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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姆雷特-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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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欧提斯
  从这一点上怎么,陛下?
  国王
  雷欧提斯,你真爱你的父亲吗?还是不过是做作出来的悲哀,只有表面,没有真心?
  雷欧提斯
  您为什么这样问我?
  国王
  我不是以为你不爱你的父亲;可是我知道爱不过起于一时感情的冲动,经验告诉我,经过了相当时间,它是会逐渐冷淡下去的。爱像一盏油灯,灯芯烧枯以后,它的火焰也会由微暗而至于消灭。一切事情都不能永远保持良好,因为过度的善反会摧毁它的本身,正像一个人因充血而死去一样。我们所要做的事,应该一想到就做;因为人的想法是会变化的,有多少舌头、多少手、多少意外,就会有多少犹豫、多少迟延;那时候再空谈该作什么,只不过等于聊以自慰的长吁短叹,只能伤害自己的身体罢了。可是回到我们所要谈论的中心问题上来吧。哈姆莱特回来了;你预备怎样用行动代替言语,表明你自己的确是你父亲的孝子呢?
  雷欧提斯
  我要在教堂里割破他的喉咙。
  国王
  当然,无论什么所在都不能庇护一个杀人的凶手;复仇应该不受地点的限制。可是,好雷欧提斯,你要是果然志在复仇,还是住在自己家里不要出来。哈姆莱特回来以后,我们可以让他知道你也已经回来,叫几个人在他的面前夸奖你的本领,把你说得比那法国人所讲的还要了不得,怂恿他和你作一次比赛,赌个输赢。他是个粗心的人,一向厚道,想不到人家在算计他,一定不会仔细检视比赛用的刀剑的利钝;你只要预先把一柄利剑混杂在里面,趁他没有注意的时候不动声色地自己拿了,在比赛之际,看准他的要害刺了过去,就可以替你的父亲报了仇了。
  雷欧提斯
  我愿意这样做;为了达到复仇的目的,我还要在我的剑上涂一些毒药。我已经从一个卖药人手里买到一种致命的药油,只要在剑头上沾了一滴,刺到人身上,它一碰到血,即使只是擦破了一些皮肤,也会毒性发作,无论什么灵丹仙草,都不能挽救。我就去把剑尖蘸上这种烈性毒剂,只要我刺破他一点,就叫他送命。
  国王
  让我们再考虑考虑,看时间和机会能够给我们什么方便。要是这一个计策会失败,要是我们会在行动之间露出破绽,那么还是不要尝试的好。为了预防失败起见,我们应该另外再想一个万全之计。且慢!让我想来:我们可以对你们两人的胜负打赌;啊,有了:你在跟他交手的时候,必须使出你全副的精神,使他疲于奔命,等他口干烦躁,要讨水喝的当儿,我就为他预备好一杯毒酒,万一他逃过了你的毒剑,只要他让酒沾唇,我们的目的也就同样达到了。且慢!什么声音?
  王后上。
  国王
  啊,亲爱的王后!
  王后
  一桩祸事刚刚到来,又有一桩接踵而至。雷欧提斯,你的妹妹掉在水里淹死了。
  雷欧提斯
  淹死了!啊!在哪儿?
  王后
  在小溪之旁,斜生着一株杨柳,它的毵毵的枝叶倒映在明镜一样的水流之中;她编了几个奇异的花环来到那里,用的是毛茛、荨麻、雏菊和长颈兰——正派的姑娘管这种花叫死人指头,说粗话的牧人却给它起了另一个不雅的名字。——她爬上一根横垂的树枝,想要把她的花冠挂在上面;就在这时候,一根心怀恶意的树枝折断了,她就连人带花一起落下呜咽的溪水里。她的衣服四散展开,使她暂时像人鱼一样漂浮水上;她嘴里还断断续续唱着古老的谣曲,好像一点不感觉到她处境的险恶,又好像她本来就是生长在水中一般。可是不多一会儿,她的衣服给水浸得重起来了,这可怜的人歌儿还没有唱完,就已经沉到泥里去了。
  雷欧提斯
  唉!那么她淹死了吗?
