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荡漾在我脑海中的故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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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两亩地,算是一个广场,以适应兵荒马乱时期人员集散之需。他旋即将房子装饰改建了一番,添置了桌椅板凳、锅碗瓢盆。这样一来,那意外之财也用得差不多了。他很快从梅县请了两个稍懂客家菜的厨师,又从揭阳雇了两个炒潮汕菜的快手,这饭店就紧锣密鼓地开张了。
  你看那饭店,只见庄重得体的大门的门框上方挂着四个字的横批:“迎来送往”,大门两旁挂着一副对联,右联是:“精烹粤菜,热烈欢迎四面八方宾客,幸甚!”左联是:“恭酢米酒,诚心款待五湖四海英雄,福也!”
  进得门来,有一个小天井,天井上端有两个石柱分立左右,也写有一副对联,上联是:“甜酒烈酒双蒸酒,壶里乾坤难懂”,下联是:“粤菜湘菜四川菜,碗中东西好吃”。
  再往正堂上看,有一块五米高的屏风,左右两边也挂着对联,右边的写道:“勇士云集推杯论盏激发爱国豪情;”左边是:“英雄聚会把酒相敬坚信抗战斗志。”
  朋友,你从上面三副对联中不难品味这刘矮三的经商头脑。你看他,既有传统观念,又有时代意识;既立足广东,又面向数省;既想自个儿发财,又有满腔爱国情怀。难得啊!老实说,这种人如果不能发财,只能怪世道不好。
  话说回来,刘矮三的饭店开张不到三个月,虽然偶然会碰上一两单赖吃赖喝的事情,但是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他傍着自己是本地人,多半还是顺利的。因此,可以说他赚得盆满钵满,加上他自己胃口也不错,能吃上喝上一点,时间稍长,他那脸上长得就像个圆球。怎么个圆法?脸有多长就有多宽,那脸蛋越大两个眼睛就越小。当他两眼眯成一条线的时候,就像在一个充满氢气的气球上画了两个点。用算命先生的话说,真是一副好福相。
  也是他该当有事。
  一天中午,来了两个穿便衣的中年男子,身边有四个荷枪实弹的国民党士兵,左手上臂挂着“宪兵”字样的袖标。你知道国民党的宪兵是干什么的吗?那是“见官高一级”的主儿,在国民政府里,无论你当了多大的官,都是不敢得罪他的。这四个宪兵在门口一字儿排开,那两个人进得门来,在上堂选了最上的桌子,坐下后,便又是点菜又是要酒的说个不停,刘矮三一看,心想:“这可不是善主,今天的生意算是搭上了。”
  心里这样想,嘴上可不敢这样说,刘矮三仍是笑眯眯地翻弄他那有点富态的小嘴,恭维个不停。
  这两位爷喝足吃饱了之后分别打了两个饱膈,伸了伸懒腰,然后操着广州口音的普通话叫了一声“买单”,刘矮三便踩着碎步飞快的来到他俩跟前,这两人中的一个不慌不忙地从兜里掏出一根金光闪闪的东西,刘老板一看,“啊”的一声就不敢再说下去了。
  只见另一位立即抓着刘老板的手喝问道:“啊什么?没有见过吗?”
  刘矮三随即点头说:“见过”、“见过。”
  那位又说:“什么地方见过?”
