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年如歌-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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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上篮，起跳，球进，每一次的跳跃都是一条完美的弧线，已经在场边看了很久的谢安婷不得不承认，杜晨曦天生就是靠篮球吃饭的。

不过她也知道杜晨曦只有在心情郁闷的时候才会来球场，一个人默默的打球。“真不知道那臭小子哪根筋搭错了。”

谢安婷正想着，一个圆鼓鼓的篮球就滚到了自己的脚下。

“嘿，我说，又是哪个美眉让你不开心啦？”谢安婷把球夹在胳膊下，走到杜晨曦面前。

“你喜欢的话，球送你，我走了。”说完，杜晨曦拿起拴在篮球柱子上的外套搭在肩上离开。

“我靠，唉，晚上的聚会记得要去啊。”谢安婷对着已经离开的杜晨曦吼道。

“哼。”杜晨曦在心里冷笑。

“记得参加？去看自己最好的朋友当着自己的面对自己喜欢的女生表白吗？妈的，老子不去。”杜晨曦在心里胡乱的吼道。自从那天和牟乐恒谈话以后，杜晨曦在心里已经把自己骂了千遍万遍，不知道自己当时还是鬼附身还是咋的，居然说出那样的话，而牟乐恒也告诉杜晨曦期中考试以后，自己会找机会告诉莫离，期中考试以后，杜晨曦每天都过的战战兢兢，只要牟乐恒一提去找莫离，他就紧张，生怕一转眼，莫离就站在的自己好朋友的身边。

“不行，不能任性，今晚还得去，没有我在，岂不更危险。”杜晨曦在自己心里暗自决定。

“嘟嘟……”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嘟嘟声，莫离真希望谢安婷能晚点接电话，因为都还没想好要怎么说。

“喂，莫离，怎么了？”话筒里，很快传来谢安婷的声音。

“嗯，那个，我，额……”莫离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

“嗯？”

“我想问一下可不可以带李成思一起去？”莫离一口气说完，心里还是禁不住心虚，要知道除非主动要交，要不然谢安婷在学校里是从来不和任何人来往的，更不用说带一个没过多来往的人加入他们的聚会，可是，莫离不想李成思不高兴。

“莫离，我也想去，你能不能带我一起去？”李成思听说莫离今晚的活动以后的第一句话，大大的眼睛离是无限的渴望。

“可是，我……”

“哎呀，没事的啦，他们对你那么好，只要你说一定会答应的。好不好啦？我真的很想去啦。”李成思一边说一边摇着莫离的衣袖。

“行了，行了，好了，我试一下，不过我可不敢保证哦。”莫离实在禁不住她的软磨硬泡，而且不喜欢别人跟自己撒娇，即使是自己最好的朋友。

“这个……”谢安婷一时也拿不定主意，要是别人谢安婷肯定一句，“妈的，滚一边去，怎么可能。”就打发了，可是对莫离她真不知道怎么办，她和她世界里的任何人都不一样，不能用对待他们的方式来对待她，可是自己从来就不喜欢和不是自己朋友的人在一起。

李成思把耳朵凑近莫离的耳朵，同样紧张的听着谢安婷的一字一句。

“嗯，那好吧。6点来学校接你们。”谢安婷最终的答案。

“噢，谢谢你。”莫离心里莫名的想哭。

“呵呵，不用。朋友嘛。”谢安婷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哦也，哈哈。”听见谢安婷的回答李成思一蹦老高，迅速从床底拉出自己的行李箱。

“莫离，你说我穿哪件好呢？是这件红色的呢？还是这件淡蓝色的？是该穿成熟一点呢？还是学院一点？是毛衣好一点呢？还是外套好一点？”李成思拿出箱子里的衣服，手忙脚乱的开始准备。

