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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如芸-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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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当渝州首屈一指的名医赶到总兵府,为姚芸儿诊治后,竟是告诉了她,她当真是有了身孕,并且已经一月有余!
那句话便如同一记惊雷,炸在姚芸儿耳旁,要她一动不动的愣在了那里。
“先前我曾小产,有大夫说,我往后再也不能生孩子了,您。。。。是不是诊错了?”隔了许久,姚芸儿方才回过神来,喃喃开口。
那名医便是一笑,捋须道;“夫人小产后的确曾伤了身子,但夫人日后定是服用了极珍贵的补药,将身子的亏空重新填了回来,所以才得了这个孩子。”
姚芸儿听了这话,嗓子里好似被东西堵住了,说不出话来,眼眶却是红了一圈。
大夫收拾了药箱,临去前留下了安胎的方子,又是细细叮嘱了一番,方才被人好生护送着,离开了总兵府。
姚芸儿姚芸儿望着自己平坦的小腹,心头却是更加的思念起袁崇武。
“相公,咱们的孩子终于回来了,这一次,我一定要为你保住他。”姚芸儿的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这一句话刚说完,一颗凝聚着酸楚与欣喜的泪珠,从眼睛里滚落下来。
烨阳,元帅府。
“娘,明日里,父亲便会将慕七册为王妃。”袁杰取下自己的头盔,往桌子上一搁,发出一声闷响。
安氏正在为袁宇一针一线的缝制着衣衫,听到大儿子的话,遂是点了点头,道了句;“娘已经知道了,慕家的小姐,自然会是岭南王妃,这没什么好争的。”
瞧着母亲淡然处之的样子,袁杰眸心暗沉,只一语不发的坐在那里,眼睁睁的看着母亲穿针引线,那细密的针脚,就连袁杰瞧着,都觉得眼睛要痛了一般。
“宇儿压根不缺衣裳,您若有空,不妨给父亲多做几件。”待安氏收完了最后一针时,袁杰的声音淡淡响起,安氏听在耳里,眉心却是微微一皱,向着儿子看了过去。
袁杰迎上她的眸子,少年的脸上沉寂如水,一字字道;“母亲的心思从不在父亲身上,您这样下去,别说是慕七,就连姚氏,咱们也都比不过。”
安氏将衣衫放下,忍不住心头的不悦,静静道;“你这是在怨怪母亲,没有像你父亲争宠吗?”
袁杰移开眸光,声音清冷;“孩儿不敢,孩儿只想告诉母亲,父亲从头到脚的衣衫,全是出自姚氏之手。母亲若真有心,真为儿子好,不妨将放在孩子身上的心思给收一收,分一些在父亲身上。父亲并非铁石心肠之人,您若真对他好,他又岂会冷落咱们?”
安氏闻言,心中却是又气又苦,一时间竟是说不出旁的话来。
袁杰转过身子,见母亲被自己气成这样,倒也有几分愧疚与不忍,只将语气缓和下来,道;“娘,您与父亲是结发夫妻,又有二子傍身,无论是慕七,还是姚氏,都无法和您相比。可眼下父亲的心思在姚氏身上,岭南军的人又拥护慕家七小姐,您是嫡妻,王妃之位本来非你莫属,可如今却莫名其妙的成了侧妃,您难道就一点也不担心吗?”
安氏到了这时,方才平静下来,她深吸了口气,对着袁杰道;“杰儿,娘亲的确将所有的心血都放在你和宇儿身上,并非娘亲有意如此,而是。。。。”
安氏说到这里,凄楚一笑,缓缓道;“而是我无论做什么,哪怕我现在为你父亲去死,他也不会多看娘亲一眼。岭南军七万条人命,皆是因娘亲而起,他能将此事压下,已是维护了咱们母子。在他心里,早已是连见都不愿见我,即使我给他做了衣裳,也会被他弃之如履,你懂了吗?”
袁杰听了这话,便是沉默起来,母子两相顾无言,隔了许久,袁杰方才道;“父亲不仅下令将您封为侧妃,也将姚氏一并封成了侧妃,怕是再过不久,他就会前往渝州,将姚氏接回来。”
安氏收拾好手中的衣裳,对着儿子道;“记住母亲的话,小不忍则乱大谋,咱们静观其变,才是最好的法子。”
袁杰迎上母亲的眸子,却是低着嗓子,道出一句话来;“母亲,若是姚氏坏了父亲的孩子,咱们又要如何?”
