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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情都市-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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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上午特别难熬,我看了好几次时间,实在无聊,便召集部门的同事开了一个会,让大家把前期的工作汇报一下,顺便提出近期一些工作打算。
开会的时候,其他人都很准时,只有小红,等会议开始了十分钟后才姗姗来迟。
我心情不好,自然不会给她留任何面子,沉声问道:“你干什么去了?这么晚才到?”
小红全没留意到我的火气,懒洋洋地说:“不是临时通知的么?刚才我去楼下洗了个头。”
靠,这贱人溜号也不找一个好点儿的理由。我怒上心头,高声斥道:“洗头?上班时间洗什么头?你这个HMP,以为这里是夜总会啊?”
我第一次在公司发这么大的脾气,同事们都惊奇地看着我,大概以为我吃了炸药,小红那贱人显然也被骂懵了,张大嘴巴傻兮兮地看着我。
我继续不留情面地发难:“别以为你是副经理就有特权,这次扣你两百元考勤奖,下次再出现这种情况,我会跟颜总汇报,申请换人。”
小红嘴角抽动了一下,又换作一脸柔顺状,乖乖地坐在角落。妈的,这种贱人,不骂她不爽。
大概是我的“发威”具有震慑作用,整个会议很顺利,不到一小时就开完了。
开完会,距离中午下班还有一小时,我终于忍不住溜号出来。小红那贱人溜号要被扣奖金,老子溜号却自由得很,哼,活该她在我手下受气。
我把车开到翔龙公司楼下,给田甜打电话让她下楼。
电话被挂断了,没过一会儿,我就收到田甜的短信:“猪,我在开会,暂时走不开,你先去超市买点儿营养品,我这里结束后给你电话。”
满以为买补品很简单,可当看到补品货柜上琳琅满目的营养品时,我顿时傻了眼,完全不知道从何着手。附近的售货员都是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我也不好意思上前去问。好不容易看见一个上了点儿年纪的大婶推着购物车从我身旁路过,我赶紧斯斯艾艾地凑上去问道:“这位大姐,请问……给流产的病人应该买点儿什么?”
那大婶把我上下打量了一下,作出一副了然的样子,嗔怪地对我说道:“年轻人啊,就是这么不小心。”
……汗!
见我一脸苦笑,大婶微叹口气安慰我:“你也别急,事情发生了还得补救。”随即她又马上给我热情地“传经送宝”:“女人家这个时候最要保重身子,多吃蛋白质、多补充水分,少吃辛辣的食物。”
看那个大婶一副很专业的样子,于是我又“不耻下问”:“那到底我要买哪些东西呢?”
大婶把我白了一眼,径直从货架上一边拿下一些货物,嘴里一边给我介绍功能,什么红枣升血啊,水果防止便秘啊什么的,对于她的“产品说明”,我开始还听一些,后来只管把她拿下来的东西往我的购物车里扔就是了。
选购完后,我连声向那位大婶道谢,顺便问了她一句:“请问你是做什么的啊?”
大婶笑了笑抛下一句话:“我是医生。”
呃,难怪这么专业。看来我运气还硬是不错。
刚走出超市,田甜的电话就打进来了:“猪,东西买好了吗?我在公司楼下等你。”
一上车,田甜便扭过头去翻看后座上的东西,一边看一边叹气,然后便开始数落我:“你们男人家,就是不会办事。人家夏姐是生病,又不是生孩子,你买这些干嘛?”
我也不好还嘴,只得把注意力尽量集中在方向盘上,心里却在暗自庆幸田甜刚才没空跟我一起去采购,要不然很可能全部换成牛肉干、话梅等垃圾食品。
走到夏姐家门口,我差点就想掏出钥匙来开门,猛省起田甜在身边,便把伸向裤兜的手改朝门上敲去。
好一会儿,夏姐才一脸倦容地打开了门。一进门,田甜连忙拉着夏姐问这问那,我趁她们讲话的空档问了一句:“夏姐,你吃饭了么?”
