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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空人遇险记-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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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下午,你在这里见过警察吗?或者一个留胡子的人?”
老人把视线从海上转移过来,生气地说:“别把我卷到你们没完没了的事情里去。制造麻烦,又把别人卷进去,这是最不体谅人了。请走开吧。”
乔治马上装出无所谓的样子,说了声:“对不起。”他们很窘地赶快走过去,就当那老先生并不在那里。只有那只白狗最后来到,咕咕一声,开始汪汪狂吠,直到卢克回过头来对它吹了声口哨。乔治悄悄跟狗嘀咕一声,他们向小屋跑去了。
小屋照旧空无一人。马丁拿出饼干,他们又急急忙忙跑起来,上石级来到空地上。就在月桂树的荫影下,他们忽然遇到那留胡子的大个子。一个声音叫住他们,乔治一听声音,马上想起来是他。
“晚上好,”教授说。“我想你们也许能帮我的忙吧?我急于要见一个人,他可能住在这一带。”他那双机灵的黑眼睛对他们乱转。“这个人可能非常重要和使人感兴趣,他自称是一位外空来客。”
原来的刺激又起作用了,它透过厌倦和挫折,唤起了马丁的希望。乔治还没有来得及回答,便感到浑身冰凉了。因为马丁答了话。他挺直身体,庄严地迈步上前。
“我是太空人,”马丁说。
第十六章“为什么各国……?”
马丁的简单一句话使大家像触了电一样。教授快步走向马丁,乔治赶紧走上一步,卢克哈哈大笑,卡西抗议:“说真的!”
乔治毫无办法,只好采取行动。他尽力学马丁的样子说:“我也是太空人。”他向戴维转过脸去。“你不也是吗,戴维?或者,”他一见戴维的嘴张开就用威胁口气加上一句:“你是另一边的?”
“我?”戴维结结巴巴地说。”噢——这个——不。没错,我是太空人。”
“你也是吧,卢克?”
“儿童游戏,”卢克藐视地说,他的眼睛明亮又聪明。“别算上我。”
“如果你只是一个地球人,”乔治回答说,“你在这里干什么?是个间谍。”他转向教授,马上快嘴快舌说起来,不让马丁插上嘴。“你别相信他,先生,我们全是太空人,我们男的是太空男人,这两个小姑娘是太空女人,是科学上至今为止知道的第一,二名太空女人,你找我们干什么?”
乔治不喜欢教授一个个看他们的样子。”我在找一个特殊的太空人,他夜里能放光。”
“对不起。我们帮不了你的忙。你在这里能找到的只是我们这些真正的太空人。别的都是假的——我们不让他们进来。对不起,先生。我们要去追飞碟,如果我们回家晚了,就要挨骂了。”乔冶一把抓住马丁的衬衫,大踏步走开。
实际上是伊丽莎白救了他们.她离开一点站着,照旧那么厌烦,抬起眼睛看上面大楼的一个亮着的窗口。教授的眼睛在整群孩子上面转,他实在不相信有哪个看去像是真正的太空人。他放他们走了,在后面吃不准地看着。
他们赶紧走开,一步比一步快,紧张得话也不说。
在到绿杯咖啡店前的最后一个街角,他们这才把脚步放慢,着准没有人在窥看,乔治对马丁皱紧眉头说:
“你跳上去,越快越好,马上躲到墙边的壁架后面。注意,明天早晨天亮前下来,躲到八点钟。到那时我在公共汽车站和你见面,先送你到地铁站,我再去上学。”
马丁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们像散步一样走到咖啡店,乔治轻轻一叫,马丁就跳上遮篷。他们的头顶上像树叶簌簌响了一下,就静寂无声了。其他人成排穿过马路,要到对面看看遮篷上有问题没有。
“我看不见他。他在哪里?”
