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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侠列传-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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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俱是名闻一时的豪杰。
这时正是汉景帝当政,高祖刘邦分封的子弟功臣而王者有十数人之多,他们又渐渐恢复
了前周封建时代的局面,割地称雄,隐然地成为一个小朝廷,拥兵自固,但这些王候们的野
心很大,不事相互的攻伐,都想西举长安,取代那个高高在上的天子。
景帝很担心这些事,任用了青年贵族晁错为御史大夫,掌握政令,准备削减诸王的封地。
晁错是景帝为太子时的舍人门大夫,也即是太子府的总管事,跟太子很接近!其人巧言而善
变,善于揣测主上的心意,多才而刻薄寡情,他学的是商鞅,申不害的刑名之道,讲究法治,
是个很有野心的青年政治家,所以他当权之后,极力倾轧了先皇孝文帝所隆遇的贤臣袁盎贬
到吴都广陵去为吴王的丞相。
汉代的官制沿用旧秦编制,以丞相掌政事,御史大夫掌政令,太尉掌军事,但汉代的御
史大夫,权力尤在丞相之上,皇帝的诏书先下达到御史大夫,转交给丞相,而丞相上书也由
他转达,用以作为对丞相的监视与制衡,所以御史大夫在官位上与丞相、太尉并立而称为三
公,对职称的重要上似乎只是皇帝与丞相间的桥梁,但以实权而论他是皇帝的私人代表,权
力至高,远超过丞相,故此这个职位,一向是皇帝最亲信的人来担任。
分封的诸王也是比照朝廷的体制而设三公,但王府的三公仍是由皇帝派任的,袁盎一向
是帝都丞相的参政大臣,文帝在位时,他跟晁错就是互不相容的政敌,两个人从不曾一起同
坐过。
晁错当权后,自然要设法排除这个政敌,把他遣到吴王刘濞处为相,表面上看起来似乎
是升了官,但实际上却是借刀杀人之计,因为吴王早有叛意,等吴王叛象明确时,晁错就可
以名正言顺地杀掉这个政敌了。
晁错在朝政的密议上提出了削减诸王封地的建议,完全是摸准了景帝的心理,因为这些
王叔骄横自大,漠视天子的权威,早已使青年登基的景帝刘启心怀不愤,一直想设法弭平他
们,所以晁错提出这个建议后,群臣钳口,只有帝舅大将军窦婴一个人反对,认为如此一来
势将激起兵变,晁错却成竹在胸,侃侃而言,说诸王之叛,不过是迟早间事,与其让他们慢
慢培植羽翼以坐大,不如早日刺激他们一下,使他们败露叛变的意图而加以歼灭。
这正是景帝的心意,窦婴力争不过,愤而退出会议,晁错更出了一个绝主意,献议景帝
另派窦婴到吴国去观察政风,刺探一下吴王的意图,他知道窦婴跟袁盎是知交,削地之议还
在筹划的阶段,先让窦婴去透露口风,使刘濞先事发动,好一举消灭这两个他最痛恨的人。
窦婴闷闷不乐地奉了使命,轻骑简从,来到吴国的边境。那是一个很炎热的盛暑,他骑
在马上也感到燥热难当,他的家将窦武跟在后面步行,更是汗流如雨,窦婴见了心有不忍,
看到一片柳林时,就用马鞭指点着道:“窦武,到那片林子里,咱们歇一下吧!”
窦武却凝重地摇头道:“不!将军,到了驿馆再休息吧!奴才觉得情形不大对,这一路
上老是有些行踪不明的人盯在后面,恐怕会不利将军,丛林山道,都是危险的地方,不可以
停留。”
窦婴笑道:“你太疑神疑鬼了,我虽然身为将军,却自信诚厚待人,没有人会对我不利
的。”
窦武道:“不然!御史大夫晁错就是与将军格格不入的一位。”
窦婴长笑道:“那小子少年得意,刻薄而尖诮,谁都瞧他不顺眼,人人都是他的仇敌,
不会单独对我如何的。”
窦武道:“晁错虽然敌满帝都,但那些人都不在他眼中,只有将军与袁大人才是他最畏
忌的两个人,袁大人被他远放吴王为相,奈何不了他,将军却是太后的手足,长侍君侧,是
他亟欲排除的一根眼中钉。”
窦婴微笑道:“这一点我很清楚,他献议主上,派我去使吴,就是一项阴谋,吴王见到
我去了一定会想到朝廷对他有何疑忌,说不定会当时杀了我,但袁盎在吴为相,一定会照应
我的。”
窦武道:“假如晁错密遣刺客行刺呢?奴才自从离京之后,就发现有人跟着,很可能就
是他派来的。”
窦婴笑道:“从长安到此地,遥遥万里,晁错如果要杀我,早就会下手了,何必等到现
在呢?”
