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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品公子-第9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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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真当处分下来时,却严重的超乎想象。
  霍无病三人竟皆被判了死刑,政治上的死刑!
  开除党籍,对一个副厅级干部而言,有时不啻于枪决,精神上的枪决。
  造成如此惨痛结果,薛老三倒不会觉得有愧于霍无病三人。
  这三位摆明了自己找死,他薛某人心有何愧?
  问题在于,对三人的惩罚,明显超出了界限,这里头的味道,容不得薛老三不品咂。
  从常理看,霍无病是夏老的亲近子弟,犯了错误,有夏老回护,自不可能成此下场。
  可现在,霍无病的结果偏偏比他薛老三预想的还坏。
  能造成此结果的唯一可能,便是夏老下了狠心,亲自结果了这三位。
  此刻,薛老三思忖的便是夏老此举背后的意义。
  薛老三有副聪明的大脑,更清楚推理演绎法,代入夏老的思维,从利弊的角度出发,很快,他便将整件事的因果缘由,猜了个透彻。
  从夏老的角度讲,经此一事,霍无病即便不被开除党籍,驱出央校的经历也注定了其仕途上划了休止符。
  一个没有上进可能的后辈子弟,与其赖在体制内半死不活,不如彻底终结了他,让其另谋出炉。
  同样,正因为世所皆知夏老和霍无病的这层关系,为令名计,在对霍无病的处理上,夏老也定是宁严勿宽。
  然,夏老做出此等选择后,又是何心情呢?
  思忖片刻,薛老三的眉毛拧成了疙瘩。
  毫无疑问,薛老三知晓今次和霍无病的碰撞,算是笔亏本生意。
  但这笔生意是逼上梁山的,不做也得做,夏老若是因此对他薛某人产生了看法,那也只得由他。
  薛老三正盘算着这番斗争的成败得失,滴滴两声,枕边的bp机响了,接过一看,却是松竹斋的号码。
  来京城这些时日,薛老三倒是去过松竹斋几次,和安老爷子下过几盘棋,这会儿,见来了电话,他只道是安老爷子又技痒了,便跳下床来,复个电话,好说自己不得空。
  哪里知道电话方接通,对面竟传来的是安在江悲怆的声音。
  
  第四十三章 安系震荡
  
  撂下电话,薛老三便一阵风也似奔了出去。
  冲到大门处,薛老三根本不顾门岗的阻挡,伸手一推,两边武警战士便如陀螺一般,摇摇晃晃,向两边歪去。
  瞅见一辆偏三轮,正挨着门岗,钥匙正巧还插在上边,薛老三跳上去,一脚踹响,机车咆哮一声,便窜了出去。
  薛老三一直以最大车速,直直轰到了松竹斋正门口,连巷子口的岗亭,也被他一冲而过。
  冲进门来时,老安家已极是热闹了,男男女女,大人小孩不少,薛向基本都见过,皆是老安家至亲。
  一帮人没进中堂,而是散落在院子里,各自焦躁。
  瞧见薛向到来,安在江夫人最先迎了上来,伸手抓着薛向的手,双目通红,“小向,老爷子,老爷子怕是不行了!”
  因着薛向帮她解决了安在江的男根问题,夫妇二人好得蜜里调油,早诞下麟儿,是以,安二夫人对薛向最是亲近。
  先前的电话里,安在江语焉未详,只催促着薛向快快到来,并未道明情况。
  薛老三还是存了心理准备,猜到定是安老爷子身体出了状况,然,猜测是一回事儿,坐实了是另一回事儿。
  安二夫人这番话一出,薛老三心中立时咯噔一下,刷的一下,眼睛便红了。
  这一刻,薛老三没有考虑政治上的成败得失,他自也知晓,安老爷子若有个三长两短,对如今俨然风雨同舟的薛安两系,该是何等重大的损失。
  时至今日,薛安远已是新近领袖,可安老爷子还是真正的定海神针,老爷子若有个三长两短,其中震荡会有多大,简直不可想象。
  然,这一刻,薛老三半点政治上的考量也没做,心间早已被浓浓的悲伤,哀痛弥漫环绕。
  这些年来,安老爷子对他的帮助和关怀,可以说是难以言喻的,在薛老三心中,安老爷子早已跨入了亲人的行列。
  不待他搭话,站在台阶上焦躁张望的老王早已赶了过来,冲安二夫人低语一句,拉着薛老三的手便朝屋里扥去。
  穿过无人的堂屋,薛老三被老王拽着进了安老爷子的书房。
  书房依旧原来摸样,狭小,陈旧,无有现代化照片,十多根蜡烛照得暗房暗影重重。
  浓浓的药汤子猩苦味儿,在房间弥漫。
  瞧见薛向到来,侍奉在一旁的安在江猛地站起身,迎上前来,“老三,你可算来了!”
