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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海征途-第3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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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男人倒也硬气,顾不上疼,张开两手就来搂吴越的脖子,吴越不欲与他纠缠,头一偏,手顺势向上,屈指成扣,准备叩击他的气海,让他岔过气消停一会。
正在此时,人墙外一个弓背拄拐的老头,低头撞开人墙,游鱼一般钻了进来,手中拐棍一抖,“哐啷”一声甩掉外壳,赫然一柄闪着寒光的拐杖剑。
剑如夺命闪电直刺吴越后背,围观者瞪大了眼,来不及发一声惊呼。
吴越直觉脑后一阵冷风,下意识双手按地,整个人“唰——”贴近地面。
“当心”这时才有人惊呼出声。
老头一击不中,“唰唰唰——”连刺三剑。
底下躺着的男人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匕首,也狠命朝吴越扎来。
吴越用力一撑,人往前窜,双手抓牢路灯杆,借着一股甩力,风车似的旋转,双脚连连踢击男人和老头。
再看那个老头,那还有半分老态,他舍了拐杖剑,化掌为刀,身形直逼而来,只一掌就把空心钢管制造的路灯杆给劈折了。
路灯杆斜倒在墙上,路灯和砸碎的窗玻璃“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相比彪悍的老头,那个男人还是弱了不少,躲闪不及,面门上挨了吴越一脚,当即晕了过去。
吴越落地后和老头过了几招,在围观者眼里电光火石的一刹,胜负已经分了,老头左肩受了吴越一指,痛彻心扉,见势不妙,把边上一个看热闹的抓起扔向吴越,趁吴越去接,脚一蹬,翻过一人高的围墙,窜进了迷宫似的居民区逃之夭夭。
“吴书记”在远处觉察到不妙的钟书伟和祁铭跑来时,见到人群围着的是颇显狼狈的吴越,两人大惊失色。
吴越一身浅色休闲服上满是泥土,后背还有几道长缝,一看就知是被锐器割破的。
这时被打的晕乎乎的妖艳女人才真正清醒,捂着嘴向边上的人解释,原来她根本不认识那个男人,好好的在路上走,谁知道会碰上这么个神经病,真是晦气到家了。
“吴书记,你……受伤了?”钟书伟关切的问。
吴越摇摇头,俯下身卸了仍在昏迷中男人的下巴,他是吃一堑长一智,当年在平亭遇刺,那些杀手牙齿里都藏着毒药,一个疏忽就会失去生擒的价值。
不用吴越解释,边上人早把刚才发生的惊心动魄一幕添油加醋说给钟书伟、祁铭听了。
“吴书记,我失职了。”祁铭不安起来。
吴越笑了笑,“发生这事,谁也不会想到嘛。我也没事,不用放在心上。”
“吴书记,我去追一追?”祁铭欲欲跃试,似乎想戴罪立功。
“不用了,他早就跑得没影了。”吴越摆摆手,一摸口袋,钟书伟赶紧递上香烟,又打了火送上去。
外面出了这么大事,响动也把翁强一家引了过来。
“吴书记,你这是——”看到吴越这副模样,翁强差点傻眼,忙问钟书伟,“钟秘书,怎么回事呀?”
“翁主任,吴书记遇刺了,逃了一个。”钟书伟说着,恨恨的踢踢地上躺着的男人,“还被吴书记抓住一个。”
边上有人认得翁强,听他口里说吴书记,一联想,也目瞪口呆了:吴书记?那不是市委的吴书记吗,不得了,有人当街刺杀市委书记呀
“我没事的,不用担心。”吴越挥挥手,“同志们也散了吧,等会有关部门会过来处理的。”又吩咐钟书伟,“你让许宝卓师傅把这位受伤的女同志送医院处理一下伤口,医药费我来承担。”
“钟秘书,还没报警吧?”翁强问。
钟书伟点点头,搀扶受伤的女人往街道办走。
“翁主任,不用报警,你打电话让国安的同志过来。”吴越看到看热闹的群众只是散开了一点仍不肯离开,有些人看看他又跟边上的人咬耳朵,就索性挑明了身份,“我是吴越,池江市委书记,刚才发生的事,不过是前段时间打黑,一些漏网的黑社会分子报复。请群众同志们放心,黑社会伤不了我,更伤害不了你们。”
尽管吴越把行刺者归结为黑社会,可翁强却隐约感觉不对头,处理黑社会怎么不直接让警方介入,找国安干嘛?