“又不是去见什么大人物，你用的着嘛。”莫离看着兴奋的李成思，摇摇头。

“当然，因为……”说到这儿，李成思竟然红了脸，背对着的莫离当然就没有看见。

才5点过一点点，李成思就拉着莫离到宿舍下等着，一会儿从包里拿出个镜子左照照又照照，一会又拿出梳子这样输那样输。

“唉，我说莫离。”李成思对着独自坐在石凳上看小说的莫离叫道。

“嗯？”莫离头也不抬的应着。

“唉，莫离！”李成思干脆走过去，抢下莫离最爱的《彼岸花》。

“你说，要出去你也的多少打扮一下嘛。”李成思边说边拿她大大的丹凤眼往莫离的身上斜。

“嗯？”莫离奇怪的看自己的装扮。

黑白相间的毛衣外套，洗的微微发旧的牛仔裤。这一身比起李成思水红色的双排扣风衣，崭新的牛仔裤。莫离觉得现在的两人就像古代的一个丫鬟陪着她的小姐出游。

“哇，今天你真的好漂亮啊。”莫离看着李成思由衷的赞叹，确实，李成思本来就和薛小蕾一样是那种让人一看就知道是美女的人，只不过薛小蕾平时爱打扮，而李成思平时总是素颜，今天打扮起来比薛小蕾还胜三分，水红色的外套把她的肌肤更显得明艳动人。

“真的吗？呵呵。”听见莫离的夸奖，李成思不禁兴奋起来。

（3）

已经过6点了，还不见三人的身影，莫离有淡淡的担心，“他们可是从来不会迟到的。”

“喂！”过了好一会儿，杜晨曦出现在前方的石阶上，朝莫离喊了一声。

莫离越来越奇怪，看了一半天也没看见另外两个人。

“不用看了，就我一个人。”杜晨曦很快来到跟前，对东张西望的莫离没好气的说。

“他们人呢？”

杜晨曦不回答。

“嗨，杜少。”李成思看着面带愠色的杜晨曦，知道他吃醋了。远远的他看见莫离的时候还笑容满面的，见莫离一来就问其他的人，脸色马上就变了。李成思觉得杜晨曦还真像个小孩子。

“嗨，美女。”杜晨曦这才注意到旁边还有一个人，立马笑着回到。

“我说，他们人呢？”莫离见杜晨曦嬉皮笑脸的样子，冷冷的说。

“矮子有事，来不了。让我来接你，他和乐恒在老地方等我们。”杜晨曦同样冷冷的懒着声音说。而事实却是，谢安婷确实有急事，但是让来接莫离的人却不是他，而是牟乐恒。而杜晨曦却硬说自己有东西落在学校里了，回来取东西的时候顺便接莫离。

“快走吧，等着呢。”说完，杜晨曦就朝前走去。

“唉，老地方是什么地方啊？”李成思凑近莫离小声的问道。

“嗯，叫蓝月亮，一间酒吧。”莫离的语气没有多大的起伏。

“啊，酒吧？”李成思蓦地叫出声，看见前面的杜晨曦，又赶紧拿手捂住自己的嘴。

走在前面的杜晨曦听见李成思的大呼小叫不禁莞尔。

　

第十四章　李成思自告奋勇完成不可能的任务

　（1）

隔着一条走廊的距离，谢安婷和牟乐恒站在对面“蓝月亮”的门口聊着什么，并没有注意到正在走来的三人。背对着的谢安婷的背影在明明灭灭的灯光中，让莫离觉得有些恍惚。

“嘿”，还有些距离，杜晨曦却突然甩开两人，快步向前，瞬间揽住谢安婷的肩，表情有微微的不自然的吼出一声。

而同时，谢安婷赶紧把右手藏到背后，神情尴尬，还是微笑着向两人打招呼，来了，呵呵。

“既然都到了，走吧，进去吧。”牟乐恒似乎也有些慌乱，边说边领头走了进去。

莫离想等谢安婷走前面，自己在后面陪着李成思，可是奇怪的是谢安婷和杜晨曦一直保持的刚才的姿势，没有动的意思。

“呃……你和李成思先跟着牟乐恒进去，我和杜少还有点事，马上就进来。”谢安婷对奇怪的看着两人的莫离和李成思说道。

“莫离，我刚刚看见谢安婷的手里拿着烟。”走在牟乐恒后面的李成思悄悄的在莫离的耳边说。

“嘘，别乱说。”莫离心里乱乱的，其实刚才她自己也看到了，只是心里一直有一种抗拒。

“真的，她说话的时候我都闻到烟的味道了。”李成思为了证明自己没有看错，在莫离的耳边喋喋不休。

“行了，快走吧。”

