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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掉下来一棵树-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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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还有没有钱？”向阳抱着万一的希望。
“我……”向丽雅停下了，她抬头看向向阳，看到他脸上的紧张，不由露出个坏笑，然后才说：“没有了，全花光了。以后我就全靠你养了。”
向阳抓着头，这是他最怕的结果。他很生气，心想：一亿多都花光了，只建了个空壳，那叫什么实验室……再生气，向阳也只能生自己的气，他知道，这个人情他欠大发了。
头顶着责任，向阳搭着头，压弯了腰，一步一步往山下挪。看上去，是那样的可怜。
向丽雅很心疼，她都想脱口而出。“不，我没花光，我骗你的。”可是她不能说，她了解向阳，她就是那种老老实实做人的人，没有外力施加，他永远都只会是农民，不会有大的变化。这些日子的相处，每一件，向丽雅都记在心里。那种无论多难的事，只要落在他身上，他便总能处理很好的能力和气魄，是吸引她，让她为他遮掩的源泉。
“不，你做农民的样子，我也喜欢。可是我希望你能变得更好，就算是为了我。对不起！”向丽雅在强忍着。
第七十七章、讨债
向丽雅骗向阳，这可把向阳愁坏了，他就是一个这样的人。如果不是这样，他也不可能花费三年功夫去还债了。三年看似不长，可是一个人又有几个三年可以拿去浪费。
“该死！不行再去打猎。”向阳想捕猎充数。却没有想到，大猫一声吼，狼群既然过来了。
向阳是想大猫把动物吓唬出来，可不是想叫狼群出来。看到牛犊一样的狼群，向阳第一反应便是转身逃跑。可是大猫又吼了一声，那些竟然听命的趴在了地上。
原来这些狼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成了它的小弟。狼是可以卖个好价钱，但是现在它们成了大猫的小弟了，向阳又怎么好意思卖了它们。
狼不能卖了，只得找其它动物。向阳最忘不了的便是麝，他连比带说，希望大猫带他找到它们。
找是找到了，可是他发现它们怀孕了。肚子都变大了。猎人有不捕孕兽和带着小兽的母兽。向阳不是猎人，但是他的知识都来自于猎人，所以他放过了它们。再放过之后，他再次换目标后，才发现这满山的兽，竟然能怀孕的都怀孕了。要知道这可是入冬了，动物是不会选择这个季节怀孕的。可是它们偏偏怀了。
这个事实让向阳立即去看食人花。白天食人花不出现，但是他却找到了几颗食人花的种子。
“怀孕。”向阳又想了他和向丽雅的一夜，心想：她会不会也怀孕了，我……不行！钱啊！
“向子叔，向子叔。太爷爷找你呢。”正愁着，向阳抬头一看，是村子里四表哥的孩子，一路小跑着，小脸因为奔跑，变得红呼呼的。
自从向家庄开始施工，工地上就开始出现了孩子们的身影。工地绝对不是孩子们玩耍的好地方，这里太过危险。可是孩子们好奇，山里的孩子，又从来没见过这么多东西，他们也就更好奇了。无论大人们怎么说，他们是走了又来。后来还是向阳告诉他们，如果他们不在这里的调皮，等温室的果子熟了，先请他们吃。这才刹住了他们在工地掏沙叠砖的玩乐。不仅如此，向阳不知道的是，他这一许诺，他在孩子们中的地位是直线上升。