  王后
  淹死了,淹死了!
  雷欧提斯
  太多的水淹没了你的身体,可怜的奥菲利娅,所以我必须忍住我的眼泪。可是人类的常情是不能遏阻的,我掩饰不了心中的悲哀,只好顾不得惭愧了;当我们的眼泪干了以后,我们的妇人之仁也会随着消灭的。再会,陛下!我有一段炎炎欲焚的烈火般的话,可是我的傻气的眼泪把它浇熄了。(下。)
  国王
  让我们跟上去,乔特鲁德;我好容易才把他的怒气平息了一下,现在我怕又要把它挑起来了。快让我们跟上去吧。(同下。)
第五幕
  第一场 墓地
  二小丑携锄锹等上。
  小丑甲
  她存心自己脱离人世,却要照基督徒的仪式下葬吗?
  小丑乙
  我对你说是的,所以你赶快把她的坟掘好吧;验尸官已经验明她的死状,宣布应该按照基督徒的仪式把她下葬。
  小丑甲
  这可奇了,难道她是因为自卫而跳下水里的吗?
  小丑乙
  他们验明是这样的。
  小丑甲
  那一定是为了自毁,不可能有别的原因。因为问题是这样的:要是我有意投水自杀,那必须成立一个行为;一个行为可以分为三部分,那就是干、行、做;所以,她是有意投水自杀的。
  小丑乙
  嗳,你听我说——
  小丑甲
  让我说完。这儿是水;好,这儿站着人;好,要是这个人跑到这个水里,把他自己淹死了,那么,不管他自己愿不愿意,总是他自己跑下去的;你听见了没有?可是要是那水来到他的身上把他淹死了,那就不是他自己把自己淹死;所以,对于他自己的死无罪的人,并没有缩短他自己的生命。
  小丑乙
  法律上是这样说的吗?
  小丑甲
  嗯,是的,这是验尸官的验尸法。
  小丑乙
  说一句老实话,要是死的不是一位贵家女子,他们决不会按照基督徒的仪式把她下葬的。
  小丑甲
  对了,你说得有理;有财有势的人,就是要投河上吊,比起他们同教的基督徒来也可以格外通融,世上的事情真是太不公平了!来,我的锄头。要讲家世最悠久的人,就得数种地的、开沟的和掘坟的;他们都继承着亚当的行业。
  小丑乙
  亚当也算世家吗?
  小丑甲
  自然要算,他在创立家业方面很有两手呢。
  小丑乙
  他有什么两手?
  小丑甲
  怎么?你是个异教徒吗?你的《圣经》是怎么念的?《圣经》上说亚当掘地;没有两手,能够掘地吗?让我再问你一个问题;要是你回答得不对,那么你就承认你自己——
  小丑乙
  你问吧。
  小丑甲
  谁造出东西来比泥水匠、船匠或是木匠更坚固?
  小丑乙
  造绞架的人;因为一千个寄寓在上面的人都已经先后死去,它还是站在那儿动都不动。
  小丑甲
  我很喜欢你的聪明,真的。绞架是很合适的;可是它怎么是合适的?它对于那些有罪的人是合适的。你说绞架造得比教堂还坚固,说这样的话是罪过的;所以,绞架对于你是合适的。来,重新说过。
  小丑乙
  谁造出东西来比泥水匠、船匠或是木匠更坚固?
  小丑甲
  嗯,你回答了这个问题,我就让你下工。
  小丑乙
  呃,现在我知道了。
  小丑甲
  说吧。
  小丑乙
  真的,我可回答不出来。
  哈姆莱特及霍拉旭上,立远处。
  小丑甲
  别尽绞你的脑汁了,懒驴子是打死也走不快的;下回有人问你这个问题的时候,你就对他说,“掘坟的人,”因为他造的房子是可以一直住到世界末日的。去,到约翰的酒店里去给我倒一杯酒来。(小丑乙下。小丑甲且掘且歌)
  年轻时候最爱偷情,
  觉得那事很有趣味;
  规规矩矩学做好人,
  在我看来太无意义。
  哈姆莱特
  这家伙难道对于他的工作一点没有什么感觉,在掘坟的时候还会唱歌吗?