“呵呵，你们两个感情还真好呢。”转身正看见两人耳语的牟乐恒笑笑道。

“呵呵”两人也尴尬的赔着笑。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酒吧啊，也不是那么恐怖嘛”李成思一边挽着莫离的手，一边打量着眼前的环境。光怪陆离的光线，形形色色的人谈笑，喝酒。

“呵呵，还没到狂欢时间呢，等一下你就知道了。”牟乐恒依然笑道。

“呵呵，真的吗？我还真想见识一下呢。”李成思听见牟乐恒的回答，突然放开挽着莫离的手走到牟乐恒身边，歪着头说道。

“额，会的。”牟乐恒对突然贴近自己的李成思有些微微的不自在。

说话间，已经到了上次的房间。进屋，牟乐恒摁开了灯，这一次，莫离才真正看清了屋里的摆设，当眼光落在自己上一次醉酒的地方，莫离的脸蓦地就红了。

“这是我们专门的房间，呵呵。”牟乐恒向第一次来的李成思介绍。

“哇，真的吗？你们真厉害。”李成思环顾这屋里的东西，感叹到。

“呵呵，也没什么，不过是因为这是矮子，也就是谢安婷的朋友开的，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牟乐恒解释道。

“来，先坐吧。他们应该马上就来了。”

“哇，开这么大的灯干嘛？审查罪犯呢？”啪的一声，杜晨曦关掉了照明灯，屋里顿时陷入的迷离恍惚中，只有微弱的光束勉强可以看见人的大概模样。

谢安婷走进来坐到了莫离对面的沙发，整个人陷进去，没有说一句话，颓废而落寞是突然闪进莫离脑海里的词汇，她不知道谢安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陆陆续续有人送吃的东西进来。

看着摆在桌子上的那么多酒，李成思的心里有些惊慌，不禁瞥了一眼旁边的莫离，却发现莫离的视线一直在对面的谢安婷身上。

“来，我们为了我们的状元干一杯。”所有东西都齐了以后，谢安婷坐起来，举起手里的杯子说，语气是真的掩不住的高兴，莫离开始怀疑自己刚才的想法。

“干杯。”五人一同举起杯，莫离突然发现大家手里拿的都是杯子，而不是上次的酒瓶。

随后，四人轮流敬了莫离一杯。

“莫离，来，过来。”谢安婷指着自己身边的位置。

“莫离，我们去唱歌，想听你唱歌了。”莫离听着谢安婷在自己耳边近乎耳语，莫离又肯定了自己刚才的想法。

“嗯，好。”莫离没有片刻的犹豫。

“呵呵，是吗？我说的可是去大厅里面唱哦，登台演出哦。”最后几个字谢安婷故意说的暧昧而魅惑。

“嗯，好。”莫离想了想还是毫不犹豫的答应，

（2）

一行人来到大厅，三人信步走上中央舞台，莫离有微微的紧张，停下前进的脚步。

“来。”走上舞台的牟乐恒见停下的莫离，伸出手，脸上荡开温柔的开心线条，其他两人也是，微笑着等待莫离上台。

伸出手，牟乐恒宽厚的手掌有微热的气息，莫离莫名的安心。

其他两人安心的转过脸，杜晨曦向刚才在台上表演的乐队走去，谢安婷伸手叫来陆洋。“给那个穿风衣的女孩找个位置，照顾好啊。”

陆洋点点头，向李成思走去。

一会儿，舞台左边的杜晨曦手里拿着吉他开始拨弄，低头，断断续续的吉他声传进莫离的耳朵，舞台右边的牟乐恒也开始摆弄手里的贝斯，两人中间是架子鼓，最前面谢安婷手里握着麦克风。

“hello。”低低的声音刚从麦克风里面传出来，下面立即响起尖叫声一片。

“呵呵，好久没来了。我们是……colour－free。”台下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今天给大家介绍一位我们的新朋友，莫离，今晚的主唱。”光束打在莫离身上，让她感觉此刻的自己像从阴暗的角落突然放到了阳光下，突兀而直接，没有丝毫的犹豫。而台下看不清面孔却黑压压的人群并没有因为她是colour－free的朋友而给与一点点的优待，虽有零落的掌声，但更多的应该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

