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深处-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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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过我们约定的底线。

那天晚上我跟她各自上班后，我交待石三偷偷跟她到她工作的地方。没多久石三就回来告诉我，春怡工作的地方原来就在我们公寓附近两公里不到的镜水缘。那个地方之前也知道，也是一个综合性的娱乐场所。规模也可以但较我们几个场子太远，是我们势力伸不到的地方。

我谢过石三之后，便想亲自去弄个清楚。在穿过一楼洗浴大厅时，我看到老于跟疯瘸子一起在聊天，就上前打了个招呼“唉老于，不平哥（听老于经常如此称呼他，当时并不知道这一称呼的由来。后来才知道，因为他走路总是深一脚、浅一脚而得名。）稀客啊！”

“老魏兄弟”两人客气的跟我打招呼

“老魏兄弟啊！老哥我最近太清闲，本想找老伙计出去一起喝酒，可这老小子偏说他走不开。我就搞不明白了，一个拉皮条的，怎么比他姑娘们还忙！”疯瘸子从不苟言笑，就算是说笑也让人感觉冷冷的。之前和他交往并不多，只知道他是老于的铁杆，同样崇拜轩哥，另外就是道听途说关于他的一些传闻。不过在关键时刻还真帮了我们不少的忙。

“那不如跟兄弟去玩玩怎么样？”这也是个难得的机会，即替老于解了围，还能拉拢一群不要命的亡命徒，百利而无一害。

“还是兄弟给脸啊！只要不把我这把老骨头折腾散了，怎么都成了”

“那回见了老于”我说着搭上疯瘸子的肩膀往外走。

“那成，对不住了，兄弟们”老于说着欲送我们

疯瘸子却没有领情，伸出手指了指老于。老于只得没趣的看我们出了大厅。

疯瘸子个子比我高，体重比我重，加上他身体的特殊，跟他一起搭着肩走路实在太吃亏，刚到路口我急忙打了辆车。

当我向司机刚说出我们要去的地方时，疯瘸子马上拍拍我肩膀

“行啊！兄弟挺high啊！”

“怎么不平哥去过！”我看他的反应应该是知道那个地方

“不常去”

路很近，若不是瘸子行动不便也没有打车的必要，几句客套话还没有说完，车就已经到了门口，下了车看到大门陆陆续续有人进出，我买了两张门票跟他一起进了去。

这个地方生意不错，舞池人满为患。我拉找瘸子好久才找到一处卡座，从刚进门我就发现领舞台上三个妖艳女人中，有一个就是小怡。

“来喝酒”我因只顾盯着春怡，没有留神他什么时候要了几瓶啤酒，赛给我一瓶。

“看你对这里不熟，之前没有来过吗？”

我跟他碰了瓶子喝了一下“是啊！”

“真被我说中了”他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笑意，但他从眉框到嘴角那道蜈蚣一样的疤，在这笑意下更显狰狞，也难怪他很少笑。

“那你为什么想带我到这里来”

“你看那三个领舞的怎么样？”

他顺着我的指引看向领舞台“嗯不错身材真超赞！怎么想逗逗？”

“我是说我认识”

“噢怪不得带我来这里，哪一个？”

我指了指台上的春怡“边上的”

他看了一眼“嗯”了一声后开始喝酒

看着台上的春怡让我想起，我初到北京之时，那时跟着二毛一起，是个极不起眼的小人物，因为从没有碰过女人，和春怡偶然的一夜云雨之后便将她留在了心里。不想偏偏她也是个重感情的风尘侠女，再见她时，已是今日这幅场景。

“来来别看了，喝酒！”他看我出神的看着台上，半天没有动静。又一次忍不住叫酒。

“哦，不好意思！”看到他瓶子里明显比我少的多，我急喝了几大口赶上。

舞台下几个**模样的小崽子，在领舞台下有得浪叫，有得打口哨。对她做回老本行我早有心理准备，但看到这些不免让我有点难堪。

“唉唉唉！”疯子再也忍不住，用酒瓶敲了两下桌子。

“对不起，不平哥。刚才说的那女的是我女朋友！”

