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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品公子-第5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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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冲他这一手,比之汪紫衣在英伦见识的普通职业选手还高明,她汪紫衣也不过是跟着人家学过几天,算天分不错,在同学中玩儿这个算有些名声,可和职业选手比起来,那可是天差地远。
  而这袁克利明明是一高手,先前几局却是败多胜少,装作勉励抵抗模样,这会儿引得自家入彀,却陡换面目。
  “小人,绝对是小人!”汪紫衣咬着贝齿,在心中嘀咕开了。
  就在汪紫衣嘀咕之际,袁克利又动作开了,又是四枚红球落袋,四枚黑球落袋,至此,他已经击落了六红六黑,总计得四十八分,一般比赛,尤其是非职业化的比赛,开局取分到这个程度,基本上已经锁定了胜局。
  袁克利似乎也真入了定,啪的一下又击落了一枚红球,张狂模样也终于露了出来:“紫衣同志,忘了告诉你,我在剑桥念书时,是斯诺克协会的荣誉会员,曾经有幸跟史蒂夫·戴维斯学习过几天,噢,你们可能不知道,史蒂夫正是当今斯诺克第一人,曾一杆扫下过一百三十六分,距离满干也只有一小步距离,可真是天神下凡……”
  嘴里边念叨着词儿,袁克利又击落了一枚黑球,得分已经上升到五十六分,汪紫衣的小脸都黑了。
  终于,袁克利直起了身子,没在继续击球,而是端起一边的咖啡,慨然道:“严格说来,斯诺克运动不是你们该玩儿的,这种优雅高尚,又讲究精巧、精细和强大控制与计算能力的运动,还是白种人天然有优势,在斯诺克悠久的历史上,白种人……”
  
  第一百八十六章 吃吧
  
  谁也没想到袁克利竟真是中山狼,得志就猖狂,这还没怎么的呢,竟当众捧起白种人的臭脚来。
  最可恨的是,这家伙竟忘了自己也是黄皮肤,一口一个“你们不适合玩儿”,真好似他过了今儿个,就要去换皮一般。
  袁克利此话一出,满场皆寂,便连先前赞赏他球技的青年男女,也都冷了脸。
  这年月的年轻人,正是民族自尊心最强的时候,非但如此,如今国门才刚刚打开,崇洋媚外的风潮,还未刮起。
  是以,这会儿,若不是大家都是亲戚,又是有识青年,只怕众人早就忍不住开骂了。
  是以,场中从袁克利开口霎那,就陷入了死寂,就剩了他袁某人边嗫着咖啡,边吹嘘着白种人:“……我认为,窥一斑可见全豹,不只在台球这项运动上,白种人为王,便是在各项有影响力的世界运动,也从来都是白种人的天下,所以,我认为人种论中的白种人至上理论,虽然难以接受,但却是事实,世界近代文明,可以说就是西方文明,纵观近代史,亚洲有什么贡献……”
  话至此处,忽听砰的一声,一只紫色的茶杯落了地,跌得粉碎,茶水也流了一地。
  “我的水……”
  汪紫衣叫出声来,她倒不是心疼一个茶杯,而是她招呼薛向了半天,真等人来了,却又只顾上和袁克利斗嘴,倒忘了喝水,此刻,水杯一碎,她陡然发现自己渴得厉害,才叫出声来。
  摔掉水杯的自然是薛向,当然,严格来说,也不算摔,因为茶杯没落地前,就碎了。
  原来,薛老三听到袁克利吹捧白种人时,已经开始冒火了,待听到这家伙竟开始全面诋毁黄种人,毫无压力地刨起了自家人的祖坟,薛老三终于一个没忍住,将手中的茶杯给生生捏碎了。
  细说来,薛老三也不是纯粹、狂热的民族主义者,他也不否认在近代世界文明史上,东方的贡献确实比不了西方,但是这种人种优劣论,明明是西方自己都在驳斥,这位黄皮肤的袁克利竟自己先鼓吹起来了!
  脑残的是,他不鼓吹大中华,反舔起欧罗巴的臭脚,这让薛老三无论如何受不了了。
  “你怎么回事儿,端个水杯都端不稳!”