安氏心头一颤,儿子的这句话只让她心惊肉跳,顿时道;“不会的,夏志生说过,她的身子,早已是生不出孩子。”
袁杰眸心阴鸷,隔了片刻,方才道了声;“但愿如此吧。”
袁崇武赶到渝州时,正值黎明。
他这一路马不停蹄,待看见高耸的城楼时,心头终是舒了口气,手中的马鞭却挥舞的更紧,恨不得能立时见到他一心念着的人。
守夜的士兵瞧见他,皆是跪地行礼,袁崇武也没下马,只匆匆命他们起身,自己则是向着总兵府奔去,就连随行的侍从都是被他远远甩在了身后。
姚芸儿正睡得香甜,压根不知道袁崇武此番回来,自从有孕后,她总是睡不饱,就连男人匆匆走进了屋子,急促的脚步声清晰可闻,都未曾将她吵醒。
袁崇武看见她,只觉得心头的思念再也无法抑制,就着烛光,见她气色比起自己走时好了不少,一张小脸雪白粉嫩,白里透红的样子更显娇美,他的心底一松,也顾不得会吵醒她,将她拦腰连同被子,一道抱在了自己怀里。
姚芸儿睡得迷迷糊糊,待自己的唇瓣被男人吮住后,方才睁开了眼,四周全是他的呼吸,而他的大手已是探进了被窝,将她的腰带扯下,抚上了她的肌肤。
姚芸儿这才彻底醒了过来,知晓是袁崇武回来后,心里顿时一暖,忍不住伸出胳膊,回抱住他的颈脖,在他的怀里拱了拱身子,像他依偎过去。
袁崇武恨不得把她揉到怀里去,他的呼吸渐渐变得粗重起来,姚芸儿被他吻得晕头转向,直到被男人压在身下,她方才回过神来,忙不迭迟的躲开他炙热急切的吻,轻喘着道出一句话来;“相公,不行。。。。”
袁崇武克制着自己的冲动,听到她的声音遂是微微撑起身子,大手抚上她的小脸,沙哑道;“是不是葵水来了?”
姚芸儿脸庞飞上一抹红晕,她勾住丈夫的脖子,眼睛里却是闪起了泪花,她摇了摇头,小声道;“没有,不是来了葵水。”
袁崇武低头亲了亲她的鼻子,听了这一句便是肆意起来,刚将她的双腿分开,正欲长驱直入时,姚芸儿终是软软的开口,道出了那句世上最好听的话来;“相公,咱们的孩子来了。”
咱们的孩子来了!
☆、164章 让我好好抱抱你和孩子
袁崇武愣在了那里。
“孩子?”他低语出声。
姚芸儿唇角噙着笑涡,轻轻点了点头,道;“咱们的孩子回来了,他现在在我的肚子里,已经一个多月了。”
袁崇武瞳孔大震,他微微支起身子,望着怀中的女子,粗粝的大手却是情不自禁的抚上了她的小腹,哑声道;“你有了身孕?”
姚芸儿瞧着他怔怔的样子,心头便是一软,伸出小手抚上他的面容,这一路风餐露宿,男人的眉宇间早已是风尘仆仆,只让姚芸儿看着心疼起来。
“相公曾说过,咱们的孩子会回来的,如今,咱们终于等到了。”姚芸儿的小手柔若无骨,轻轻抚摸着丈夫的面庞,手势间亦是满满的柔情,袁崇武回过神来,心头顿时涌来一股激荡,喉间却是艰涩的,久久说不出话来。
见他不出声,姚芸儿有些不安,摇了摇他的衣袖,小声道;“相公,你怎么了?是不是。。。。。这个孩儿来的不是时候?”
袁崇武倏然抬起眸子,见姚芸儿的眼睛里浮起浅浅的惊惶,他心头一疼,只道;“我盼这个孩子已经盼了太久,又怎么会不是时候?”
