事强人齐洛将军心脏病到欧洲去就医的那段新闻,新闻中说得很明白,齐洛将军将到瑞士西部的勒曼镇一家疗养院中,接受检查和治疗。

海文显然不知道我在作甚么,用一种讶异的眼光望著我,我在那时,也全然没有想到甚么,思绪十分混乱,想了片刻,我才道:“这个小镇的疗养很出名?不然,一个国家元首,怎会到那里去接受治疗?”

海文道:“或许,早两个月,有一个美国华尔街的大亨,也到过勒曼镇。”

我心口又陡地一动:“这个大亨──”

海文道:“叫辛晏士,犹太裔的。”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辛晏士,就是那个在打高尔夫球时意外受过轻微损伤的大亨!

我隐隐感到几件事之间,可能有著某种联系。但其间究竟是甚么联系,我却一时之间,想不出来。海文小姐站了起来:“丘伦要将这几张照片给你,因为那可能和他的死因有关?”

我又看了那些照片一眼:“当时,他一定是感到事情非常特别,所以才会不顾你,而去追查他认为特别的事情,而他遇害的日期,可能就在你们分手的那一天,或者,迟一两天,总之就在那几天之内,这些照片,无疑是极重要的线索。”

海文迟疑道:“隔了那么多年,还能查得到?”

我指著照片:“我想可以的,你看,这几个人的样子,拍得很清楚──”

我说到了一半,陡然停止,双眼有点发定,我立时向海文看了一眼,看到她的神情也很古怪。我知道在那一刹那间,我们都发现,在照片上,被抓上车的那个人,看来和报上齐洛将军的相片,十分近似,简直就像是一个人。

海文恢复镇定,低呼了一声:“天,丘伦没有看错。”

我用劲摇著头:“两个相似的人,不算是特别。”

海文指著报纸,说道:“可是齐洛将军一有了病,哪里都不去,偏偏到勒曼疗养院去,这就有点特别。”

她说得对,的确有点特别,看来,我非到那个小镇上去走一遭不可。我道:“我到那里去看看,希望你有一个快乐的假期,调查丘伦死因的事交给我好了。”

海文小姐皱眉道:“好,我的假期是两星期,如果我渡假完毕,你还在瑞士,我们可以相见。”

我道:“希望这样。”

海文有礼貌地告辞,我再仔细比较照片上的那个人和报上齐洛将军的相片,越来越觉得两人近似。

半小时后,白素回来,我将海文来访的经过,说给她听,白素呆了半晌:“那个电话!丘伦十分认真,所以他才叫人打电话来。”

我苦笑:“他也真是,既然认真,就该自己打电话来,随便拉了一个人,无头无脑,来一个电话,叫我怎么处埋?”

白素道:“他人都死了,你还埋怨他?”

我思绪十分乱,理不出头绪,丘伦的死是一个事实,他为甚么死的?是不是因为他发现了甚么惊人的秘密,所以才导致死亡?他发现的秘密又是甚么呢?是他发现了一个军事强人,有一个替身?

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么他涉及了一些重大的政治阴谋,我是不是应该去淌这样的浑水呢?

在我思索间,白素低声道:“无论如何,你总应该到那疗养院去一次。”

我吸了一口气:“我也这样想,不过事情是不是和疗养院有关,我也无法确定──只好到了那边,走一步看一步。”

白素点头表示同意,她忽然说道:“晚报上的消息说,我们的一个朋友,因为心脏病猝发,进了医院。”

我“啊”地一声,一个人因为心脏病而进医院,而能在报上有报导,这个人自然是大人物,我忙问道:“这个人是谁?”

白素道:“陶启泉。”

第三部:“我不想死!”

陶启泉!

各位对于这位陶先生一定不陌生,他曾因为“风水”,和我认识,我又曾向他借过两百万美金,拿了这笔钱去买了一块“木炭”,他算是一个十分有趣的人。

陶启泉是亚洲有数的钜富,正当壮年,他掌握著无数机构,财富分布世界各地,举足轻重,是亚洲金融界一个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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