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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品公子-第5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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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边的热闹,胡香玉瞧得火起,可偏偏苏老爷子高山仰止的地位,实在让她怵头,也唯有在心底碎念。
  “囡囡,你去厨房帮你姨打下手,我和薛向回书房说话!”
  招呼一句,苏老爷子便拉着薛向朝楼梯口行去。
  苏美人刚进厨房,厅里便是一片抽气声,未几,又起了愤愤不平的埋怨。
  原来,苏老爷子的书房,可是这帮人惦记了许久的神秘地界,便是苏燕东也不曾进过。
  这十多年,苏老爷子出外游方,苏家人不知计较了多少次,要将老爷子的书房砸开,帮着整理整理。
  说是整理,谁都知道进去干什么,毕竟老爷子的宝贝,他们不曾见过,却是听了个真真。
  奈何苏燕东、苏云东两兄弟是个孝子,再加上,这帮人也不敢断定老爷子辞世了,生怕老爷子哪天杀个回马枪,届时,谁砸了他书房,他不找谁拼命啊!
  就这么着,这书房才保了下来。
  只是众人万万没想到的是,他们身为老爷子的至亲至爱提都不敢提的地方,今儿个,老爷子却让薛向这压根儿就算外人的孙女婿先给进了去。
  而薛向并不知晓苏老爷子的书房在苏家人心中是个什么地位,再加上,他进的大人物书房多了,早没了敬畏感,此刻步进苏老爷子书房,也不过觉得是进了间干净、整洁的小型图书馆,并没什么别样感受。
  “薛向,你对当下政局怎么看?”
  薛向没想到的是,他刚按着苏老爷子的吩咐,在他对面的立凳上坐定,老爷子就抛出了这么个问题。
  薛向踌躇半晌,却不作答,他思考的却是苏老爷子口中的“政局”到底何指,以及老爷子为何为问这个问题。
  好在这两个问题不难猜,他转瞬就有了答案,看来老爷子十年在草野,心思却仍旧在朝中啊!
  分明是老爷子看出了朝中的波诡云谲,又知晓他薛向和两边都瓜葛甚深,担心他这孙女婿一个行差踏错,所以才出言警示。
  “聪明!”
  薛向始终没说话,苏老爷子却称赞了一句,接道:“梅竹争春未肯降,好在不管谁开得灿烂,对你来说,都是一片春天,我看你还是置身事外,在下面努力汲取养分,茁壮成长吧!”
  苏老爷子说得隐晦,薛向却是听懂了,老爷子给出的建议的立足点,虽然少了人情味儿,可归根结底,和他自己的计较如出一辙。
  而现在,薛向已经不愿想这个事儿了,每想一次,就烦乱一次,却又无能为力,还不如安安心心做好自己的事儿!
  薛向在苏老爷子房间并没待多久,跃过那个薛向并不怎么想的话题,苏老爷子又考校了下薛向的学问,尤其是历史方面的学问,便心满意足地带着他下楼了。
  到得楼下,老爷子又叫出正在厨间围了围裙、装模作样的苏美人,略略说了几句,便带了棋盘,辞出门去。
  “怎么,都这钟点儿了,爷爷还出去?”
  薛向冲迎上来的苏美人问道。
  “爷爷最好自在,出门一趟,十天半个月才回来也正常。”
  说着话,不由自主地,苏美人的小手又插进薛向的臂弯来,压根儿不管此时厅中的睽睽众目。
  现在,她可真是黏薛老三黏得紧,小女人味儿十足。
  “咦,爷爷送你礼物啦!”
  苏美人忽然发现薛向右手多了个纯白的卷轴,指着问。
  苏美人话音方落,薛老三脸上便涌过一抹红潮,对,他激动了!
  即使当初见传国玉玺,清明上河图,薛老三也没这感觉!
  “哟,还是新姑爷有本事,会搬弄嘴皮子,三两句,就惹得爸爸给送了礼物,咱们这些人伺候他老人家这些年,也不见谁有这福气!”
  说话儿,胡香玉便步上前来,“薛向啊,你方才不说不认识我么,那我再做个自我介绍,我是风雪他二叔的原配,也就是风雪的二婶,当然,也就高攀作了你二婶,二婶能不能问问,我爸爸送了你什么礼物啊!”
