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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品公子-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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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得此言,小家伙停了准备递给薛向的巧克力,忽而,半空里,一个转折,塞进了自己嘴巴里,“才不要听电话呢,又没人找人家。”电话小超人彻底对电话失去了兴趣。
不待薛向起身,小晚先站起来,折回了堂屋,未几,传出声儿来:“大哥,是世军哥,他说要你去蛐蛐原逮兔子呢,他已经到了,电话就是蛐蛐原逮兔子?薛向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一块无边际的大草甸上,数百上千的毛小子们一起狼奔豚突撵兔子的景象。是啊,自己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每年片片飞雪之际,不正是蛐蛐原最热闹的时候么。”
薛向抱着小家伙一跃而起,大手一挥:“走,大哥带你们逮兔子从那边的派出所打来的。”
“去。”
两个小家伙早听见大姐传过来的话了,一听逮兔子这么有意思的事儿,哪里还坐得住,小意更是老早就给小魔头使眼色,意思是让她跟大哥蘑菇,小家伙却回了他个白眼。小心思想着,这点小事还来烦我,用得着人家发话么。小家伙正打算使出无声大法,薛向却抢在头里答应了,乐得小家伙“叭嗒”一下亲在他脸上。
……
蛐蛐原是一方大草甸,东西长十来里,南北宽四五里,因状近蛐蛐,故得名蛐蛐原。蛐蛐原并不在京城,甚至不算郊外,而是在阳县和京城的交界处,离薛向家小五十里,即使按照后世的交通速度,也不算近了。可四九城的顽主平素都闲得蛋疼,哪里在乎这点路程,自行车一摆,呼朋唤友地就杀奔而去。此去,不说是寻乐子,运气好逮只兔子,祭了五脏庙也是美事儿不是?
薛向的摩托车如一座小山,在国道上奔驰,引得路人不住地观望。你道为何,原来,大雪方停,天气冷得厉害,朔风凛冽,薛向生怕冻着几个小的,干脆寻了两床棉被把四人扎了起来。小意和小晚在后座上箍着一条棉被,棉被在小意前胸处,用麻绳打了个结。薛向本不需要棉被,以他的体魄,这点寒风算不得什么,本来是准备单给小家伙准备两条棉毯捂住。可小家伙不乐意,非要学了小晚和小意那样,也用棉被围着,她小心思觉得坐摩托盖被子,拉风得不行。老佛爷下懿旨了,小薛子也只有遵令。
就这么着,满大街最怪异的组合诞生了。这年头摩托车本就稀罕,且跑得赛过公交车的就更稀罕了,尤其是这辆跑得哇哇快的摩托车上竟然铺了棉被,满四九城的老少爷们儿这回真算是开了眼了。一路上,摩托车所过之处,嘴歪眼斜,桌翻椅倒,小家伙在被子里只露出双乌漆漆的大眼睛,看见路人瞠目结舌的样子,她躲在被子里得意得咯咯直笑。
第一百零四章 童声稚言摧肝肠
一个多小时后,薛向把车子在一个村落停了下来,这是紧靠蛐蛐原最近的村落,村名唤作王庄。薛向帮着小晚把两床被子整理好,搁在车后座上缚了,随后,领着三小,朝村头走去。王庄以姓命名,顾名思义,村中确以王姓居多。王庄紧靠着蛐蛐原,却并不将蛐蛐原的兔子看作自家私有的物产,这倒不是说王庄的老百姓朴实无华,而是农民特有的聪慧和狡谐在发挥作用。
