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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养鱼专业户-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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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了片刻便走,离开孵化基地时,大雨正瓢泼,望了下天空,撑开伞还是走进雨幕中。

丁文心里有点烦燥,经过一年多建设,新的桑家坞正欣欣向荣,不能因为一场风暴而让心血白费。不知为何总觉得这场天灾会降临桑家坞,丁文不禁自嘲一笑,也许在乎时更怕失去。

在门口碰到蓝子,她撑着一把红伞,雨点也打湿了外套,丁文拉住她的手,一并往回走。

“不在好好在家呆着,出来做甚?”

“妈叫我来喊你回去。”

丁文知道这不是母亲的主意,母亲即使再担心也不会让蓝子冒雨前来,不再多说什么,只紧了紧拉住蓝子的手。

雨夹着大风,把稍不留神的蓝子手中雨伞吹走,丁文连忙把自己的伞遮了过去,自己却让雨淋个透。蓝子咬了咬唇,推开雨伞,说一起淋吧,咱们快点回去。

这就是蓝子深藏在温柔下的性格。

大雨让小俩口的衣裳全湿透,二人却感觉不到一点冷意,手拉着手,缓缓步向新村。

回到家中时,母亲一见便大声责怪,说二人净傻呢,赶着二人上楼去冲热水澡,催小姨去烧锅姜汤。小姨应了声,呵呵笑说小俩口雨中漫步可浪漫,没事儿,清明后的雨正肥着。

冲个热水澡,换套干爽衣裳,捧着碗喝起姜汤,小俩口对视一眼,会心笑起。

第一九七章触目惊心

暴雨持续到傍晚而歇,云收雾尽,夕阳这时还洒下一片余晖。

雨水把村道冲刷得很干净,倒把新村四周浅水渠内的水汇得浑黄,九叔公披着正滴水的蓑衣,肩扛一把锄头,从村外归来。

以前村里还有耕田的时候,挖埂放水是常有的事,但新村如今已无农田可耕,九叔公究竟干啥去?

不用丁文问,九叔公说沟渠修得好,把山上汇来的水全部顺畅流走,否则新村要成一片水洼。

冒着这么大的雨,九叔公敢情还去巡山,不得不村有一老、当是一宝。丁文让九叔公下回别这样,老人家要是摔倒可怎么办?九叔公说自己身体还硬朗,这些年早习惯,看着大雨来临就坐不住。

老章头也来凑热闹,道是大惊小怪,看看这雨过天晴连风儿也消失无影无踪,正准备召集工人今晚赶工。丁文斩钉截铁说不行,在橙色警戒还未解除之前,不许开工。

不到盏茶功夫,村口的水泥路上聚来不少乡亲们。由于养殖场都有他们的份,他们特别关心围垦的进度,于是便一道劝说丁文,赶忙让围垦动工吧。但丁文坚决地摇了摇头,台风在中午时已正面登陆邻省隔壁县,从气象台显示的图案看,那股风潮团还没爽快地消散,若杀个回马枪,后果将十分严重,让章守志回去好好盯着台风的最新消息。

章守志无奈地唤走阿曾他们,说是回家搓几把去,众人也笑着跟去瞧热闹,说这回要好好宰上老章头几把。

九叔公点起长烟杆,长长嘶了一口,他倒是赞成丁文的决定,说三十几年前那会儿,气候也是这般反常,情况与今次类似,以为台风已经过去,上响村的几位渔民不信邪出海,结果遇上了回转的台风,一条船八个人全都葬身在大海潮里;咱们的养殖场围垦速度已经够快的呢,想当初围垦笔架岛的那个场,整整用了三年时间。

九叔公说的也是,但现在与过去不同,许多地方都能动用机械化施工,生产能力已大大提高,根本无法比拟。300多亩围垦大体完成,正在进行整滩,不过为了给这个滩“消毒”,不得不借用今年夏季炎炎的烈日,因此投产养殖还真急不得。

丁文和桑木兰让略显疲惫的九叔公,相携去往鱼庄。

鱼庄现在的经营状况,算是门前冷落鞍马稀。这座庄园式的酒店,经过一段时间修修整整,外面花园愈见得绿意盎然、花团紧簇,令人赏心悦目。丁文并不担心目前经营状况,毕竟桑家鱼庄地处偏僻,住宿与餐饮肯定不如省城火爆,前几天小玉和谭虹提出在省城开个连锁分店的想法,说这样下去会惯懒了人。