  胡香玉话音方落,在远处静静盯着这边的苏小荷等人全动了,缓步围了上来,想看看老爷子到底送了什么。
  说起来,胡香玉这帮人惦记苏老爷子的书房,也就是这几年才起的意。
  究其根源,还是因为这两年,四九城的古玩风乍起,每每就听见谁叫盛油的瓶子,竟然是明朝的,卖了几千;哪家的夜壶是什么钧瓷的,卖了壶,换了辆小汽车。
  这种暴富的传言,无时无刻,不在挑动胡香玉这帮人的神经。
  因为他们知道自家老爷子可能没什么钱,可古董这玩意儿,自家老爷子还会缺么?
  毕竟谁都知道老爷子当年就好这口,那些年,老爷子叱咤风云的时候,没少人往他这儿送东西。
  
  第二百二十一章 夺宝
  
  再加上,老爷子和领袖有同门之谊,知交之情,那十年风起云涌,苏家却仍旧安然无恙,老爷子的这些坛坛罐罐自然完好无缺。
  没想到,他们这帮惦记了上千个日日夜夜的至亲之人,没尝着腥,反倒让薛向这个初次登门的外人先拣了便宜。
  这口气,大伙儿可咽不下。
  尤其是胡香玉,甚至已经在心里打好了算盘,若是薛向手里的玩意儿惊人,她就立时撒泼打滚,非叫薛向带不走这宝贝。
  即便是惹得老爷子折返,大怒,胡香玉也决定闹下去,反正闹开了,老爷子再有家长威威严,都是儿女,这一碗水端不平的事儿,也休想抹过去。
  胡香玉料定,届时,苏小荷这人精定会跟进,大伙儿一起起哄,立马就是个分家产的局面。
  若真如此,那就再好也没有了!
  薛向道:“怎么,爷爷送礼物,也要二婶同意?”
  薛向虽没相面、读心的本事,但胡香玉这种刻薄妇人,他可不是遇着一个两个了,他那三婶就是最佳例子,他太清楚这种人是什么脾性了。
  你要是在她面前占了大便宜,她能几天几夜睡不着,更有甚者,能当众跟你闹腾。
  更何况,薛向知道自家手里的这玩意儿,宝贝非常,别说老爷子主动送他的,就是老爷子不送,他也打算厚脸开口了。
  试想想,连薛老三这盛世中华的大老板,都眼馋不已的东西,会有多精贵,不问自知。
  既然如此珍贵的玩意儿,他又怎么愿意因为胡香玉一句话,就展开呢。
  不说别的,只看胡香玉这帮人虎视眈眈的眼神儿,就知道她们打得什么主意,动得哪般心思。
  他若展开卷轴,现出宝贝,弄不好就是个争产的局面,届时,他自己倒是无所谓,只须抱了宝贝走路,谁也拦不住。
  可无端给老爷子添麻烦,这大过年的,可就违了薛老三上门拜年祝贺的初衷了。
  “你这话怎么说的?”
  胡香玉霎时变脸,拉着苏燕东的胳膊道,“大哥,大哥,您瞧瞧您女婿,有这么跟长辈说话的么,我不过就是问问,又没别的意思,您这好女婿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顶我。”
  苏燕东正待作势训薛向几句,薛向先开口了,“二婶,我也没说您有别的意思啊,您急什么!”
  说话儿,他抬了抬手中的卷轴,“诺,大伙儿不也瞧见了么,就一副字画,二婶,这下您再没别的要求了吧?”
  薛老三原本也不是爱跟妇人争口舌长短的脾性,可眼下是不争不行了,必须字字句句顶住,因为他有底线,而胡香玉没底线。
  偏偏胡香玉身份摆在这儿,许多手段,薛老三使不出来,也用不得,也只能口舌争锋。
  “知道是字画,展开瞧瞧呗?”
  薛向这一拒再拒,胡香玉早认定这幅字画定是了不得的宝贝,心下更是火热无比,因为她可是听说了,古董就数字画和瓷器值钱,再看薛向这番推诿,没准儿就是那个什么唐朝谁谁的画儿,弄不好一幅就是上万元啊!
