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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满楼-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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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得及时,没让火势蔓延开烧坍了楼,但三大书楼的那些用于展出的珍本却付之一炬!幸好风满楼的珍本一展完就搬上顶楼,躲过这一劫,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但却又落人口舌,传成是敖家和落花宫联手把书烧了。大孙媳妇被休,二孙媳妇不清不白地遇害,敖家跟周家也交了恶,难灾一桩连着一桩,真是应了祸不单行那句话了。 
  以前老爷子在的时候,家里好歹有个主心骨,如今他撒手西归,家门临了事,一家人才更觉出老头子坐镇的重要来。外面闹得沸沸扬扬,说子轩已落入三大书楼的人手中,被严刑逼供,非要问出个是非曲折,然后众人再来敖家讨个说法,跟敖子书这个楼主当面对质。听过这些话,敖子书还没在意,敖少广夫妇可吃不住劲了,敖家搬不走,风满楼搬不走,毁坏人家的东西又赖不了,为今之计,只有先让儿子一个人去省城避避风头。大奶奶和敖少广大半辈子围了风满楼转,早就把命跟它拴在一起,生死都不会离开,这毕竟是祖宗百来年辛苦积攒下的产业,他们还要守着它,待得风过云开,再叫子书传下去。 
  这天下午,他们便替儿子收拾好行礼,派了四个妥细家丁护送,要前往省城躲避。敖子书哪里肯舍风满楼而去,更何况是叫父母背受苦难,自己却逃之夭夭?大奶奶却深知这是敖家的大劫。那些书一烧,敖庄藏书的根基已动,三大书楼的人都疯了,子书要是再不走,将来只怕一门的根也就断了。而他们要是也走了,风满楼也定会被哄抢焚烧,万无幸存之理。所以两人在作出这个决定时,已是抱了必死之心,当真应了敖老太爷以前训示所说的话,楼在人在,楼亡人亡。所以不管子书如何哭喊挣扎,两人还是硬叫家丁将他架上船去。 
  自从风满楼失火后,敖家的门前便冷清下来,人人似乎都害怕那股晦气沾到自家头上,过门都是绕道而行。大奶奶看着儿子声嘶力竭地被拖到船上,想到这一去便是个生离死别,不禁泪如泉涌。敖少广也是虎目含泪,却竭力板着张脸,把腰竿挺直,大奶奶第一次扶着他的肩头痛哭,显得娇弱,让他觉得既自豪又悲壮。 
  家丁用长长的竹竿使劲地往石墙一撑,敖家的船便慢慢驶离码头。敖子书猛地朝着父母遥跪下去,嘭嘭的磕着响头,叫道:“爹,娘,你们一定要等到孩儿回来!”大奶奶看到儿子泪流满面的模样,心疼如刀绞,差点背过气去。 
  便在这时,他们瞧见一艘小船飞快地驶来,船头上站着一个身穿紫色衣衫的女人,跟敖家的船打碰头时,她喊了声:“子书,你们这是要去哪儿?”船上的家丁见了,都叫起来,“是三奶奶,三奶奶回来了!”敖子书从船板上爬起来,边擦眼泪边应道:“三婶!” 
