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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满楼-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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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嫂子一家又眼巴巴盯着风满楼,早视它为自家产业,岂能轻易撒手?”正自翻江倒海,忽听茹月尖声叫道,“既然规矩不得改,那就快把我们斩了,还费什么话!” 
  敖子轩正烦心周名伦冲出来插这一杠子,又听茹月不知死活地在一旁乱嚷乱叫,随口压上句,“嫂子,你就少说两句成不成?” 
  茹月冷笑道:“反正这风满楼也干净不到哪里去,敖谢天那个贼不就藏在里面吗?为何我们这些清白的人就不能去?” 
  沈芸听了这话心里一跳,所幸其他人都以为茹月是在说疯话,都没怎么放在心上。敖少广听茹月居然敢说谢天藏在上边,却气得七荤八素,这不是笑话他看护不力吗? 
  而大奶奶的心境此时却两样了,紧急关头,没想到却是这位文明的周先生出来解围,不禁对他大有好感,又见周名伦对儿子这般重看,谈吐举止都文雅得体,更是可心,暗道,这周先生倒有当年方文镜的几分风采。便道:“周先生说的不错,禁牌虽有严规,但我敖家自己人登楼,惩罚倒也有所变通。”冲着敖少广使了个眼色,“进三道门可按禁牌的一道门规矩处置,是不是?” 
  沈芸听大奶奶这一说,心里也自一宽,规矩是人定的,也自该有人来改,大妯娌这一变通不显山露水的,目前看来倒是比她连根拔除更稳妥些。那敖少广愣了下,也点头附和说:“对,重责五十杖!” 
  周名伦笑眯眯地看向老太爷和敖子书,问道:“果有此规?”子书自是唯唯诺诺,敖老太爷则叹息一声,闭目不语,老大媳妇这个台阶搭得毕竟还算圆通。 
  周名伦瞧在眼里,便自当是都无异议,笑道:“那就好。今日周某就临时抱佛脚,攀个亲戚,老太爷,三奶奶,雨童是我女儿,和您家三公子子轩一同留学海外,情真意切,本都有心,今日既有此事成全,我们便结个亲家如何?” 
  眼看着是皆大欢喜,沈芸自然没什么说的,老太爷已是连连点头,子轩面露喜色,朝着母亲和爷爷跪倒,大声道:“爷爷,妈妈,儿子愿意娶雨童,更愿替她受罚。” 
  敖老太爷脸上今天还是头次露出笑容,连声说好。沈芸把儿子拉起来,感慨地说:“轩儿,日后可要好待着雨童呢!”子轩喜滋滋地连声答应。 
  大奶奶啪的两个巴掌一拍,叫起来,“哎呀,没想到坏事变成好事,真真的应了鼓词书里说的了!我敖家今日与周先生联姻定亲,老天爷也照应着,大喜的日子,这重责五十杖倒可推后,择日再打。各位说呢?” 
  众人纷纷赞称,场中的气氛顿时活泛了,便像热锅里煮冰块,火候到了,终于化开,咕嘟咕嘟地腾沸了。一时间,夸誉之词漫天乱飞,个个红光满面,喜上眉梢,便好像不曾发生那桩祸事一样。突然,一边传出刺耳的笑声,众人转头看时,却是犹自绑在石柱上的茹月所发。 
  大奶奶狠狠地剜了她一眼,心里骂道:“你这不知死活的贱婢,看我过会儿怎么修理你!” 
  嘴上大声张罗着,“我说,咱们就别在这儿呆着了,子轩和周姑娘这边可是大事,都到正堂里去好生议议!” 
  周名伦微笑着冲众人拱手,“我们周家能和敖家结成联姻,是周家之幸耀,周某这里尚有一份薄礼送给我的亲家——敖府的三奶奶。” 
  众人的眼光都聚在三奶奶的身上,沈芸也是十分惊奇,心说这位周先生又有什么新花样?只见他冲站在一旁的“酒商”胡林一点头,那人赶忙掏出一张纸递给沈芸,她心中一动,隐约猜到这其中的挂连,果然,那纸面上写的正是典当酒窖的合同。 
  听胡林道:“我家主人说了,那六千大洋原是报答三奶奶当年对孔家的恩情,现将文书一并奉还,酒窖依旧是敖家的。” 
  沈芸听得心里一热,一时间竟不知该推却还是受接。众人纷纷慨叹周名伦的仁义,大奶奶则用异样的眼光重新打量着沈芸。敖少秋走过来,从沈芸手里拿过合同看了看,叹道:“弟妹,咱们可是欠了人家周先生好大的人情呢!”   