听说吴书记当街遇刺,池江国安局局长倪若东“嗡”一下一个头两个大,得知吴书记人没事,这才稍稍放宽心,赶紧带着一批精兵强将赶到现场。
昏迷中的男人被上了刑具,扔进了车里。
吴越招招手把倪若东喊到另一辆车里说话。
“倪局,逃走的那个,绝对不是个老人,他可能易容过。这是个武术大家,如果我记忆不错,前几年在澳门,他和我交过手。他的左肩刚才被我伤了,也许会去医疗机构处理。”
“吴书记,我马上就布置去查。”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伤亡,我不要求抓获该名疑犯。只要搞清此人的真面目,并且跟踪追寻他的逃跑轨迹就行,不出所料的话,他的最终落脚点应该在港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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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越遇刺和三年前夏成松遇刺不可同日而语,两人级别有较大差距,副厅才摸到高级干部的门槛,而副部是正正经经的高干,所以事件的影响力也差了几层。
得到市委的汇报后,徽山省委当即召开紧急常委会,讨论处置方案,并上报中央有关部门。
省委唐逸飞、黄艺白的慰问自然少不了,连中央九巨头中也有几位给吴越打了电话,亲自询问详情,甚至中央一号首长还专门批示公安国安两个部门,一定要彻查此案,给吴越同志一个明确的答复。
当晚怀兰龙得知消息后,半夜里打了电话过来,听了吴越的分析,撂下一句话,“挖出来,不管幕后是谁”
《池江日报》很快就这事件,发表了评论员文章,指出“打黑要继续深入,切不可沽名学霸王。”
有关吴书记的神勇在坊间不胫而走,越穿越邪乎,把吴越说成了奥特曼一类的人物。
两天之后的上午,吴越刚走进办公室不久,倪若东就赶来了。
“吴书记,情况基本掌握了。”倪若东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张画像,“这是根据一家私人诊所的描述,画的画像。此人大概五十不到,国字脸,一字眉,眼睛不大,鹰钩鼻,不过他进了诊所并没说话,只是扔下几张钞票请医生包扎伤口。医生说了,伤口很奇怪,像是用钝器戳伤的。”
吴越接过画像打量了几眼,问,“传给国安部了吗?”
“上传了,现在部里正在布置进一步的追查。”倪若东接着汇报,“当时吴书记抓获的那个人,叫李胜青,是个劣迹斑斑的几进宫刑释分子,从他口中没取得有价值的口供,他交待他跟逃跑的人不熟,不过是拿了该人五万块,帮着出出气的。”
“倪据请坐,你们国安的同志辛苦了。”吴越指了指对面的沙发。
倪若东动了一步,又返回俯身声低说,“吴书记,这张画像是请公安部的画像专家画的,逼真度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以上,据部里的同志说,这个人似乎不陌生,十几年前还是中央某个首长的贴身警卫。”
“哦——”吴越抬头看了看倪若东。
倪若东摇摇头,“吴书记,我的级别就知道这些。”
“线索有了,就好办了嘛,不管是谁,都会付出代价的。”吴越微笑着的脸上闪过一丝冷光,“现在需要的,只是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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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天堂超六星酒店。
葛元枫独坐在海景房的观景露台上,天气并不热,海风吹来还隐隐有些凉意,可他的胸腔里却燃烧着火。
韩丁两家本来是瓮中鳖了,没料到一转眼,瓮中鳖成了盘着的两条毒蛇,自己敲打、打压齐上,软硬兼施,终于把这两家搞得彻底没了脾气,正想着抽个机会把两只老鳖捞出来炖一锅,连肉带汤吃个精光,谁知道变相顿生,这两家无比强硬起来,反咬他一口,他非但董事局主席没当上,连原先的董事头衔也被拿。
这还不算,韩丁两家一纸诉状把他搞上了香港的法院,说他利用非法手段强占了他们两家的股份。有些事是上不得台面,禁不起推敲的,真要走到上法庭的地步,股份绝对保留不住。
惶惶如丧家犬的韩丁两家,前几天还在他面前摇尾乞怜的,怎么几天一过就翻身当上了主人?
