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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墙内外-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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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我呛水了。吭吭直咳)便想朝岸上爬。 
  “浙江人不去游水,该打屁股。毛泽东并没有打我屁股,大手不轻不重打在我背上。我便咳得更欢,还夹带着笑。只听毛泽东喊:“莫用鼻子,用嘴喘气。听命令。憋气!” 
  扑通通,我们又随毛泽东将头扎入水中。工夫不大又嗯隆隆冒出水面…… 
  就这么“扑通”“嗯隆”一番,我们几个卫士竟都学会了游泳。真快!后来,我们随他老人家游邑江、游长江、游湘江……毛泽东游到哪里,我们便跟到哪里。 
  每次游过泳,无论室内室外,春夏秋冬。毛泽东必要晒晒太阳。老人家酷爱阳光。他说:“一个人哪,还是要多见光。晒太阳就是身体上的消毒,增强抵抗能力。” 
  毛泽东要开会去了,朝我吩咐:“你把鞋子给我弄来。”他老人家湖南口音浓,鞋子不叫鞋子,听音是“孩子”。偏我又是浙江人,不知怎么搞的就听成了“桃子。 
  我撒腿就跑,跑到厨房。 
  “快,侯师傅,桃子,快找个桃子。主席要吃桃子。” 
  “桃子?桃子……”侯师傅急得团团转,一拍大胆,想起什么似地跑出去。真行,很快找来一个大桃子。 
  我捧着桃子跑到主席书房,气喘吁吁。停步平息一下,才进去。。 
  “主席,给。我把桃子递过去。; 
  毛泽东放下手中那本《楚辞》,望往我发愣,。 
  我捧着桃子也跟着主席发愣。 
  忽然,毛泽东扑哧一笑。看看桃子又看看我,越笑越开心。 
  于是,我也嘿嘿窘笑。笑得很僵硬。 
  “鞋子,我让你弄鞋子来。”毛泽东提起右脚,左手指着脚说。接着又忍不住笑。这一来,我也笑出了声。笑得自然轻松了。 
  我给主席拎来那双棕色大头皮鞋。至于那个红白水嫩的大桃子;自然落进我的肚皮。 
  会议刚开一半,李银桥便皱紧了眉头:“这么说,主席已经两天没睡觉,只吃了一顿正经饭?” 
  “还喝过两茶缸麦片粥。”有人小声补充。 
  李银桥的目光从几名卫士脸上划过,最后落在我身上:“小封,下一班是你吧? 
  “嗯。”我眉毛攒紧,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这正是毛泽东发表《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和召开最高国务会议的前夕。每逢大事,主席那没有规律的生活规律便被破坏得更无规律可言。 
  人们都知道,毛泽东有上午睡觉。下午和夜里工作的习惯。其实不尽然。稍遇大事,主席的睡眠便不以时间为准,只依脑筋疲劳程度来决定了。全国全世界能有哪月哪周不出点大事呢?所以我们从来不统计毛泽东每天睡多少小时,那样算不清。我们只计算毛泽东一星期睡多少小时。我的记忆中,毛泽东一星期睡眠不超过三十小时。有次睡了三十五小时,大家还高兴得喝了酒。 
  毛泽东的饮食既随便,又艰苦。简直是太艰苦了!好了么。四菜一汤。差了么,一碗面条。很多时候只是用搪瓷缸子在电炉上烧一缸麦片粥,就着生活秘书叶子龙做的霉豆腐喝下去,便算吃了一餐饭。二十四小时,他吃两餐时候多,也有吃三餐或一餐的时候。这情况如今讲给周围人听,他们多数不信。他们习惯拿身边的某局长某书记或某某县太爷作比较。他们就忘了,若是这某局长某书记或某某县太爷真能以主席为榜样,岂不是也可以变得伟大一点吗?我们在毛主席身边,他老人家人口的东西是必经我们之手的。在我跟随毛泽东身边的十来年中,他没吃过任何补品。若一定说他吃什么补品也可以:当他脑力消耗过度,饥饿感强烈时。必要吩咐一声:“来碗红烧肉吧?肥点的,补补脑子。”我来到主席身边时,卫士长告诉了主席这个习惯。我离开主席身边时,他仍是这个习惯。卫士中有个小李,现在在某公司任副经理,与外商少不了饭桌上的交道。他曾感叹:“唉,我经常一顿饭就吃掉主席一年半的伙食费哟……我是没脸见他老人家了!” 