窦武道:“进入吴境再下手,可以推在吴王身上,责成吴王心怀异图,刺杀专使廷臣,
而袁大人为相失职之罪难辞,岂不是一石三鸟之计。”
窦婴一怔道:“这也有道理,但我不相信晁错有这么大的胆子,万一失手,岂不把他自
己的路毁了!他现在正在走红的时候,不会做这种傻事的。”
窦武道:“晁错学近申商,兼及纵横,完全走的是权术的门路,这一派的人欲达目的,
是不择手段的,孤注一掷也在所不惜,像这一次他献策削减诸王封地,就是一次投机,如果
所谋不成,将成天下之矢的,甚且会祸及家族,他连这种险都敢冒,还有什么不敢为的。”
窦婴知道他说的不错,却又不服气地道:“晁错真敢这样做,我倒要试试看,你我腰下
两支剑,还怕过谁去?”
窦武急道:“将军!晁错行事虽不择手段,却善于谋略,他派遣出来的人,一定是击技
好手,将军与奴才所习的俱是征战搏击之道,与江湖击技不同。”
窦婴傲然不惧道:“没什么不同的,不过是杀人而已。”
说着催马进了树林,自顾在一个小池旁歇了下来,窦武没办法,只得紧紧跟上,到了窦
婴身边,但见一棵大树底下,散坐了五六个赤膊的汉子,正在呼芦喝雉聚博。
窦婴很感兴趣,踱到一旁看着,窦武大急,连忙握剑赶过去喝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人?”
一个中年汉子冷冷地抬起头道:“做买卖的,天气太热,在这儿休息一下,这触犯王法
吗?”
窦武看见他们的货车停在一边,车上堆着脱下来的衣服,居然带着刀剑等兵器,心中更
为起疑,沉声道:“做生意的带着武器干吗?”
那汉子脸色一沉道:“问得好!我还想反问你们一句呢?你们这些当官儿的吃了皇家粮
饷,终日操兵,却不管地方治安,盗贼蜂起,我们带了兵器是为了自卫,这本是你们的责任
你倒好意思来问我?”
窦武怒道:“你居然敢对大将军如此放肆。”
窦婴却喝止他道:“窦武!住口!这位壮士说得很对,治安不靖,乃守士有司失职,商
旅行客缴了征赋,却得不到保护,我们应该感到惭愧才是,请问壮士,吴国地方的治安情形
果真如此糟吗?”
那汉子道:“岂仅吴国而已,每个地方都差不多,那些王公大臣们苛征暴饮,胥吏中饱
私肥,弄得民不聊生,挺而走险,汉家天子坐镇长安,不闻不问。”
窦婴一叹道:“真想不到这些公候漠视民疾,一至于此,先帝太仁厚了,只顾自己崇尚
节俭,没有把他的子弟们好好管教一下,分封采邑,原为救民,却成为害民了,我回朝之后
一定奏请主上设法整顿一下。”
那汉子又看了窦婴一眼,微微地哼了一声,充分地表示出不齿之状,窦婴想想又道:
“别处我不太清楚,但吴王的丞相是袁盎袁大夫,他应该对这些事多留心一点呀。”
那汉子冷冷地道:“官长好像跟一些大官儿很热络呀?”