姚芸儿眼眶一热,轻声道;“那你,怎么一直都不说话。”
袁崇武瞧见她的委屈,只小心翼翼的将她揽在怀里,另一只手仍然落在她平坦而柔软的小腹上,沙哑着嗓子,道出了一句话来;“我是高兴傻了,说不出话了。”
姚芸儿见他深深的看着自己,一颗心更是温温软软的,忍不住向着他的怀里依偎过去。
男人大手一勾,将她拦腰稳稳当当的抱了起来,姚芸儿一惊,赶忙捂住了自己的肚子,失声道;“别伤到咱们的孩子。。。。”
袁崇武微微一笑,自己坐在床沿,将她整个的揽在怀里,并用被子把她捂得严严实实。
姚芸儿露出一张小脸,腮边已是浮起一抹红云,袁崇武紧了紧她的身子,低声道;“让我好好抱抱你和孩子。”
姚芸儿不在动弹,将脑袋靠在男人的胸口,声音亦是清清甜甜的;“相公,你说,这个孩子是小袁武,还是小芸儿?”
袁崇武握住她的小手,他的声音温和,却又透出不容转圜的坚决;“一定是儿子。”
姚芸儿抿唇一笑,不依起来;“谁说是儿子,我偏偏想要闺女。”
袁崇武听了这话,乌黑的眸子便是微微一滞,又不忍拂了她的心思,只得低声道;“女儿自然也好,若是像你一样,我不知会有多疼她。”
姚芸儿心头甜丝丝的,只昂起头,柔声道;“不论这个孩子是儿是女,我都还会再为相公生孩子的。”
袁崇武闻言,一记浅笑,为她将额前的碎发捋好,缓缓道;“芸儿,咱们只要这一个孩子,就已经够了。”
“为什么?”姚芸儿不解。
袁崇武一笑置之,道了句;“哪有什么为什么,总之这个孩子,一定是儿子。”
姚芸儿听着他斩钉截铁的语气,想起他毕竟是行伍出身,虽然膝下已经有了二子,但还是想要儿子的吧。
想起袁杰与袁宇,姚芸儿心头说不清是何滋味,有些害怕,又有些担心,对着男人道;“相公,你这次什么时候走?”
袁崇武瞥了她一眼,捏了捏她的脸颊,笑道;“我才刚来,你就盼着我走?”
姚芸儿在他的怀里蹭了蹭身子,小声道;“听周嬷嬷说,你再过不久就要领兵横渡溪水,去和朝廷打仗了。”
袁崇武点了点头,道;“不错,这一仗,慕玉堂也会出兵。”
“那,慕家的小姐,也会和你一道去吗?”姚芸儿轻柔的嗓音响起,透着淡淡的凄楚。
袁崇武默了默,环住了她的身子,道;“她也会去。”
姚芸儿心头一酸,只垂下眸子,不再说话了。
袁崇武将她的小手放在唇边一吻,见她那一张白净的瓜子小脸上满是明净的忧伤,遂是捧过她的脸蛋,要她看向自己的眼睛。
“芸儿,慕七是战场上的勇士,她对我来说,既是我的盟友,也是我的战友,仅此而已。你懂了吗?”
姚芸儿心里难过,睁着眼睛望着自己的丈夫,轻语呢喃道;“相公,若是她喜欢上你,该怎么办?”
袁崇武先是一怔,继而便是哑然,望着姚芸儿酸盈盈的眸子,他知道她是吃醋了,不由得又是心疼,又是好笑。
“傻瓜,你当别人都和你一样,稀罕一个武夫?”
袁崇武神色温和,乌黑的眼瞳中漾着的也全都是温柔的笑意,姚芸儿被他说的赧然起来,微微侧开小脸,蚊子哼似得道了一句;“我才没稀罕你。”
袁崇武微微笑起,眸光一转,见床头搁着一个针线篮子,里面整整齐齐的搁着好几双棉垫子,那细密的针脚一瞧便是出自姚芸儿之手。
袁崇武将鞋垫拿在手里,对着怀里的小人道;“又是给我做的?”
