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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品公子-第10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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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此刻,薛向诚恳要求留下马天宇,再没人会认为他是故作姿态。
  这分明就是位心胸宽阔,有宰相肚量,又识大体,顾大局,肯替组织背黑锅,受委屈的党的好干部嘛!
  ……
  怒气冲冲返回办公室,啪的一声关上门,谢辉煌心头的邪火蹭蹭直往上冲。
  嘭!厚厚一叠文件,被谢司长重重摔在了地上。
  生气,太生气了,好好开个会,好容易有机会和诸位大佬,同桌论道,他准备了一肚子干货。
  博广主任临时叫停会议,他一肚子干货没处倒,那也就罢了,毕竟博广主任是大领导,高高在上,怨恨不着。
  可这薛向横插一杠子,眼见着会议又要重新走上高潮,他谢某人的机会又来了。
  结果,姓薛的莫名其妙来了个“屏退左右”,可他谢某人又不是所谓的左右,可偏偏在博广主任处,他也只能被当作左右,就这般屏退了出来。
  一肚子干货没倒出来也就罢了,最重要的是丢脸,实实在在的丢脸啊。
  他是薛向上级,却让薛向这个下级屏退了,官当到这个程度,是真让人心灰意冷!
  谢辉煌正气得三尺神暴跳,大门被以异常暴虐的方式被撞开了,曹阳一脸的紧急集合,疾步蹿到了近前,涎脸道,“首长,首长,会开得怎么样了,薛向是不窝脖了,刚听说您开会回来,我就放下工作,第一时间赶过来了,您快给说说,嘿嘿,我真想看到薛向倒霉催的样儿,快……”
  曹阳尽顾着吧嗒吧嗒地得瑟,根本没关注谢辉煌的脸色,正说在得意关口,谢辉煌抄起桌上的茶水,对准曹阳正因叽里呱啦而不断抖动的脸上泼去。
  曹阳哪有躲闪的准备,立时被泼了个正着,冰冷的茶叶水顺着脖颈溜进衣服里,冰凉了胸膛,曹大处长才猛地惊醒。
  抬眼朝谢辉煌瞧去,见到的正是一张乌云密布,随时都要电闪雷鸣,降下瓢泼大雨的雷公脸。
  曹阳到底机警,虽猜不透谢辉煌到底为何生气,却知道一准儿是跟那位薛司长有关。
  随后,他所有的话都往薛向身上扯,都是料定薛向必将如何如何倒霉的话。
  千句万句,谢辉煌没听进去,有一句,却是听真了。
  薛向要倒霉了!
  这是毫无疑问的!
  即便薛向用拙劣诡计将自己赶出了会场,但留在会场的薛向,就一定会有好果子吃么?显然不会!
  任凭薛向巧舌如簧,恐怕也消不了诸位大佬的心头怨气!
  因为他薛向这是逆势而动,所有的大佬都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独独他薛向还想掀大案,往死了整顿张无忌。
  这分明是要往铁板上撞!即便他薛向驱赶自己后,是要拿出什么确凿证据。
  殊不知,在官场上,和领导的意图背道而驰,拿出什么东西也没用!
  毫无疑问,薛向是在找死,那就必死无疑!
  想透此点,谢辉煌心情骤然好转,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薛向倒霉的消息,当即打发曹阳去盯着会议室,没多会儿,曹阳便风驰电掣的跑了回来,言说“散会了”。
  几乎是数着秒,判断着博广主任什么时间踏进办公室的,谢辉煌在办公室内来来去去十几圈,站在窗前深呼吸半晌,终于平复了心情,这才郑重其事抓起了桌上的电话,拨出了博广主任办公室的号码。
  电话很快通了,传来的正是博广主任那熟悉的低音域,“我是博广,那位?”