“什么？”他好奇的凑了过来“真新鲜，听老于说了你不少事，这到还真没有听说”

被他发现了我来这里的目的不是为陪他喝酒，而是另有目的，这时候不解释一下又似乎说不过去。我只有把怎么认识的春怡，又怎么跟她再次相见，一五一十的边喝酒边讲了一遍。

故事讲完，我们也将几瓶啤酒喝完。

“看不出兄弟还是个情种”

“哥哥见笑了，我们怎么样下去活动活动”

“算了吧！就我这腿脚，下去还不被人踩死”他拍了下自己的残腿说道。

“行，咱们还是喝我们得酒”

“死瘸子，你怎么在这！”我们正要叫酒，突然走来一个中年男子，留着寸头一身黑西装，身后跟着两个和他一样装束的小伙子。

“你个臭马桶！还活着呢！”瘸子看到他，也站了起来。

“什么马桶，当着小辈的面给留点面子”说着中年男子看看自己身后的小伙子。

“不好意思啊！我忘了你现在是老总了”瘸子忙赔不是。

“什么老总，还不是给人打工，那里比得上你潇洒啊！对了你怎么有时间到我这里来了，想兄弟了！”

“拉倒啊！我是最近比较清闲，被兄弟拉来喝酒的。”说完他看了看我。

“对了这位兄弟是”他把目光转向我，我忙站起来

“马桶哥好！”不知道怎么称呼，刚刚听疯子叫他马桶也就跟着叫了，想他是和疯子一样的老人，叫一声哥也不算屈。

“别跟这死人一起叫，叫我老宋！小兄弟怎么称呼？”他客气的跟我握手。

“别看他年轻，可别人都叫他老魏！”瘸子紧接着说话。

“老魏”他顿了一下，像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般看着我“我听说，最近跟老于共事的有个叫老魏的”

“就是他了”瘸子得意的说道

“真看不出来啊！瘸子，看来我们都老了”

“宋哥说笑了，正当年怎么能说老了。我刚上路亏得哥哥们提携”

“兄弟真会说话，怪不得……我这边有点小事处理，马上过来跟老魏兄弟喝两杯，今晚酒水我安排。瘸子你们看着整”他客气的说完叫上身后两个小伙子消失了。

有了他那就话，瘸子马上把啤酒换成了我们人手一瓶的皇家礼炮。

“不好吧这样！”我拿起酒瓶看着瓶身醒目的标志。

“有什么不好的，你还真不用跟他客气。他是这里的总经理，这点酒水算什么！”

“总经理！怪不得”

“你可被他这个总经理的称呼给骗了，他身上可不怎么干净”

看两人见面时的情景，两人应该不是一般的关系。“你们怎么认识？”我好奇的问道

瘸子脸上的“蜈蚣”耸了两下“都是过去的事，不提了，来喝酒！”

见他不想提起，我也只好配合他一起喝酒。

没过多久，马桶从人群中挤了过来，将他手中的两包软中华放在桌子上。

“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马桶拿起酒杯，却看到桌子除了空了的酒瓶，就是我们人手一瓶的皇家礼炮。他打了个手势，一个服务生走过来。

“宋总！”服务生客气的打个招呼。

马桶指了指我们手中的酒“再来一瓶，快去！”

“算了，马桶”瘸子用自己瓶里的酒给马桶道上一杯。“我们今天也差不多了，你分担一点好了！”

“不像你啊！是不是真不行了，每次不整倒我不罢休，难得跟你喝一次不喝好那行啊！给我省可不是性格啊”他又转向服务生？“你去告诉李经理，把我保险柜打开，里面的那两瓶红酒给我送过来。”

“好的，宋总”服务生点点头走开了。

“什么好酒啊，还锁柜子里。”瘸子笑着问道

马桶神秘的笑笑“马上你就知道了，今晚保证你们尽兴”说着端起酒杯“老魏兄弟，跟老于、瘸子走这么近，跟我也不用客气。我们第一次，以后兄弟们多联系，有事相互帮衬。瘸子！不跟你客气了啊咱们来一个”

