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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品公子-第10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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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老三这些天可没少受郭,陈两位老人轰炸,前世,他坐了那些年的冷板凳,今生,再让他去坐板凳,研究学问,那不如要了他的命去,自是抵死不从。
  后来,再听说是央校有人找,他干脆绕道走。
  和陈,郭二老,几番折腾,薛向倒是弄清了这个处分是怎么来的。
  跟两位老学究,他着不起这个急,却是将丁世群恨透了。
  薛老三骨子里还是个官迷,折腾了这许久,为的就是个正厅,原本以为央校毕业,仕途进步,顺理成章,哪里知晓,被丁世群顶着一帮老学问家给生生搅黄了。
  转眼,他薛某人没了去处,眼见着都毕业了,总不能在家里闲着,没奈何,只好把电话又打给了安书记。
  “老三,你还别骂娘,凭什么你就得上到正厅,你才多大,就要当正厅了,也得考虑考虑别人感受吧,你小子副厅是有两年了,可谁规定副厅两年就得升正厅的,你还别太一厢情愿!”
  安在海坐在宽敞明亮的办公室,喝茶温热香茗,调侃着薛老三,心情好得无以复加。
  谁让薛老三素来高俊,这些年了,都是薛老三看他按某人的笑话,今次好容易能看看薛老三的笑话,安书记自是什么大事都顾不得。
  再者说,凭什么他薛向二十六就得干到正厅,安在海犹记得自己二十六岁,才刚从哈工毕业,在部队当大头兵呢。按照军政等级互换,在他按某人还在当大头兵的时候,薛向已经是副师级干部,在为没当上正师长烦恼了,凭什么呀!
  薛老三没好气道,“安书记,您还有事儿没事儿,没事儿我先挂了,看笑话,您出了市委大院右转,行上十多里,有个春芳社,侯先生在那儿登台献艺呢,那儿欢乐多,您甭来寻我。”
  说着,便要挂电话,却被安在海喊住,“瞧瞧你这熊样,一个正厅上不去,就开始左右不痛快,你可真有出息。”
  薛老三道,“出息,安书记,咱这会儿哪儿还有出息,你甭抬举我了。我是真没心情跟您逗闷子,说罢,我调哪儿哪了,是流是放,组织得给个说法,我这都毕业了,不能没了去处。要是再没个说法,明天,我就出门旅游去了,正在年边上,该乐呵,我就乐呵,这些年,还真就困顿了,哪儿哪儿没去过,现在想来,玩命折腾,也没啥意思。”
  “啧啧啧,又改成数功劳,卖委屈了,要我说,你小子这副嘴脸,真该录下来给诸位领导瞧瞧,忒市侩!”
  安在海抿了口茶水,道,“罢了罢了,不跟你绕了,你小子到底好命,让国光同志看中了,大手一挥,直接要到体改委去了,比不得,比不得哦。”
  腾地一下,薛老三心头炸开了,“体改委?您没跟我开玩笑吧!”
  安在海道,“谁有功夫跟你开玩笑,本来,央校是非要留你的,各处依旧哄抢,组部争持不下,把官司都告到了上头,正巧国光同志正在看你小子在央校放的那些厥词,说你小子有思想,对市场经济有研究,体改委正缺你这样的干部,大笔一挥,就直接化到体改委去了。”
  “什么官,什么职!”
  薛大官迷最着紧的还是这个。
  安在海嗤笑一声,道,“这个你问不着我,组部连你的档案都一并交到体改委去了,具体什么职务,由那边分配,你且等着吧。”说到这,电话里传来喊声,安在海又道,“我这边来人了,工作忙,就不跟你说了,眼见着年关要到了,各大机关都放假了,你且等着过春节吧。”
  挂了电话,薛老三正满脑子体改委,眼毛一颤,强行阻住要伸出来的大手,砰的一下,一个拳头大的雪团撞在他脸上,蓬起惊天雪雾。
  
  第七十一章 冯氏兄弟
  
  “咯咯……”小家伙发出银铃似的欢笑,“哦,打中大家伙喽!”
