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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品公子-第5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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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市长慎言!”
  包桐扫了满场一眼,淡淡地说话了,“你我都不是刑侦专业人员,现在案子还没有定死,说什么铁案,只怕还为时过早,且不合时宜!”
  “包秘书长,怎么就不合时宜呢,什么叫没有定死,常委会上的决议,您难道没收到么?”
  洪察忍着满腔怒火,冷冷看着包桐,声音异常冰冷。
  费时轮打个哈哈,“洪局长说得可真好笑,常委会形成了什么决议,我怎么没听说过,常委会只是通报了案情,让咱们下来调查,若是真形成了决议,这会儿也就用不着咱们在这儿费神了!”
  洪察瞪眼道:“不管怎么说,薛向就是犯罪嫌疑人,证据基本确凿,不容否认,我就不信撬不开他嘴!”
  费时轮冷笑道:“洪察同志,你一个堂堂市局局长,竟然说出什么证据基本确凿的话来,这还有半点儿职业素养么,宋朝秦桧之莫须有罪名也不过如此吧,想必这些年,你们公安局该办了多少糊涂案子!”
  费时轮这句讥讽,彻底激怒了洪察,啪的一声巨响,洪察的巴掌落在了宽大的红木桌上,整张桌子上的茶杯齐齐跟着跳了一下,好在没有震落摔碎,“费时轮,我是奉的市委的指令,来办案的,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挠,到底是何居心!”
  洪察陡然发飙,众人齐震,可哪知道洪察发飙了,费时轮竟毫不示弱,一脚踢开座椅,站起身来,指着洪察道:“你冲我发什么火,有能耐把案子破了,给破的心服口服,别让市委机关干部叫屈,别让人薛向不服,怎么着,会拍桌子了不起啊,如果会拍桌子,就能当好官儿,我想天底下最好做的就是当官,你别以为市委没底线,这件事涉及范围极广,要想抓典型,你就得抓死,抓得别人无话可说,可我瞧你办案就心虚,人家薛向要跟马秀芬当面对质,这点小小要求你们也不敢满足,说人强奸,不怕笑掉大牙么,我看是构陷还差不多!”
  费时轮如此肆无忌惮的一番话出口,满座尽皆变色,贯因他这番话太过赤裸裸了,且正戳中了某几位的隐私!
  “费时轮同志,你要为你说的话负责任!”
  刘国平拍案而起,怒目横飞!
  “我负什么责,你们要是敢让薛向对质,弄到人家薛向签字的口供,我就负责,否则少他娘的跟我瞪眼!”
  “放屁,你他妈的……”
  “……”
  终于,几位高官又绷不住了,闹在了一块儿,联席会议的一干处长、主任,立时又相视苦笑一眼,再度去拉架。
  眼看着,第五次联系会议,又要夭折,就在这时,大门被撞开了,市局刑侦总队总队长孙兵,窜进来,便拉过洪察,小声低语了几句,洪察霍然变色,扭头,厉声冲费时轮喝道:“费书记,你刚才说只要我弄到薛向亲笔签名的口供,你就同意专案组出具结案报告?”
  费时轮脑袋里转了转,似在考量洪察到底得到了什么消息,凭空怎么来了这等胆量。
  却说洪察正盯着费时轮的面目,见他迟疑,冷笑道:“莫非费书记真就是个练嘴的?”
  “你少激我,我是按规章办事,只要你有能耐让薛向签字,那就算真正结了案,既然结了案,我有什么理由不同意专案组出具结案报告!”
  费时轮倒也光棍,其实,他今番力矩洪察,也多是演戏,没办法,人在江湖,有时候要的就是个姿态。
  如今,他演的确实有些累了,只要洪察真能定死薛向的案子,别人要怪也就怪不着他了。
  却说洪察刚跟着陈兵,转到第二个拐角处,铁进猛地冲出来,一把抓住洪察的袖口,就骂开了,“姓洪的,你麻了隔壁的,我操你先人……”
  孙兵没想到竟演成这样,慌忙上前扯开铁进,喝道:“铁局长,你刚才怎么说的,你这变卦也太快了,若真这样,那咱们没什么好说的,你走吧!”
