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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康雪-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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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需要我们为他们治理国家,我们需要他为我们提供权利和财富,仅此而已,这是一种互惠互利的雇佣关系,这是一种相互利用的利益同盟,并没有什么值得我们为了他们而奋斗的地方,如果是为了利益,那么应该是那些掌握更大利益的人去奋斗,我一个知州,你一个通判,有多大的利益?宰相不去奋斗,参知政事不去奋斗,我们奋斗什么?奋斗什么?
再者说了,作为最大的利益拥有者,皇帝才是最该去奋斗的那个人,可他不去,他只想着如何维护自己的地位和权力,而对其他的一切都漫不经心,既然如此,还需要我们为他奋斗什么?
这天晚上,岳翻什么都没说,只是喝酒,只是不断地喝酒,但是每喝一杯酒,这些话就会不由自主地冒出来,每喝一杯酒,这些反抗的想法就会冒出来,只是他一句话也没有说而已,张叔夜慷慨激昂的陈词,但是岳翻和他麾下的人们都只是冷冷的相对着,他们心里都清楚,比任何人都清楚。
岳翻绝对不会为了宋庭而战斗,更不会为了皇帝而战斗,他们不配。
人心已经乱了,一切都是无法挽回的了,张叔夜的慷慨激昂,并没有什么卵用,在这里,在江南南路的范围之内,没有岳翻的手令,没有任何人可以越过岳翻调动一兵一卒,徽宗皇帝自己来了,也是一样。
一百七十九就这样,西军步入了黄昏
大宋宣和五年六月初,精疲力竭的西军在规定时间之内赶到了河北战场,屯驻于真定,真定帅刘韐亲自出迎,看到了精疲力竭垂头丧气没有一丝战意的西军,似乎并不觉得奇怪,而是很坦然地接受了这样的西军,把西军将士引入了为他们准备好的军营,给他们准备了热饭热菜,让一年多没吃过热饭热菜的西军,终于回了魂儿。
两人合作吃了一只羊之后,林冲和鲁达双双大哭起来,这一哭,带动着整个军帐的林家军高级将领们一起哭了起来,大家都在为了自己即将面临的耻辱而痛哭,这样的战斗,就算打赢了,那也是巨大的耻辱,没有一点点荣耀的意思在里面,趁人之危从来就不是真军人所为。
可是他们又能怎样呢?
“林帅,这仗我们不能打,我们不能打!”一个将领哭嚎着跪倒在林冲面前,哭得声嘶力竭,他的举动引来了众多的追随者,大家一起嚎哭着喊道这仗不能打,这仗不能打,打了西军就完了,军心就没了,林冲和鲁达何尝不知道这一切,鲁达红着眼睛,大吼一声仰脖灌下一坛子酒,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他不管了。
林冲悲哀地看着面前完全没有战斗意志的将军们,还记得一年多以前出征西夏的时候,也是这样,麾下将领群情激愤,人人奋勇争先要上战场和党项人拼命,第一战,林家军仅仅两万多人就击溃了党项五万大军,阵斩其统帅,战果辉煌,大家何其的意气风发,斗志昂扬,待到击破灵州,恢复丧失百年领土之时,大家的战意达到了巅峰,尽管大家都已经很疲劳,但是消灭党项夺取河套的巨大荣耀促使着西军继续战斗下去。
一道圣旨下发,不是一盆冷水浇在了一团烈火上,而是一座冰山压在了火堆上,西军将士们每个人都感觉到了彻骨的寒冷和心冷,面对着近在咫尺唾手可得的兴庆府,童贯派人和党项皇帝议和,本来想要割占天都山以东的全部党项领土,谁知狡猾的党项皇帝立刻集结了剩余的全部军力十五万,叫嚣着要和西军决一死战,林冲当时真的很想集中自己的全部兵力杀掉那个蛮夷。
狡猾透顶!