  薛向的视线终于挪到了室外。
  眼下已是腊月二十三,公历八六年二月六日,北方素来严寒,入冬以来,大雪一场接着一场,丝毫不见春意。
  昨夜,新下了大雪,遮得整个世界,浩浩而白。
  天气极冷,不管屋内屋外,每个人都似一直烧着的烟囱,鼓鼓冒着白气。
  冬日不宜外出活动,但冬日又最宜外出活动,对孩子们而言,一年仅见的数次雪天,就是大自然赐予的天然游乐场。
  一早上,小家伙便早早起了,到底是长大了,不再像从前那般第一件事就咣咣直捣薛向房门,拉扯着小意,就奔了出去,玩到正午,才奔了回来,还未进门,就赏了薛向个大学炮。
  薛老三挨了一击,童心陡起,蹭地就蹿了出去,小家伙哈哈一下,便朝外溜去,边溜边回头引逗着薛向,时不时伸出手来勾搭着,挤眉弄眼,得意非常。
  陪她戏耍,薛向压下血气,放松神经,以寻常人的步伐,追了过来,不成想,方一出门,头上又挨了一记,一团雪球炸开。
  小意嘻嘻一声,从门角处蹭了出去。
  原来小家伙是早有准备,方才那招乃是引蛇出洞,早早备好了伏兵。薛向压下本事,自然只有中招的份儿。
  “好哇,跟你大哥玩三十六计,你们还嫩些。”
  薛老三大喝一声,顺手抄起两捧雪,轻轻一握,也不压实,托出个老大雪团,大喝一声,双手前送,两团雪朵,蹭地就射了出去,横空跨过二三十米,一南一北,精准地找寻到正奔驰着的小家伙和小意。
  蓬一声响,两团雪朵撞在两人肩头炸开,立时就下了一场雪雨,浇得两人满头满脸,激灵灵好不痛快。
  中了招,小家伙如何肯依,呼喝着小意,抄起两捧雪,便奔着薛向去了,边跑还呼喊着,“不许躲,否则我中午就不吃饭呢。”
  就这么混不讲理地逮住了薛向,楞是将两捧雪砸在薛向脖颈处,方才罢休。
  兄妹三人在雪地戏耍了好一阵,后勤的小谢过来催饭,这才罢休。
  薛向正引着小兄妹朝屋内走去,不远处,传来了喇叭声,循声看去,一辆绿皮吉普,飞速朝这边驰来,三人停住了脚步。薛家门第高深,独门独院,背靠玉汤山,门抵海子支流,以门为中心,前后一公里,皆设有岗亭,车能开到这处,显然是奔着薛家来的。
  很快,吉普车在三人面前停了下来,三男两女步下车来。
  小家伙欢喜叫道,“阳哥!”便冲着驾驶舱位置下来的高个青年迎了过去。
  那人正是薛向三叔长子薛阳,薛向履职明珠时,薛阳刚从学校毕业,在明珠一家大型国企担任某办公室副主任,彼时,小家伙也在明珠就读,和薛阳颇有来往,两人混得不错。
  “三婶好!”
  薛向上前冲上首立着的贵妇问好,大冬天的,冯桂芝穿着一件火红的皮大衣,甚是冷峻。
  薛向对这位三婶,实在没什么好感,拢共没见过几次,而仅有的几次见面,冯桂芝将尖酸刻薄,自私市侩,演绎到了极致。
  这是长辈中的奇葩,薛向私下里这样定义冯桂芝。
  可再是尖酸刻薄,却也是长辈,薛向敬重三叔,对这位三婶向来是恭而敬之,敬而远之。
  “还是这么瘦,多吃些肉补补。”
  冯桂芝扫了薛向一眼,说道,“我累了,安排房间休息吧,换绸缎的被子,别的缎子的我睡不好。”说着,便迈步前行。
  “桂枝!”紧挨着薛阳的敦实中年,小声喊道,“别急着走,还没引见呢。”
  冯桂芝道,“老三,这是我大哥,你随薛阳叫大舅,后边的是你二舅,二舅妈。”
  冯桂芝此次回来的突然,且薛向早和薛平远通过电话,知晓三叔所在的基地,有重要科研任务,今年不回来过年了。
  没想到冯桂芝突然回来了,还带了自己娘家兄弟,薛向有些措手不及,但还是依着礼数,冲来人握手。
  “你好你好,听说薛书记在党校学习,没想到在家呢。”
  敦实中年双手紧紧攥着薛向伸来的大手,满面堆笑,道,“我叫冯春来,刚掉到市委督查室副主任,严格算来,薛书记倒是我的老上级了。”
  冯家是明珠土著,冯春来说的市委正是明珠市委,早些年,薛向正在明珠市委担任督查室主任,冯春来硬要这么拉扯,倒真扯得上关系。
  薛向道,“大舅客气了,我是晚辈,怎么当得起老上级的说法。”