  “放屁,你他妈算老几,市局什么时候轮得上你指手画脚,给老子滚!”
  铁进戳着孙兵的额头就骂开了。
  “姓铁的,你到底想干甚,我听孙兵说,你带了薛家太爷的指令,能让薛向签字,才出来的,若是跟我花样,就冲你方才那出,就别怪我不讲同事情面!”
  
  第二百五十章 审讯
  
  洪察吼得厉害,其实心中是欢喜的,因为据方才的孙兵汇报,铁进找到这儿,是为了服软的。
  一听说服软,洪察心里都松了劲儿,因为他先前的自信,在这五次所谓的专案组办公会议上,几乎给消磨干净了。
  他也没想到薛向的能量竟然这般大,常委会上过的事儿,都有如此波折,更别提,纪委、政法委两院大佬齐齐首肯了的事儿,到哪儿不是畅通无阻。
  偏生在此人身上,生出了如此大变数。
  思及那位现在在京城当学生的前任,洪察遍体生寒,眼下,立功的事儿,他已经不怎么想了,如何全身而退,才是首要。
  可偏偏上虎容易,下虎难,他想着顺遂完结,可包桐、费时轮如今插了进来,哪里还有顺遂完结的希望。
  唯一的希望,就是薛向签字画押,坦白罪行。
  可这念想不是痴人说梦么,姓薛的万万不会行此蠢事!
  毕竟这案子若是强行结了,他姓薛的还可以申诉,若是自承罪行,在从严从重的指导思想下,他姓薛的焉能有好果子。
  因此,洪察是耗子钻风箱,两头受堵,偏偏此事还拖不得,越拖后患越重,光看这还没多会儿功夫,市委已经有两只起先并没打算掺和的神仙手伸了进来,谁知道再拖下去,这专案组会不会改成常委会了。
  而要结案,不是不可以,毕竟证据链已经完整了,他洪察强行要做,也做得下来。
  关键是包桐和费时轮的出现,让他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毕竟这两位背后是市委汪书记和刘书记,若是他洪察今日敢硬挺着结案,事后,薛向不服,向上申诉,再弄个专案组下来,查出了点沟沟坎坎,他洪察就没好果子。
  要说薛向是普通人也就罢了,上点手段,抑或是,强压了他签字也成,可偏偏此人身份极度敏感,动粗是动不得的。
  因此,左右为难,上下不得,洪察简直要被憋疯了。
  最后,万般无奈,他还是打定主意,强行结案,先应付了眼前的困局再说,以后的事儿以后再操心,实在不行,这辈子就住天藻阁就是!
  可洪察哪知道,他这边刚打定主意,铁进出现了!
  铁进的门路,洪察起初是不清楚的,可李力持远走后,市局的一番权力交锋,竟然是铁进这个边沿人物成功上位,洪察自然不会不留心。
  这一留心自然就留到了薛向头上,他暗暗羡慕铁进会钻营之余,也确定了这家伙能接触到薛家高层,此时,对他自称带来薛家的太爷的意思,并没存多少怀疑。
  而此刻,铁进上来就扯住洪察脖子大骂,丝毫没半点公安局长的体统,洪察不怒反喜,最后一点怀疑也没了。
  却说,此刻二人闹了一阵儿,洪察呵斥一声,铁进服了软,这让洪察信心倍增,朗声道:“铁局长,说吧,那边到底是怎么个意思,我这边还有会议,时间不多!”
  铁进脸上青气一涌,终于没骂出来,“洪局长,我只问薛向之事,非要论罪不可?再没缓和的余地?”
  铁进如此委曲,洪察心中越发笃定,那边终于扛不住了,来求降来了,脸上却依旧立着,怒声道:“铁局长好不晓事,什么叫非要论罪,说得倒像是谁要构陷薛向一般,你身为警务人员,当知国法无情,律法如山,哪里来得这些昏话!”
  听洪察唱高调,铁进心中翻腾,直欲作呕,嘴上道:“哎,也是薛向同志平日太高调,才有今日之祸!”
  一声叹罢,铁进面色一冷,“那边的意思很清楚,薛向可以写伏辩,但不可入刑,这是最后底线,姓洪的,你应是不应!”