她淡淡答道:“没什么胃口,不想吃。”
那怎么行?为什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我嘴上不好说,只用眼神责怪地看了她一眼,她却装没看见,只顾拉着田甜说话,我微叹口气,便朝厨房走去。
从冰箱里找出两个鸡蛋,我便开始烧水,准备给夏姐整治糖水荷包蛋。
回到客厅时,夏姐和田甜正在沙发上坐着聊天。
“夏姐,你到底生的什么病啊?”田甜好奇地问道。
夏姐淡然地答道:“也没什么了,就是重感冒,可能前几天晚上睡觉的时候空调开太大了。”
田甜释然地说道:“哦,只是感冒还好,听说你请三天假,我还以为你怎么了呢?”
夏姐笑笑说:“平时工作太忙,趁机多请几天假,就当偷懒吧。”
田甜脸上有些羡慕地说道:“唉,我也好想这么休息几天啊。”
夏姐笑着啐了她一口,埋怨道:“好的不想,尽想生病干什么?”
女人聊天,了无乐趣,于是我再次走进了厨房。当我将一碗糖水荷包蛋递给夏姐的时候,田甜娇羞地抬头看了我一眼,忸怩地对夏姐说:“夏姐,阿休向我求婚了。”
这时,夏姐刚从我手里接过碗,闻言后手微微一颤,滚烫的糖水撒了些她手上,痛的夏姐轻呼了一口气。
我心里一紧,连忙上前接过她手里的碗放在茶几上,又拿了两张纸巾递给她擦手。
田甜在一旁赶紧问道:“夏姐,你没事吧?”旋即又掉头埋怨我道:“猪,夏姐生病了没力气,你就不能小心点么?”
还未等我认错,夏姐已经强笑道:“没事,没事。”夏姐一边拿纸巾擦拭手掌,一边继续说道:“我是看你们终成正果,替你们高兴啊。”
夏姐擦拭手背的动作令我心痛不已,很想上前捧起她那被烫伤的玉手,放到嘴边呵护。抬头间,我却看见夏姐警告性地对我横了一眼。
或许是夏姐意识到气氛不对,马上用开玩笑的语气对我说道:“阿休,你要是对田甜不好,我可不会饶你。”
我知道夏姐在想什么,也知道她现在笑脸下的心情,可我能说什么呢?唯有苦笑着答道:“我哪敢。”
见我这个样子,田甜似乎想起了什么,拉着夏姐告状:“夏姐,你不知道这头猪有多笨,刚才我在开会,让他去给你买点儿礼物,你看看他都买什么了?红枣、豆奶粉、补血口服液……人家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是去看望坐月子的呢。”田甜嘻嘻一笑,又继续说道:“明天我给你买点儿麻辣牛肉干和烧烤来,感冒了没胃口,就要吃这些才对。”说完得意地冲我扮了个鬼脸。
听田甜说到“坐月子”的时候,夏姐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但马上又消散了,只是看了一眼堆在门口那堆补品,不置可否地朝我们说了一声“谢谢”。
哎,再多的补品也难补我的心痛和愧疚!

 第一百五十章 醉酒后的英雄

 之后的几天,我都趁上班的时候溜号出来,到夏姐家给她熬汤做饭。夏姐这两天话很少,几乎不和我说话,我也不理会,只负责每次监督她把汤喝完,然后便把厨房收拾干净再离开。
到第三天,夏姐唇上又浮现出一点儿红晕。那天晚上,我照例收拾好一切正待要走,夏姐喊住我:“阿休……”
我脚下一停,转过身子面对夏姐。
“这几天,辛苦你了。”
夏姐的言语让我感到一丝欣慰。我笑笑,坐到了沙发上。
“明天我就要上班了,有些话想跟你说清楚。”夏姐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隔着茶几对我继续说道:“我们就到此为止吧。”
到此为止?夏姐这是什么意思?我直直地看着她。
我正待发问,夏姐轻叹口气说道:“我们的开始原本就是一场错误,现在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了。以后,我只是你的姐姐,我会象以前那样关心你,不过仅此而已。你就快跟田甜结婚了,我真心希望你们能够幸福。”
我傻傻地看着夏姐的脸庞,虽然仅仅隔着一个茶几,但给我的感觉却仿似隔着一道深深的鸿沟那么远。爱和不爱之间,莫非都只是我一厢情愿?
半晌,我沮丧地问道:“真的就到此为止了吗?菲儿……”
我话里最后那两个字,对夏姐而言无疑象是一道惊雷,她一下子弹起来,睁大了眼睛问我:“你怎么知道?”