“在那里——看,他已经在放光了。”
“别说得那么响。他一直是这样的,一进烤箱睡觉就放光。”
“我还是认为这是让那可怜孩子睡觉的古怪地方,”卡西说。“他放的光很容易就能看到。”
“噢,卡西!只睡今天一夜,你注意到他,只因为你知道他在那里。如果你不知道,你就会以为这只是遮篷漏出来的光。你还能想出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既然卡西想不出更好的办法,现在天也差不多全黑了,只好让马丁在遮篷上睡觉,大伙儿回家去。
“那教授要继续在那地方转,”卢克得意地说。
“他高兴就让他去转吧。马丁不会到那里去了。那教授有一辆轻快的红色小汽车,我打赌他不坐地铁。”乔治不担心教授会找到马丁,但他还是暗暗感到不自在,那是想到马丁会去找教授。什么也不能引诱马丁再去见那医生,但万一教授拍他马屁,表示对他感到兴趣,又不同意医生的看法呢?
“明天我要老老实实跟他说两句,乔治想:“只有三天工夫,那地铁站安全得像在房子里一样。只要那小叫化子明天早晨在公共汽车站,我们就胜利了。”
第二天早晨马丁是在公共汽车站,看来还高兴了一些。他说那遮篷是个好地方,睡在那里舒服极了,醒来还可以看街景。他想到就要看见列车,感到很高兴。一路上地铁站时,乔治给他讲大道理:信任那教授十分危险,乔治断言,教授肯定要带来更多的医生。
“医生,”马丁阴着脸说。“反正我明白了,那教授也不会明白我告诉他的话。”
乔治于是完全放心,带路进地铁站。
圣詹姆斯地铁站是个小站,早晨人很挤,看来都是急急忙忙下车去工作的。想得一点不错,在站台上很容易就等到一车人挤着上楼梯走掉,他们可以悄悄地走到站台另一头,看着马丁安然走过木板桥消失不见。乔治轻松地去上学,看到只有两三个他最熟悉的同学注意到他昨天下午早退了。
放学后来到地铁站,乔治看见卡西已经等在那里。在火车没有到的安静时刻,他们溜到站台那一头。乔治让隔开站台的水泥墙遮注,把铅笔头扔到对面广告牌那里。它碰到牌子很响地嗒的一声,马丁马上从那后面出现,接下来他已经来到站台上。他们交换着祝贺的眼光,安静地走回来,乘上去市政厅车站的火车,到了那里又转乘一辆去基拉拉车站的。
马丁已经快快活活地过了一天,没有碰到任何麻烦,他叫乔治放心,说他一直小心谨慎。看到他用怀疑的眼光看附近的人,这比他说的话更使人放心。可惜的是他没有了原来那种信心十足的快活样子,但这又的确是一种保
险。
乔治傍晚回到家时感到很高兴,事情进行得十分顺利。一切都没有出轨。
他晚上甚至能好好地做家庭作业。现在十分像过去,他坐在餐桌旁边,倒胃口地看着盆子里的胡萝卜,只想找个机会悄悄地把它推开。只要有个有趣的话题就能叫他的爸爸妈妈不去注意别的东西,乔治动脑筋要想出一个。倒是他的爸爸省掉了他的麻烦,他喜欢研究国际政治问题。
“今天报上有一条很奇怪的新闻,”亚当斯先生说。
这话让乔治吓了一大跳,但只是一瞬间的事。他一直都在密切注意报上的新闻。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提到过马丁,连消防队的事也没有提到。
亚当斯太太说:“是吗?我还没有工夫看报……乔治,把你那个胡萝卜吃下去。我只给了你一个……到底是什么新闻?”
乔治拨弄着胡萝卜。
“是关于太平洋那些基地的。你记得吗,都谈了几个星期了。”
“又是政治,”亚当斯太太毫无办法地说。“不管发生什么事,他们总是那么可笑。这一回又是什么事?”