如果是找其他人，孩子们根本不愿去，他们宁愿在家看电视。山里没有学校，孩子们都外出上学，一个月都难得回两回家。找向阳，他们乐意，而且主动，好吃的，显然比电视吸引力更大。
向阳被找了来，只见屋里已经挤满了人，全是外出打工男人们的亲属们，里面还有一个男人，向阳记得似乎应该叫他姨父。看着这个架式，向阳的心一沉。这怎么看都不像是有好事发生。
就和向阳想的一样，又是钱闹的。这群外出打工男人们的老板不给工钱，而且跑了。
“向子，你可得给出出主意。今年你一不在，就出了这样的事，姨父……”奔五十的男人，再苦再累都受了，这一次，因为工钱，他哭了。
向阳以前和他们一起干的时候，总是会挑活。挑建筑商，也挑种的近。这才保证三年没出事。
“去报警啊。”包厨看着不忍心，也跟着出主意。
“报了，没用。警察说这是民事诉讼，不归他们管。”
“那找律师，打官司。”向大专家也跟着出主意。
“找了。律师说这样的经济纠纷，打官司需要六千元。他还说，这样的官司，他包赢，可是却可能拿不到钱。律师是个好人，他劝我们与其花那个冤枉钱打官司，不如去求求建筑商。他一心软，也许多少会给点。我们……”姨父又哭了。显然他们求了，却没有让对方心软。
不仅对方没心软，还把向家庄的男人们，打得住院了几个。
向阳火了，为了钱，他拼了。这回不管什么法不法了，他直接去找胖子。胖子开酒吧，开酒楼，总会认识些地面上的人。
胖子也应了，不过对方开价两成。向阳想了想，觉得自己来钱容易些，不像村子里的男人，没有他们的工资，孩子们根本都上不起学了。他把这钱掏了。
是，九年义务免费。向阳他们村村人却都想还不如不免费呢？以前不免费时，一个孩子五毛的学费，到向时的五元、五十元。可自从喊了免费，直接从三百跳到一千。在这什么都涨价的年代，男人们告别父母妻儿去打工，为的什么，为的还不是钱，还不是生存吗？现在他们却连生存都不给了，向阳又怎么能不生气。
掏了钱，找了人，并不等于可以把事办了。年月变了。原因很简单，这个老板雇了保镖，还是特种部队退下来的。这样一来，地面上混的人自然不敢来硬的。他们不仅立即撤了，就连向阳的订金都不还了。
“这是什么狗屁年月，连混黑道的，都不讲义气了。”胖子陪着向阳喝酒，大声发着感慨。
一般人到了这一步，是根本就没有办法了。甚至根本都走不到这一步，也不敢走这一步。他们是既怕伤了人，被警察抓，又怕雇的人把钱贪了。可是向阳不同，三年的打工，他知道打工的苦，每餐馍头就白菜，汤就是白开水，为的住是自己省点，早点还清债。“胖子，愿不愿意再帮我一次。”带着酒劲，向阳弄混了这件事，带进去了他自己的遭遇。
“帮！怎么帮？不会吧，你要找国际雇佣兵？千万不要。为这点事，不值。”胖子误会了，立即劝道。
“不，我需要你帮我办一些动物进城的文件。”
“哦，你想用野兽吓唬他。好，这办法好。这个忙，我一定帮。到时可一定要让我参加。”
“还有我。我早看这些人不顺眼了。没那金钢钻就别揽这瓷器活，他们早该以刑事案件诈骗罪被抓了。”喜子也嚷嚷道。这小子是既欠胖子的钱，可他自己也被别人欠了不少。借着酒劲，他能忍到现在，这经不错了。
这事就这样定了。可向阳万万没有想到，他为了让狼们更强壮些，每匹狼他都喂了鸡或鸭。这样一来，向丽雅发现了，她很奇怪向阳一次杀这么多鸡鸭喂狼玩。她一问，向阳自然得实话实说。
第七十八章、欠债者
后来在向阳的回忆中，他对这次实话实说，那是万分的后悔。他说：“没有那一次的冲动，我根本就不会越走越远。我只是想老老实实种地，老老实实过日子，怎么就那么难呢？”
难不难？这是个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问题。