谁给他们的底气?葛元枫百思不得其解,不过他也有自己的消息渠道,打听后才知道,水火不相容的汉唐又跟韩丁两家眉来眼去了,东南亚那边除了社团,其他隶属于两家的产业,汉唐都大方的还给了他们,并且还允许他们在港澳自由的经营。
这么做还嫌不够,汉唐公开声明欢迎韩丁两家的回归,而这两家也抛开前嫌欣然从命。
原来这几个月来的低声下气都是做戏给他看的葛元枫一想起就气不打一处来,从来只有他给别人上眼药,现在反了,人家把他狠狠摆了几道。这让一向以智商无敌自诩的他如何能接受?
如果吞下韩丁两家,那么他摇身一变就成了坐拥数百亿美金的超级大富豪,他就可以荣归故里,向家族显示他的过人之处:不走仕途,他葛元枫依然还是人杰,论家族骄傲整个葛家舍他其谁?
现在一切破灭了,失去韩丁两家的股份,用不了多久,他连酒店的住宿费开支都要伤脑筋,诚然他的收藏品、他无数的美酒珠宝也是一笔令人瞠目的财富,可要靠变卖这些度日,他还是葛元枫——葛家第三代的天之骄子?
任何一个大家族都有不肖子弟,韩丁两家也不例外,葛元枫略施手段就明白了变故的缘由。当然这也是大局已定,机密已不成为机密的时候,家族子弟才获悉的。
吴越,居然是吴越从中搞鬼。等泄密者走后,葛元枫摔掉了朝夕把玩的一块汉代古玉。
猫戏弄老鼠可以,老鼠戏弄猫,怎么能忍?一直以来,葛元枫都把吴越放在比他低一个层次来考量的,在他眼里,吴越不过是一介武夫,仗着运气混到了如今的地位。
他想把吴越养着,偶尔拿来练练手,以证明他的手段之高明。也许他错了,老鼠养久了,也会成精。
吴越在华夏的举动,稍大些,他就有记录,这次吴越在池江大搞打黑,葛元枫自然知道。
打黑免不了要遭受报复,那就让他为池江道上受苦受难的兄弟们出一口怨气吧。
先除了吴越,然后慢慢来收拾韩丁两家,港澳他动不了太多,可韩丁两家投资华夏的一百多亿,他要借政府的力量让它蒸发,化成空气再凝结成雨,一点不漏进入他的囊中。
他派出了老王,老王跟了他十几年,此人身手万里挑一,办事能力和处变的方略都是极难得的高明。
虽说吴越的身手也相当了得,可处于华夏,处于他目前的地位,几时会想到要防着有此一劫?
武功最高也怕菜刀。葛元枫始终相信这一点,如果不是华夏枪械管制严格,老王能带一把枪去更好。不过就算不带钱,暗中偷袭,也应该能把吴越置于死地。
葛元枫下意识看了看腕表,这是限量版的百达翡丽,全球只生产了不到五十只,它忠实的记录了时间的流失。
六号了,老王这一去就是三天,香港去池江,早班飞机三个小时就能直达,找人、找时机用掉一两天的话,也应该回来了。事实上,老王到了池江,很快就找到了刺杀的时机,这个老王行动前打来过电话,那么,拖延这么久没回来,也没来个电话,究竟怎么回事?