  李银桥还在望着我,目光忧虑。焦急。沉重。嘴角嚅动,半天只喃喃出一句:“想想办法,要想想办法。” 
  怎么想办法啊?难道强迫主席吃饭睡觉?那样主席是会发脾气的,会把我赶走…… 
  夜深了,我陪伴着主席,心里一个劲咕脓。老人家已是三天两夜了…… 
  忽然,主席将头朝上仰去,以手加额,揉着。捏着。张开嘴。深深地、深深地吸气。我抓住时机,几步赶到主席桌旁,小声劝:“主席。您已经很长时间没吃饭了。给您搞点来吧? 
  毛泽东放下手,布满红丝的眼睛望住我,倦吝已是无法掩饰。他沉重地叹口气,摇摇头又点点头,勉强说:“不用搞了。你给我烤几个芋头来就行。” 
  我张了张嘴,毛泽东将手轻轻一挥,低头又看又写。我不敢说话了。经验告诉我,这个时候多说一个字也会引得主席发脾气。 
  我来到厨房,自己动手烤芋头,不料还是惊动了侯师傅。他眨着两只焦急的眼,朝我嚷:“你胡闹!主席一天没吃饭了,你怎么就烤几个芋头?我苦笑摇头:“主席说让烤两个芋头么。你不胡闹,你做饭你送。”侯师傅闭口无言。他也不敢惹主席生气。 
  我烤熟了六个小芋头,放在一个碟子里端去。一进门.听到鼾声响亮。毛泽东睡觉打呼噜很响。他斜靠床上的靠垫,左手拿文件,右手抓笔,就那么睡着了。这种情况我过去不少遇上,不敢叫醒他。毛泽东睡觉极少极轻,一旦入睡,不容惊醒,惊醒了必定发脾气。我把碟于放在暖气上。防止芋头凉。然后退到门口坐等。刚坐下眼皮就发沉,忙又站起来。站着不会睡着误事。 
  十几分钟后,毛泽东咳嗽一声。我忙进去,双手捧了碟子,小声说:“主席,芋头烤好了。” 
  毛泽东放下笔和文件,双手搓搓脸,说:“噢,想吃了。拿来吧。” 
  我将碟子放在办公桌上,毛泽东过来坐好,拿起一个芋头认真剥皮。轻轻摇晃着身子,吟诵他过去作的一首同:东方欲晓。莫道君行早…… 
  我朝窗外望望。可不是吗?天快亮了。他老人家剥出半个芋头,便咬下一口,边咀嚼,边继续剥皮,嘴里嘟嘟囔囔还在吟。见他自得其乐,我便悄悄退出屋,立在门口等候。我太困了,吹吹凉风可以保持清醒。 
  大约又过十几分钟,隐隐听到呼噜声复起,我轻手轻脚走进屋。碟子里只剩一个芋头了,老人家头歪在右肩一侧已经睡着。 
  我踮着脚走过去,端起碟子准备退出。忽然感觉呼噜声与往常有异。探过头去仔细打量,接着又揉一揉眼。天哪,毛泽东嘴里嵌着半个芋头,另外半个还拿在手里,嘴里那半个芋头随着呼吃声微微战栗着!我鼻子一酸,眼前立刻模糊,忙再揉揉眼。放下碟子,轻轻地、轻轻地去抠主席嘴里的芋头。 
  芋头抠出来了,毛泽东也惊醒了。一双熬得通红的眼睛瞪住我,气冲冲大声问:“怎么回事?” 
  “主席!”我叫了一声,哭了。手里捧着那抠出来的半个芋头,一句话也讲不出。 
  “唉,’’毛泽东叹了一口气,“我不该跟你发火。” 
  “不,不是的,主席,不是因为你……这芋头是从你嘴里抠出来的。你必须睡觉,必须休息了。我求求你了……” 
  毛泽东勉强笑笑,抬起右手,手指在头顶上划两个圈:“天翻地覆,天翻地覆呷。”他望着我说,“好吧,小封,我休息吧。” 
  为了使主席睡好,依照惯例,睡前我先挽他上过厕所,再帮他擦一遍澡。 
  毛泽东太疲倦,由于久坐血液不得流通,全身难受。我帮他擦背,他哼哼着说:“用点劲,好,再用点劲。” 
  大概是在外面灌了冷风,我感觉肚里有股冷气乱窜,便尽力往回憋。可是给主席搓背也须用力,于是,那股冷气便失控丁。 
  我放了一个屁,声音很大,脸也立刻跟着烧起来。在主席面前放这么响的屁多不好意思呀? 