  刘矮三是一个没有被人吓过的人,一见这架势,两脚已经不听使唤,嘴上哆嗦个不停。这时,只见先前掏出金条的便衣,挥了一下右手,两个宪兵走进上堂,把刘矮三架进侧房盘问去了。
  原来,这两个来吃饭的人,是国民政府中央银行的稽查要员,是专门调查金条丢失案件的,已经在平远县摸排了一段时间了。也算刘矮三当初是无心之得,发现金条后因为找不到失主,才用金条开了饭店。最后的处理结果是:没收刘矮三的一切财产,扫地出屋。可怜这位风光一时的“三叔公”,当日只穿了件单衣,就被赶到了坝头街上。
  坝头是个不大的地方,不到半个下午,乡里乡亲都知道了事情的大概。这听的人哪,有高兴的,有同情的,有惋惜的,有讥讽的,不一而足。就是没有邀他到家里过上一夜的。到了晚上,习习寒风吹来,冻得穿着单衣的刘矮三瑟缩发抖。自打这晚开始,“三斤狗”的外号又在坝头街上叫开了。
  刘矮三也是个善于总结教训的人,他对这段像飓风中的海浪一样跌宕起伏的人生,饱含苍凉而悲愤的心情编了这样一段顺口溜,写在路人经常来往的关柘路山坳凉亭的墙上:
  (一)
  人穷终究辈份低,叔公被人当老弟;
  世态炎凉千般样,虎落平阳被犬欺。
  (二)
  有酒作仙醉熏熏,无酒成佛唱梵音。
  穷居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上夜叔公下夜狗,趋炎附势小人心;
  识得道理年岁大,惟到庙里念真经。
  自始,刘矮三的船也卖了,店也没有了,最要命的是丧失了在坝头乡生存发展的社会基础。他十分潦倒地走完了自己的人生。

上屋叔公的长袍
更新时间2008…7…12 8:45:31  字数:1840

 上屋叔公长得很高大,大至有一米八的高度,脸上有小时候出麻子留下的痕迹。你别说麻子上脸破相,那是对别人而言。它长在叔公脸上,真的对叔公没有什么坏影响,反而平添了几分男人的阳刚之气。据说叔公年轻时很讨少女们的喜欢,村里村外没事找事来搭讪的青年女子不在少数。
  我对叔公有印象的时候,叔公已经是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了,他生了五个儿子、两个女儿,家里九口人。因为孩子还小,一家生计全靠叔公夫妻二人在生产队挣工分养家糊口,日子过得比较艰难。叔公的孩子们在夏天的时候,因为大米不够吃,一般都长得比较清瘦。每到冬天和春天,就会肥胖起来,加上天气也比较冷,这几个小孩子脸上白里透红的,煞是好看,本族人都很喜欢。大人告诉我说:“因为冬天收获了红薯,小孩子都吃得饱,人就长了精神。”
  叔公虽然家里穷,但衣作穿戴还是挺干净的。更令人称道的是,叔公有一件长袍,就叔公那样的身高,穿上去也是齐膝盖那般长,看上去十分伟岸,走起路来非常潇洒。据说,是叔公的父亲早年到江西寻乌县给一个财主打了两个月的木匠活,结算工钱时正碰上当时的朱德、毛泽东领导的红军向这个财主征粮,这个财主拿不出大洋给叔公的父亲,就用这件绸缎长袍抵了工钱。
  这件长袍传到叔公手里仍然十分珍贵,五十多年了从来没有洗过,叔公平时并不穿它,只是在春节、重阳、端午节等重大节日和应邀做客喝酒时才会穿上它。当然,叔公也是善良的人,碰上本族上屋下舍要做客赴宴的时候,求上叔公要借长袍一用时,叔公一般都会慷慨借给,但他会特别嘱咐一句:“不要洗啊!”借者也会照他的吩咐,用完后不洗就还给他。
  有一天,下屋大伯要到外村亲戚家喝贺寿酒,为了增加祝寿时打辑作躬的风度,也向上屋叔公借长袍,叔公自然答应。他将长袍交到大伯手上时照例说了一句:“不要洗啊!”大伯十分感激地连说了三个“好、好、好”。
  大伯赴宴时心情十分痛快,喝酒时也没有留什么心眼,加上客家人自古以热情待客是使客人喝好、喝醉为标准,因此,也不能说大伯有什么不是了。在酒席上,只见大伯一个时辰下来,五碗酒已经下肚,他猛抬头看墙上好像有点摇摇晃晃的感觉,正堂的大梁也在晃动。他想:“寿星不会住在这这种危房之下的,不怕!”继而又喝了五大碗。