“嗯,我想多做几双,留着你换脚。”姚芸儿声音柔和,清丽如画的脸庞上亦是温婉如初,俨然还是那个清河村的小媳妇。
袁崇武揽着她的腰肢,亲了亲她的长发,望着手中舒适而轻软的鞋垫子,男人眸心的暖意更是深了一层,情不自禁的将她揽的更紧。
袁崇武在渝州只待了三日,便是匆匆返回了烨阳。姚芸儿虽是不舍,可也知道大战在即,他实在没法子留下来陪伴自己。而她如今怀着身孕,前三个月胎象还不稳定,最怕颠簸,如此,只得一个人留了下来,纵使府里的人将她服侍的滴水不露,可对袁崇武的思念还是抑制不住,时不时的窜出来,咬上她一口。
还好,她还有腹中的孩儿,若是没这个孩子,她真不知是要如何支撑下去。
烨阳,元帅府。
翌日,便是袁崇武领兵,横渡溪水的日子。
袁宇坐在桌前,正捧着一卷古书,聚精会神的读着,安氏陪在一旁,瞧着孩子好学,心里也是极为欣慰。
长子尚武,次子聪慧,纵使自己的日子再不济,可瞧见这两个孩子,她的心里却也是知足了,往后的日子,多多少少也有个盼头。
见袁宇搁下书本,安氏也是放下了手中的绣花活计,对着儿子温声道;“我儿怎么了?”
袁宇垂着脑袋,清秀的脸庞上有着淡淡的失落,隔了好一会,才对母亲道;“娘,爹爹明日里就要去打仗了,可他。。。。都没有来看过孩儿。”
安氏心头一酸,瞧着年幼的儿子,便是如鲠在喉,跟喝了一碗黄连水似得,满满的不是滋味。
“你爹爹身为统帅,又再加上眼前大战在即,他自是忙得分身乏术,没空过来,也是寻常。”
许是见儿子仍是闷闷不乐的样子,安氏又是安慰道;“虽然他没来,可你瞧这些书,都是你父亲亲自让人送来的,就连你如今的师傅也是他亲自选的,你父亲虽忙,心头还是有宇儿的。”
袁宇听母亲这样说来,心里才稍稍好受了些,他捧起书,刚要继续看下去,不料余光处却是瞅见一道高大魁梧的身形从院子里走了过来。
“爹爹!”
瞧见袁崇武,袁宇顿时站起了身子,眉清目秀的小脸上喜形于色,也不等母亲开口,便是向着袁崇武飞奔了过去。
袁宇高兴的不知要如何是好,他与母亲居住在元帅府,不似袁杰那般身在军中,可以追随父亲左右,袁崇武平日里忙于战事,回府的日子也是屈指可数,细细算来,袁宇已是有好些天没有见到父亲了。
见袁崇武与儿子一道走进屋子,安氏眼瞳浮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哀切,她什么也没有说,只默默站在一旁,看着袁崇武与儿子一道坐在主位。
望着桌上搁着的书卷,袁崇武拿起一本,对着儿子出声相问了几句,年幼的稚子对答如流,口齿清晰,条理亦是分明,不仅将师傅教的用心记牢了,更为难得的在其中掺杂了自己的见解,小小年纪,实在难得。
袁崇武微微颔首,眸中微露赞许之色,只拍了拍孩子的头顶。恰在此时,却听一阵压抑的咳嗽声响起,袁崇武抬眸,便见安氏正以手掩嘴,发出阵阵咳喘。
“怎么了?”袁崇武问道。
不待安氏开口,袁宇已是抢先一步,童声朗朗;“爹爹,母亲着了风寒,已经好一阵了。”
袁崇武闻言,遂是对着安氏道;“大夫怎么说?”
安氏摇了摇头,秀气的脸庞上满是温和,一面轻咳,一面道;“王爷不必担心,妾身吃上几味药,过几日便没事了。”
袁崇武收回眸光,只对着门口道了句;“来人。”
顿时有侍从毕恭毕敬的走了过来,行了一礼道;“王爷有何吩咐?”
“命人去军营,要孙军医速来帅府一趟。”
“是。”
待侍从领命而去后,袁崇武站起身子,对着安氏言道;“孙军医最擅伤寒,要他给你诊上一脉。”
安氏点了点头,缓缓道了句;“多谢王爷。”
袁崇武不再多言,刚起身欲走,孰料袁宇却是攥住了他的衣襟,对着他道;“爹爹,您明日就要去打仗了,孩儿舍不得您走。”
望着孩子纯稚清澈的目光,袁崇武拍了拍儿子的发顶,对着他道;“等父亲战事一了,便会回来看你。”
“父亲,孩儿这些日子一直想去军中看您,可母亲总是会拦住儿子,若等父亲回来,孩儿可以去军中找您吗?”
袁崇武点了点头,道;“可以。”
袁宇闻言,便是咧嘴一笑,袁崇武拍了拍孩子的小脸,对着他道;“听你母亲的话,照顾好自己。”
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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