蛐蛐原四周空旷无垠,被田地环绕,并无丝毫建筑。一到冬天,整个北地白茫茫一片,百兽俱隐,鸟雀南归,但却是蛐蛐原一年最热闹的时候。蛐蛐原向北三十里处有一座大山,山名大青山。大青山不似别的深山老林那般草木繁茂,动物繁多,其山的组成却已山石居多,草木稀疏,山势虽大,却并没有多少幽森之处。草木稀疏,那食草的动物自然就觅食艰难,低级食物链不彰,高阶的猛兽自也难以存活。久而久之,大青山里的猛兽居然绝迹,这猛兽一绝迹,不知何时起,山鸡,野兔之流的低级食物链的源头竟在此处开始繁衍生息,数目日众。
大青山草木不丰,一到冬天,山鸡、野兔自也难以全在此处就食,无奈之下,只好另觅他处。蛐蛐原纯是一片荒地,草木茂盛,且盛产一种味道极苦的白边果,恰是野兔的最爱,因此,蛐蛐原就成了这帮野兔冬天的觅食之处。野兔多了,来此处逮兔子的自然也就多了,来此处逮兔子的多了,村民的心思也就活了。不知道是哪家最先借出狗拉雪橇,且是得了报酬,慢慢地王庄家家户户开始养狗,只等到冬天租给那些来此处逮兔子介或寻乐子的毛小子和小年轻。你要是说人家搞投机倒把,那压根儿挨不上,人家又没买卖东西,寻常人家,借个东西,还得提些礼物呢。自己借几条狗,收点钱不正是合理么,谁要是敢聒噪,那纯属寻不痛快。
薛向此去正是租几条笨狗,两个雪橇。来蛐蛐原逮兔子对薛向来说已不是第一次了,前些年都是和雷小天、李红军几个一道,这帮毛小子逮兔子哪里需要笨狗和雪橇助阵,几人结网,迈开大长腿,几圈下来,就把兔子给撵懵了。但是这次多了三小,逮兔子事小,寻乐子事大,自然需要雪橇助兴。
薛向虽未租过雪橇,却也知道价钱。农民兄弟到底还是朴实,四条狗和两架雪橇只收了薛向五毛钱的租金,外加五块钱的押金,单这四条狗就不只五块钱。出租的那家知道薛向所来为何,所去何方,索性跟着他到了蛐蛐原,帮他架好雪橇后,才折身返回,只说三个小时后,他亲自来取,免了薛向回送之苦。
一眼望不到边的大草甸上,三三两两的散落着数伙儿毛小子。有的已经瞅准了目标,开始结网猛追;有的正在茅草、积雪深处,扒拉着洞穴,试图找到藏身之兔;当然也有类似薛向这般租了雪橇,明着追兔,暗里休闲的放假了的学生和青年工人。
小家伙一坐上雪橇就开始蹦跳,直个吆喝了薛向开动,可是小晚和小意坐在另一架雪橇上,看着眼前的两条笨狗,瑟瑟发抖,就是不敢拿鞭子朝狗身上招呼。其实,四条大笨狗性情温顺,且是做老了这行当的“资深车夫”,压根不须着鞭,只须轻轻一抖缰绳,便会奔跑起来。
薛向无奈,只好下了雪橇,把四只狗用绳索重新连接好,此处无有钉锤,两架雪橇却是无法连接,可这点困难如何难得到他。但见他结好狗绳后,招呼三小站好,他自己两脚各踏在一架雪橇上,轻轻一抖缰绳,四条大狗瞬间发动,奔腾了起来,两架雪橇犹如被粘合在一起一般,丝毫不见松散,甚至转向的时候,都平稳犹如一体。薛向这番举动看是轻松,实则废了老鼻子气力,腿上功夫可是发挥到了极致,定,黏,转、卸各样功夫都用上了,难的不是用上一种劲儿,难的是时时刻刻都要注意换劲儿。
雪橇刚一发动,小家伙就站在上面欢呼了起来,小嘴巴一个劲儿的喊着“驾,驾,驾”,犹如赶着马儿一般,可惜鸡同鸭讲,大笨狗哪里听得懂马语,依旧我行我素地奔行。小家伙急了,要过大哥手中的缰绳开始扯动,不一会儿功夫居然让他使得有模有样。小意见状,也大为意动,只是他不好意思朝薛向开口,直对边上的小晚说“二姐,我肯定比她驾得更好的”,薛向闻言,哪里不明白他题中之意,当下就说“老三,来,你帮大哥驾会儿,我抽只烟。”