  袁克利忽然冲薛向发火了,一张脸难过至极。
  原来,水杯落地的时候,袁克利正在品着香浓的热咖啡,茶杯猝然破碎,唬了他一跳,猛吸了一口热咖啡入喉,可是将他一阵好烫。
  亏得如今不是旧社会,要不然袁克利脾气发作,真能拿出表少爷的威风,惩罚薛向这位他眼中的家奴。
  “某人数典忘祖,大言不惭,我听得脑袋充血,手上一个没收住,抱歉抱歉!”
  薛老三这话说得有意思,前半句,他直直盯着袁克利说,后半句,却又偏转视线,看着了汪紫衣。
  语言配合表情,很清楚得展现了这句话的涵义。
  谁也没想到薛向竟然敢这么说话,毕竟在他们想来,薛向定然是家里的卫士啊,这年月虽然不像封建社会的有什么主仆关系,但卫士至少得顾忌自己的身份呀。
  袁克利更是被气得直哆嗦,说不出话来,汪紫衣倒是轻轻拍着巴掌,说着没关系。
  显然这拍巴掌,是在赞薛向说得好。
  袁克利指着薛向正待说出话来,薛向忽然又发言了:“袁克利同志,在我看来,评价一桩事物,首先得对这桩事物有个完整的了解,和全面的认识,拿领袖的话来说,就是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我不知道我们中华文明,你了解多少,就敢如此大言不惭,宣扬白种人至上论。”
  “我这么说,可能你不服气,没关系,我会证明给你看,咱们还拿你这桌台球为例,就以这残局堵上一把,看看我这个黄种人,一个从不曾接触过台球的黄种人,来和你这位精擅台球的白……噢,不好意思,忘了你也是黄种人!”
  薛向很少损人,非不能也,是不为也,他是个信奉行动比语言有力的家伙,可一旦真损起人来,那真是能将人活活气死。
  这不,他话音方落,满室无声,谁也不曾想到一个卫士说话竟这么歹毒,又……解气!
  袁克利的一张脸更是由方才的铁青转作乌黑,若非他如今年轻,心脏强壮,估计能被薛向一家伙给气死过去。
  因为薛向这句话,对袁克利来说,实在是太恶毒了。
  想他袁某人十六岁就赴英伦求学,生平最让他不满的就是这身皮肤,奈何皮肤是父母给的,想改也改不了,至少如今改不了。
  既然改不了皮肤,这位袁公子就改了名字,在英伦,不仅起了英文名字,便连中正大气的汉文名字袁克礼,也让他给改成了克利,为的就是从读音上比较接近英文。
  如此一个自卑成狂的家伙,如今一回国,陡然就转换了面目,好似高人一等一般,处处以香蕉人为荣,为白种人张目。
  原本今天有汪明慎在,他是克制了的,奈何,这会儿汪明慎上楼了,他便恢复了本来面目。
  熟料,遭遇薛向这最最歹毒的一句话,几乎气得他快要晕过去。
  “好,我跟你赌,你说赌注是什么!”袁克利重重将咖啡杯往一边的立凳上一顿,冷脸道:“赌得轻了,别怪我不奉陪!”
  这会儿,他恨不得掐死薛向,哪里还有心思泡妞儿,和汪紫衣的赌局,早就被他一脚踢到九霄云外去了。
  他就想狠很的让薛向栽个跟头,直输个倾家荡产,永世不得翻身才好,让薛向知道得罪袁大少的下场。
  薛向笑道:“放心,会满足你的恶趣味的,这样吧,你输了,待会儿,就大喊三声我是‘香蕉人’,我输了,我就将这地上的碎瓷片全吞了,袁克利同志,你意下如何?”
  哗!
  薛向此话一出,满场骚然,这会儿他一再言行惊人,众人早忘了他“卫士”的身份。
  汪紫衣更是抓着他的胳膊,惊道:“你疯啦,你知不知道这姓袁的……”
  不待汪紫衣一句话说完,袁克利抢道:“行,就这么办!”