我们看马桶有大干的意思，赶紧放了酒瓶换了酒杯。

我忙举起酒杯“那就劳哥哥受累多带带兄弟了。”

我们相互敬了几杯，都是酒桌上客气的过场。

“宋总！”一个三十岁左右，穿着职业装的女人走了过来。身后跟着先前的小服务生。服务生手里的托盘上放着两瓶瓶颈细长的红酒。

“怎么这么慢！我们酒都喝完了”马桶向女人埋怨道。

“不好意思，宋总”女人说着将两瓶红酒放在桌子中央“要开吗？”

女人不确定的看看马桶。

“不开放在这里当摆设啊！快！快！”

在马桶的催促下，女人很快打开了一瓶。

“另一瓶也开了”马桶不耐烦的指指另一瓶。女人又拿起另一个瓶子打开，她将两瓶就一起倒进一个大的玻璃皿中醒酒。并依次给瘸子、我和马桶倒上，她动作娴熟，但又比一般服务员要稳重的多。

“请慢用”她倒完酒就退到马桶身后。我跟瘸子一人抢过一个酒瓶研究了起来，都想知道这被马桶锁在保险柜里的酒究竟有何不同。我将酒瓶在手中转了一圈，应该不是酒吧里常见的几种名酒。字体和标志都不认识，也没有见过。再看看瘸子也跟我一样，除了一个“1980”的阿拉伯数字。

“1980年的，真的假的？”瘸子拿起酒杯怀疑的问道

“什么真的假的！这是我老板两年前从法国带回来的，听说这种酒现在就是在法国也是越来越少了。两年我都没有舍得动，今天要不是你来了，我还舍不得呢！尝尝怎么样！”

瘸子端起酒杯闻了闻，然后一饮而尽“也不怎么样啊！”瘸子喝完品着嘴里的余味“八成你们老板被人忽悠了，在不就是你忽悠我们兄弟！”

“真糟践东西”马桶看着瘸子摇摇头道。他看我像模像样的摇摇被子，细细品味着。

“怎么样兄弟，看兄弟就知道是个行家”

我那里算是行家，虽说偶尔在酒吧整备洋的，但也仅限也知道威士忌是什么味道，白兰地又是什么味道。至于今天的干红跟在酒吧百八十一杯的普通红酒我真分不出有什么不同。看马桶在意的样子，我倘若不称赞两句，还真对不起他的保险柜。

“嗯，不错，这可是比我年纪都大的酒。人法国的酿红酒技术就是，国产的冒牌货真是没得比！”

“还是兄弟懂行啊”马桶得意的拍拍我的肩。“瘸子你下次再来啊，我们路边大排档，我二锅头伺候！”

“太抠了吧，红酒咱虽说喝的不多，白酒可是喝了小半辈子了。至少也来瓶茅台五粮液吧，要不也对不起你这老总的身份啊！”说着将身后女经理刚给他倒得一杯一口干掉。

“瞅瞅，你这点出息！”马桶看着瘸子这般暴殄天物，无奈的摇头。“噢！对了！你们还没有说为什么跑我这里来呢！要说瘸子你想我了，我还真不相信，可要是单单跑我这里来玩，老魏你们那里可比我这边方便多了”马桶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事情来一样问道

瘸子看看我“这么好的资源不利用，傻啊你！”

我这时已经有了几分酒意，只是为了面子强打着精神，亏了瘸子提起，我往领舞台上看去，没有人领舞，舞池里人也少了很多。

“什么啊！”马桶因为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不解的问。

“那什么！宋哥，我女朋友在你们这里做DJ，我今天来是看她来的！”

“什么！怎么不早说，叫什么名字？”

“春怡”我答道。

“哦新过来的，小丫头很不错”一直站在马桶身后的女经理这时向马桶说道。

“快快！到后面叫过来”女人听到后，转身向内厅走去。没多久就带着春怡走了过来。这时春怡已经卸了装，穿回了自己的衣服。看到我在她吃了一惊。

“你怎么在这里？”