  霍拉旭
  他做惯了这种事,所以不以为意。
  哈姆莱特
  正是;不大劳动的手,它的感觉要比较灵敏一些。
  小丑甲
  (唱)
  谁料如今岁月潜移,
  老景催人急于星火,
  两腿挺直,一命归西,
  世上原来不曾有我。(掷起一骷髅。)
  哈姆莱特
  那个骷髅里面曾经有一条舌头,它也会唱歌哩;瞧这家伙把它摔在地上,好像它是第一个杀人凶手该隐⒀的颚骨似的!它也许是一个政客的头颅,现在却让这蠢货把它丢来踢去;也许他生前是个偷天换日的好手,你看是不是?
  霍拉旭
  也许是的,殿下。
  哈姆莱特
  也许是一个朝臣,他会说,“早安,大人!您好,大人!”也许他就是某大人,嘴里称赞某大人的马好,心里却想把它讨了来,你看是不是?
  霍拉旭
  是,殿下。
  哈姆莱特
  啊,正是;现在却让蛆虫伴寝,他的下巴也脱掉了,一柄工役的锄头可以在他头上敲来敲去。从这种变化上,我们大可看透了生命的无常。难道这些枯骨生前受了那么多的教养,死后却只好给人家当木块一般抛着玩吗?想起来真是怪不好受的。
  小丑甲
  (唱)
  锄头一柄,铁铲一把,
  殓衾一方掩面遮身;
  挖松泥土深深掘下,
  掘了个坑招待客人。(掷起另一骷髅。)
  哈姆莱特
  又是一个;谁知道那不会是一个律师的骷髅?他的玩弄刀笔的手段,颠倒黑白的雄辩,现在都到哪儿去了?为什么他让这个放肆的家伙用龌龊的铁铲敲他的脑壳,不去控告他一个殴打罪?哼!这家伙生前也许曾经买下许多地产,开口闭口用那些条文、具结、罚款、双重保证、赔偿一类的名词吓人;现在他的脑壳里塞满了泥土,这就算是他所取得的罚款和最后的赔偿了吗?他的双重保证人难道不能保他再多买点地皮,只给他留下和那种一式二份的契约同样大小的一块地面吗?这个小木头匣子,原来要装他土地的字据都恐怕装不下,如今地主本人却也只能有这么一点地盘,哈?
  霍拉旭
  不能比这再多一点了,殿下。
  哈姆莱特
  契约纸不是用羊皮作的吗?
  霍拉旭
  是的,殿下,也有用牛皮作的。
  哈姆莱特
  我看痴心指靠那些玩意儿的人,比牲口聪明不了多少。就要去跟这家伙谈谈。大哥,这是谁的坟?
  小丑甲
  我的,先生——
  挖松泥土深深掘下,
  掘了个坑招待客人。
  哈姆莱特
  我看也是你的,因为你在里头胡闹。
  小丑甲
  您在外头也不老实,先生,所以这坟不是您的;至于说我,我倒没有在里头胡闹,可是这坟的确是我的。
  哈姆莱特
  你在里头,又说是你的,这就是“在里头胡闹”。因为挖坟是为死人,不是为会蹦会跳的活人,所以说你胡闹。
  小丑甲
  这套胡闹的话果然会蹦会跳,先生;等会儿又该从我这里跳到您那里去了。
  哈姆莱特
  你是在给什么人挖坟?是个男人吗?
  小丑甲
  不是男人,先生。
  哈姆莱特
  那么是个女人?
  小丑甲
  也不是女人。
  哈姆莱特
  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那么谁葬在这里面?
  小丑甲
  先生,她本来是一个女人,可是上帝让她的灵魂得到安息,她已经死了。
  哈姆莱特
  这混蛋倒会分辨得这样清楚!我们讲话可得字斟句酌,精心推敲,稍有含糊,就会出丑。凭着上帝发誓,霍拉旭,我觉得这三年来,人人都越变越精明,庄稼汉的脚趾头已经挨近朝廷贵人的脚后跟,可以磨破那上面的冻疮了。——你做这掘墓的营生,已经多久了?