  果然。毛泽东缓缓扭头,慢声慢气问:“小封哪.你在哪里搞什么小动作啊? 
  “对不起,主席。我,我放了一个……屁。” 
  “哎。不是屁吧?那是气。折腾你们休息不好,应该我说对不起么。” 
  “不。不是的。主席。是屁,不是气。” 
  “不是屁,是放了气。有气放出来好。宁在主席面前丢丑。莫让冷气攻心么。” 
  我扑哧一声笑了。紧张局促全消失,声音也变得自然:“主席真幽默。你说是气就是气吧。。 
  毛泽东也笑了,说:“活人哪个不放屁?屁者气也,五谷杂粮之味也……” 
  从这一天起,我跟毛泽东就像家里人一样亲近随便了。 
  值班室的电铃响了。我丢下手中的语文书,忙朝主席卧室赶去。 
  进城后,毛泽东和江青分居两室,很少在一起三老人家的起居生活由我们卫士具体照料。 
  正如人们参观中南海见到的那样。毛泽东始终睡二张木板床。虽有五尺宽,大部分却被书籍占据了。后来我从电影中再见到那张床时,泪水便止不住流。床上的一切都和我三十年前第一次走进毛泽东卧室时见到的一样。那里外白布的被褥,用块布包起来的荞麦皮枕头,补了又补的睡衣和毛巾被…… 
  老人家躺在床上,斜依一个靠枕,正在读报。全国性大报自不必说,其余二十几个省市自治区的报纸,主席每天都要过目一遍,看不完便在起床后接着看。在我的印象中,毛泽东的生活除了开会,接见,外出视察,剩下来的内容基本可以概括为看书、读报。著书、批阅文件,就连理发的一点时间他也不浪费。他规定,理发只能用十分钟,剃须只许用五分钟。理发的十分钟他也拿了书报阅读,只有剃须的时候才释卷。 
  我替主席涮一条毛巾递过去。他放下报纸。用湿毛巾擦擦手脸。有时也随心所欲地用这条毛巾擦擦身体的其他部位。他丢下毛巾,便继续看报,直到看完那份报纸,仍然躺在床上不动,淡漠的目光凝视着前方某一点,石雕一般。 
  他在思考。他总是思考 思考、思考…… 
  忽然,他眸子里闪出一道光亮,眼球轻轻转动,深深呼出一口气:“嗯,我起床吧。” 
  我帮主席穿衣。老人家喜欢穿旧衣服布衣服,穿着软和。他的内衣裤由我们卫士缝补浆洗,外衣制限送王府井洗衣店洗。不经主席同意,没人敢扔他一件旧衣裤,哪怕破得补不住。也没人敢擅自替主席买新衣,买来会挨批。从1953年底到1962年底。主席没添一件新衣。制服袖子磨破两次,都是送王府井织补好后继续穿。 
  毛泽东喜欢穿长筒线袜。穿到脚上,我才发现脚背上又磨破一个洞。我帮他脱下补,劲用大了些,一个洞变成了三十洞。 
  “主席,换双新的吧?”我抬起头问。 
  “嫌补着麻烦了? 
  “这袜子都糟了。 
  “我穿几天磨破一个洞,你动一动手就弄破两个洞,看来不能全怪我的袜子糟。 
  真拿他老人家没办法,越老越固执。我只好取针线将那破口吊几针,重新帮他穿好。并且半认真半玩笑地提醒:“主席,接见外宾坐就坐,别老往前伸脚。” 
  “为什么?” 
  “一伸就露出袜子了。家丑不能外扬。” 
  毛泽东笑了:“小鬼,就数你聪明!” 