  码头上,大奶奶眯起眼认出是沈芸来,轻声道:“怎么是她?”敖少广则面泛喜色,道:“好了,弟妹回来就好了。”那晚上雨童被枪击后,沈芸曾现过身,但随即又没了踪影,如今在敖家危难之际,她毅然回来,敖少广心下甚是感动。 
  大奶奶却叹道:“只怕她这一回来,咱们子书可就走不成了!”她认定沈芸此时现身多半是冲着子轩来的,这大难临到两个孩子头上,做长辈的当然着急,子书若是走避成了,子轩身上担的过失便又添加几分,沈芸自然不会眼看自己儿子顶缸,却叫子书一走了之。果然,她瞧见沈芸跟儿子说了几句后,两条船便同时靠到码头来。   
  5、情殇与回归(3)   
  大奶奶长叹一声,正要跟沈芸打招呼,猛瞧见她回身说了句什么,舱里便走出一人来,穿身青袍,脸庞瘦削苍白,儒雅英秀之气虽减,多出的几分沧桑感却更添了魅力,大奶奶瞧见此人,登时面如死灰,心头鹿撞,喉咙发干,好容易扶住丈夫才站稳了。来人正是方文镜。 
  敖少广也是近二十年没见到方文镜了,但此人却从未在心头消失过,如今乍见,先是有些陌生,待确认是他后,心便咯噔一下子沉下去,脸色慢慢涨红了,牙逢里硬生生挤出几个字:“方文镜……”手下的护楼兵听说这个富有传奇色彩的名字由来日久,却没想到原来竟是这样一个文雅的人,都呆住了,瞧见敖少广做了个手势,十几杆枪一起对准了船上的那人。 
  方文镜却是丝毫不见慌乱,随沈芸慢慢踩着台阶上来,敖子书亦步亦趋地跟在他们后面,脸上尽是惊愕之意,做梦也没想到昔日的老师、家门的仇敌会光明正大地来到面前,还是在敖家大厦将倾的时候。 
  方文镜上到门口,含笑冲着敖少广一抱拳,“敖兄,别来无恙?”敖少广想板着脸,竭力做出副凶神恶煞态,终是没成,嘴里不觉唉了声。方文镜叹道:“一晃十多年不见,你我都见老了,敖兄,您不请我进府坐坐?这里人多眼杂,恐怕让别人知道了会生出是非来……”说到这里,又朝着大奶奶一点头,眼风一扫便转开了。 
  那目光竟似有质感的,大奶奶觉得它轻轻抚摸到脸上,一触,又弹开去,她吃了一吓,惊恐和慌乱却甜滋滋地涌上来,脸皮在发烧,身子在哆嗦,笨拙地把头扭转,不料又正好触到丈夫犀利的眼神,顿时又慌乱无主。 
  敖少广一咬牙,挥了下手,众护楼兵便闪开一条道。方文镜被沈芸搀扶着,匆匆走进大门去。大奶奶用手紧按着胸口,觉得心乱如麻,感到有些眩晕,待方文镜的背影在眼前消失,才深深透了一口气。敖少广狠狠地瞪了老婆一眼,鼻子里哼了声,大步走进门去,面上虽强硬,其实心里空落落的,他多年来守楼,其实最怕的还是方文镜将妻子的心偷去。对方如今这一现身,竟让他感到绝望,明明是落花宫的一个贼,不但偷书还偷人,偏偏站在广众面前还一副谈笑自若的模样,相比下,他倒被动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竟是发作不得。那让他进府的话一出口,便后悔了,却只得在心里安慰自己,反正这厮进了门里便插翅难飞,杀他也不急于一时。 
  敖家的两扇大门随后紧闭,有人把守着,敖少广带着人跟在沈芸、方文镜和敖子书的后边,忽见他们转离正堂,折去了后花园,赶忙追上去。沈芸似乎知道他会有此疑问,转身等着他上来,笑说:“大哥没事的,我师兄这次来是应我的邀请,来帮风满楼的。” 
  敖少广皱起眉头,看着敖子书搀扶着方文镜慢慢走进过道,说:“他身子骨好像没以前硬朗了。”沈芸叹了口气,说:“我师兄他已武功全失,大哥没必要再像从前那样防着他了!” 