  谢辉煌以最方正平和的声音说道,“您好,博广主任,我是谢辉煌,听说您散会了,我就第一时间给您打来了电话。方才,我提前离会后,回到办公室,思前想后,都觉得自己太轻飘,太不负责任了,我怎么能离会呢,怎么能让薛向这么个年轻的同志,去挑他根本挑不起来的重担呢,怎么说,我也是宏观司的主要领导,宏观司出了问题,应该由我来承担责任,我检讨,我为我的临阵脱逃检讨……”
  
  第二百一十二章 杀鸡吓猴的效果
  
  博广主任听了半天,根本没听出谢辉煌到底要表达什么主题,最后实在受不了他这喋喋不休了,出言打断道,“辉煌,你到底要说什么,用不着拐弯抹角!”
  谢辉煌暗骂自己啰嗦,博广主任这种大人物,哪里有那么多时间,听自己废话,迅速定了定神,道,“是这样的,薛向这个同志一贯年轻气盛,如果他在会上,说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请您千万不要跟他较真,完全是我这个领导没负好责任……”
  眼见着谢辉煌还要展开、延伸,博广同志的脸色却迅速阴沉了下来,再度打断道,“谢辉煌,你这个同志心思很重呀!”说罢,便挂了电话。
  当听筒处传来嘟嘟忙音时,谢辉煌依旧死死握着话筒,足足五分钟,他都没回过神来。
  一边的曹阳简直像看了一出最惊心动魄的美国大片,谢司长方才的脸色实在变换得太过惊人,他从来就没见过一个人的面部表情,能丰富,夸张到那种程度。
  此刻,谢司长一张脸胀得通红,曹阳甚至怀疑自己拿过一张信纸贴上去,立马能被烧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谢辉煌才从那句“你这个同志心思很重”中回过神来。
  这种话,从博广同志这等级数的大领导口中说出来,简直快要将谢辉煌的心肠粉碎了,几乎是在给他谢某人的政治品格定性。
  事已至此,谢辉煌便连愤怒也没有了,一屁股坐回椅子,蓦然道,“曹阳,以后,不要再和薛向闹别扭了,这种人物,不是你能招惹的,现在,你就过去,向薛向同志赔礼道歉,当面做个检讨。”
  谢辉煌算是看明白了,今次,张无忌是死定了,虽然不知道薛向到底用的什么方法,穿过那一双双如云巨手,一剑将张无忌斩落马下,但知道结果就够了。
  他是彻底没脾气了,遇到了这么个妖孽,还斗什么呢,若在不知死活,只怕张无忌的下场,就得轮到自己了。
  曹阳完全没弄明白状况,实在不知道谢司长的心路历程,到底是怎么走的,方才还恨薛向恨地咬牙切齿,这么一会儿功夫,转身就来个纳头便拜,这转身转得未免太快,快到他曹某人完全都跟不上转速了。
  “愣着做什么,现在就去,若是得不到薛司长的原谅,你就不用回来了,改委这碗饭,我看你也吃到头了!”
  谢辉煌冷峻无比地道。
  他遣曹阳过去,便是向薛向示好。毕竟,他是熄了和薛向争斗的心思,架不住薛向不知道他谢某人的态度,就冲着会上的那剑拔弩张的劲头,谢辉煌生怕薛向一个不爽,又弯弓向自己射来冷箭。
  就冲薛向这阴损要人命的箭法,他实在没有勇气挑战。
  谢辉煌发飙了,曹阳便是再摸不着头脑,也得硬着头皮去道歉了,他很清楚自己这个老领导是个说得出,做得到的脾性。
  曹阳瘟头瘟脑赶到薛向办公室时,薛向正持着花剪,修裁着窗前的碧枝绿叶,曹阳有了主意。
  原来这一路上,曹大处长都在想着如何跟薛向开口,好歹他也是堂堂副厅级干部,总得要些面皮,道歉的话实在难以启齿,一路上想了无数个开头,转瞬,又都被自己否了。
  直到此刻,看见眼前这一幕,他猛地通透了,快步上前,招呼一声,不由分说地抢过薛向手中的巨大剪刀,说道,“领导,这等粗活,您怎么能干了,后勤的那帮人也真是,回头我一定得找老刘念叨念叨,您歇着您歇着,这活儿我来,要不让旁人看见,还当我们宏观司没人呢,堂堂司长去做花匠……”