小闷骚男闻言大喜,接过缰绳就开始和小家伙比赛,看谁舞出的绳影、波浪更加绵密。两人扯乎的缰绳愈快,四条大笨狗误察驾驶员的意图,奔跑得愈发卖力了。一路上超过数个雪橇,越过几丛撵兔子的毛小子,伏低窜高,时而从小坡上奔下,时而笔直前行,带起的劲风竟不冷人,反而令人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终于,有四九城的顽主认出这拉风组合的领头人来。时不时的有人唤着“三哥”,敬着礼,薛向雪橇不停,远的就回个礼,近的就弹一把烟过去,也亏得他早作好了准备,大衣兜里塞了十来包烟,不然还真没法子应付。
薛向四人行到一座山坡上,停了下来,让狗喘息。薛向下了雪橇,歇歇已有些酸麻的腿,方才一阵奔行,竟让他这铁打的身子也有了疲惫的感觉。他从荷包里拿出包烟,弹出一只叼上,还没来得及摸火机,却被小家伙抢先把小手伸进他的大衣兜里掏了出来。小家伙做个鬼脸,冲他招招手,示意他伏下身子,由她亲自点燃。薛向揉揉这个古灵精怪妹妹的小分头,弯下腰来,让她点着烟。小家伙被大哥弄乱了头发,分外不满,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又开始以手代梳,打理自己的发型。
薛向一只烟还没抽完,忽然,他所在的雪坡脚下,雪花滚滚,一阵骚动。原来,远处奔来十多个青年在追赶一只灰皮兔,这只灰皮兔身子甚是肥大,远观就觉得体重不轻,它的奔行竟不似别的兔子那般跳脱,灵动,步履有些蹒跚,时不时地还会栽一个跟头,忽又爬起来,亡命狂奔。灰皮兔埋头奔跑,顾不得看清前路,竟直直地朝薛向所在的雪坡奔来。
薛向终于发现这只灰皮兔哪里不对劲了,这竟是只怀着身孕的母兔。小晚也发现了灰皮兔,拉着薛向的胳膊说这只兔子好像怀孕了。小家伙不懂什么是怀孕,听得好奇,扯着小晚的衣服,就要问出个究竟,小晚无奈,只好给这个“小不懂”做了个简单的解释。
“什么!二姐,这只兔兔居然有宝宝了,她的宝宝是不是在她肚子下面吊着的地方啊。”小家伙得了姐姐的解释,眼睛瞪得溜圆,小手握拳,暗暗给灰皮兔打气,让她加油快跑,千万不要被那些坏家伙抓住(抓兔妈妈的还不是坏人么)。
奈何灰皮兔有孕在身,且已奔行良久,气力大亏,渐渐地速度慢了下来,可它仍不放弃,身子一扭一扭地朝雪坡“走”来。
“嘿,坡上的小子,你别占便宜啊,快些给老子们让开,用不着你插手。”山下逐兔的青年们发现了山上的薛向四人,生怕薛向来个守坡待兔,老远就有人在坡下吆喝开了。
“大哥,救救兔兔吧,你看她多可怜,不然,小兔兔出生,就没妈妈了,人家也没了妈妈,呜呜呜呜……”小家伙说着说着,哭了起来。
薛向听得心中一惨,眼睛一热,就要滚出泪来,小晚和小意也低了脑袋悄悄抹泪。薛向抹了下眼睛,一把抄起小家伙,几个箭步就冲到灰皮兔跟前,出手如电,屈指成钩,准确地捏住已经筋疲力尽的灰皮兔的颈皮,将它提了起来,塞进了小家伙的怀里。小家伙骤得灰皮兔,哭声立时止住了,小手不住地抚着灰皮兔的皮毛,似在安抚。
雪坡下的青年们见自己苦苦“追求”、奔波半晌的目标被别人收入囊中,立时就炸了窝,各样式的骂声便叫了出来。
“哪里来的兔崽子,跑咱爷们儿跟前,来夺食了。识相的,赶紧把兔子给老子还回来,否则,仔细你的皮。”
“草,咱爷们儿今儿算是开了眼了,竟还有人敢抢老子的东西,妈的,跟他狗日的废什么话,直接撂倒了,夺回来,看这家伙一身四九城佛爷的打扮,咱阳县爷们儿今儿个也发发利市?”