  洪察以为这是铁进被逼无奈,亮出了最后的杀手锏,心中彻底定了下来,尤其是听说那边同意让薛向签字,他真欢喜得快要叫出声来。
  现在所有的纠葛,都在薛向是否签字上,若薛向肯签字,专案组早就结案了!
  当然,洪察绝不会真承诺什么不可入刑,毕竟今次办案的指导思想,早已定了,那就是从严从重!
  不过,这并不妨碍洪察诓骗铁进,“这事儿只怕不好办吧,薛向毕竟是干了那事儿的,犯了铁律,再说就是我肯网开一面,可女方那边也未必肯依啊,我看还是该怎样就怎样的好!”
  洪察也不蠢,他既然决定诓骗铁进,就不会做出急不可耐的模样,让铁进生疑,打草惊蛇,自然不美。
  因此故意摆出许多困难,就是要麻痹铁进。
  殊不知,铁进这一大圈话,就没一句实话,也是为了麻痹姓洪的,好去见薛向,完成整场反击的最关键一步。
  如今倒好,姓洪的反而又来诓他,这出计中计,倒也演得热闹。
  “洪局长是断不肯卖薛政局这个脸?”铁进脸上青气毕集。
  尽管洪察心中已有定计,不会放过薛向,可真听了铁进这威胁,他也忍不住腿肚子打转。
  没办法,铁进抗出的这块招牌实在太大,大到让他洪察做梦也想不到会和其有纠葛,更别提,这纠葛还是往死了得罪!
  可县官不如现管的道理,洪察还是清楚的,若是没靠上段钢那条线,此刻,洪察说不得腿就软了。
  可如今他身上的烙印已深,再想转换门庭,已是妄想,所以老薛家,他是没想搭上了。
  此刻,他心中转了转,已经定下了主意:就算薛政局将来要找麻烦,必然不会找他这小喽啰出气,上面还有那么多大佬顶着,就算他们扛不住,也为他洪某人营造了抽身的时间,实在不行,就脱了这身官服,去天藻阁跟徐主任混。反之,他洪某人若此刻敢有异心,甚至不待薛家人接纳,他就立时被踩死了。孰近孰远,孰轻孰重,他洪某人还是拎得清的。
  一念至此,洪察脸上故意现出惶恐来,“铁局长,这话怎么说的,薛政局国之干城,可是我的偶像,我怎敢对他老人家不敬!”
  说罢,他猛地一拍巴掌,“罢了,罢了,就是拼着违纪,薛政局的指示,我也得落实!”
  ……
  薛向所在的审讯室,很简陋,空空荡荡的屋子里,就在中心置了把受审椅,椅子的前方是一溜简易学生课桌,课桌后坐了六七人,人人脸上皆有困倦之色。
  此刻,大厅内,薛向正抱着膀子,翘了二郎腿,侃侃而谈,“苏科长,你说一九八二年,十二月二十五日晚上六点我在哪儿?我想想啊,对了,那天是西方的圣诞节,圣诞节知道吧,就是耶稣出生的那天,耶稣你们知道是谁吧,说起耶稣这位大神啊……”
  “够了,就说那天你在干嘛,扯这些没用的作甚,耶稣跟你有什么关系!”
  苏科长是个胖子,这会儿,说一句喘三句,憋得本就粗壮的脖子,越发鼓胀了,一张嘴巴刚说完,就开始长大了,不住呼气,这模样还真像只大蛤蟆。
  薛向道:“怎么没关系,苏科长,世界是联系的,历史是有脉络的,耶稣出生的那天,咱们国家可是正处于西汉、东汉相交的时期,正是权臣王莽主政的时期,王莽是谁各位总该知道吧,说起这位老兄,也是悲剧人物,史上有名的王莽新政,就出自他手,我认为王莽新政不仅……”
  薛老三话至此处,噗通一声,坐在中间的主审官刘处长,耷拉的脑袋一个没挺出,结结实实地撞在了桌面上了。
  “哎哟!”