  边接着茬儿,手上动作地极是不慢。他也不管薛向回不回话,自顾自说着,三言两语就扯到了这几个月,和薛向的纠葛上。
  话里话外,都在说自己没放平心态,见薛司长年纪轻轻就作了自己上级领导,心中失衡,做了一些不合时宜的事,说了一些不得体的话,希望薛司长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自己一般见识。
  末了,还表决心说,以后一定在薛司长的领导下,努力工作,对薛司长的指示,一定切实落到实处,一言蔽之,今后,且看他曹某人的表现。
  能做到副厅的,就不可能有笨蛋,曹某人斗不过薛老三,低头认输起来,却展现了极高的水平。
  一番话谄而媚,语言平实,竟还透着几分真诚。
  倒叫薛向听得一愣,随即,便回过味儿来,堂堂曹大处长缘何会来上这么一出,恐怕还跟方结束的那场会议有关。
  弄清了究竟,薛向便淡定了。
  他还是一贯原则,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谢辉煌肯服软,那再好也没有,他也无意干赶尽杀绝的事儿。
  即便是弄走了谢辉煌,以他目前的状况,也绝对顶不上去,再换一个新来的,说不得又得折腾一番。
  捋顺了这些,薛向也便知道曹阳想听什么,当下,缓和了语气,拉了几句家常,这桩梁子便算是搁下了。
  送走了曹阳,薛向便回了办公室,方处置完一份文件,咚咚两声,门被敲响了,彦波涛满面微笑地走了进来。
  这回,进门不再像从前那般自如,到了休闲区,便自己挑了舒适的地方落屁股,而是行到薛向办公桌边,站着道,“忙着呐,老弟,怎么着,今儿晚总得得空,咱哥俩聚聚呗。你老弟来改委很有些日子了,喝酒的事儿也说了好久,一直也没寻着机会,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老哥请客!”
  薛向道,“今儿可不行,今天是周日,若不是昨晚闹了那么一档子,今儿一早,改委哪有这么些人来加班,我也不过假模假式地待会儿,稍后就收了!这样吧,周一晚上,我请你!”
  有曹阳到来在前,彦波涛方一露面,他便明白了这位到底来干嘛了。
  有道是,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这位才做了亏心事,骤闻惊雷,不吃惊才怪了!
  
  第二百一十三章 收心
  
  昨日上午,彦某人来求薛向鼎力相助他加入今次的巡视组,哪知道恰巧撞上张无忌借薛向的多次早退,大做文章,背后正有彦某人的幕后推手。
  当时,彦波涛也就讪讪一笑,便过去了。
  在他想来,做都做了,再说道歉的话,那就是枉做小人了。
  除此外,自然也少不得政治上的一层考量,彦波涛自信即便是小小得罪一下薛向,这位薛司长也必然会忍耐下来。
  道理很简单,如今的宏观司,三足鼎立,薛向需要自己的力量,帮着平衡谢辉煌。
  若是再和自己闹翻,这个宏观司,他薛司长还怎么待下去?
  理想很丰满,争奈现实太骨感,昨日才拉的屎,还未凉透,今儿就得着急忙慌地坐回去,这种感觉实在太糟糕。
  彦波涛打破头也没想到,张无忌就这般轻松地被薛向干掉了。
  以张无忌再宏观司的地位和根脚,薛向几乎不可能撼动,可偏偏最后的结果是,隔着十万八千里,薛向祭起飞剑,寒光闪过,人头一滚而落。
  这种杀人不见血的手段,实在是把彦波涛吓到了。
  薛向能这样干掉隔了十万八千里的张无忌,他彦某人身在宏观司,薛向若是真动了杀机,能做手脚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
  对上这么一个高深莫测,阴险狠辣的家伙,办法只有一个,若不能躲得远远的,那就尽量倾心交好吧!