窦婴只谦逊地道:“那里!那里!同朝为僚,略有交谊,而袁大夫与下官比较谈得拢一
点。”
窦武忍不住道:“窦大将军乃是今上的母舅,官居极品。”
窦婴连忙叱道:“窦武,你说这些干吗?我这大将军并不是靠裙带关系挣来的,有什么
可骄人之处。”
窦武道:“大将军!不是奴才放肆,他们的眼睛里面,根本就不相信您是上朝的大将军,
还当您是冒牌的呢?”
窦婴笑笑道:“如他们不相信,凭你这句话又能证明什么呢?再说让他们相信了又能如
何呢?”
窦武不敢再说什么,窦婴笑笑道:“各位请继续玩下去,别为了我而扫了兴。”
那汉子微笑道:“赌博是违禁的,官长怎么还鼓励我们从事犯禁呢?”
窦婴笑笑道:“朝廷禁博,乃是怕大家沉湎于此,荒废了正业,立意良善,但施法当本
乎人情,像各位是为避暑而略事消遣,赌注也不大,应该是没关系的。”
正说到这儿,林外一阵急蹄,有四五个劲装骑士急急地从大道上驰过,其中一人回头瞧
了一下,忽而叫道:“在这儿呢!大家快回头。”
他勒马兜了回来,其余的人也赶了回来,纷纷下马,采取了包围的攻势,窦武眼见情况
不对,手握在腰间的剑柄上,喝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其中一个汉子笑道:“奉吴王之谕,待来迎迓大将军。”
窦武叱道:“胡说!吴王根本不知道大将军要来,再说吴王如要迎迓大将军,应该派遣
仪队前来。”
那汉子笑道:“到了都门自然有仪队出迎,现在我们是吴王的私人代表,前来护送大将
军的。”
窦武却冷静地道:“不必!我们无须人护送!”
那汉子一笑道:“道路不靖奸民颇多,如有失闪,吴王怎么向上朝交代呢?请大将军上
马吧。”
说着挥挥手,一人将窦婴的马牵了过来,要他上马,窦婴摇头道:“天气太热,我要在
这儿歇一下。”
那汉子顿了一顿,随即笑道:“那也好,卑职等为大将军把场地清理一下,以免搅扰了
大将军!”
语毕转向那些赌博的汉子们叱道:“滚开去!大将军要在这儿休息,怎容得你们在此打
扰。”
那些博戏的汉子中有几个怕事的,都起来躲开了,只有推庄的汉子仍然端坐不动道:
“连大将军都不加禁止,你们又凭什么赶我们走!”
那汉子怒叱道:“混帐!叫你走就走,还噜苏些什么?”
推庄的汉子从容地道:“我不走又怎么样?”
围在旁边的劲装武土中,有一人道:“大哥!别跟他噜苏,干脆一起干掉算了免得泄了
风声。”
说着一刀劈了过来,窦婴连忙拔剑架住了道:“朋友!你还是快走吧!这些人根本不是
吴王派来的,更不是来保护我,而是我的仇家派来杀我的。”
“喔!你是位极人臣的大将军,他们还敢杀你?”
窦婴一叹,道:“朋友!你不是官中人,不懂得这些?”
那汉子笑了笑,道:“我是不懂,但是我也不能离开。”
窦婴愕然道:“那是为什么?难道你也想死在这儿吗?”
那汉子道:“大将军,这些人既然要杀死你,又怎么会放过我呢?他们不能留下一个行
凶的见证呀。”
窦婴点点头道:“这也是,不过我与我这个家将还能抵挡一下,你就利用这个机会,赶
快逃出去吧,我看你也会一点武功,而且还有同伴,只要你跟他们会合在一起……”
那汉子哈哈一笑道:“大将军,他们跟我走在一路,原是依靠我保护他们的,现在倒过
去求他们保护,传出去不是让人笑掉了大牙吗?我剧孟再也别想在外面跑了。”
剧孟两个字如同一块大石投进了平静的湖心,包围在四周的那些刺客们都变了色,先前
劈他一刀的汉子连忙抱拳道:“原来兄台是雒阳剧大侠,兄弟罗士信,失敬了!”
剧孟微微一笑道:“久仰!久仰,原来是洛中七雄中罗老大,这六位想必是另外的六雄
了?”