如果童贯还有一点点时间或者勇气,就会摆开军阵和党项人对峙,党项皇帝真的也就只是一点点试探,一点点勇气,如果西军真的可以摆开战阵,童贯还剩下哪怕一点点勇气,天都山以东的战略要地就真的归属大宋了,一年多的战争也就算是没有白打,保证了最低限度的战果,但是童贯退缩了。
二十多年来,童贯第一次面对党项人的时候退缩了,或许是因为徽宗皇帝的压迫,或许是因为时间来不及,或许是因为不想让西军遭受最后一战的损失,保存最后一点体力,童贯退缩了,西军的精神支柱倒了,党项皇帝欣喜若狂,整个党项族人都沉浸在绝处逢生的巨大喜悦之中,喜悦之后被喜悦冲昏了头脑,居然想要尾随西军的脚步夺下几座城池出出恶气,结果,被殿后的岳飞所部骑兵暴打一顿,丢盔弃甲的跑了。
岳飞的心里面也憋了一口气,憋了一口恶气,越积越深越积越深,他所率领的军队距离兴庆府最近,都能看到兴庆府城墙上惊慌失措的党项人,心中激昂不已,想着自己即将成为打入西夏首都的第一位宋军将领,因此而名垂青史,终于可以和连中三元的优秀弟弟一较高下,而不是总是抬着头看着自己的弟弟,结果一纸停战令传来,岳飞的心沉到了谷底。
岳飞不记得自己是怎样下达停战令的,也不记得自己是怎样率军离开进攻阵地的,他只记得,党项人鬼鬼祟祟跟在他后面的时候,他按耐不住了,一声令下,五千骑兵呼啸而上,把西夏尾随的三万多军队打得人仰马翻溃不成军,岳飞亲手把党项主帅刺了个对穿,大吼一声把他挑起来,绕了几圈扔在了后面的党项军阵上,然后党项人就崩溃了。
一年多以来,亲手斩杀党项人不下八百人的岳飞,在这一战之后,哭得天昏地暗。
西军浑浑噩噩的撤走,浑浑噩噩的前往河北,浑浑噩噩的吃饭睡觉喝水,浑浑噩噩的抵达目的地,浑浑噩噩的准备作战,童贯失去了指挥军队的权威和自信,他缩在屋子里面无论如何都不出来,把指挥权交给了老资格宿将种师中,自己躲在屋子里面,什么人都不见。
种师中仰天长叹,面对徽宗皇帝派来的咄咄逼人的监军太监,欲哭无泪,他也想退缩,打了那么多年的仗,每战必争先的他第一次想到了要退缩,退到不用承担任何责任的地步,但是环视四周,除了他,真的没有谁更有资格指挥全军,姚古称病不起,林冲鲁达伤痕累累,种师道直接没来,除了他,还有谁有资格指挥西军?
他打开地图,开始查看战争态势,开始了解徽宗皇帝要求达到的目标,开始了解目前的全部情况,然后,他苦笑起来,这一战,真的应该打吗?或许真正应该对付的目标,是辽人吗?真定帅刘韐在一旁告诉他,之前的第一次北伐的北伐军主帅张英在临死前用血写下了四个大字——联辽抗金。
张英是自杀的,毫无疑问是自杀的,张英自杀了,在开战之前,在军营里面自杀了,因为他反对战争,可是他身为宋臣和主帅,责无旁贷,责任和忠诚不允许他做出背叛皇帝的事情,于是他选择了第二条路,仅存的第二条路——自杀。
他希望以自己的死换取皇帝答应取消北伐,但是第二天辽军来袭,直接把陷入混乱的宋军打败,徽宗皇帝愤怒不已,把战败的责任都算在了张英和监军谭稹身上,取消了张英的爵位,还把他父亲的谥号取消了,把张英的三族流放到南边的雷州,不允许张英葬在老家墓地,只能葬在雷州,以示惩戒。
死了都不允许落叶归根,徽宗皇帝之狠心可见一斑。
刘韐暗暗告诫种师中,无论多么不想打,一定不能走张英的老路,皇帝已经失去了正常的判断能力和心境,一旦遭受到打击,估计会做出更加出格的事情,一定要打,还要打赢,至少要取得一些土地和成果,才能让徽宗皇帝严重失衡的心态有一些改变,慢慢的去劝导他。
“此时不是追究此战是不是不义之战的时候,不管是不是不义之战,这一战,我们都非打不可,不要再管辽人和金人了,必须要打,一定要打,无论如何都要打,还要打赢,我会从旁协助,种帅,拜托了!”刘韐深深一鞠躬。
种师中仰天长叹一口气,顿了顿,伸手扶起了刘韐:“刘帅言重了,是非曲直暂且不论,老夫已经知道此战该如何做为了,只是,老夫唯一担心的是,前后夹击之下,辽人必然崩溃,辽人一旦崩溃,女真人定然入居庸关进入燕云十六州,那时,我等该如何取舍?女真人会怎样做?我等和女真人订立盟约,是否真的可靠?女真人会让出燕云十六州?”