“好，showtime。”谢安婷说完把莫离推到麦克风面前，拍了拍莫离的肩膀，表示鼓励，然后转身，走到架子鼓前。

站在麦克风面前的莫离因为紧张，很长时间没有说出一句话，台下开始响起唏嘘声。

“大家……大家……大家好，我……我是……我是莫离……”断断续续，莫离终于开口说出第一句。

后面的杜晨曦见此情况，正准备上前帮帮她，却在迈出脚步的时候被谢安婷制止了。谢安婷拉住杜晨曦的手臂，对他摇了摇。“晨曦，你去弹钢琴，我们先帮她找到状态。”

杜晨曦点点头，走到钢琴前走下，开始弹起《天黑黑》。

熟悉的旋律突然响起，莫离转过头，一身白衣的杜晨曦坐在钢琴前专注的侧面，仿佛一剂镇定剂，莫离狂跳的心渐渐平静。

转过头，跟上杜晨曦的节奏。莫离忘了台下的观众，忘了所有的人。所有的一切，此刻只存在她和杜晨曦，她弹她唱，渐渐渐入佳境。

“看吧，我就知道她能行的。”站在一旁的谢安婷显然很满意莫离的表现。

“嗯？什么？哦，不过还是需要更多的训练。”牟乐恒看着台上配合默契的两人，心微微的疼，

“当然，以她的天分再稍微训练，我保证她要是进演艺圈绝对会红。”

“天黑黑，欲落雨，天黑黑，黑黑。”最后的音节唱完，莫离似乎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唱完了整首歌，而此刻的台下却安静的吓人。

“好，好，好…”一会儿，台下的人似乎才反应过来，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叫好声。

莫离不禁开心的转身看向杜晨曦，却发现杜晨曦也在微笑着看自己，莫离的脸蓦地就红了。

旁边的两人回到舞台，谢安婷远远的对莫离说出一句唇语。

莫离心领神会，片刻，《第一天》的旋律响起。

变幻迷离的光束，观众手中挥舞的荧光棒，人群跟着自己嘴里的音符律动，莫离竟然觉得自己莫名的想哭，仿佛所有的压抑，所有的抑制，过去所有的喧嚣在这一刻统统得到释放，好像只有通过这样的方式，莫离才找到了真正的自己，是那个灵魂深处的自己。

一曲完毕，colour－free收到的是观众雷鸣般的掌声，甚至有很多人已经从自己的位置上站起来汇聚到舞台周围，热烈的欢呼。

“怎么样？莫离？”谢安婷来到莫离身边。

“呵呵。”莫离笑笑，没有回答。

“莫离，你真的很棒。”谢安婷看着莫离的眼睛无比真诚的说。

“好，下面我们把时间交给莫离。”在莫离惊愕的眼光中，三人对她很有默契的笑笑，杜晨曦把手握成拳放在自己的心脏位置，然后走下舞台。

空旷的舞台就只剩下莫离一个人，可是她却不再像刚开始那样感到紧张，慢慢的内心有一种享受的愉悦。

“下面，我给大家带来一首我最喜欢的《红豆》。”莫离对着黑压压的人群，表情温和而淡定。

“等到风景都看透，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有时候……”台下的人也跟着莫离一起唱，气氛和谐而融洽。

“啊，我都不知道莫离唱歌这么好听，真的，比我听过的很多歌星的都好听。”李成思看着台上投入的莫离，对坐在旁边的三人说。

“嗯，莫离的音质很特别，似乎什么类型的歌都适合。”谢安婷也由衷的感叹。

“不过我还是觉得王菲的歌对她来说特别有感觉，空灵而飘逸。”牟乐恒这样觉得。

“为什么不让莫离加入你们？”李成思看着三人奇怪的问道。

问出口，李成思似乎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因为三人都变得沉默不语。

“她应该是有什么苦衷吧”谢安婷端起面前的酒一饮而尽，兜头而来的辛辣让她发出啧啧声。

“哦，这样啊。不过我可以帮你们劝劝她，莫离禁不住我的死缠烂打的。”李成思自告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