  不多时,大伯只感到一团火球烧到自己头上、脸上,肚子里一时翻江倒海般难受。一团热热的东西挤压着胸前直往喉咙口冒出,大伯拼命想闭嘴,但终于抵挡不住,“哇”的一声,酒菜都从口中喷出。大伯还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立即用手挡在嘴上,这一挡不要紧,喷出的酒菜就洒在了长袍上。
  主人看看大伯醉了,十分高兴。为什么呢?原来,客家人在长期的待客之道中,形成了要想方设法让客人吃好喝醉的规矩。因此,客家人请客,最怕在左哄右劝后仍不肯吃菜、不愿喝酒的主儿,换句话说,如果客人不醉,那就是主人不热情。这时,只见主人高兴地一招手,叫了两个年轻人半拉半抱地拉着大伯进了房间,放躺在床上,把他的鞋脱了,任他睡觉去。
  只听大伯嘴上喃喃说:“我没醉,我没醉!唔!我……”不一会就打起了呼噜,就这样呆到第二天才醒来。他醒来一看,长袍上的酒菜已经被擦掉了,还剩下酒的味道和痕迹,就自己埋怨自己,没有分寸。
  他就这样痒痒的回到家,把长袍脱在木桶里,自己干活去了。
  大伯的老婆是标准的客家妇女:勤劳、善良、朴实。她回到家,看到叔公的长袍丢在桶里,估计是老公交代她洗的意思,便不由分说,放了一些茶枯渣,倒上几瓢热水,浸泡了半个小时后倒在木盆里开始洗浆起来。只见盆中的水漆黑如墨、臭不可闻,大伯老婆顺手拿起长袍放在木板上,用手一搓,长袍就露出蚊帐布似的小洞,她又搓了几下,这长袍就烂得更难看了。她慌了神,马上小心地轧干水,将长袍挂在晒衣服的竹杆上。
  大伯干活回来,看见叔公的长袍被老婆洗成了网纱似的,哭笑不得,两夫妻着实为此吵了一架。想起借长袍时叔公的嘱咐,更觉得对不起叔公。第二天,静下心来一想:“他正在过子女关,生活困难,何不送上两斗米,一来资助老叔,二来赔个不是?”
  就这样,大伯夫妻俩挑着两斗米,拿着叔公的烂长袍,到了叔公家。叔公听明来意,长在嘴边上的两撮山羊胡子就被心里喷出的气吹得一竖一竖的,脸上铁青一片。心想,揍他一顿也不解恨啊!还有什么办法呢?沉默半天才说道:“这长袍自到我家就没有洗过,想不到凝聚了两个朝代、五、六十年人气的宝贝,就毁在你俩公婆手上啊!我怎么对得起祖宗?”
  叔公从此不再搭理大伯。

“错了,不对!”
更新时间2008…7…12 8:46:29  字数:1547

 当1949年10月1日,毛泽东在天安门城楼上宣布:“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成立了!中国人民从此站起来了!”的时候,我的家乡——广东梅州实际上还没有解放。那时候,盘踞在广东大地的国民党的胡琏兵团正像风卷着的残云一般的从广东蕉岭和平远向福建与江西方向拼命逃窜。
  我看过抗日战争时期胡琏本人在对日作战而面临死亡时写的家书和舍生取义的遗言,那是何等的悲壮和催人泪下,那时的胡琏为了民族的生存和国家命运,完全置自己的生死于度外。当然,他也想成为对日作战时倒下的民族英雄而名垂青史。正因为如此,胡琏兵团的战斗力就有了被国人称赞的基础。但是,到了解放战争的末期,也是这个胡琏兵团,如惊弓之鸟掠过广东、江西、福建,所到之处,见鸡、鸭、牛、羊就抢,见青年壮丁就抓,不少大陆家庭因为家里有人被他撸掠到了台湾当兵,而蒙上了长达半个世纪的政治阴影。
  而赶着胡琏兵团像野兔子似的满地乱跑的,是人民解放军的著名部队——第四野战军,这支部队从东三省一直杀到祖国的南疆,他们的战功着实使人称道不已。更巧的是,当年解放军攻打锦州时打阻击战的“塔山英雄团”,这回成了追击胡琏兵团的先锋,打起了追击战。兵法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胡琏也是战役里手,知不可为而不为,因此,四野没有花很大的劲,就一鼓作气地解放了广东全境。