刘韐皱着眉头分析道:“既然订立了盟约,他们应该会遵守,异族人虽然狡诈,但是对于盟约还是会遵守的,比如……”刘韐面色微微一变,没再说下去,种师中嘴角一动,略带自嘲的开口道:“老夫明白了,老夫明白了。”
掀开军帐帘幕,外面正是黄昏最美的时刻,种师中缓缓离开,带领着西军缓缓步入了这美丽的黄昏中……
一百八十每个人都有自己眼中的对与错
这世上总有许多无奈的事情需要许多无奈的人去无奈的做,而且不管这件事情做完之后是会死还是会活,做的人都要义无反顾毫无疑问的上,不得有丝毫退缩,所以,大家都不愿意去做这样的事情。
然而种师中就遇到了这样的事情,整个西北兵团也遇到了这样的事情,二十万铁血男儿都遇到了这样的事情,他们每个人都是满满的无奈和反感,可是这又能怎样呢?他们有选择吗?答案毫无疑问是否定的。
没有选择,没有退路,没有支援,甚至没有意愿,他们不得不拖着疲劳的身躯北伐燕云。
真的很疲劳,非常疲劳,而且伤兵不少,从宣和四年年初出兵反击党项,战斗越打越大,直接变成了战争,西军全军动员,开展灭夏战争,打了一年半,前前后后和党项人在内的很多族人战斗过,消灭党项军起码二十万人,打散、俘虏超过二十万,可谓战果辉煌,直接把党项军队主力打残了,现在按照预估,没有二十年,党项恢复不了战力。
而最后被岳飞的五千骑兵打残的党项军队正是党项皇帝的御林军,最后一支“精锐”战队,这支军队被岳飞打残之后,党项人再也没有实力犯境了,他们现在最需要担心的是宋军会不会直接打过来,不过很快他们就不会担心宋军了,因为他们的世仇吐蕃已经磨刀霍霍了。
无论是党项人还是吐蕃人都已经不会对大宋的西北和西南边境造成威胁,这就是徽宗皇帝通过密报得到的结论,因此,徽宗皇帝孤注一掷的提前把西军抽调回来了,因为从双方的敌对关系来看,党项人真的可以算作是宋的叛徒,低一个档次,而契丹却要高过宋一个档次,这是徽宗皇帝所不能容忍的。
党项西夏只是小病,小毛病,契丹之辽国才是真正重要的问题,只有拿回燕云十六州,才能真正的把契丹赶出汉地,才能真正的保护好自己的国土和利益,这一切的一切,都要建立在燕云十六州固若金汤的前提下,否则,一切的繁华和昌盛都是镜花水月。
这一点,包括徽宗皇帝在内的所有赵宋官家都看得很清楚,心里也很明白,但是徽宗皇帝错就错在没有看清楚天下形势,岳翻站在后人的角度上看待徽宗皇帝的错误乃至于整个大宋的错误,自然可以认为这是他们鼠目寸光,战略意识短浅,可是岳翻真正的身处于这个时代之后,他才发现一切战略目标的产生都不是无缘无故的。
尤其是中央集权制度下的大宋,中央的国家级战略决策更加不会是草率的,更加不会是皇帝一个人的意志所决定的,那定然是整个统治集团绝大部分人的共识,统治集团都是些什么人呢?相当一部分精英级人物都是出身于民间,脱胎于科举考试,靠着真才实学一步步爬上巅峰,他们不是庸人。
可是在他们的眼里,那个时代的汉族精英的眼里,燕云十六州真的比党项的西北之地重要许多。
拿下西北之地可以有马来组建骑兵,就可以大大的改善宋军的组成成分,获取北上反击的实力,但是那需要时间,在宋军形成最基础的战略骑兵反击部队形成时间范围之内,如果河北崩溃了,那么一切都是妄谈,如果可以赶在之前拿下燕云十六州,以大量步兵固守之,在战略骑兵部队建成之前关上国门,那么就可以在那之前保正河北的安全。
这是一道选择题,一道答案非常明显的选择题,如果那个时代的宋人哪一个提出先拿西北再拿燕云,或许就是汉奸了,所以宋人毫无疑问的选择了燕云十六州,但是他们都忽略了一个问题——他们的军队有力量从辽人手上拿下燕云十六州,再从女真人手上守住燕云十六州吗?