  他先前没做声,只不过是在脑子里盘算吞瓷片的惩罚,对薛向这该死的人来说,是不是太轻了,这会儿见汪紫衣一边作祟,他生怕汪紫衣的一番介绍,又将薛向吓了回去,赶紧抢先答应,坐实了赌约,让薛向反悔不得。
  听袁克利坐实了赌约,汪紫衣大恼,狠很捶了薛向胸膛一拳,“呆子,笨蛋,他输了就喊一声什么‘我是香蕉人’,你输了,吞玻璃渣,你当你胃里包的铁皮啊!对了,什么是香蕉人?”
  汪紫衣此问一出,众人齐齐盯着了薛向,便连袁克利也瞧了过来,他虽然也猜到了这绝对不是个什么好词儿,但还是不愿被人骂了,都不知道人家在骂什么。
  薛向道:“香蕉外面是什么颜色,里面是什么颜色?”
  薛老三点到即止,在场都是聪明人,谁都明白薛老三这是在叱袁克利“黄皮白心”。
  如此促狭的话,众人想透,齐齐捂嘴,汪紫衣更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而袁克利一张小白脸,却是再没变色,只是那突突跳个不停的眉峰,让谁都知道此刻这位袁大少,恨不得生吃了薛老三。
  “希望你手上,也有你嘴上的本事,闪开,我要击球了!”
  袁克利恨恨喝了一句,便朝桌边行去。
  他原本还想展现风度,提出重赛一局,可薛向一而再,再而三,触他逆鳞,让他恨不得让薛向马上死在眼前,哪里肯耽搁半分钟,至于君子风度,那是神马东西!
  汪紫衣狠很斜了薛向一眼,将手中球杆往薛向手里一塞,“叫你弄嘴!”
  说话儿,故作生气一般,一脚跺在地上,竟将那堆碎瓷片踢散了。
  “你!”袁克利方弯下的腰,又陡然直了起来。
  薛向道:“克利同志,你放心,若是我输了,吃哪个茶杯,你指定好了!”
  “呆子,吃死你活该!”汪紫衣气呼呼地一甩头发,显然对薛老三的不领情,愤怒极了。
  她哪里知道,以薛老三如今的本事,就是真生吞了一堆瓷片,也决不致有恙,一个身体器官较之常人强壮百倍之人,且又对自己身体掌控到妙到毫巅的国术宗师,这不过是小技耳。
  更何况,薛老三又怎会输?
  袁克利干脆就不答话了,屏住呼吸,弯腰挥臂,啪嗒一声响,又一粒红球被击落了,他犹不停手,一个漂亮的转身挥臂,再度将黑球击落。
  直到全场抽气声响起时,袁克利终于直起了身子,一指左侧檀木茶几上的茶杯,“吃吧,就吃这个!”
  “姓袁的,你别太过分!”汪紫衣抢身横在了薛向面前,“小心我告诉伯父!”
  原来,袁克利指的正是汪明慎平素用来泡茶的超级茶杯,足足能盛一斤水。
  袁克利瞧也不瞧汪紫衣,盯着薛向道:“打杂的,不会真就一张嘴吧,靠女人出头,算什么东西!”
  
  第一百八十七章 神乎其技
  
  袁公子恨薛向入骨,这会儿志得意满,竟是连风度也顾不得维持了,吐出了粗口。
  汪紫衣方要说话,却被薛向挥手阻住了。
  汪紫衣也不知怎么了,只觉薛向这一挥手,就跟他大伯平时挥手那样,极具威严,让人忍不住顺从。
  薛向道:“袁克利同志,我没玩儿过这斯什么克,不知道规则,我想问问,这桌上还有一桌球,怎么你就赢了?”
  薛老三魂穿后世,没吃过猪肉,又怎会没见过猪跑,丁俊晖的比赛,他可是看过几场的,哪里会不知道规则。
  只不过,既然人家当他是上不得台面的人物,他索性就一装到底,反正这年月,共和国也确实没几个人知道什么斯诺克。
  因为漫说是共和国,便是斯诺克最疯狂的英伦,也是因为这个夏天首开斯诺克电视台直播,才传出微弱的影响,直到数年后,才风靡欧洲。
  是以,薛向如今故作不知输赢,谁也没觉奇怪。
  袁克利冷笑一声,道:“小子,你知不知道我这一杆得了多少分,已经六十四了,破了我生平的记录,总分一百四十七分,你认为你还有机会么,吃茶杯吧!”