亚当斯先生用迷惑不解的神气摇摇头。“忽然又解决了,就这么回事。
关于这些基地,他们本要争论不知多少个月,又是战争贩子,又是帝国主义,又是权力平衡。可是在今天的晨报上,安全理事会忽然接管了双方的基地。
他们彼此称对方是故意散布骇人消息,是容易上当的孩子。这件事我想不通,安全理事会这样介入,你会以为太平洋将有战争危险。但在今天的晚报上——嗯,奇怪就奇怪在这里。”
乔治大胆地把那盆胡萝卜推到旁边。他爸爸在讲开去,他妈妈因为有义务专心听讲而皱紧了眉头。
“在今天的晚报上,”亚当斯先生慢慢地、着重地往下说;“安全理事会给这些基地配备特殊的军队,要大规模把海空演习结合在一起——你想是在什么地方?”
“天啊,我怎么知道!即使我看报,我也根本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乔治,我对你说过了,吃那胡萝卜。)他们到底在哪里举行演习?”
“就在悉尼海岸外面!”
“悉尼!”亚当斯太太大吃一惊,现在连乔治也感到兴趣了。“他们要干什么?这样靠近一个大城市不危险吗?”
“只是演习罢了,他们自然要保证没有危险。我想一定是在离海岸很远的地方。不过还是一件奇怪的事。为什么要演习呢?为什么要配备军队呢?”
“报纸主编是怎么看的?”
“我想他也不知道。”
“我不怪他。要懂得联合国这种事情,得比平时得到的信息更多。”
一听见“联合国”这几个字,乔治一下子忘了他在干什么,把胡萝卜吃下去了。这几个字在他的脑子里像陀螺一样打转,而他爸爸妈妈继续在谈。
等到乔治能够重新集中思想,他发现他已经盲目地吃了他那份苹果馅饼和牛奶蛋糊,妈妈开始擦桌子,爸爸严肃地说:
“我没有碰到过一个人真能弄懂的。”
这话亚当斯先生就错了,因为依然坐在桌边椅子上的乔治就相信他已经弄懂。联合国谈演习大概是要蒙蔽世界人民,但骗不了他乔治·亚当斯。他可能不太懂国际事务,但他毫无问题能够解答这个小小的秘密:他的心正用最简单的话来表达这一个答案。
“他们是冲着我们来的。”
这是一个使他震惊的想法。他再一次发现,想某一件可能发生的事和发现它已经发生之间的不同。他曾警告过马丁关于联合国的事,但并不真正相信自己的话。而现在凶相毕露,密集了美国、英国、俄国、法国、印度、非洲和亚洲的军队。将动用舰只、飞机、雷达、探照灯甚至火箭。他想象马丁的太空船被火箭击中,翻落到一艘外国驱逐舰甲板上,疯狂地打滚;马丁孤零零一个人,充满好意要说服军人,使他们相信,对地球有土地要求是不符合他的人民的尊严的。这个幻像弄得他惴惴不安,只能谢天谢地,马丁现在已经安全藏匿。藏到联合国永远想不到去搜寻的一个地方,就是圣詹姆斯地铁站的废弃隧道。目前乔治不得不集中智慧,设法想出个主意。
事情不会好办,这是一定的。乔治帮忙收拾桌子那么心神不定,使他妈妈简直受不了。当他把三把有油的餐刀放进面粉罐时,她终于忍不住了,吩咐他去做家庭作业。接着他在桌旁坐下,周围摊满了书,在他那盏台灯的灯光下,把地图册翻到世界地图这一页上。
没有用处,两小时后,他那脑子只产生了一个想法。噢,天啊——不要它!对不起,不要联合国。”
第十七章国际事务
当乔治担心地醒来时,他第一个想法就是做了一夜梦:“太过分了——太不公平了。不要联合国。”他决定得把精神集中起来,再没有时间陷在思想的泥潭中了。
最后他得感谢这一天是星期五—马丁走前最后一个上课的日子。如果他要对付安全理事会的军队,那么他很高兴有个周末来做这件事。他想到卡西,叹了一口气;他断定她帮不上忙。卢克·戴呢?不行。卢克对付警察可以,但不会愿意卷入严重的麻烦事件之中。对付联合国,乔治心里说,卢克绝不是他的帮手。他忽然觉得戴维·盖茨会是个更好的伙伴,乔治想,运气好的话、这天早晨会在公共汽车站上遇到他。