没人去思考这个问题,或许他们很简单的认为辽人已经势颓,不堪一击,而和女真人又有盟约,拿下燕云十六州轻而易举。
种师中把很多方面的问题都考虑到了,然后仔细地思索了一下,从一个百战老将的位置上思考了整个战略计划,花了几天时间,本想再花一些时间完善战略,结果监军太监的话让他又愤怒又无奈:“官家说了,西军抵达真定之后十天之内务必开战,若是不开战,这把天子剑不介意再多取走一位主帅的性命!”
种师中很伤心,很无奈,更加感到愤怒,可是那柄沾染着张英和谭稹鲜血的天子剑明晃晃的在自己眼前闪耀着,种师中明白,自己的宿命是死于沙场,但是却不是如此耻辱的死于沙场,大宋军人的地位的确很低,但是却不是被这样侮辱的,西军,是真正的战士!
真正的战士可以分得清是非曲直,不是一味的服从命令,虽说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但是如果这个命令是绝对错误的,那么军人该何去何从?
军人也是人,也懂得思考,林冲和鲁达,姚古和姚平仲,种师道和种师中,岳飞和张宪,他们都不是不会思考,所以他们才会如此痛苦和不甘,所以在种师中宣布作战方略的时候,鲁达再也按耐不住心中怒火,大声道:“种帅,鲁达身受重伤,请容许鲁达不参与此战,另我军伤兵甚多,军队已经失去战力,还请种帅允许本军不参与此战!”
说完,鲁达就要离开,眼见着监军太监眼中阴火旺盛,种师中不由得大喝一声:“放肆!军营重地,军国大事,岂容你儿戏!左右与我拿下,杖责十下!禁闭一日!”
鲁达一脸悲愤的老老实实接受惩戒,种师中是他的老上级,他的第一伯乐,他能有今天,种师中对他的提携是毋庸置疑的,种家军对林家军的提携也是毋庸置疑的,林冲一句话也不说,默默的站立在那里,面色痛苦。
军中诸将无不痛苦不已,但是无可奈何,那该死的太监就拿着天子剑狐假虎威,种师中紧随其后便开始布置任务,指着地图和沙盘开始分配各支军队的任务和完成期限,分析得非常详细,不愧为西军宿将,但是这样的分配和军事能力,却无法让种师中自己和西军将军们感到愉快。
这算什么?
种师中的战略是击溃辽边防军之后,兵分三路长驱直入燕云十六州的山前六州,站稳脚跟之后,再取山后,注意要齐头并进,要避免太宗皇帝二次北伐燕云时,潘美已经攻打到了山后,而山前的曹彬已经溃败的教训。
所以山前攻略军的主力部队为战斗力最强悍的林家军,山后进击部队的主力为战斗力强悍且锐气十足的岳家军,林冲稳重,鲁达凶悍,为绝配,岳飞锐利,张宪沉稳,为绝配,这两支军队的主将和副将都是绝配,所以这两支军队的战斗力才那么强,童贯很有眼光,不遗余力的打造这两支军队,倒的确是打造出了两支超强部队,但是……
种师中也明白,这两支部队战斗力最强,打得最凶狠,战果最辉煌,受损也最严重,岳家军五千铁骑一万战甲如今不足一万之数,林家军三万强军如今不足一万五之数,整个西军的二十万强军如今还凑不出十三万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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