  薛向纹丝不动,“那我就奇怪了,一百四十七除以二,是七十三点五,如果你数学不是体育老师教授的话,应该知道得分到七十四分,才能锁定胜局!”
  “你!”
  袁克利简直要气昏了,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跟这么个二百五杠上,难道这小子就不知道自己这一杆的成绩有多伟大么,就不知道落后如此巨大的情况下,翻盘的可能性已经无限趋近于零么。
  “就是,姓袁的,你数学不会真是体育老师教授的吧!”
  尽管在汪紫衣看来,薛向也是在胡搅蛮缠,希图靠耍赖蒙混过关,不过,她早就看袁克利不爽了,这会儿帮腔之余,干脆连“姓袁的”都叫出口来。
  袁克利气得脑子发懵,这会儿,就好比斗地主,他袁某人已经抓了双王,四个二,四个A,还掌握了当先出牌权,几乎都亮出牌来,薛向还死抱着牌不认输,一边还有人说风凉话,这事儿谁遇上谁也得揪心。
  不过,牌终究没落定,按游戏规则,确实不能定输赢。
  如今,袁克利知道跟这帮人斗嘴没用,他要做的就是让牌落定,待会儿,看这臭小子还有何话说。
  此刻,他已打定主意,就是待会儿汪明慎拦着,也非让薛向吐一嘴血不可。
  一念至此,袁克利二话不说,提了球杆,便弯下腰来,瞄准一颗红球,击球端就朝母球击去,啪的一声响,母球被击中,笔直地朝红球射去,哐的一声响,红球被母球撞击,便朝左侧底洞钻去,眼瞅着就要入洞,谁也没想到红球竟在洞口撞了撞,又弹了出来。
  “晦气!”
  袁克利叫骂一声,他真没想到这么简单的一个球,竟会出现失误。
  他哪里知道这红球弹出洞来,全是因为远在球台另一端的薛老三一只脚触碰了台柱的缘故。
  不过即便是失误了,他也不认为这局存在悬念,正好看看土豹子出丑,“该你了,希望紫衣同志最好向你介绍下游戏规则,别让人笑掉大牙才是!”
  而一边的汪紫衣压根儿没想过薛向有胜利的希望,只想着怎么混赖过去,助这位不知轻重的卫士同志过关才好,是以,她就没想过替薛向介绍玩儿法。
  毕竟,你再怎么向屌丝介绍神舟五号的操控程序,他也用不上不是?
  熟料,袁克利话音方落,薛向就接上了:“有啥规矩,我刚才都看明白了,不就是打完红球再打黑球,红球一碰就死,黑球不死之身么,有什么难的?”
  听薛向土豹子似的解释,众人皆掩嘴,袁克利更是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他几曾见过人这样总结黑球的?
  不过,不待他嘲讽出口,薛向已经下杆了。
  但见薛老三也不弯腰,直溜溜地站着,甚至都没看球杆哪儿头是打球的,直接持了大头那端,对准母球一捅,啪的一声响,一颗贴台檐停靠的红球,被他击中,立时打了几个对折,竟径直飙进右侧上洞去。
  哗!
  薛向这手一出,满场俱惊,谁也没成想,竟会是这么个局面。
  “狗屎运,狗屎运……”
  袁克利跳着脚的叫喊,“不会玩儿,就别玩儿了,有你这样打球的么,用击球端打,你再这样,我算你犯规……”
  袁克利倒真没震惊薛向的球技,在他瞧来,这除了狗屎运还真没别的解释,他此刻愤怒,还真是因为薛向糟蹋他心中高贵的艺术。
  “行,你吩咐,我照办!”
  这下薛向将球杆掉个头儿,“这游戏没说非要弯了腰,低人一等了才能玩儿吧?”
  袁克利脸色一白,“哪儿那么多废话,你有本事,就直着把黑球捅进去!”
  袁克利这话貌似意气而发,内里实则藏着心机,因为,此刻,台面上的黑球被数颗红球包围,母球压根儿不可能击打到黑球,根本就是处于斯诺克状态,也就是被阻拦的状态。
  而按照斯诺克规则,母球击打完红球后,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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