  安在江胡子拉碴,双眼布满血丝,整个人憔悴不堪,显是神伤过度。
  薛老三拍拍安在江肩膀,并不接茬,而是径直朝病床上的安老爷子行去。
  到得床榻边上,蹲下身子,仔细打量着病榻上的老爷子。
  这是一张布满沧桑的老脸,较之前几次想见,今日的老爷子简直有些陌生。
  颧骨因过度消瘦,而异常高耸,整张脸好似皱皮包裹着枯木,硕大的老人斑触目惊心,两腮见充斥着病态的嫣红,眼睛上的枯萎长皮软软耷拉,呼吸轻微到薛老三这国术宗师几乎都不可查问。
  薛老三伸手朝老爷子手腕搭去,半分钟后,放下手来,“三叔,怎么回事儿,老爷子这是怎么了?”
  薛老三精通国术,国术本就强调对人身体的锻炼,钻研,自也无师自通经络之学,虽较贯通中医,远有距离,但把脉问诊的本事,还是有的。
  方才他探究安老爷子脉搏,知晓老爷子性命无有大碍,只是气息微弱,身子亏空得厉害,但具体病症如何,却不是他这个冒牌中医所能度量的。
  安在江道,“昨个儿晚上,吃完晚饭,老爷子看了几分报纸,就有开始研究棋谱,一直折腾到早上才睡着,谁劝也听,早饭也没吃,堪堪睡到中午,爬起身来,立时就喊头晕,老王赶忙给我打电话,我赶到时,值班医生已经在抢救了,老爷子没撑多久,便昏睡过去。问了医生,说是轻度心梗,勉强过来了,但情况极是不好,若不好生休养,怕是撑不了多久。”
  原来安老爷子年纪愈大,便愈加不耐烦俗事,反倒对象棋一道,愈加沉迷,不仅精研技法,还沉迷搜集古谱,每每熬至深夜,也在所不惜。
  而下棋本就是辛苦活儿,尤其耗费脑力,老年人有下棋的爱好,自是极好的娱乐,能预防老年痴呆,而若沉迷此道,则必然过度损耗脑力,伤害身体,而老爷子又不注重作息规律,经常熬夜。
  而这熬夜又是极伤身体的恶习,年轻人经常熬夜,也难免眼花心跳,更别提安老爷子这耄耋老者。
  撑着熬着,时日一久,终有今日之害。
  “送医院,怎么还不送医院,在家里挺着,算怎么回事儿,三叔,没糊涂吧!”