“老幺哥说的对,这小子的军大衣归我了,别的我都不要。”
“我要他的皮帽子”
“皮鞋归我,我个儿和他差不离,你们穿都大了。”
“他旁边的妞儿不错,嘻嘻”
……
这帮家伙边白话,边慢悠悠地朝坡上走来,随口便将薛向身上的东西分了个干净,浑不知有头猛虎已然出柙。薛向方才受了小家伙的刺激,心情尚未平复,这会儿又听见坡下的垃圾喷粪,心头的怒火已然快将他烧炸了。
先前没有动作,是在安抚和收束小家伙。这会儿,他知道无论如何也不能将小家伙丢开,只得解下皮带,将小家伙脸朝自己胸口转了,用皮带扎紧,小晚和小意两兄妹,他也打好了招呼,让二人转过脸去,捂了耳朵。
第一百零五章 摧我肝肠赠尔伤
一切准备停当,薛向如阵旋风一般从坡上冲了下来,坡下几人未及反应,几个跨步,他已经到了跟前。身到,拳头到,巴掌到,腿鞭到,但见他出拳如电,挥掌成刀,腿扫似鞭,但听得,噼哩叭啦一阵脆响,忽而,响起震天的惨叫声。没有人能撑过一招,他指东打西,戳南扫北,拳到处如山倒,掌到处似海啸,腿鞭抽过,血溅三尺,十秒钟不倒,十多个人倒了一地。人人脸上开花,惨叫连连,在地上不断地打着滚儿。薛向犹不解恨,伸手把小家伙捂紧,阻了她的耳朵,步踩莲花,但听“喀嚓,喀嚓”的脆响,每人被他踩断一根小指。其中,尤以那个调笑小晚的家伙最惨,生生被薛向用脚把一截小指踏得粉碎。
这帮组团前来寻刺激的家伙被收拾得惨不忍睹,薛向却看也不看这帮已经叫哑了喉咙的杂碎,抱着小家伙大步朝坡上走去。
到得坡上,薛向放下小家伙,系好皮带,正待招呼众人上雪橇,准备出发。小家伙抱着灰皮兔,奶着声音说话了:“大家伙,以后你揍那些坏家伙的时候,能不能不捂住人家的眼睛和耳朵啊,人家想看呢,看你是不是打得比电视上唱戏的叔叔好看。”小家伙方才哭过,大眼睛还有些微红。
薛向听得小家伙此言,差点没一头栽下坡去,没想到这小魔头除了不惧高速,竟还欣赏暴力,这二者加起来,活脱一个未来大姐头嘛。
薛向白了小家伙一眼,将她抱上雪橇,招呼小晚和小意站稳,拉过缰绳,轻轻一抖,幻出一道波浪,波浪传感到四只笨狗身上,笨狗猛地站了起来,拔腿朝坡下奔去。雪坡本就陡峭,再加上笨狗气力方复,去势惊人,带起的雪雾,扑棱棱洒在众人身上,小家伙郁气尽消,又开始脆生生地吆喝起来,边吆喝,边扬了扬怀里已恢复了精神却仍旧懒洋洋爬着地灰皮兔。
雪橇速度极快,一支烟的功夫便行出里余,薛向将手中的烟蒂弹入积雪,正待转向,却听到东北方向有熟悉的声音在叫自己。他扯了缰绳,调转狗头,朝声源处奔去,不一会儿功夫,便望见戴着狗皮帽的朱世军和拖着个麻包袋的陈佛生、胡报国、李学明等人。
“三哥,刚跑哪儿去了,找了你老半天,先前就听人说你来了,我们几个就停了手头的活计,在寻你,这大草甸子说大也不大啊,寻了半晌,不见你踪影。”朱世军老远就埋怨开了。
“三哥,你来得可晚了,兔子早被撵了个差不多。本来我们来之前,就准备叫你,谁知半道上碰见去上班的康哥,康哥说你昨个儿夜里歇得晚,正睡觉呢。我们就先来了,幸好收成还不错,弄了约摸十来只,晚上弄个全兔宴是绰绰有余了。”陈佛生披着军大衣,戴着貂皮帽,眼睛上竟还架着副墨镜,打扮得风骚无比。
薛向滑到近前,将雪樵停住,弹过数只烟,不接朱世军和陈佛生的腔,却对胡报国和李学明道:“报国、学明,我听蓝豪说陈为民已经回部队了,怎么这小子走之间也不和我打个招呼,是不是太不地道了?”自那次薛向和陈为民在医院分别后没过几天,陈为民果然如约下贴子宴请薛向,二人意气相投,薛向也甚感其情,接连回请了好几次,就这么一来二去,两人竟好得如多年老友一般。
胡报国抄过薛向丢来的烟,含在嘴里,正在打火,闻言,将烟从唇上取下,道:“三哥,这事儿须怨不得为民,他老子病情刚稳定,部队里就来了电话,要他归队。他可是夜里三点钟走的,我和他一个院儿里,也是天亮了才从他妈那儿得到的消息。”
“这还差不多,我就说这小子办事不至于如此青瓜,看来他也是个劳碌命啊。”薛向打趣完,眼睛窥见李学明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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