为了不暴露自己,这段时间,葛元枫特意减少了打听吴越动向的次数,所以对池江的现状一无所知。
冥冥中似乎有了回应,手机突然响了……
476章 行刺吴越败露,葛元枫彻底被葛家抛弃(完)
“是元枫吧。”电话里低沉的男中音,亲切中带着一丝疏离。
“滕主任您好,我是元枫,您有什么事吗?”葛元枫难得的用上了敬语,对滕哲彦这个葛办主任,他必须表示谦恭。毕竟有很多时候,他有什么需要,都是滕哲彦出面帮着解决的。
“元枫,葛老希望你近期回京都一趟。”滕哲彦本想就此挂断电话,但葛元枫是他看着长大的,多少还有些感情,就多了几句话,“元枫啊,葛老对你最近的表现很不满意。昨天怀老过来了,坐了几十分钟,最后葛老亲自把怀老送出了家门。”
“滕主任,谢谢你。”葛元枫礼貌的道了声再见,合上手机。
爷爷的身体一直很好,这么急着叫他回去,应该不是身体出了什么状况,联想到滕哲彦最后的交待,葛元枫隐约猜到必定是老王的行动出了岔子,否则的话,怀老不可能亲自上门,他打小起就没见过爷爷和怀老私下里有任何来往。
天色慢慢暗了,东方明珠越发璀璨夺目。
眼前的胜景对葛元枫没有丝毫的吸引力,他披上外套,慢慢踱进房中,翻了翻最新的收藏界杂志,上面有几件他心仪的藏品,可惜暂时没能力把其收入囊中了。
门铃响了,“滴滴滴——滴”,三个短声加一个长音。
老王回来了?葛元枫失去了往日的镇定,从沙发上蹦起来,急匆匆打开门。
门口站的确实是老王,几天不见,他明显憔悴了许多,胡子拉渣的,脸色也苍白的可怕。
见到葛元枫,老王并没马上开口,而是警惕的向两旁长廊看了看,确定没人跟梢,这才一闪身进了门,随手“啪”带上门锁。
这几个动作做出来后,老王急促的喘了几大口气,像是刚完成一个极累人的难活。
“老王,怎么样?”葛元枫一把抓住老王的手臂。
“枫少——咳咳咳。”老王咳得浑身直颤,咳一声脸部肌肉就怪异的抽搐几下。
“累坏了吧,坐下说吧。”铁打的汉子怎会成了这副病怏怏的模样,葛元枫按捺住心头的疑问,扶着老王坐到了沙发上。
“枫少,谢谢,谢、咳咳——”从来葛元枫对他都是不假颜色的,难得如此关切,让老王很是感动。
葛元枫倒了一杯水递给老王,“喝口水,缓缓气。”
老王喝了几口,终于平静下来,看了看葛元枫,低下头摇摇,“枫少,行动失败了。”
“具体说说。”葛元枫绕到一边,打开雪茄盒,取出一支,划着了长长地火柴,点了甩甩手,把火柴放进青瓷的烟缸里,夹着雪茄深深吸了一口,然后不露声色的注视老王。
“机会找的很恰当,行动开始也很顺利,可是他的机警和身手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老王拉开左肩的衣服,“幸亏我见机行事,早早脱身,否则的话,我也要被他当场擒住。”
老王的左肩绑上了三角绑带,白色的绑带早就给血染成了褐红色,葛元枫走进一看,分明还有鲜血再往外渗。
“伤的严重吗?”
“皮肉伤倒不要紧,主要是他的指力挫伤了我左侧的肺叶——咳咳咳。”老王又剧烈的咳嗽起来。
“你找的那个人可靠吗?”
“枫少,他就是个拿钱办事的滚刀货,并不知道任何内幕,就连要刺杀的对象他也真以为只是个富二代。”
“哦,这就好。”
“枫少,我觉得不太对头,一路上我是小心又小心,可还是感觉有尾巴跟着。”
葛元枫笑了起来,“老王,你是草木皆兵了。去洗个澡,换身衣服,等天再黑一点,我送你去医院。”
看到老王艰难的挪动脚步进了卫生间,一会后里面传出了哗哗的水声。葛元枫踌躇了一下,但最终还是站了起来,从边上的酒柜里拿出一瓶红酒,俯身从酒柜下面取了两只高脚水晶杯。
葛元枫把水晶酒杯放在面前,端详了一会,从衣兜里摸出折成方块的手帕,擦拭酒杯,擦好第一只后似乎手帕就脏了,葛元枫叹了口气,把手帕依旧折好放进口袋,然后再次打开酒柜从最底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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