我苦笑两声,说道:“婉衣,你瞒得我好苦。”
“我……你……”夏姐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喃喃问道:“你……看过我的电脑?”
我缓缓点点头,说:“若不是那天无意中看到你的挂机记录,我还真不知道你就是菲儿,你准备瞒我一辈子么?”
夏姐低下头,半晌后才抬起头,用一种坚定的语气对我说:“菲儿已经不存在了。现在无论是菲儿也好,夏腕衣也罢,对你来说都是过去时。你现在只需要记住,你快要结婚了,你要好好对田甜,别辜负她。”
我内心一阵黯然,绝望地看着夏姐:“别辜负田甜,我就能辜负你么?”
既然我不能给夏姐一个承诺,再拖下去对她来说也只是一种残忍的等待。放手,或许是我们现在最好的选择。
我慢慢站起身来,迎着夏姐坚定的目光走过去,她也从沙发上站起来,终于,我们的身影再度交叠在一起,那拥抱,那吻,都是那么激烈,一种充满诀别的激烈,像是藉此让记忆永远定格在这一刻,又像是想藉此把对方牢牢吸附在自己体内。直至最后快要窒息,我才放开夏姐,转身往大门走去。
“阿休,等等……”
难道夏姐后悔了?我欣喜若狂地回过头,却听她轻轻说道:“把钥匙……留下吧!”
我一度雀跃的心再次沉入冰冻的谷底,默默掏出钥匙串,除下那把熟悉的钥匙,放在大门处的鞋柜上。
“砰”的一声门响,把我和夏姐隔离在两个世界。几多温馨、几多迷恋,在这一刻都已成为过去……在收获的秋季,我却失去了婉衣,失去了菲儿。
开着车在街上漫无目的地瞎逛,我眼前闪动的全是夏姐的音容笑貌,完全无法集中精神。正想着,前面的长安车来了一个急刹,我下意识地踩了下刹车,却仍是“轰”地一声撞上了它的“屁股”。
那司机怒气冲冲地走下来质问我,我根本没听见他在说什么,也懒得理会他说些什么,只是拿出钱包数了五张红色大钞递给他。那家伙一愣,旋即接过钞票骂骂咧咧地开车走了。
我顾不上查看车子的情况,继续往前开,最后,车停在了“快活林”门口。
“方哥,今天就你一个人啊?”守门的小弟看见是我,热情地迎了上来。
我随口“唔”了一声,推门进去。
怒斩不在,倒是雷管跟孑孑在吧台后调笑。
“啤酒。”我径直走到吧台,找酒保要了一瓶啤酒,仰头灌了两大口。
雷管见我有些失常,撇下孑孑跑过来坐在我旁边,好奇地笑问:“眼镜,你撞鬼了呀?”
我又灌了一大口啤酒,消沉地答道:“是兄弟就不要问。”旋即又冲酒保吼了一声:“来,给他来一瓶。”
可能是见我不对劲,雷管也不开玩笑了,老老实实坐在旁边跟我你一口我一口地对干。
酒入金樽,何妨沉醉!醉了好啊,至少可以忘记眼下诸多不愉快的事。
不知道喝了好多瓶,我觉得头越来越痛,但是神志却似乎越来越清醒。酒这玩意儿有时候真的很奇怪,你越想喝醉的时候往往就越清醒。我他妈的为什么醉不了?忘不了?
喝到肚子发胀的时候,我一个人起身朝厕所走去。
刚走到厕所门口,我就听见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这个女人喝酒比我想像中还厉害,一会儿你再叫两瓶度数高点的洋酒进来,不兑饮料,你和陪酒的小妹儿帮我,我就不信灌不醉她。”
另一个男人马上赔笑答道:“老大,我做事,你放心,保证让她今晚……”
随后就传来这两人淫荡的笑声。
咦,这对白怎么这么熟悉?我揉揉有些发痛的脑袋,恍惚间,像是又看到夏姐醉得一塌糊涂地被黄胖子搭在肩上的那一幕。我心中一苦,妈的,败类到处有,酒吧里特别多。
我守在门口,等那两个败类出来后看清楚他们进了一间包房,我才进厕所“减负”。回到吧台,我拿起两个空啤酒瓶对雷管吼道:“抄家伙,跟我来。”
雷管虽然不明所以,但也学我抄起两个酒瓶就跟了上来。
走到包房门口,我一脚踹开房门,大吼了一声:“女的出去!”