他的确在公共汽车站看到了戴维,但没有时间商量事情。当戴维出现时,他要乘的公共汽车已经到了,只来得及在上车时跟他说了一句:“四点钟在地铁站见,有要紧事。”
戴维又惊又喜,张开嘴巴,露出他的大门牙。为了使他理解这个话的迫切性,公共汽车开动时,他把头伸出车窗,对在人行道上向后退的戴维投去命令式的一瞥。他收到了答应的回电。“戴维老兄看来很高兴,”乔治想。
“他想要好好办这件事。但愿他知道要办什么事时也这样高兴。”
这天没有多少时间可以考虑事情。两个星期忽视家庭作业看来得到了报应,乔治得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来听课。到下课时,联合国的事好像不是真的,乔治怀疑整件事情都是他自己臆想出来的。
在公共汽车上,这些怀疑又渐渐消失,因为一路上他看到了标语。它们全都通知同一件事:保证安全!悉尼海岸外举行联合演习!人们对着他们在看的报纸狠狠皱起眉头。乔治感到像犯了过错似地买了一份报。报上没有什么新东西,几乎全是各国要人的谈话,他们一致认为对悉尼并无威胁。安全理事会说,选择这个地区作为演习之用,只因为海洋条件适宜,世界上任何地方找不到。美国说安全理事会负有重大责任,美国的忠实盟国澳大利亚负有重大责任,世界指望澳大利亚在这一重大演习中加以配合。英国说英联邦将派专门观察员到澳大利亚。俄国说它的心向着悉尼人民,因为他们对安全理事会军队这种高压的和没有必要的进军一定会感到不痛快;俄国确实也将派出大批军队,但保证悉尼的安全不受威胁。一些小国家说演习对世界安全是必要的,因此,为什么不能在悉尼海岸附近举行呢?法国表示无可奈何。
澳大利亚总理说澳大利亚深切关心世界安全,相信冷静的悉尼人十分理智,绝不会恐慌,全国都羡慕他们有这个机会来表现他们自己。在公共汽车上看报的冷静的悉尼人越来越糊涂了。
乔治仔细看了几页报,感到这件事是没有什么疑问了。便把报折了起来。
很好,作为一个澳大利亚人,竟得到那么多的同情和关心——但没有一个人解释一下到底为什么要举行演习,没有一个人装作这是一件平常事,每一个人,甚至包括安全理事会在内,似乎都很惊讶。毫无疑问——所有这些准备都暗暗针对着马丁和太空船。乔治焦急地跳下公共汽车跑回家。他换掉校服,尽力装出一切正常的样子:他动作安静利落,避免任何可能的耽搁,趁他妈妈以为他准备好帮忙之前,又悄悄地溜出了家。他把报纸一起带走了。
从那喂猫老太太走的小巷跑下伍卢穆卢湾海滨时,他看到卢克·戴从一条横街走来。乔治不想停下解释,用手指指地铁站,只管一路跑。卢克抬起眉毛,靠在墙上,不想表示不安,但他的目光充满疑问。
“随他高兴吧,”乔治想,跑过多美恩公园,来到地铁站进口。戴维充满了好奇心,早已等在那里。
“我需要听听你的意见,”乔治喘着气说。戴维点点头,郑重其事地把上唇抿下来包住他的大门牙。
乔治在找一个安静的合适地方谈话。他刚想到一个可怕的念头:间谍!
联合国的事你怎么也说不准,很可能有间谍。他带路走进海德公园,避开在树荫里请人去坐的长凳,到空地和阿契博尔德喷水池去。他和戴维坐在池边,头顶上是年轻的田野之神的塑像,他那只青铜山羊的脸上正好是乔治的英语老师那种严厉和沉思的表情。阿波罗神高高耸立在两边的喷水间,乔治把报纸摊开。
“是联合国的事。”
戴维又抿起他的嘴唇,点点头:“我原来就想有这可能。我们今天在《世界大事》上已经看到了。”他含有深意地侧眼看看他,又加上一句:“不是看来很滑稽吗?你以为他们得到了你那位朋友的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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