  冯春来道,“您,那个,你太谦虚了,现在督查室还有你的传说呢。”
  冯春来对薛向是真的敬畏,倒非是因为薛安远的关系,只因进了督查室,他才知道妹妹的堂侄到底干了多少惊天动地的大事。
  来的路上,他也向薛阳瞧瞧打听过薛向如今在哪儿干,什么级别。
  待一听说薛向都副厅两年了,正在央校进修,进修完,就得提正厅了,冯春来立时就觉得心脏不大好了。
  二十六岁的正厅,别说见,听他都没听过。
  薛向最不耐烦这种无意义的寒暄,和冯春来客气几句,又和薛阳的三舅冯夏来,三舅妈徐翠凤招呼两句,便引着众人朝家中走去。
  薛家门第高深,冯氏兄弟有这个心理准备,可真当行进家来,见着各式岗哨,森冷枪械,激动得都快不知道走路该先迈哪只脚了。
  进得屋来,冯桂芝径直奔小晚房间去了,边行边吩咐道,“来个人,帮我把床铺换了,电视也给我装上,我要看春节联欢晚会。”
  薛向冲当值的卫士长使个眼色,卫士长应承一声,便忙活去了。
  冯桂芝去了,气氛陡然转好,冯家兄弟、女眷,被薛向吩咐人安排到前院厢房去了,小意和小适不耐烦在家看三婶大发雌威,跟薛向招呼一声,便去京大找苏美人去了,留下薛阳在客厅陪话。
  “三哥,我妈这辈子的小市民气估计是改不了了,您别介意。”
  薛阳今年也二十四了,参加工作四年了,机关的历练,让他沉稳了不少,早不是从前争抢小适其妙玩具的毛头小子了。
  薛向拍拍他肩膀,道,“自家人,说这个就过了,怎么样,最近在厂里还顺利。”
  薛家就这三房人,薛安远这支,大姐薛林嫁得如玉郎君,又无心仕途,在家相夫教子,过得舒适、惬意。
  薛向兄妹四个,就薛向身在仕途,小晚姊妹仨还未成人。
  就剩了三叔这支的薛阳半只脚跨进了仕途,薛向自然不会不关注他的动向。
  薛向调离明珠时,和刚刚调任明珠市政府副秘书长的耿福林打过招呼,让他代为看顾薛阳。
  薛阳道,“一年前,我刚转正了,办公室的工作,就是那些,总结起来就两个字,打杂,很没意思。”
  薛向笑道,“开始抱怨了哦,不过也正常,年轻人嘛,能耐得住这个的少,阳子,去地方吧,要建功立业,还是要到泥坑里摔打。”
  薛阳大喜,他今次随母亲入京,过年倒在其次,更多的是想向薛向这个三哥诉苦,换个岗位。
  三年前,他认为到工厂是捷径,入职就能提干,副科级的编制,可比调到地方快捷太多了。
  可三年过去了,偶然遇到下地方的同学,他陡然发现飞得快的,不一定飞得好。
  而且,机关,尤其是工厂机关的那些琐碎,真的快要消耗掉他最后的雄心壮志了。
  一年前的办公室主任的争夺战,他就险些让人用两只猪蹄膀,给生生废了前途,若非耿福林及时出手,他就完了。
  自打知道薛向嘱咐人看顾着自己,薛阳心中温暖之余,却也起了调离的心思。
  此刻,见三哥主动提及,且不似父亲那般打老爷腔说什么“年轻人要耐得住寂寞”,他真是欢喜已极。
  见他欢喜,薛向道,“阳子,你别高兴得太早,你要下去,我没意见,但要下就得下到最基层,别想在明珠那个富贵窝子待着,要做好去最苦乡镇的准备。”
  薛向倒非是摆过来人的谱儿,而是深知基层履历对干部的重要性,更是知道,要了解这个国家的根本现状,莫过于从基层干起。
  薛阳振奋道,“哥,我不怕苦,就怕混日子。”
  “好小子,有股子势气!”薛向投过一支烟去。
  两兄弟正聊得正高兴,冯夏来敲了敲堂屋大门,薛向赶忙起身,道,“二舅,不用那么客气,进来进来,阳子,给三舅泡茶。”
  冯夏来赶忙道,“不用了不用了,我不渴。”说着话,两片浓重的蚕眉上下翻动,透着股子机灵。
  薛向亲自起身帮冯夏来泡了杯茶,在他面前的茶几上放了,说道,“二舅,您这回来,肯定有什么事儿吧,有什么事儿,您说,力所能及的,我肯定没二话。”
  自打弄清楚冯氏兄弟的身份,薛向就一直在揣测这两兄弟的来意,毕竟,哪有大过年的,弟媳妇娘家人千里迢迢往大伯子家跑的?