包房里面只有两男两女,其中一个女人斜靠砸沙发上,看样子已经喝得“到位”了,另一个陪酒小姐一见是我们,赶紧很配合地冲到门外。
房间里的两个男人被我们的举动吓得愣了一下,旋即站起身来嚷个不停。
“左边那个是你的。”我对雷管交待了一声,便径直冲到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面前,拿起酒瓶在他头上砰的一声砸碎,那家伙马上就捂着脑袋埋下身去哇哇乱叫。他的同伙刚要上来帮忙,雷管的酒瓶也在他头上开了花。
我才不管眼镜男喊爹还是喊妈,把破酒瓶子扔到一边,跳到沙发上对着那家伙就是一通狂踩。踩得兴起,又挥起拳头劈头盖脸一阵招呼。直打得浑身没力气了,坐在地上,看着那滩烂肉傻笑,笑着笑着,竟睡着了。
朦胧中,好像有人在摇我,又好像听到很多嘈杂的人声。我想睁开眼,可怎么也办不到。
我是被一道强光照醒的,醒来的时候,赫然看见刀疤和张飞。
“老弟,你终于醒了。”张飞望着我,一脸苦笑。
见我醒来,刀疤冲我肩膀就是一拳,骂道:“死眼镜,我还以为你娃挺尸了呢!”
我坐起身来,揉了揉发痛的头,茫然问道:“我怎么会在派出所?”
张飞答道:“我们接到报警说‘快活林’有人闹事,赶过去一看,结果是你老弟喝醉了酒,把人打伤了,伤者被送到医院去缝针去了。”
哦,我一下想起来了。那两个淫贼,不打不足以平民愤。
“雷管说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你今天发什么神经?”刀疤怪笑着问道。
当下我把事情经过大致说了一下。张飞沉吟片刻,叫王纪去找那个陪酒小姐来给我作证,咬定那两个瓜货不安好心。

安排好一切,张飞才长吐一口气。刀疤则奇怪地看着我问道:“别人救美还有个想法,你是那股神经发了啊?”
我瞪了刀疤一眼,懒得说话。郁闷,今天救的女人连长啥样都没看清楚。
没多久,那个陪酒的小姐被带到派出所,证实那个眼镜男确实要她多灌旁边那位女士喝酒,而且当那位女士喝得半醉后,胖子也确实曾对她动手动脚。
一桩醉酒滋事案,经过陪酒小姐这几句话,转眼变成了见义勇为的壮举,而我,也从一个闹事的醉汉一眨眼变成了救美的英雄。
呃,原来英雄是这样炼成的。
从派出所出来已经是深夜了,十月底的L市,秋意渐浓,似乎在预示着这是个离别的季节。在游戏里,我是冷风吹不皱眉梢的沙城城主,可在现实中呢?凉风过处,我竟觉得连骨子里也渗着寒意,酒倒是醒了一大半。
刀疤和雷管一左一右地走在我身边,或许是刀疤一时兴起,这瓜货竟扯起极度靠左的破喉咙大吼:“我站在,猎猎风中,恨不能……”雷管则在一旁打唿哨起哄,看他们悠然自得的样子,好像世间没什么愁苦事,我第一次羡慕起那两个瓜货来。
雷管来派出所的时候,把我的车开过来了,至于他怎么会有车钥匙,我估计是趁老子睡着的时候“偷”的。我刚要上车,忽然听见雷管高喊了一声:“哎呀……”
这瓜货又有啥事一惊一乍的? 只见他指着车头上的凹坑对嚷道:“你这个车什么时候被撞了?”
撞了?什么时候?我闻言绕到车前面,看见车头处被撞凹了好大一个坑。
我正要张嘴骂是哪个瓜货干的好事,猛的省起来酒吧前好像是我追尾了,便支支吾吾给雷管大致解释了一下。
我满以为雷管会给我一个鄙视的中指,或是骂我这个徒弟不争气,没想到他只是围着我转了三圈,上上下下地看我。
“有屁快放,转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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