丁文当时回答不急,要有足够耐心,只要捱到明年,境况将大大不同。事实上,桑家鱼庄的主营有点象贸易公司,目前只算一个平台,是桑家坞新村的一个宣传窗口而已,待分学院的项目启动,也许够她们忙的。

话说回来,冰棍女真够狠,居然把往返笔架岛的渡头改到上响村,让如意算盘落空了。

走进鱼庄的大堂里,一伙人凑在电视前。

电视正播放这场台风极尽肆虐的场景,看字幕显示死亡27人、失踪256人,那一幕幕画面当真触目惊心。有大树被连根拔起、有居民房屋被吹塌、有路灯歪倒、有高压电线断落、还有船儿的残骸……台风正面登陆的地点距离桑家坞不到80公里的邻省某县丁文庆幸同时暗捏了一把汗,但现在还不能舒出一口气的时候,由于这场台风仍未消散。

在灾难面前,员工们紧盯电视屏幕,个个神情肃穆。

“好了,大伙儿都回自己的岗位去吧。”楚婉玉见丁文蹙眉沉思,把员工们都打发开。

“田老这几天怎样?”丁文问向谭虹。

“田老头窝在客房里。”

丁文点头。

梦的家园雕刻一度断断续续,是因为田老阅览了桑家坞新村与笔架岛越多,现在越觉得难以下手,曾打算将原来雕好的全部磨平重来,却被丁文阻止说这画面的意境很高。

敲开客房的门,田老在门口没头没脑说太惨了,这世界要是没有灾难该多好啊。丁文跟着进入客房,只见书桌四周散落许多纸张,每张白纸都描绘着图案,显然田老也在为这场风暴过后的惨象而震惊。

没有灾难?丁文想到空间里的青石巨岩碟文中所提到洪荒破碎之事,看来即使是青木戒的主人也无法抵抗天地之威,因此无灾无难只是在人们的梦想与愿望里。

“小丁,我现在对‘梦的家园’又重新想法。对,那个世界就是世外桃源,无灾无难、一片安宁的乐土。”看着电视直播,田老突发奇想。

电视的后续报道从未中断,一位站在海边养殖户接受记者采访,说他的网箱鱼排全没,损失已超过200万。但这位中年人仍满脸愁苦与沉痛,由于他的妻女那时还在鱼排上,至今下落不明。

奇怪,省台气象都发布橙色预警,难道他们视而不见?记者也问出这个问题,那位养殖户回答说鱼排上没有安装电视,也没有接到任何通知,按这十几年的经验,台风几乎没有正面登陆过这地方。

“还是掉以轻心了。”丁文脱口说这句话。

经验只可借鉴,却不能生搬硬套,若按经验来讲,没有夏至的季节不可能有台风降临,可今年偏偏出了意外。丁文仍交代田老,在台风未消散前不要到户外去。

回到鱼庄大堂,丁文喊来楚婉玉和谭虹她们,要求马上停止营业、巡好门户,继续做好预防台风偏离原来方向的准备。

现在雨歇日出,一点风都没有,说台风将要回转,谁信?但谭虹她们乐得答应,又有半天好闲了。

出了鱼庄,转往兰琳鱼坊,见鱼坊早已关门大吉,丁文向桑木兰夸说泡泡这家伙警惕蛮强的嘛。桑木兰道出实情,泡泡去李若琳家了,听说李若琳身体不适,应该是有状况,泡泡这回是去定婚期。

呃,怪不得会舍得关上鱼坊大门,原来是这么回事,丁文哈哈大笑数声,说若生个女孩千万别象泡泡,那个样简直象女霸王龙。

生育问题困扰二人多日,也许蓝子怕伤了咱的心,今日不问起泡泡,还真不知这事儿,不过咱会如此小心眼么?