  敖少广听了一愣,奇怪的是,心里并没感到幸灾乐祸,倒是生出几丝同情。他转头看着远远落在后面的大奶奶,心头突然轻松了好些。 
  风满楼的底层依旧弥漫着火燎味儿,墙壁熏得黑乎乎的,书架书柜也多成了焦碳,地上满是灰烬和沙子。方文镜在地上慢慢走着,不时地蹲下身去在纸灰里扒拉着什么,敖子书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惨状,失魂落魄地站在门口,竟是不忍心进去。不多时,敖少广陪着沈芸、大奶奶也从过道里走进。 
  在楼里查看的方文镜忽然转身出来,将一页残纸递给敖子书,“你仔细看看。”敖子书一愣,问:“这能看出什么?”方文镜笑道:“亏你还是个藏书大家。” 
  敖子书抹干泪水,把手中的纸凑到眼前仔细辨认着,突然激动起来,转身看着沈芸、敖少广夫妇,大声道:“爹娘,三婶,这不是那些藏书上的纸页。” 
  三人也是一惊,敖少广问:“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方文镜点头说:“这就是了,那些书册藏达百年之久,纸张和别的书自是不同,子书从小耳濡目染,怎么会不知道呢?更何况我多年与这些书打交道,几次潜入四大书楼去偷看,恐怕这里能纵览全貌的只有我和子书两人。 
  我们都说它不是,自然假不了……” 
  敖子书早就一头扎进了灰烬里,四下寻找,每拾起一张烧残的纸,辨认过后,就不住地摇头,激动地道:“这绝不是那些藏书上面的纸,这字也不同,墨也不是。” 
  敖少广和大奶奶都惊诧地看着儿子和方文镜。沈芸长舒了口气,点点头说:“这就对了,雨童死时跟我说了一句,说有人把书……后面就不知道了。我当时就有所怀疑,一定是有人将书偷运走了,所以今天便请师兄过来帮忙认证一下。” 
  大奶奶看着方文镜,嘴巴张了张,终于说道:“方……先生,敖家上下对你感恩不尽!”敖少广却皱起眉头,心说他就算是帮了这个小忙,便能将以前犯下的罪过还清了?对妻子这句话颇不以为然。 
  方文镜含笑道:“大奶奶这样说,方文镜可真是愧疚万分,当年我做过多少恶孽,敖兄还是不计前嫌,放我进门,文镜若是不能帮着敖家将书找回来,哪还有脸面跟诸位相见?”敖少广听了这话,心里觉得舒服,没成想十几年不见,这方文镜倒是变得谦逊了。   
  5、情殇与回归(4)   
  敖子书急声问:“方师傅,那依你看,这书会是谁偷的?” 
  方文镜微微一笑,似已智珠在握,“玩这手偷梁换柱的,当然便是那些丢书的人。” 
  众人都是一呆,方文镜继续道:“这贼喊捉贼的妙处就在于,告诉大家我藏的书已经不在了,你们不必惦记,太月院当年便做过这样类似的勾当。或者各楼相互派出贼来,偷得好书藏于自己楼中,却又嫁祸于落花宫,他倒躲在楼中自己安享,让本宫担当这个骂名。这等事你们几个楼都曾做过。再者有人丢书,是因为家贼卖书赚钱,却又没脸示人,也栽到落花宫头上。当年南湖楼就属于这类,我其实没偷几卷,大多都是孔家自己人偷走,将老太爷气死,那孔一白回家之后,却咬牙切齿找我报仇。岂不可笑?” 
  敖子书听得入神,不觉嗟叹,“原来偷书藏书背后竟有这样多的原由。原本圣洁的东西竟变得如此龌龊了,真是愧对祖宗!” 
  方文镜赞赏地看着他,说:“骂得好!子书,你倒说说书是什么东西?方某向来恃才傲物,不屑理会常人读书的事情,最近却也在想,书是何物?为何始皇帝要焚书坑儒,为何董仲书又能独尊儒家,为何千百年来我中华大地文泽理厚绵延不绝?其实都缘于这个书字。书乃先贤的圣德,书乃上古流传下的大道,书乃文明之缘,但方某也曾被书所累,沉溺于书中不能自拔,幸好上天赐与方某机缘,得在高山之颠巨石之上参悟数日,这才大彻大悟,书原来就是这两个字。” 
  敖子书不觉脱口问:“哪两个字?” 
  “仁和!”方文镜叹道,“读书人读书破万卷,为的不是身外之名,黄金万两,官场得意,那样就会被书所累。它应是醒悟天地之大道,醒悟民生之疾苦,醒悟做人之悲欣,不然的话,尽管你著书丰厚,这两个字在你这里它却还睡着……” 
  沈芸见两人一碰到便咬文嚼字,笑道:“师兄,你想让子书醒悟,也不争在这一时啊!我们还是商量一下下一步该怎么做?” 