当向丽雅知道这件事后，是眼睛一亮，然后消失了半天。再出现时，她带来了大量武装带。这可不是普通的武装带，它不仅能保护狼的身体，而且还在武装带上装满了锋利的合金钢锥，爪子上也是合金打造的利爪。
“怎么样？这样一来，更吓人了吧！一定能把那个叫厉洪洲的债主吓得屁滚尿流。”向丽雅笑着，眼睛和脸上却除了笑，还有着狡黠。
向阳没有发现，他只是在想：唉！这欠的债又多了一笔。这东西想必不便宜。不便宜？向阳又哪里知道这哪儿是什么不便宜。这是他根本不知道向丽雅拿来的是什么。向丽雅拿来的，根本就是德国杀人犬的全套装备。这在全球范围内，都是明令禁止的。只有各国军方才有少量配备。这东西说严重了，都能直接给安个反人类罪。
一无所知的向阳，只是觉得这样也不错，起码这样是更加唬人了。
所有狼和虎都上了胖子和喜子开来的货车上，有文件和证书，一路上自然是畅通无阻。即使有警察扫了眼车上，也没认出狼身上是什么。还以为是为了防狼打架，才故意在上面加装了钢刺。和平久了，不认得军用装备，这已经是正常现像了。这谁都怪不了。
厉洪洲的房子很好找，作为一个大建筑窗，他的住宅光看规模，便绝对是少于千万，看都不会让看的豪宅。钢制的大门，一左一右是两个看门的保镖。
“我们要见厉洪洲。”向阳他们下了车。
保镖看他们的穿着，不像普通人，于是问道：“你们找厉总，有什么事吗？”
“要帐。”
他们看了向丽雅一眼，立即警戒起来，他们感觉到了，这个女人绝对杀过人。“厉总不在。”
“不在？”他若不在，向阳他们还不来呢？是，地面上混的人是光拿钱，没有办事。作为补偿，让他们盯一下人，还是可以的，他们也不想和胖子闹翻。
向丽雅根本不在说什么，直接去开后车厢。一匹匹狼走了下来。
两名特种兵双眼猛一收缩，他们知道这是什么。他们没有行动，是因为他们相信这四米高的大门，动物是进不来的。
“上！两匹看住一个人。”向丽雅下命令道。之所以是她下命令，这是她要求的。她说在所有人中，只有她知道怎么对付特种部队。于是向阳自然把指挥权交给她了。
头狼一声啸，四匹狼立即奔跑起来。它们没有选择铁门，而是选择了笔直的墙面。只见它们快过奔跑在墙面上，玩了把九十度行走，然后一跃，然在两个特种兵身边落了地。
“哦，不要对哦！你们应该知道这是什么。再告诉你们个秘密，它们可是真正的野狼。现在慢慢把你们的手从怀里拿出来，对，慢慢的，我们也不想出现什么意外。”向丽雅在控制住全局后，立即笑着说。
两个特种兵互相看了一眼，不仅按照向丽雅的吩咐打开钢门，更是主动关上了电网。这是刚才谈话时，趁向阳他们不注意，偷偷打开了。显然他们没料到，这杀人狼竟然走墙，没有走门
向丽雅吃了一惊，她没想到这道门上竟然有电网，她不得不佩服动物的危机意识，她也暗下决心，今后一定要更小心。不过，她脸上没有表现出来，依然是一副笑面迎人道：“这就对了吗？为了一个月才一万的月薪，没必要把自己也搭进去。”
“中国是个法制社会，我希望你们只是要帐，不要给自己惹麻烦。”特种兵保镖也开口道。
“法制个屁！哦，对不起，我不该说粗口。”
向丽雅突然骂人把向阳他们吓了一跳。向阳心想：她是怎么了？怎么听上去怨气那么重。对谁？不会是对国家吧！切，我瞎想什么，即使真不满，也没什么，现在不满的人多了。我们是小人物，小人物就要认命。
向阳摇摇头，他没有再去想向丽雅的怨气，他反而记住了保镖的话。是啊！他们是来要帐的，怎么搞得跟秘密部队似的。也许他愿意还钱了呢？毕竟又不多。
这样一想，向阳就放弃了让狼先进的打算，他想先进去谈谈。
“别动。”向阳刚迈进半个身子，他的头上就被一把枪顶住了。拿枪的人是一个秃顶的胖子。
向阳很郁闷，心想：这还是中国吗？怎么到处都有枪。“不要误会，我们是来要债的。”