  4、家规与人情(4)   
  沈芸抬头看向周名伦,见他冲自己笑着点头,莫名地脸竟是一烫,心下一慌,忙把脸儿转开,复一想这么做未免有些露骨,忙借跟敖少秋说话来掩饰,“二哥,我看这文书便收在你那儿吧!” 
  敖少秋一笑,把合同塞给了她,“我看还是你收着好,毕竟人家全是瞧着你的面子。”又朝周名伦和胡林一拱手,“虽然承周先生的美意,将我敖家的酒窖赐还,可那份子红利总是要给的,虽入不得眼,到底是一点心意,还望莫要推辞。” 
  胡林还了一礼,笑嘻嘻地道:“我还正想着跟二老爷搭伴,把这敖家老酒卖旺火了,只怕到时候咱们口袋里的钱数都数不清了!”众人听了都笑起来。 
  当下,请了周名伦一行到正堂用茶叙话,大奶奶跟沈芸则张罗着置办酒席,下人们知道府里新结的这门姻亲是尊财神,都打起十二分精神来伺候,个个手脚麻利。午宴要摆开时,沈芸才发现少了茹月,便问起大奶奶,说这场合家里有人缺席总是不好。大奶奶反倒怪怨她糊涂,说那惹祸的精要是在场,这席上还能清闲了? 
  原来,茹月那绑自始自终便没被松开过,如今又给关在了柴房。敖少广夫妇早对这个败坏门风的儿媳妇恨之入骨,从前碍着老头子那边,还只得忍耐,如今抓住了这因由,如何肯轻易罢手,只等客走后整治她了。 
  大奶奶一门心思地只想着料理茹月这“丧门星”,可不知更大的烦心事就要临头。酒席上,那周名伦跟敖家人谈笑风生,并借兴说,此后周家与敖家便是一家,敖家的事便是他周名伦的事。敖家老小听了自是合了心意,大奶奶更是满心欢喜地连敬他几杯,暗想家门有这么尊财神撑着,儿子那书楼便败不掉。 
  正满堂其乐融融时,周名伦突然放下酒杯,长叹了一声,说:“周某却也有一桩心事未了。 
  ” 
  大奶奶正要开口相问时,坐在她旁边的敖子书便轻声道:“该不是登风满楼吧?”大奶奶赶忙转头瞪了儿子一眼,心道这孩子说话就是不知道个遮拦。 
  谁知周名伦却好像已经听到,朗声大笑起来,“没错,周某确是做梦都想一登风满楼。”眼见在座的人脸色都变了,又话锋一转,“可周某又哪里敢登这天下名楼,其他三楼我都可以登,唯独风满楼周某心中充满景仰之情,万万不敢造次。今日三奶奶欲破禁牌,周某都认为万万不可。” 
  沈芸听他旧事重提,不免多看他一眼,这人是她生平见过的城府最深的人,但不可否认,他身上同样有种难以抗拒的魅力。敖老太爷却是自第一眼看到周名伦时,便知道此人正是对手,别人在怀疑周跟孔一白的关系时,老头子倒觉得此人既有方文镜的自信聪慧,又身兼孔一白的阴毒果断,所以在家人一派喜庆时,他却从中嗅到一股森寒之气。现在听周名伦这一说,更加印证了他的预感,眼光猛地变得犀利起来,扫过众人,盯在老大媳妇的脸上。 
  大奶奶会意,忙问:“却不知周先生的心事到底是哪一桩,方便的话,说出来大家也可一起议议。” 
  周名伦笑眯眯又端起了酒杯,“周某亲人都已故去,只有小女一人,疼爱备极,今日收了一个乘龙快婿,我从心底畅快。他学贯中西,一表人才,周某把小女嫁给他,放心称意。我真是要感谢三奶奶的养育,敖家的大家风范方可栽培出如此的人才。” 
  沈芸听他不绝口地只是个夸赞,一笑,自谦了句,“周先生过奖了。”周雨童和敖子轩对视着,眼光里含着甜蜜。 