  敖少广看了方文镜一眼,咳嗽了声,对儿子说:“子书,还不快扶方先生下去歇息?”方文镜知道他不愿意自己过多掺和进来,也就不强求,转身随着敖子书走出过道。 
  院内寂静无声,敖少广背着手一步步走着,低头沉思,沈芸和大奶奶心里其实都有了主张,却谁都不先开口,只待着他来拿主意。这敖家日后也合该由男人来主事了。猛见敖少广一转身,对她们说:“我们马上召集各大书楼前来印证此事,先洗清了敖家的冤屈,再一起商讨如何追回那些书!”两个女人听他这一说,都赞许地点点头。     
  九、终结篇   
  1、往事不堪回首(1)   
  当天下午,临近黄昏时,敖少广派出的人终于把三大书楼的楼主请了来,西风堂主和千心阁主、太月院少主一见到敖少广夫妇和敖子书便气势汹汹,逼着他们马上给出个答复。自从在南湖楼被那周名伦煽动起火来后,他们更对敖家恨之入骨,正准备着明日纠集人马前来闹腾,不成想敖少广倒是先派人来请了。 
  沈芸因为是落花宫弟子的身份,这场合自然不好露面,大事便落到敖少广一家人头上,大奶奶瞧见这几个楼主说话丝毫不讲情面,不禁替丈夫和儿子担心,委实怕他们压不住阵脚。敖少广自觉找出了有利的证据,却也不慌乱,大声道:“各位,叫大家来不是为了怄气,而是因为发现了一件很蹊跷的事。我家子书已经查看过了,在风满楼现场所烧过的书并不是你们各楼所藏。” 
  几个人听了都惊诧地抬头看着敖少广,“你说……什么?”“你那天不是说我们的书被一把火烧个干净吗,如何今天又改口了?”“那你说我们的书现在何处?” 
  敖少广苦笑道:“我们也是才发现那些在风满楼里烧过的书绝不是你们各楼所藏。至于下落,我看很有可能是被人调包了!” 
  西风堂主打量着敖少广的神色,问:“那少广的意思是?” 
  “当务之急是要封锁水道,在陆地设关卡,那些书一定没有被运出去!”见众人面面相觑,似不相信他所说的话,敖少广又道,“各位,这事关系到我们几家藏书楼的生死,祖宗积下的百年财富不能让我们一日散去,还望诸位配合。” 
  千心阁主铁青着脸,点了下头,“若真是这样,那倒邪门了。风满楼自恃守卫森严,落花宫竟然能在你敖少广的眼皮底下偷梁换柱,确实蹊跷啊!”跟西风堂主和太月院少主相互交换个眼神,冷笑起来。 
  太月院少主恨恨地道:“谎话编得可真好啊!一会儿说书烧掉了,一会儿又说被人调了包,你以为我们都是三岁孩子,就信你这片面之词?” 
  西风堂主冷冷地瞧瞧敖少广,又回头看看敖子书,“要我们信你却也不难,除非让我进去亲自查看。”另外两人也一致附和,非要上风满楼不可。敖子书迟疑地看看父亲,又看看母亲,不知该不该答应这要求。 
  敖少广叹了口气,说:“事到如此,也顾不得许多了,各位先请看这些未烧尽的书页,给出个说法来,再商量别的事却也不迟。”一挥手,便有家丁将从火场中所搜集到的残页端上来,一一发给大家鉴别。 
  过得会儿,敖少广看到西风堂主跟那两个人递了个眼色,先冷笑起来,“各位,少广说的没错,那书是没有被烧掉。”然后又转头盯着敖子书说:“好了,现在总可以告诉我们将书藏哪里了吧?” 
  敖子书听了他第一句话,本是长长松得口气,听此一问愣住了,“什么?我怎么知道?” 
  西风堂主叹道:“子书啊,你这玩笑可开大了。你现在已经不是孩子了,是风满楼的楼主,你该明白这些书对我们各楼是何等的分量。没有它们,我们百年的藏书楼便是毁于一旦了。 
  快,我们知你爱书心切,不会怪你,只要你现在把书交出来。” 
  太月院少主见状,马上明白了他的用意,不管是真烧还是假烧,总之是要一口咬定敖家所为,也忙附和道:“正是,说起来我们还要谢你呢!若非你知道风满楼将会有这场大火,先将书藏好,我们这些珍本可真的要毁了。” 
  敖子书吃一惊,瞪着他们,气得直哆嗦,“你们不就是说我想假借火灾将书偷偷归为己有吗?何必绕这么大的弯子!” 
  千心阁主却哈哈笑着,上前拉住敖子书唱起了红脸,“子书啊,我们知道你这孩子实诚,不会这样想你的,只要你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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