“别动。我知道你们是干什么的，刚才在监视器，我全看见了。”
得，从监视器看见了。向阳此时此刻好恨。
“你怎么了？”秃子问道。
“我恨高科技。”向阳实话实说。
秃子笑了，说：“我也恨高科技。现在高科技找人太好找了，搞得我每月都得上银行报道。”
“为什么？”
“我欠了银行几个亿，银行怕我死了，他们就收不到帐了。看见了吗？门口的俩傻大兵，便是行厂帮我找的。怎么样？不错吧！”说着，他还很得意。
趁着他的得意劲，向丽雅和狼们动了，一个打掉他的枪，狼们则直接咬住了他。来前有向阳的命令，它们不敢伤人，这秃子也才能保住条命。
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秃子倒在地上，不仅不害怕，反而叫了一声。“哎哟，臭球。这可又输了我一千万。”
这是个赌鬼。向阳他们那个气，心说：我说现在房地产都赚，怎么就你赔。感情全扔赌球上了。
“哥几个别气，我就好这口。这钱多了，它就是个数字，不玩玩，岂不白在世上走一遭。既然被哥几个抓住了，说吧！多少钱？我凑也给你们凑出来。”被狼咬了，他却一点儿不害怕，显然是知道只要钱不要命，又或者是习惯了。
第七十九章、迟疑不定
向阳他们收到了钱，却有着一种做梦的感觉。因为后来的发展简直就是个闹剧，当他得知向阳他们只是为了农民工工资来的，不仅立即同意还钱，还打开了保险箱，让他们随便拿。
当向阳表示他们只拿应得的，他还死活不同意，非要多拿两叠，还说是为了交朋友。不仅如此，他还把向阳送到门口，就像对待老朋友那样，让他们有空常来玩。不仅向阳他们傻了，就连俩特种兵也傻了。
送出门了，他还说：“唉！早知是这事，咱这还闹什么？害得我还得去打狂犬疫苗。”
向阳都被他弄昏了，不由说道：“要不我带你去打。”
“不不，不用。这不过是小事，小事。”
一直到车子开出老远，向阳都没有反应过来，说：“这人很讲道理啊！咱们真不该搞这一出。”
“向子，你别逗了。不是咱们占优，他会给钱，那就有鬼了。”
喜子说完，胖子也接口道：“是啊，向子，你在学生时的想法该改改了。现在的社会不是好人多少的问题，而是根本没有好人。想活得开，就是比谁比谁恶。今天若他赢了，咱们少不了一顿打。甚至都可能被打死，他欠了银行几个亿，这就是保命符。不然你以为几个亿还构不成刑事诈骗，别逗了。”
向阳有些不服气，说：“他也是被赌逼的，不然他干吗好好的成功人士不做，却改姓赖。对，都是赌害的，都怪地下赌球！”向阳抓住了这点，也认定了这点。
胖子和喜子，这次什么都没有说。他们笑了，笑得向阳是莫名其妙。
风声、夜声、笑声，狼嚎虎吼声，伴随着货车，一路宣泄，慢慢融入到这深深的黑夜中。夜很黑，浓得化不开，照不亮。直到完全埋葬掉货车的尾灯，夜又成为了夜。
向阳帮村人拿回来了他们的血汗钱，村人们高兴，他也更高兴。可是在这高兴的气氛中，向老太爷的一句话让他再也高兴不起来。“向子，你是个有本事的。你能不能想个法，让村人跟你干。总这样外出打工，婆娘见不到男人，孩子见不到爸爸，总不是件事。”
向阳是顺口就答应了下来，可答应之后，村子的亲戚们是高兴了，他可就发了愁。别看村子小，这老老少少可也有千把人，这可不是小数。怎么办？向阳是苦中带笑。
向阳想找向丽雅商量，可一想想，她已经花了那么多钱了，他根本就张不开口。“也许可以打打赌球的主意。”
赌，是向阳最恨的。可如果有稳赢的办法，他觉得他不在意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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