  所以,彦波涛来了。
  薛向连谢辉煌都能放过,又有什么理由紧追彦波涛不放了。
  薛老三在改委所求有三。其一,借着工作之便,从中枢的角度,全方位的着眼国内经济。这点是他在十来年的地方仕途上,所不可能获得的。
  其二,熬资历,混资序。既是做官,就没有不想升官的,薛老三缺的正是资序。
  其三,尽可能痛快,舒适地工作,生活。
  仅此三点,其中独独没有跟谁争权夺利,抢抓宏观司主导权云云,他只守着自己的自留地就够了,不惦记别人,别人也别想惦记他。
  是以,谢辉煌和彦波涛都老实了,不在折腾了,薛老三乐得痛痛快快松手。
  和彦波涛没营养地寒暄几句,亮明自己态度后,薛老三就捋了捋文件,站起身来,摆出了送客的架势。
  彦波涛这厢呢,虽说薛向吐了口,可这家伙心中却是没底,脑筋一转道,“对了,老弟,忘了跟你说个事儿了,这次的三个巡视小组,不是就红旗主任的那个小组缺个副司长么,本来,我是准备争取的。这不,家里突然有事儿,老父亲身体忽然不行了,我得留守京城。老谢我估计是指定不会去的,恐怕就得劳烦你老弟代老哥我走一遭了。得,你忙,我就不打扰了,别忘了周一晚上的那餐饭。”说话儿,径自去了,薛向叫喊几声,这位也全当听不见。
  彦波涛实在胆寒,不愿再跟薛向争博,客气地竟连最中意的巡视小组的位置都让出来了。
  可彦波涛却是想左了,他中意的事儿,薛向未必中意,这位净顾着谦让,浑然不管薛向愿不愿意接受。
  彦波涛去了,薛向又在椅子上安坐片刻,心想要不要给红旗主任打个电话说自己不想入组。
  再一想,便又否决了这个蠢笨主意。道理很简单,首先,谢红旗没点名还没点名让他薛向入组,薛向的拒绝又从何说起。
  其次,因为张无忌之事,谢红旗和薛向之间,说不上愉快,薛向若是再推辞加入谢红旗小组,那可就有些打脸了。
  “罢了,顺其自然吧!”
  薛向默念一句,不打算在这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上费心了,抬手看看表,时间差不多了,起身,出门,关门,行到三号小招的剑兰坊小包,要了壶苦丁。
  色泽幽深的茶水,注入青瓷盏中,腾起一道涡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凄苦的味道浸入舌根,近来,薛向喝茶的口味有些变化,除了依旧钟爱大红袍外,倒是喜欢上了苦丁,别的茶倒是很难入口,或者说,已经喝不出滋味。
  这苦丁茶喝着苦,苦过之后,却有种回味悠长地津甜,而这种津甜,却又不是轻易能品味到的,非要静心诚意,细细感悟。
  此刻,薛向凭窗远眺,窗外花景繁盛,绿意盎然,虽是烂漫光彩,却少了分意境,却是配不起这杯苦茶。
  一杯茶堪堪喝到一半,包房被推开了,马天宇走了进来。
  短短一天工夫,马天宇变了很多,容貌虽然依旧,但整个人的气质,好似一段枯萎的腐木,几无生气。
  “首长,您找我!”马天宇问道。
  声音一如往昔的冷静,丝毫没有因为发生了那件事儿,而显得怯懦、尴尬。
  “坐!”
  薛向朝对面的沙发靠椅指了指。
  马天宇依言坐下,薛向抬手替他续了杯茶,“尝尝,苦丁茶,点的人少,滋味却是一绝。”
  马天宇端起茶杯,一饮而尽,依旧面无表情,虽然定力惊人,脸上却涌出一股青气,显然,这一大杯苦茶灌下去,滋味极不好受。
  “苦吧?”
  “苦!”
  “恐怕没你心里苦,张无忌捏着你什么把柄了!”
  “十年前,我才十六岁,我哥是社里的仓管员,因为仓库垮塌,丢了性命,社里给政策,让家里出格人顶我哥的位子,我父亲当时已经近五十了,便是顶了位子也干不了几年。就谎报了我的年龄,说是满了十八岁,这才顶了我哥的位子。后来我参加了计委八零年的统招考试,有幸考上,后来改委组建,我就来了改委,先在后勤做,当时张无忌是后勤的主管领导,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当时改年龄前的户口纸被他拿到了,后边的事儿,就是这样了。”
  “这么点小事,为什么不告诉我,小马,我一直很看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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