  这一下撞得不轻,刘处长捂着额头就叫出声来,未几,那患处便肿胀了起来。
  “那个谁,你们别停啊,做工作就要有做工作的样子,咱们换个人,老张,我看就老张精神头不错,老张,由你来主审吧,让刘处长歇歇,待会儿,咱们再换刘处长!”
  薛老三似乎对审讯的中断,极度不满,竟嚷嚷着接着审!非但如此,他这番话说得,他自己倒不像被审的,而是负责审判的领导,都在指派审讯人选了。
  他这番话音刚落,刘处长左侧的红脸汉子,就现出苦色来,他心中是真不想再和这难缠鬼打交道了。
  这哪里是审案,简直就是被审,想他张大山,自参加公安机关审讯室的工作以来,经历的审讯,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可他妈就没想今天这般邪性的。
  被审讯的犯人,反把负责审讯的,给审服帖了,且是以多对一,都没战过这家伙。
  细说来,自打下午四点五十分,审讯就开始了,当时经验最丰富的主审官刘处长,甚至跟专案组领导下了军令状,保证三个小时,拿下此人。
  可哪知道,审讯一开始,就进入了攻坚期。
  当时,刘处长上来,就甩出了检举信,并不从马秀芬之事入手,而是压着这个杀手锏,想震慑这位薛主任。
  原本,审讯组还担心薛向扮死鸭子嘴硬,死不开口,那样就不好突破了,可哪知道这位薛主任竟是配合至极。
  刘处长问他某天某时,在做什么,此人真是言无不尽,可偏偏这不尽,是废话不尽。
  比如,刘处长问“一九八二年十二月一日上午十点半,那天你在干什么”,这位薛主任的回答,差点儿没把众人耳朵嘣瞎,眼睛嘣聋!
  
  第二百五十一章 崩溃
  
  比如,刘处长问“一九八二年十二月一日上午十点半,你在干什么”,这位薛主任的回答,差点儿没把众人耳朵嘣瞎,眼睛嘣聋!
  薛主任答曰:“那天天气很阴,天空的云彩漂浮如棉,阳光也不甚烈,柔柔的北风像情人的手,拂过肌肤……”
  就是这般,这位薛主任先花了数百字描述的当日的天气,终于等到刘处长忍无可忍,要拍桌子时,他带领的队伍才到了棉纺厂,而到了棉纺厂后,薛主任的视线又凝聚在棉纺厂的布局上了,又花掉无数篇幅介绍棉纺厂东南西北中,各有些什么玩意儿,甚至一块砖头上的绿苔都得花上百多字详述,直听得刘处长五内俱焚,终于忍不住拍了桌子。
  可偏偏因为薛向的身份特殊,审讯组对付薛向的办法也实在有限,既不能对薛向动手,又不能上特殊手段。
  因此,这种审讯美滋没味的审讯也只能继续下去。毕竟专案组那边还在等消息,审讯组这边可以暂时没进展,但绝不能没动静儿。
  干不干的好,与干不干,从来就是后者更重要,这就是态度问题!
  好在薛向倒也配合,绝不闭嘴,审讯组问啥,他答啥,除了冗长外,可以算是模范犯人了。
  可刘处长实在是跟他耗不起,气得直抽抽,后来就有人出了歪主意,说他姓薛的不是喜欢说么,咱们就给他来个疲劳战,持久战,不给他水,不准他停,让他说个够。
  此主意一出,众人拍案叫绝,当即就展开了拖延战术,和车轮大战,妄图耗干薛向嘴里的唾沫,让这家伙崩溃,求饶。
  可薛老三国术无双,体力惊人,别说玩儿说话车轮战了,就是打架车轮战他也不怕,至于唾液这样的内分泌,那是再好控制不过了。
  当即,薛老三和审讯组的谈话大战便打响了,结果自然不问可知。
  先是负责笔录的小赵受不了了,他记了足足两个小时,满满十数页稿纸堆在眼前,手指头终于不听使唤,先抽筋了。
  尔后是,酷爱明史的审讯精英老马,被刘处长赶了出去。
  原因是,在薛向的胡侃乱侃中,陡然扯到了袁崇焕是大英雄的论断,当时老马就翻了脸,和薛向争论了起来。
  结果双方引经据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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