  薛向情绪有些激动。
  老王沉声道,“老爷子不去医院,他老人家不信西医,没闻见一屋子的药汤子味儿,老爷子说了,宁可病死也不去西医。”
  说罢,又冲安在江道,“现在老爷子病情勉强稳定了,在江,别忘了正事儿。”
  安在江浑身一凛,狠狠一拍额头,说道,“老三,眼下的事儿,还得你拿主意,老爷子睡前,就说了两句话,一句是,不准去医院,第二句,就是说找你过来。”
  薛老三沉吟片刻,说道,“老子的意思我明白,不去医院就不去吧,剩下的事儿,咱们三个还定不下来,非得等大伯回来。”
  薛老三自然知晓安老爷子在危急关头,还不忘让安在江找自己过来的涵义。
  无非是希望他薛老三能在老爷子无法坐镇的情况下,替安家掌住大梁。
  薛老三知道这是安老爷子好意,亦是对他薛老三毫无保留的信任。
  若此刻真是千钧一发,薛老三定然毫不犹豫,接过这副沉重的担子,可眼下,却远算不得十分危急。
  老爷子病情稳固了,未有性命之忧,很多事情,就有了辗转腾挪的余地。
  另外,此间就安在江和老王两位,安系的心腹大将大半在外,几根顶梁柱也皆不在家。
  有些注意,薛老三好拿不好做,因为拿了也无人执行毕竟。
  最终的计较还是需要安在海几位去落实,所以,他的第一个决策就是等待,等待几位顶梁柱的到来。
  安老爷子的两个女婿却是为让薛向就等,薛老三到后的半个多钟头的公费度,这两位便相继赶来。
  左丘明的职位没有变化,还是在中宣部赶他的副部长,只在中宣部党委班子排名有所上升,党内地委并没有实际上的进步。
  安老爷子的小女婿陈道,如今已然是中纪委第三监察室常务副主任,堂堂正厅级干部,轮职级,较之从前在地方,无有进步,但手中的实权,却是有了极大的飞跃。
  若再下到地方,这位陈主任少不得得安排个重量级副省的位子。
  众人久别,今次相见,除了探视老爷子,讨论病情,自也少不得一番寒暄。
  左丘明和陈道皆知道薛向在老爷子心目中的份量,可谓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二人为得安老爷子青眼,对薛向向来亲厚。
  而如今薛系潜龙腾渊,扶摇万里,早已巨木参天,自成一,薛向身为薛家太子爷,前途不可限量。
  在时下的左丘明,陈道心中,这位薛衙内自费同日可与,言谈之中,左陈二人亲切之余,更多了几分尊重。
  薛老三深悉此种变化的来由,自也不会点破,就静静陪着两位长辈讲话。
  安在海身在闽南,得了消息,虽急急而回,但两地相隔千里,虽薛老三紧急嘱咐戚如生安排了军机,安在海跨进家门时,已近下午四点。
  跨进堂屋,将门拍上,去里间探视了老父,又询问了病情,转回堂屋,安大公子便冲安在江发起了脾气,“安老三,你有没有脑子,多大个人了,什么事儿都没轻没重,爸爸的事儿,是能张扬的么,坏了大事了!”
  乍见天神般的老夫如今缠绵病态,奄奄一息,安在海的情绪原本就史无前例的恶劣。
  入得家门,再看见这里一群群,哪里一簇簇,老弱妇孺遍地皆是,安在海的无明业火立时冲出三千丈,无处可去,自然只有奔着安在江而来。
  安在海火气不好,安在江又何尝有好心情,折腾了一天,水米未打牙,他本就心力憔悴,再被安在海这般没来由一通呵斥,立时,安在江心头火气也被暗自还点燃,“二哥,你有火气,自己找地儿撒去,冲我嚷嚷什么?爸爸生病的事儿,是我泄出去的么?我怎么这么笨,拿了大喇叭,到处嚷嚷,我就告诉了老三和两位姐夫,怎么,你说他们三个,谁是外人?”
  安在海扫了满场一眼,沉声道,“那消息是怎么泄出去的?”
  “你问我,我问谁去!”
  安在江呼哧一句,掏出烟盒,正要抽烟,猛地想起里间的父亲,啪的一声,又将香烟拍在了椅子上。
  “在海,父亲生病了,你着急,谁不着急,一回来,就训这个,骂那个,这也是要干什么?”