桑木兰见丁文笑得开朗,遂不愿重提这个话题。

夕阳染红了桑家坞的房屋、道路、树木…踩着夕照,呼吸着清新空气,乡亲们暴雨过后都出来透个气,难得一见地聚集,谈论的焦点是这场风暴。

“大头外甥,你还在这啊,九叔他刚刚与老章忤上。这个老章啊就是闲不住,带领几个人去了围垦工地。”

“我去喊他们回来,蓝子你在家呆着。”丁文冲跑回家,开上陆虎车飞驰往养殖场。

夕阳的艳红突然一股黝黑快速吞没,西边天际染上一片乌黑,朝桑家坞方向直漫过来,仿佛夜幕快要降临似的。海鸟们带着啾鸣,惊飞南去。在乡亲们正迟疑不定时,桑木兰也飞跑回家,开出那辆红色的MINI车,紧追往养殖场方向。

省台已发出红色预警,通告台风已转向,预计横扫过我省的南部,并继续朝西北方向行进,风力有所减弱,从刚登陆时的十五级超级风暴减弱为十二级大台风,估计在半个小时内将进入我省,今明两天伴随着暴雨、大暴雨,请各部门做好防灾抗灾的预备工作……

台风未至,空气刹那间闷极了,乌云让天色马上暗淡。

丁文把车停在场部大楼前,一下车便全速飞奔向堤坝,边给章守志等打起电话,但接起的人却是虞翠花。从场部大楼到达现在围垦地方有两三公里远,丁文已远远地看到章守志一行五六人,他们也正往回赶。

“快往回跑,台风忽然转向”

“阿曾脚扭了…”

“一人背一段路,快”丁文跑了近两公里,早已上气不接下气。

海潮此时已涨至堤坝底,正逢今日是天文大潮,涨得异常迅猛,每一浪重重地拍击在堤坝上,飞溅起来化作一堆泡沫,如卷起千堆雪。这样壮丽景观已无暇欣赏,几人一心只想在台风来临之前赶到场部大楼。

当众人终于赶到场部大楼时,大潮仿佛也跟至岸边,浪潮拍岸,震耳欲聋;天空回旋起呜咽的怪声,台风初到已吹得人立足不稳,若一阵阵龙吟虎啸,风中夹杂的雨点打在脸上,令人生疼。

气喘吁吁中的丁文一见那辆红色的MINI车,逆风冲向车,可车内不见桑木兰的人影。

“蓝子、蓝子,你在哪儿?蓝子…”丁文不停地大声叫唤,急得如热锅上蚂蚁,在场部附近搜找,却依然找不着桑木兰。

终于,在场部背后的乱石群,丁文找到了九叔公。

“蓝子,蓝子在哪儿?”

九叔公往身后一看,刚才还躲在一块的桑木兰怎么不见?一时也怔住。

“走,快进场部大楼躲风。”扶着九叔公在风中艰难地行进,只是九叔公甩开丁文的手,让丁文赶紧去找桑木兰,自己伏低着身子,几乎爬着向场部大楼。

丁文在乱石群中的一处石缝内找到桑木兰的一只鞋,愈加焦急。

“蓝子、蓝子……”

第一九八章绝不言弃

九叔公一躲进场部大楼内,便一把揪住章守志的领子,扬起拳头大吼,“蓝子要是出事,你就算死上十回都弥补不了。”

“九叔、九叔,有话好说。”众人连忙劝住九叔公,听着从门缝吹进利风的咻咻声响,懊悔莫及。章守志坐在一旁,脸色木然,嗫嚅着双唇不知该说什么。

九叔公扔下他们,兀自跑到后窗去看丁文。

场部的乱石群还算低洼避风处,可十二级台风依旧吹得丁文难以直行,由于天色昏暗,无法极目看清,只好一声声地嘶喊。

海潮越涨越高,在台风吹送上,一重重海浪如岭如垅,重重打在堤坝上,偶尔还漫过了坝顶。

忽然一阵哗啦啦地怪响,南端的一截堤坝被冲个缺口,海潮从缺口奋涌而进,很快把缺口扯得越来越宽。可丁文并不知道,在风中在昏暗中已摸不着方向,他忘却了自己的安全,被风吹得一步一摇晃着踩进滩涂内,直至海水漫到腰间,止不住放声哭喊着桑木兰名字。

茫茫海面,何处觅芳影?

潮深很快过胸,汹涌的波浪可盖过头顶,丁文不知疲倦地划着水,茫无目的寻找,也不知被又咸又涩的海水呛了多少口。

台风掠过桑家坞期间不到一个小时,便匆匆向北而去,但满涨潮的大海汹涌依旧,仿佛炸开锅的沸水。

九叔公总希望听到撞门声,前后来回奔走不下十趟了,当风稍小的时候,再忍不住喊着阿曾打开边门,打着手电冲出去寻人,来到场部大楼后面的乱石群附近,却只见滩里已灌满海水,愣了一会儿便坐瘫在地,禁不住老泪纵横地大声哭号。

“大头、木兰,你们在哪儿啊?天啊,这可怎么办?”