  我把他的圆口黑布鞋拿过来:“走路也要小心,这鞋底磨得不比纸厚,踩了钉子就糟了。” 
  毛泽东不笑了,望着我认真说:“讲吧,都是老话。不讲吧,还真不行。这比红军时候强多了,比延安时期也强多了。艰难时期节约,可以说是逼的。富了还讲节约,没人逼就要靠自觉了。要靠思想觉悟呢。 
  我不免愧怍,龈颜地垂了头。 
  我照顾主席洗脸刷牙。我在他身边的十来年,老人家总是用清水洗脸,从未用过一块香皂。手染了墨或抽污洗不掉,使用洗衣眼的肥皂洗。他也从未抹过什么“霜”什么“膏”什么“油”之类。刷牙的牙刷也是用到几乎没毛才换。而且不用牙膏,只用牙粉。老人家说:“我不反对用牙膏,用高级牙膏。生产出来就是为了用。都不用生产还发展不发展?不过,牙粉也可以用。在延安就是用牙粉,我用惯了。” 
  毛泽东吃饭,我侍立一旁观察。老人家不吃牛奶面包,吃豆粥小菜。一双毛竹筷子不时戳向辣椒和霉豆腐。每逢看到毛竹筷子。我总想起一个故事。 
  毛泽东外出,我们总要为他带上毛竹筷子,有次去广东,我忘了带。住宾馆,那里全是象牙筷子。要吃饭了,我跑去厨房要竹筷子。服务员笑道:“竹筷子?我们大饭店哪能用竹筷子?我们全是象牙筷子。无奈,那就用象牙筷子吧。可是,毛泽东不高兴了,说:“我们不用这么高级的筷子。”我忙又找服务员,从服务员家里弄来双毛竹筷子,一长一短一粗一细,不配套。我不安地将筷子交给毛泽东。毛泽东一边使用一边说:“不错。用着很好。象牙筷子太重,还是竹筷子好。” 
  饭后,毛泽东开始办公。我替他沏好一杯龙井茶,又将两支烟掰作四截,插入烟嘴。 
  毛泽东剧坐下,忽然想起什么,右手抬起来,由里向外轻轻一样:“你去吧,上课去。” 
  我心里一阵热。毛泽东这几天正忙,仍然没忘记我们上课的事! 
  那是1954年,毛泽东把叶子龙和李银桥叫去,提议办中南海机关业余学校。他说:没有文化没有知识建设不好社会主义。我身边的人文化程度都太低,不学习不行。教育不普及,文化不提高,国家就富强不起来。他让李银桥从他工资中拿钱,由张管理员买来书包。笔墨、字典。作业本和课本,给负责他的警卫工作的一中队和我们一组的卫士每人一套,并且以他的名义请来老师为我们上课。从1954年到1957年,我们都达到了初中毕业的文化程度。 
  现在是我值正班,怎么好离开主席?我说:“现在我值班。不去了。回头可以找人补。”毛泽东说:“你去吧,把暖瓶放这里就行。你们年轻,不要把年轻的时间荒废掉。” 
  还能说什么呢?毛泽东极着重学习,他要求我们的事情他自己总是首先做到。那么大年纪,为接见外宾需要,仍坚持学英语。他湖南口音重,普通话都讲不好,学英语更困难。英文版的(北京周报)他每期必读,一定要读出声,请老师帮助纠正口音。反复练习。我劝他:“休息吧?他总说:“学一点总比不学好。 
  上课回来,我径直赶到毛泽东卧室。主席办公有时在书房。有时就在卧室。 
  第一件事就是给主席倒烟灰缸、换茶水。 
  毛泽东抬起头,随即伸出左手:“拿来我看看吧?” 
  毛泽东经常检查我的作业本。我早有准备,忙将本子递过去。毛主席先看了分数,喜形于色:“嗯,好。又进步了。” 
  我也高兴,面有得意之色。作业本上,老师用红笔给我打了一个大大的“5”。 
  可是,毛泽东还在看我的作业,看得很仔细。笑容渐渐消失,“嘿”了一声说:“你们那个老师也是马大哈呀。” 
  我紧张了,把脸凑过去看。那是我默写的白居易的诗《卖炭翁》。毛泽东用手指甲在其中一行的下边划道:“这句怎么念严 
  “心忧炭贱愿天寒。 
  “你写的是忧吗?哪里伸出来一只手?你写的是扰,扰乱的扰。怪不得炭贱卖不出价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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