  周名伦笑着摆手,朗声道:“绝不是过奖,依我看,子轩做起这风满楼的楼主并不为过,反倒是众望所归呢。” 
  他此话一出,满堂顿时鸦雀无声,外面的家人们本也在小声嘀咕,听到堂上无声,也赶忙住口,偷偷地往里面瞅。一时间,空气里静得压抑,敖子书脸色苍白地看着母亲,大奶奶神情僵硬,木然地转向老太爷。老头子却剧烈地咳嗽起来,沈芸赶忙过去给他捶打。 
  周名伦索性站起身来,脸上依旧笑眯眯,端着酒杯说,“大家若同意周某的看法,便请饮此杯。”说完一仰而尽,众人慌忙都站起,却并不举杯,只是尴尬地站在那儿,眼巴巴瞧着老太爷。 
  敖老太爷的那阵子咳嗽终于过去了,挥挥手,示意沈芸走开,抬身嘿嘿笑起来,“子书和子轩都是我的亲孙子,谁登风满楼对老朽来说都是一样的。但此事牵扯到族人的认同,还要等我敖家闭门再议。” 
  周先生朗声笑道,“那好,周某就等最后的结果了。我们不妨暂且一定,敖家通知周某之日,便是小女嫁来之时。” 
  沈芸转回原位,暗自叹了声,这位周先生何苦如此?猛觉得目光刺人,却是大奶奶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沈芸从中品咂出太多的意味,不由得苦笑,把头转开了。   
  5、争让与逃离(1)   
  午后送走了客,一家人聚到“德馨庐”,谁都不说话,一片死寂,头上笼罩着愁雾。老太爷斜靠在床榻上,“咕噜、咕噜”的使劲抽着水烟,眉头紧锁着,不时地还抬起眼来瞄瞄众人。 
  大奶奶铁青着脸坐在一旁,敖子书便像丢了魂似的,目光痴呆,敖少广一脸懊恼,担心地看着儿子。 
  沈芸孤零零坐在另一边,她事先已把子轩和周雨童支走了,也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看着众人都不开口,她还是先表了态,“我的意思是,子轩绝不能作这个楼主。这个周先生未免也太盛气凌人了,谁当风满楼的主,是咱们的家事,委实不该他来掺和的。” 
  大奶奶听了,冷哼一声,表情并没见松动,说:“弟妹,这不是你能作主的。”心道,这不见得是你真心话吧?瞧着那个周名伦跟你眉来眼去的,指不定还是你们背后早划谋好的呢! 
  敖少广却是叹息一声,“能有什么办法?一句话,我们没钱,人家有钱。都摆在这了,咱们能怎么样?” 
  老太爷咳嗽了声,拖长腔子说:“我看……”众人都抬头瞧着他,“我看子书就受些委屈吧。” 
  沈芸见敖子书痴痴地戳在那儿,低头不语,打心里替他难过。听老太爷又问道:“子书,你听到没有?” 
  大奶奶再也憋不住了,喊:“爹,弟妹,子书读了这么多年的书,他不容易。风满楼还没有一次休过楼主的,这以后让我家子书怎么活啊!”捂着嘴哭出声来。 
  老太爷叹息一声,“子书从小就是我把他拉扯到风满楼的,你以为光你这做娘的舍不得啊……小不忍则乱大谋,倒不如将计就计,看他这个周先生到底要走哪步棋!暂且让子书委屈一下,保住风满楼最要紧。” 
  沈芸焦急地起身,道:“爹,万万不可。这样下去,哪里是子轩做楼主,分明是那周先生在做咱们四大书楼的楼主!”众人听了这话,都看向她,大奶奶也停下抽噎。 
  老太爷把水烟袋搁下,直起身来问:“那你有办法吗?” 