我没有说话，对她笑了笑。

“宋总”她对着马桶客气的打个招呼。

“叫我宋哥”马桶笑道“不知道你是我兄弟的女人，不过今天当着我兄弟的面我跟你保证，我只要在这里待一天就罩你一天，以后有什么事就直接来找我”

“还不快，谢宋哥！”我忙向她使眼色，把我的酒杯递给她。

她忙接过酒杯。“那我就谢谢宋总了！”

“不是说了吗！叫宋哥”马桶有点生气的站了起来。

“那好！宋哥我敬你一杯”她说完干了杯里的酒。

“好！好！”马桶说着也干了酒

“小李啊！再拿两瓶酒来，然后你跟”马桶看着春怡像是忘记了叫什么。

“小怡”女经理提醒道。

“噢小怡，今天我是高兴喝多了。你们不要客气都坐下”

女经理交待服务生将桌子上的空酒瓶收走，自己又拿来两瓶我跟瘸子之前喝得皇家礼炮，然后跟春怡一起坐了下来。

我们一直喝到凌晨，春怡看我喝多了就开始为我挡酒，到最后成了替我喝酒。可尽管如此，我还是倒下了。往后发生的事，脑子里没有存档是空白。只知道酒后我们跟瘸子各自回家，春怡一路上扶我打上车，下车后又一路扶我回公寓。

第三十八章　北京天气

一个很普通的夜晚，老郝打来电话只说了简单的一句话“债主上门了，清场！”

这是我们之间的暗语，债主指的是扫黄的公安们。我接到通知，忙用对讲告诉外面巡场的兄弟跟内保队长小孟，一起帮助各处小姐们的领班（鸡头）分别将分布在洗浴、包厢、宾馆客房里的内部姑娘们安置到公司生活区。最近公安不知道抽什么风，隔三差五就来这么一出，并且一次比一次突然，扫了多少人的兴致不说，也害的我们手忙脚乱。

我们刚刚清完最后一批“无关人员”出场，还没有来得及喘口气，公安们就上了门。十多辆大小警车、百十号人来势汹汹，看阵势真是要扫我们场。老郝亲自下楼和我们一起配合公安同志的检查，公安们分成几波分别同时对洗浴、KTV包房、和宾馆几处进行突击。很难得这种场合竟然看到了王鹏岳的身影，我抽出一个空闲上前主动去打招呼。

“王所长，像这种行动也用您老人家参与吗？”

他像极不愿别人看到我们的接触一样，前后左右看个遍，确定没有人注意到我们才开了口。“是区公安局的联合行动，你们很厉害啊！连我事前都不知道我们要来你们这里，还是被你们躲掉了”

“过奖了！你也知道我跟你一样，是个听人使唤的小喽啰，没什么厉不厉害的！”我说的是实话，也确定他能听得出。

“最近还是本份点好，说不定下次就没这么幸运了！”

“谢谢提醒！不过这问题根本不用我去考虑”

我跟他匆忙的聊了几句，就各自忙各自的事情去了。公安们在我们这里放空枪是常有的事，所以事情也就自然而然的结束了。

“再这样下去，生意真TM没法做了！”警察们刚刚离开，老于就开始抱怨。也难怪他，这种事对我们影响还不怎么大，可这些姑娘们是老于安身立命的根本，姑娘们没有生意他也就只有喝西北风了。

送走了债主们，老郝听到老于的抱怨，也没有急着上楼。

“好了老于！北京什么时候不是这样，松一阵在紧一阵。日子不还该怎么过就怎么过，这样明天先让所有姑娘先歇了，我去探探风，等我通知再让她们开工。”

“什么？歇了！刚来一次还不让消停两天”老于跟几个年轻点的“领班”都有点不能理解。以往的经验每次警方突击一次总会安稳一阵，他们不明白这次为什么老郝会做这样的决定。

“先等我通知，得把事情弄明白吧！你们要不想把姑娘们都弄进去就听我的”老郝一脸严肃，像他这种场面上的人，与人交往中很难看到他有说话时不笑的时候。

“好了，歇就先歇了吧！我们这帮人平日里让姑娘们养着，这种时候养几天她们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老于处事圆滑，见老郝依然有些烦，忙转了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