  广东解放后,这些部队就驻扎在广东。其中,驻扎梅州的一部分就是当年威振敌胆的“塔山英雄团”,当年在塔山阻击战中担任重机枪手的战士在一个县里当了军管会副主任(后来成了副县长),而他的一个当年在行军中与他轮换着扛机枪的战友,就在他领导下主持一个乡镇的清匪反霸工作。这位战友阶级立场坚定,政治觉悟很高,作战十分勇敢,稍嫌的就是因为当时家境贫困没有读书而缺乏文化。
  刚解放时,百废待兴,法制没有像现在这样完善。当时,为了有利于发动群众,对一些民愤较大的地主恶霸,只要经一定级别的军管会研究后就可以枪毙,不用经过什么级别的法院判决。对于这段历史,嗣后个别有文化的领导人曾以赞赏的口吻说这是“矫枉过正”,通常人们都叫“快刀斩乱麻”。
  当时,每次召开群众大会,都会拉出十几个坏人来一字儿排着,其中有要枪毙的,有敲山震虎震慑他的。至于枪毙谁、留下谁,只有主持大会的极少数几个人知道。那天,要枪毙十个人,这位战友在前一天晚上就叫乡文书教他读出名单上的名字。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一个晚上的学习,到第二天早上,他已经能读出名单上全部的名字了。
  早上九点多钟,该乡的清匪反霸大会如期在河边草坪上举行。只见这位北方汉子,看着近万名群众,不慌不忙地说了几句开场白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片,开始读起要镇压的坏人名单来。他每叫一个名字,就高声吼道:“民兵同志,立即执行!”
  当念到不枪毙的第十一个名字时,仍在兴头上的他抬起头来,用两目的余威扫视了一下会场,不看讲稿就高声说道:“民兵同志,立即执行!”
  只见几个民兵拖着这位本来命不该绝的地主,丢在沙滩上,接着,只听“啪!”“啪!”“啪!”数声枪响,一缕冤魂卷成几个圆圈转动着螺旋上了西天。
  这时,忽见主持人冷静下来,头上冒着豆大的汗珠,喃喃地说:“不对,错了!”“不对,错了!”
  原来,在纸片上,这第十一个名字后边写的是:“暂缓镇压,以观后效”八个字。后来,在整风整社运动中,这位同志受到党内、外严肃的批评,他个人也认识到是犯了一次严重的错误,对不起党和人民的栽培。
  这位当年“错了”的汉子,在广东折腾了数十年,也算他能把教训转化为经验,善于学习,文化水平也在不断提高。最后,官至地市的局长位子才离休,在局长任上还出过一些趣事,他可以说真的做到了“在学习中做官,在做官中学习”。——这是后话。

饭钵上的认记与两个饭牌圆圈
更新时间2008…7…12 8:47:31  字数:2721

 我出生于1957年,那年头正是近代历史上有纪录的“大跃进”年代。
  由于这种跃进违反了科学规律,必然要使当事者付出代价。如“大跃进”运动开始时办了农村大食堂,当时,每个村把各家各户的锅、碗、瓢、盆都收在一起,把锅头通通打烂当成废铁送到县里大炼钢铁了,全村人都到大食堂吃饭。这样,折腾了不到三个月,米没有了,杂粮没有了,大家断顿了,大食堂也就关门了。伴之而来的就是挖野菜糊口,陆续有人被饿死了,另有一些人因为吃多了野菜,全身肿胀起来,痛苦难耐。
  当时,村里有一位饿得不行的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贪婪地说:“如果一村人都死了剩下我一个多好哇!我就是敲下全村每家的门铁钩,卖了换饭吃也能吃个饱。”
  不幸的是,村里人都活得好好的,这个人却因为吃野菜中毒,距离说这话不到三个月就离开了他的乡亲。
  有人说我命硬,什么都要自己劳作才有。也有人说,出生在这样的年代,受点饥饿之苦自然是难免的了。母亲把我生下来后不久,仍然到县里“大闹钢铁”去了,我就留在老家由本屋林伯婆照看。据照看我的林伯婆后来对我说,当年——也就是1958年,她左手抱着我,右手拿着一个碗,向操持大食堂的叔伯要碗粥水,但怎么要也要不到,这林伯婆的泪水啊,就像高山上石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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