  沈芸迟疑了下,道:“我……我再去试试说服这个周先生。”想到周名伦那强硬的口气,敖家又担着他偌大的人情,她心里实无把握。 
  大奶奶听了这话,不禁又凄凄然,心里认定沈芸不过是在扮戏,天底下哪有摊上好事反往外推的道理?只是事情逼到这一步上,眼看着又没别的路好走,只能替儿子委屈。想起周名伦来,心里又一个劲地骂,真没想到,那竟是只吃人不吐骨头的笑面虎。 
  从“德馨庐”散了后,一家三口回到自家屋里唉声叹气,如丧考妣,正没主意时,家人来报,说少奶奶在柴房里大吵大闹,骂得着实难听,问如何个处置。大奶奶才记起茹月已被关了一天一夜,一拍桌子骂道,“好啊,老娘心头正上火,她倒往这灶口上送,我今天宁可结果了她,也不能叫这个狐狸精,丧门星气死!”喝令家丁,马上把茹月拖来。 
  少时,便听得茹月的骂声由远而近,敖少广嘿的一跺脚,连说造孽造孽!敖子书自从进得这个屋,便像个石头人般呆坐那里,直等茹月大喊大叫地被两个家丁押进来,眼珠子才动得动。茹月披头散发地像个疯子似的,眼睛泼闪闪的,竟把他吓了一跳,“敖子书,你就睁眼看着你老婆被人糟践,不闻不问?你还算个男人吗……” 
  话没完,早被大奶奶一耳光打倒在地,她冲着家丁喝道:“还愣着做什么,拿家法来!我倒要看看她嘴有多硬!” 
  茹月饿了一天早筋骨松软,嗓子也沙哑了,栽倒地上半天爬不起来,只是指着敖子书气得发抖,嘴唇咬得出血,“你好,好……” 
  家丁已经取了鞭子来,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大奶奶骂道:“还不给我打,下贱的奴才,平常要是早给你们点教训,你们也翻不了天!” 
  “啪!啪”两下,茹月疼得尖叫起来,子书每听得一声鞭响,身子就哆嗦一下,又不敢看,实在受不了茹月的惨叫时,掉头就往外走,却被大奶奶喝住。 
  外边猛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敖子轩第一个闯进来,瞧见这情形一呆,马上喊道:“别打了,大娘!你再打就出人命了!大哥,你劝劝啊!” 
  沈芸和周雨童随后走进来,周雨童看到茹月背上的斑斑血迹,吓得尖叫起来,捂住了眼睛,敖子轩赶忙把她搂在怀里。沈芸大声喝道:“住手!都住手!”下人不觉停下了,看着大奶奶。 
  “嫂子!你这是干什么?”沈芸看着茹月那副惨状,一阵酸楚痛惜,“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 
  大奶奶冷冷地对家人说:“继续打,谁叫你停下来的?”这才转头看看沈芸,“弟妹,我这是在管教自家儿媳妇,要是连这个都作不得主,我看是真用不着在这个门里呆了。” 
  “嫂子,您不能再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沈芸蹲下抱住茹月,却被她死力地推开,茹月恶毒地说,“我不用你管我!让她打!” 
  大奶奶的火气噌的又蹿上来,喝道:“还嘴硬。打,往死里打!” 
  沈芸眼里涌出了泪花,冲着傻愣着的敖子书喊:“子书!你就不管你媳妇了?” 
  敖子书打个激灵,扑通跪倒在地,哀求道:“娘!你饶了她吧!” 
  大奶奶气得全身哆嗦,指着敖子书的额头恨恨骂道:“你瞧瞧你像个男人吗?你堂堂一个楼主,耳根子就这么软,你管不住别人,别人就要害你!”   
  5、争让与逃离(2)   
  沈芸一愣,听着这话头不对,“嫂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大奶奶哼了一声,转头看着她,“你问我?我倒要问问你砸禁牌是什么意思?” 
  沈芸叹了口气,摇头说:“嫂子,你错怪我了。” 
  “我没错怪你,我只是错看了。”大奶奶冷笑着,“我的心还是太善,一直就没明白咱家还有这么一位高人!”一摆手,指使下人道,“去,把这个丧门星关进祠堂里,找两个人看牢了。明天再打,直到打够五十鞭子才罢!”转头看着沈芸,口气猛地又软下来,笑道,“弟妹,我是替家门执法,这总碍不着你什么事了吧?” 
  沈芸呆呆地看着茹月被拖走,半晌说不出话来。周雨童躲在敖子轩的怀里,小声地抽泣着。 
  敖子书跪在那里,听着门外传来茹月的骂声,两行泪水慢慢淌下来。 
  黄昏时,天色便晦暗下来,空气潮湿得很,小风一刮,脸上凉丝丝的。蝉的叫声倒是越发地响亮,似乎想趁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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