  
  第七十二章 要官
  
  薛向开了头,冯夏来忸怩片刻,说道,“是这么回事儿,听阳子说,你以前在市委督查室干过,我媳妇,也就是你三舅妈,现在妇联工作,你看能不能托人调到组织部去,你三舅妈现在是副科级,调到组织部,能升个半级就好了,你三舅妈副科八年了,资历足够了。”
  薛阳皱了皱眉,道,“三舅,你说的这是什么呀,我哥以前是在市委干过,可又不是干市委书记,能说调谁就调谁?”
  更气愤的话,薛阳没说出来,给冯夏来留着面子呢。
  薛向也有些啼笑皆非,要说你冯某人真需要调动职务,或者转换部门,来找亲家,看在冯桂芝的面子上,无论如何薛向会帮这个忙,可你好歹靠谱一点,甭狮子大开口。
  从妇联调到组织部,已经是大跨度了,您这儿还要求升官,真拿薛家当组部啦。
  “阳阳,甭瞎插话,大人谈话,你小子听着就是。”
  屋子里的冯桂芝忽然说话了,“老三,你说也是的,千里迢迢来一趟,怎么就为这芝麻大小的事,早知道我在明珠就给你办了。”
  冯夏来行三,是冯桂芝小弟,这老三叫的却不是薛向。
  她这番话入耳,冯夏来险些没抱怨出声,如果真跟冯桂芝说了能解决问题,他又何必往薛家跑,来丢这人,那十年,薛家遭劫,薛氏三兄弟各个倒霉,冯家人可没少撺掇冯桂芝跟薛平远一刀两断。正因着这个,近年来,薛家混好了,老冯家也没好意思登门。
  直到如今,老薛家越来越牛,渐渐耸入云霄,老冯家每每望着这门姻亲,也越发心痒难耐,今次实在撑不住了,便恬脸求上门来。
  按说,冯桂芝也是官太太,薛平远如今归为63基地副指挥,也是堂堂少将,她该是有些能量的。
  实际上,薛平远不好交际,又身居军事重地,冯桂芝跟着他,根本没温养出威风,此次回明珠探亲,冯家兄弟就为了个人仕途问题跟他这位官太太开过口。
  她哼哼唧唧没个主意,只说带兄弟二人来京城逛逛,见见大伯子,让他给想办法。
  一听说见薛安远这经常在晚上七点电视上出没的大牛,冯家兄弟先自腿软,摇头说不必了,冯桂芝知晓兄弟俩的德行,便说去找薛向,和薛向相处没多久,她隐约知晓这个侄子性子四海,朋友不少,又被偏心眼的大伯子惯着宠着,肯定有些本事,冯家兄弟这才找上门来。
  却说,冯桂芝这一插话,薛向怔了怔,道,“我在明珠干过,还有两个朋友,回头我帮你问问。”
  冯夏来不傻,听了这番话,便知道自己的事成了,一迭声道谢,蹿出门去。
  “哥,像这种无理要求,你用不着理他。”薛阳抱怨道。
  薛向摆摆手,道,“你懂什么,都是一家人,大老远的上门,应该的。”
  “他果真有这个能耐,凭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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