  这会儿,胡香玉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只要薛向敢露,她立时就挑动群情,把老爷子叫回来,控诉不公。
  薛向笑道:“二婶,您这要求,我恐怕不能答应你,字画这玩意儿,您恐怕不知道,特容易毁坏,就是要展开,也得在特定的温度和湿度的环境里,这两天大雪绵绵,空气湿得紧,展开了,坏了墨宝,可就不好了。再说,我这字画就是爷爷朋友的手书,又不是古玩,文字肌理和纸质的嵌合也不过十数年,不比古书古画早已定型,所以,贸然打开后,毁坏的可能性很高,因此,还请二婶不要强人所难!”
  薛向这番关于字画的论述,纯属胡言乱语,除了那句字画要在特定温度和湿度环境中打开,稍有道理外,什么文字肌理和纸质嵌合也不过十数年,就纯属胡吹了,哪有墨汁嵌合十几年,还咬不死纸质的。
  果然,胡香玉笑了,拍着巴掌道:“大哥,瞧见没,您女婿可真会编故事啊,不让瞧就不让瞧,编出这等故事来唬咱们,难不成咱苏家人在外面不招人待见,在家里还受自己人欺负不成……”
  “二婶何出此言?”
  尽管胡香玉说他唬人,薛向依旧镇定非常,不错,他那番话,确实胡说,却非无故胡说,乃是故意引君入瓮。
  胡香玉冷道:“薛向,你别跟咱这儿玩儿这花里胡哨,你不就是不想让咱们见这古画么,还说什么是现代书法,文字纸质咬合不够,把大伙儿当傻子蒙呢?”
  “那我为什么不想让您看这幅古画呢?”
  胡香玉张口就道:“还不是怕我们见了眼热,跟着去闹老爷子!”
  说完这话,胡香玉的脸就红了,她到底还有廉耻之心。
  一边的苏小荷等人也皆转过脸去,毕竟胡香玉番自白,也点出了她们的心思。
  要说薛向还真是斗嘴的好手,一番缠斗,轻松就达成了第一个目的,让胡香玉自剖内心,可比他自己指摘出来,强有力的多。
  “当然,你这就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老爷子的东西,迟早不都是我们这些做子女的么,我们用得着闹么,这十多年老爷子都在外游方,他的东西,不还好好的在家待着么?”
  胡香玉倒也不蠢,赶紧补上这么一番话,全了自家脸面。
  薛向道:“二婶,您孝敬老人,尊重家长,我都听风雪说过,可这幅墨宝,真不是什么古书古画,就是一幅现代书法作品,也就十几年的历史,是爷爷的友人所赠。爷爷送给我时,还特意交待过,妥善保管,不得随意展开,您说,您也是长辈,爷爷也是长辈,您要看,我得尊重您,可爷爷的吩咐,我也不好违拗,这不是叫我为难嘛!”
  “呵呵,你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一张铁嘴咬得死硬,这样吧,薛向,你尽管展开,若真是现代书法,就当这画被我毁了,我折算现金陪你,可若不是现代书法,你别怪你二婶我把丑话说在前头,这幅画你最好还是留下,毕竟这么好的一幅画,交到一个满嘴跑火车的人手里,我们可不放心。”
  图穷匕首见,胡香玉吃定了薛向,此刻,她心中畅快已极。
  她似乎看见了,这薛衙内战战兢兢打开古画后,一张俊脸充血的画面,心下更是暗暗爽快:嘿嘿,老娘就是要狠很扫一回你薛衙内的面皮!
  “他二婶!”
  “胡香玉!”
  苏燕东、苏云东两兄弟齐齐呼出口来。
  这两兄弟幼承苏老爷子庭训,为人甚是方正,自然见不得眼前这景象。
  哪有新姑爷上门,就遭如此威逼的!
  苏云东一声喊罢,更上前来拉胡香玉,谁成想他方伸出手来,便被胡香玉一巴掌打掉,再狠很瞪他一眼,苏云东只好低了脑袋后退,显然这又是个重度妻管严患者。
  苏云东都不管,苏燕东这作大伯子的更不好管,只由得胡香玉继续发蛮。
  “怎么着,薛向你不会是怕了吧,那我给你个面子,不用你当众打开了,把画儿给我吧!”