罗士信颇为尴尬地道:“是的!罗某有眼不识泰山,先前不知是剧大侠致多有得罪。”
剧孟一笑道:“好说!好说!洛中七雄名满西京,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吴地,做了吴王的
官儿?”
罗士信脸色涨得通红,无以为答,剧孟却不放松地道:“各位荣膺高位,总算是替我们
江湖游侠争气露脸了,各位既是吴王派出来接人的,应该从后面那条路过来才是呀!怎么会
从西面的那条路上过来呢?”
罗士信吃吃地道:“在下等是走过了头又折了回来的。”
剧孟道:“我从三天前由西边回来,各位如果是走过了头,我怎么没在路上看见各位的
影子呢?”
罗士信又被堵住了嘴,窦武忍不住道:“剧侠士,这几个家伙分明是在说谎,他们是从
长安出来的,一路上盯着大将军,要加害大将军。”
剧孟微笑道:“是吗?这就怪了,他们跟大将军有仇?”
窦武道:“大将军待人宽厚,从不与人结仇怨,他们是受了晁错那小子的唆使,前来杀
害大将军的!”
剧孟道:“罗老大!真是怎么回事吗?”
罗士信只得点头道:“是的!兄弟等奉了晁错大夫之命,前来狙杀窦婴,剧大侠既然知
道了,尚请置身事外。”
剧孟道:“廷臣互争,剧孟以在野之身,确是不想置身其中,只是有一点不明白,此地
离京师迢迢万里,各位一路跟来,有很多机会可以得手,为什么迟到现在呢?”
罗士信道:“在下奉命要进入吴地才下手。”
“为什么呢?”剧盂紧迫一问。
罗士信道:“这个……兄弟只要奉命行事,不知其故。”
剧盂脸色一沉道:“江湖游侠受雇于豪门作刺客的事很平常,但大家都有一个原则,就
是狙杀必有正当的理由,或为报恩,或为雪仇,或为除奸,像各位这样,连个原因都不问清
楚就接下这事,未免太贬低武士的人格了。”
罗士信脸上神色很尴尬,窦婴道:“晁错不会告诉他们原由的,我倒是知道,今上用晁
错之言,欲图削减诸王的封地,而吴王的兵多将广,闻知此信后,必然会恃势抗旨,圣上才
派我先来采查一下吴王的意同,而晁错派人在吴国的地面上杀了我,就可以造成了吴王的罪
行。”
剧孟哦了一声道:“这么说来,将军一死,朝廷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出兵讨伐吴王了。”
窦婴叹道:“圣上乃天下之主,欲讨吴王,可以有更好的理由,而且圣上仁民爱物,不
想妄动干戈而祸延百姓,所以才派我来,宣陈利害,希望能由和平的方法,达成削地的方法。
但晁错却迫不及待,要杀死我来逼反吴王。”
剧孟道:“将军能说得动吴王吗?”
窦婴道:“吴王与我颇有旧谊,再者敝友袁盎在吴国为相,以我们两个人的力量,或许
有几分希望。”
剧孟道:“假如吴王不肯接受呢?”
窦婴道:“那就必须付之一战了,但袁大夫忠君爱国,一定不会跟吴王同流合污,只要
他不在吴国,吴王帐下的士卒乏人领导,难以成大器,战祸就不至绵延太大!”
剧孟道:“我是吴楚的人,为了乡里父老计,倒是希望将军能完成使命,免得老百姓又
受战火之害。”
窦婴道:“诸王拥兵自大,漠视民疾,朝廷也有所闻,一二有识之士,也觉得须要整顿
一下,但不宜操之过急,也是为了百姓之故,与壮士同出一心。”
剧孟道:“将军泽及黎庶,剧孟身为草民,无以为力,只能保护将军平安到达吴都,将
军上马吧。”
说着牵过马来,罗士信道:“剧大侠是要跟兄弟为难了。”
剧孟一笑道:“罗老大,你们只知为利而杀人,忧国忧民的道理跟你们讲是说不通的,
我只以私人的情面向七位讨一次人情,请你们高抬贵手。”
罗士信道:“剧大侠跟窦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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