章守志等人纷纷跟出来,听到九叔公这哭喊,心里已凉了半截。阿曾微一愣,马上拿出电话拨打二人手机,回音都是那个温柔的声音“对不起,你所拨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便骂了声“可恶,电话打不通了”。

章守志脸色灰白,无力地耷拉下头。

“章守志,你这个混蛋,我要你赔大头和木兰的命。”九叔公从地上一骨碌起身,一头冲向了章守志。桑良和阿曾几人连忙拦住,可九叔公破口大骂,“若不是你不听劝告,若不是大头赶来,你们一个个都死了。你们给我放开,我要打死章守志,我要与他拼了老命…”

章守志木立当场,就算九叔公拳脚相加,也不会任何抵抗。的确,若不是丁文一早劝回工人,也许遇难的不止这几个人,事已至此,懊悔莫及。

“九叔,现在通知村里召集众人寻大头和木兰要紧。”

这个消息如一颗重磅炸弹在新村炸响,让丁母当场昏厥,整个村顿时纷乱起来。桑春和姚官立刻组织人马,可到海边时,发现丁文的快艇和自家渔船已被风吹得不见去向,一行人望着暗无边际的大海干着急,姚官只得向镇里紧急求救。

兵分两路,丁父和桑春火速又赶往养殖场场部,姚官等人等候镇上的消息。

九叔公自艾自怨哭诉,“台风刚到时,木兰准备撬开场部大楼躲避,都是因为自己添乱,被突来的大风刮走,卷到了场部后面的乱石群里,木兰回身去救,谁知……天啊,让我这个糟老子死了反倒好,却连累了大头和木兰。”

桑春与丁父听了一顿眩晕,双双把目光扫向垂头丧气的章守志。

台风过后,世间一片寂静,只听到海浪轻微的哗哗声响,几个人无声地伫立,谁都没吭出一声,也不愿移动一步…

两艘冲锋舟划浪而来,探照灯的光柱刺破夜的黑暗,引来几人眺望。桑春的电话此时响起,转告出事地点。当冲锋舟前来时,众人看到围垦好的300多亩滩涂已成一片水泽,原本希翼丁文和桑木兰被困在里面的可能,残酷的事实让希望瞬间破灭,丁父忍不住泪如泉涌。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我要登船。”丁父和桑春呼号着跳上一艘冲锋舟,而桑良和九叔公也上了另一条舟,在围垦好的滩涂内全力搜寻,再渐渐扩大搜寻范围,直到退潮时才放弃行动。

“小文啊,你们在哪里?”丁父的声音已喊得沙哑。

“姐夫,咱们绝不能放弃,我去叫乡亲们带上手电筒,紧跟退潮水尾找。”桑春扶住无力站立的丁父,让桑良二人叉着丁父回去。

经过桑春的发动,乡亲们分头行事,连鱼庄的员工们都踊跃参与。楚婉玉脸色煞白,把双眼哭得红肿,尽管虞翠花暗暗相劝还是毅然前去。

一时间滩涂星星点点,若流萤般散布出去,跟着退潮的海水缓缓延向笔架岛。声声呼喊,此起彼伏,让夜的滩涂变凄凉。

这样寻人无异于大海捞针,但乡亲们个个憋着一股气,只望能恰巧碰到。到了海水再次涨潮的时候,天刚蒙蒙亮,众乡亲只好聚留到笔架岛,没人敢把沮丧的消息通知回去。

相比笔架岛遭受的破坏,桑家坞新村境况好得太多。那一颗颗或被拔起、或被拦腰吹断,海水倒灌进地势较低的别墅区,把花圃、草坪、甚至几栋别墅摧倒,地面还残留的水流沟痕;随氏海洋生物研究中心,建筑物的玻璃建估计被砂石打碎,此时更象一座废弃的厂房。

随氏在笔架岛损失程度至斯,可乡亲们认为,桑家坞失去了顶天大柱,失去了丁文的桑家坞将不知是什么样子。歇上一会儿,桑春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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