  胡香玉高昂着头颅,似笑非笑地瞧着薛向,远远伸出手来。
  她真是个心机不深,却私心极重的女人,这会儿不让薛向当众布展卷轴,乃是她忽然想明白了,若是薛向将古画展开,按约定,这古画确实留在了老苏家,可留在老苏家,她又得不到,还得还给苏老爷子,即便是大伙儿同意分画,可这一幅画这么多人,终归不如她自己得来为美,是以,她便动了机心,让薛向将画交付与她。
  “二婶说笑话呢!”
  薛向依旧站在原地,声音照样不急不缓,可脸上的笑容,已然彻底敛尽,他是真恼了,活了小半辈子,他就没见过这么不知进退的,即便她那个极品三婶还知道人前顾全面皮,眼前这位整个儿一不要脸。
  “你到底什么意思?”
  胡香玉声音愈见疾厉。
  薛向道:“我是说二婶方才讲,我这幅话若是现代书画,二婶就折算这幅画的等额现金,赔付与我,这句话是二婶在跟我开玩笑?”
  “谁跟你开玩笑,你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就打开,若真是现代书法,我就照价赔你钱!”
  胡香玉是真烦了,薛老三这般啰啰嗦嗦,早被她看作是虚张声势了,她已然算死了这是幅古字画,不然姓薛的为何不敢打开。
  退一万步讲,打开后,真是现代书法,就算赔钱,又能值几个子儿!
  “慢!”
  薛向正要动作,苏美人大姑苏小荷忽地跳了出来,“既然是打赌,也算我一份儿,我和二嫂向来是同一战壕,这等大事,我自然没有在一边看热闹的道理!”
  苏小荷贼精,此刻已经想明白其中究竟,知晓胡香玉为何这般不依不饶,试想,若是薛向打开的真是一幅古画,而与之对赌的胡香玉必定会自以为拥有这幅古画的所有权,苏小荷太清楚胡香玉了,按她的逻辑,这幅古画定然会被算作是被她从薛向手里赢过来的。
  
  第三百二十二章 沁园春
  
  再看薛向这啰啰嗦嗦半天,举棋不定的模样,这是幅古字画的可能性,几乎已是板上钉钉了,这便宜,她苏小荷自不可能让胡香玉一人得去。
  果然,苏小荷方开口,胡香玉便瞪了眼睛,奈何苏小荷压根儿不怕她,嘴角含笑地会看了过去;而苏小荷这般一闹,立时又有人回过味儿来,嚷嚷着要参赌。
  众怒难犯,胡香玉再没了办法,只能看着眼睁睁到口的蛋糕,被划作数分。
  接着,她一腔怒火,全朝薛向去了,扯着嗓子喊道:“开吧!”
  薛向心头冷笑,他磨蹭了半天,等得可不就是此刻,就是要让这帮苍蝇聚齐了再下手。
  此刻,他再不废话,快步行到厅间的大理石长条饭桌边,将途中顺手摘过沙发上挂着的防尘布抖开,布展在了长桌上,这才将那幅雪白的卷轴搁置其上。
  薛向动作之际,胡香玉、苏小荷等一众参赌之人俱围上前来,挤在了最前端。
  苏燕东、苏云东等持重之辈,也围在了一边。
  但见薛向解开捆绳,左手固定左首横轴,右手缓缓朝右释放卷轴,片刻间,便有浓郁如泼的墨色便现了出来。
  随着薛向右手的缓缓移动,这张宣纸上的墨色便现出了真容,正是一幅书法。
  “这写得什么?”
  胡香玉忍不住脱身问出,这位文化程度本就不高,对宣纸上显现的可谓书法中最难辨认的草书,自然一字不识。
  就在这时,苏燕东读出了这幅狂草:“沁园春,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山舞银蛇,原驰蜡象……”
  苏燕东几乎是带着颤音在读这幅草书,众人的注意力皆在这幅草书上,却是谁也没发现苏燕东的面皮,早在薛向展开这幅卷轴之时,已经忍不住胀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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