  小丑甲
  我开始干这营生,是在我们的老王爷哈姆莱特打败福丁布拉斯那一天。
  哈姆莱特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
  小丑
  你不知道吗?每一个傻子都知道的;那正是小哈姆莱特出世的那一天,就是那个发了疯给他们送到英国去的。
  哈姆莱特
  嗯,对了;为什么他们叫他到英国去?
  小丑甲
  就是因为他发了疯呀;他到英国去,他的疯病就会好的,即使疯病不会好,在那边也没有什么关系。
  哈姆莱特
  为什么?
  小丑甲
  英国人不会把他当作疯子;他们都跟他一样疯。
  哈姆莱特
  他怎么会发疯?
  小丑甲
  人家说得很奇怪。
  哈姆莱特
  怎么奇怪?
  小丑甲
  他们说他神经有了毛病。
  哈姆莱特
  从哪里来的?
  小丑甲
  还不就是从丹麦本地来的?我在本地干这掘墓的营生,从小到大,一共有三十年了。
  哈姆莱特
  一个人埋在地下,要经过多少时候才会腐烂?
  小丑甲
  假如他不是在未死以前就已经腐烂——就如现在有的是害杨梅疮死去的尸体,简直抬都抬不下去——他大概可以过八九年;一个硝皮匠在九年以内不会腐烂。
  哈姆莱特
  为什么他要比别人长久一些?
  小丑甲
  因为,先生,他的皮硝得比人家的硬,可以长久不透水;倒楣的尸体一碰到水,是最会腐烂的。这儿又是一个骷髅;这骷髅已经埋在地下二十三年了。
  哈姆莱特
  它是谁的骷髅?
  小丑甲
  是个婊子养的疯小子;你猜是谁?
  哈姆莱特
  不,我猜不出。
  小丑甲
  这个遭瘟的疯小子!他有一次把一瓶葡萄酒倒在我的头上。这一个骷髅,先生,是国王的弄人郁利克的骷髅。
  哈姆莱特
  这就是他!
  小丑甲
  正是他。
  哈姆莱特
  让我看。(取骷髅)唉,可怜的郁利克!霍拉旭,我认识他;他是一个最会开玩笑、非常富于想像力的家伙。他曾经把我负在肯上一千次;现在我一想起来,却忍不住胸头作恶。这儿本来有两片嘴唇,我不知吻过它们多少次。——现在你还会挖苦人吗?你还会蹦蹦跳跳,逗人发笑吗?你还会唱歌吗?你还会随口编造一些笑话,说得满座捧腹吗?你没有留下一个笑话,讥笑你自己吗?这样垂头丧气了吗?现在你给我到小姐的闺房里去,对她说,凭她脸上的脂粉搽得一寸厚,到后来总要变成这个样子的;你用这样的话告诉她,看她笑不笑吧。霍拉旭,请你告诉我一件事情。
  霍拉旭
  什么事情,殿下?
  哈姆莱特
  你想亚历山大在地下也是这副形状吗?
  霍拉旭
  也是这样。
  哈姆莱特
  也有同样的臭味吗?呸!(掷下骷髅。)
  霍拉旭
  也有同样的臭味,殿下。
  哈姆莱特
  谁知道我们将来会变成一些什么下贱的东西,霍拉旭!要是我们用想像推测下去,谁知道亚历山大的高贵的尸体,不就是塞在酒桶口上的泥土?
  霍拉旭
  那未免太想入非非了。
  哈姆莱特
  不,一点不,我们可以不作怪论、合情合理地推想他怎样会到那个地步;比方说吧:亚历山大死了;亚历山大埋葬了;亚历山大化为尘土;人们把尘土做成烂泥;那么为什么亚历山大所变成的烂泥,不会被人家拿来塞在啤酒桶的口上呢?
  凯撒死了,你尊严的尸体
  也许变了泥把破墙填砌;
  啊!他从前是何等的英雄,
  现在只好替人挡雨遮风!
  可是不要作声!不要作声!站开;国王来了。
  教士等列队上;众舁奥菲利娅尸体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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