  左丘明冷着嗓子,发话了。
  
  第四十四章 报与不报
  
  左丘明和安在海恩怨情仇,要起来,就远了。
  这对姐夫和小舅子,为在老爷子面前争宠,很早就不对付。
  而左丘明这几年仕途一直原地打圈,而安在海却一上再上,成了赫赫有名的封疆大吏,党内排名也是一进再进,左丘明心中早膈应得不行。
  他甚至认为安在海挡了他的路,女婿终究不如儿子,最后关头,老爷子到底是将政治资源偏注到了安在海身上。
  要不然就凭安在海这庸人,如何能在短短几年内,由副省轻松跨上省长,还两度转任省委一号,将正部的资历熬到顶格。
  反观他左某人才华横溢,智慧超群,本是大好良材,偏生无人赏识,几度沉沦,困顿宣部,眼见着年华渐老,报国无门,是何等的蹉跎潦倒。
  存了这般心思,左丘明如何会对安在海有好的观感。
  “大姐夫,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要说风凉话?”
  安在海双目尽赤,狠狠盯着左丘明。
  “风凉话?怎么是风凉话?是你拎不清轻重,分不清主次,现在是争吵的时候么?”
  左丘明冷道。
  老王重重咳嗽一声,适时插言了,“在海,丘明,都什么时候了,还争!我替老爷子传句话,他不在,一切都听薛向的。”
  老王如此说了,薛老三只好出言,“二伯误会了,是几位姑妈不小心泄出去的。”
  原来,左丘明,陈道接到安在江通知时,皆在办公单位,事出紧急,便各自嘱咐了自家老婆,速速赶去松竹斋。
  几位女眷哪有什么政治敏感性,呼亲唤旧,甚至还去学校接了正在就读的儿女,一群群,一伙伙,就弄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安在海到来前,薛向和左丘明等人言语,便问出了这番究竟。
  而安在海何以因屋内人多,而大发雷霆,薛向等人尽皆明了。
  无他,只因安老爷子病重,乃是重要的政治信号。
  对安家来说,极为不好的政治信号。
  原来,党内高级领导人的身体状况,也是政治秘密中的一种。
  因为病情的掌握,和党内职务,或者说与屁股下的那把椅子高度相关。
  正因如此,进得门来瞧见这满院子的人,担心老爷子生病消息被泄露出去了,安在海才会如此愤怒。
  “大姐夫,二哥,当务之急怕不是扯这些牛皮筋吧,我看还是先讨论正经的吧,老爷子生病的消息俨然不是秘密了,下一步,咱们如何措施,该拿出个章程了!”
  陈道沉声说道。
  “没什么好讨论的,对外就说老爷子是得了感冒,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不必要向中央报告了。”
  安在海大手一挥,拿定了主意。
  左丘明道,“既然不向中央汇报,何必要对外说老爷子感冒了,这不是欲盖弥彰么,不如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任由外边胡乱猜去,我就不信咱们不报告病情,上面会拉下脸来,硬派人来诊断,再说,老爷子也就是身子弱,并无大碍,将养些时日,也就恢复了,向中央请个长假,修养一段时间便是。”
  尽管依旧不轻不重地扎了安在海一下,实际上,左丘明却是附和了安在海的意见。
  的确,无论左丘明和安在海如何不对付,安老爷子在位,也是符合他根本利益的。
  安在江道,“这样不好吧,老爷子如今的身子骨,谁知道病情会向何处发展,若是不瞒不报,真要到……”
  “在江!”
  安在海冷喝一声,打断安在江的话,说道,“别胡扯这没用的,苏主任不是详细检查过么,老爷子就是轻度心梗,没别的问题,若是将养得好,能很快恢复。”
  安在海说的是实话,方才给安老爷子检查的医护专家,便是如是说。
  然,谁不知道医生说的全是场面话,轻度心梗过来了,确实没有多大后遗症,若是年轻人,修养几日,也就恢复了。
  可老爷子如今什么身体,已然是风烛残年,便是身康健体,说不定没几日,也就无声无息地走了。
  又遭遇心肌梗赛狠狠折磨一次,天知道老爷子能撑多久,或者能不能撑过这次。
  “我同意二哥的意见,既然医生都说了是轻度心梗,没多大问题,我们何必自寻烦劳,据我所知,很多老领导身体都不怎么好么,人家都能在岗位上半修半养,老爷子如今在军委,本就分管的清闲单位,带病工作,也没多大问题,何必惊动中央。”
  不出预料,陈道做出了如同安在海、左丘明一般无二的选择。
  的确,如今的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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