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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雄天下-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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簇拥在他坐车前后。虽然一路行来,早就在心里面叫苦不迭,但是一个个还都挺胸凸肚,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模样儿。

毕竟这些帐前亲军都拿着高出寻常军士一倍的军饷犒赏,隔三差五还有一顿细酒肥羊改善伙食。而且跟着蒲择之身边也非常安全,很少会上阵临敌。

但是跟着蒲择之一路开过来的其余各军的队伍可就有点稀稀拉拉了,倒不是四川的宋军不能行军,而是这些日子他们实在走的有点累。先是从重庆、合州、嘉定等地往泸州和叙州急行,呼哧呼哧走了好几百里。还没喘匀了气儿,又是连夜被蒲择之驱赶着,冒着夏日酷暑开拔。而且开拔的犒赏照例又是不值什么的会子,这一个个还不得叫苦连天?

可是蒲择之和军中诸将,却一个个心头火热。四川之战打到现在,看来是有大获全胜的机会了!这可是摘果子的机会啊!下江的消息已经传来,吕家军这些日子也冒着酷暑在逆流而上,这是上赶着要来抢功劳!

而作为替吕家军打头阵的霹雳水军,更是在南沱场那里抢下了头功!现在又沿江而下,第一个感到磨石岭了。要是大家伙儿不走快些,万一再让陈德兴大显一次神威,大家伙儿在四川苦战那么些年的功劳苦劳可就都白费了。

更要紧的是,陈德兴现在还是吕文德在节制,他的功劳就是吕文德的功劳!要是让他在磨石岭再大胜一场,吕文德可就吹灰之力都没费,白得一个四川宣抚制置使啦!

在功劳和地盘的刺激之下,蒲择之和刘整也顾不得保存军士的体力和士气,只是一个劲儿的催促行军。

听完传骑的回报,车帘一动,一个蒲择之的幕僚已经站出来大声下令:“记赏!传刘安抚中军议事!”周围几十个亲兵哈一声暴诺,纷纷应声:“传刘安抚中军议事!”

随着喊声,几骑疾驰而去,直奔前军。不多一会儿,马蹄声声,就看见泸州安抚刘整,顶盔贯甲,扎束整齐的飞马而来。到了车前也不答话,翻身下马就钻进了车里面。

车中蒲择之正一边抹汗,一边和江万里低声交谈,看见刘整进来也就点点头,开口没有废话:“仲武!陈德兴已经把鞑子大汗堵在磨石岭了!鞑子……大汗很可能已经不在了,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你可知道?”

刘整点点头,鞑子大汗阵亡或病亡的消息早就让宋军得到了。但是陈德兴却仍然没有上报击毙蒙哥的战功!这就给了川中诸将一次机会……只要他们和鞑子大汗的主力交手,只要不败,就可以上报说击毙蒙哥!

刘整重重点头,一叉手道:“宣抚栽培之恩,整没齿难忘!请宣抚放心,某家立即去催促大军,无论如何都要把这份功劳给宣抚夺下来!”

蒲择之笑道:“也不要太赶,谅陈德兴也知道其中关键,他上回没有报击毙蒙哥,这回多半也不会抢功。”

第191章比吃苦,比坚韧

四川,梓州路,江安县。

夜色当中,一条火龙仍然冒着连绵阴雨,在长江北岸的崎岖道路上,滚动一般的前行。这是潭州防御使,兴元府诸军都统制,知合州王坚统领的大军。

蒲择之的布署如同前文所述的,就是沿着长江摆了个一字长蛇阵。西边一头在叙州,也就是后世的宜宾,中间儿在江安,东边一头在泸州。西头和东头相距二百余里,中间就靠播州军的一个个孤立的营寨相连。而蒙古大军出现的地点,却在泸州再往东百余里开外。

也就是说,从泸州出发的刘整所部和蒲择之的亲兵约两万五千人,需要步行百里才能到位。而从江安出发的王坚部两万余人,则要走上二百里路。最倒霉的是驻军叙州的俞兴两万人,需要走上三百里!即使考虑到王坚和俞兴可以用船只运输粮草、器械,这两三百里路还是要累断腿的。按照此时步兵行军的标准速度,一天四十到五十里地,两三百里路需要四到七天。

换句话说,起码在四天之内,能够和磨石岭的蒙古大军对阵的就是蒲择之、刘整和陈德兴的三万余人。而王坚、俞兴还有杨文三部近六万大军,则完全派不上用场。

到了这个时候儿,大家都已经看出蒲择之、江万里两位在军事布署上的漏洞了。三路大军分得太开,相互之间很难应援。

而且,蒙古大军如果真的已经粮尽多日,那么单靠蒲择之、刘整和陈德兴所部三万人就足够将之歼灭了。王坚、俞兴两军就是赶死了,全部累吐血,也来不及在大战结束前赶到!

反之,如果出现在磨石岭的蒙古大军是个圈套,那么王坚、俞兴的两路大军离开驻地累死累活跑上两三百里,可就是个糟糕透顶的行动了——特别是蒲择之还下了严令,让王坚所部三日内走完两百里,俞兴所部四天走上三百里……

“大人,儿郎们走不动了,太累了,不如歇息一夜再说吧。反正……俺们也赶不上磨石岭一役了。”

王坚在军中数十年,威信素众,下面的儿郎不敢在他跟前叫苦,只有他家王衙内敢说话。

“哼!炎儿,你真以为老夫是为了磨石岭的功劳?”王坚用手中拄着的棍子重重锤了下地面——他为了以身作则,现在也是步行进军!

“大人,不为了功劳,俺们赶那么急作甚?”

王坚一叹:“作甚?当然是早日和刘仲武会师一处了!俺们这位宣抚,别的都还好,就是太喜欢分兵。上回战成都就将刘仲武、段元鉴和杨大渊三军分拆使用,以致打不下成都,又被纽璘各个击破。四川局势才一发不可收拾。如今,又将为父和刘仲武、杨全斌(杨文)三部拆开……若是鞑子尚有一战之力,刘仲武恐怕抵挡不住!”

……

同一时刻,如织阴雨之中,天色晦暗如墨。

偶尔一个闪电明灭,照亮了大队摸黑前行的蒙古军马,向着叙州方向前进。

末哥此刻就在道路左近的一处高坡上,看着连日行军已经疲惫不堪,但是仍然咬着牙齿在前行的蒙古大军。

无论是蒲择之还是江万里甚至包括陈德兴在内,都低估了蒙古人的坚韧性。哪怕处于后路断绝,统军大汗阵亡,军中疫病流行的困境。他们仍然是一支令人生畏的武力!

相比之下,这个时代绝大部分的宋军,都缺乏这种百折不挠的韧性。在丰厚犒赏的激励之下,尚能倚据险和蒙古军对抗,可一旦面临饷尽援绝的困境,便很容易放弃抵抗。蒙哥入侵四川的初期可以如此顺利,便和被包围攻打的宋军纷纷投降倒戈有关。

深知宋军韧性不足的末哥、史天泽等人,现在就选择了一个最笨最苦的打法。在失去了大量的马匹之后,就用两只脚去和宋军打运动战!在运动中,牵扯宋军,从而创造出摧破宋军一部的可能。

而且,为了将宋军主力往泸州城以东吸引。这支蒙古大军的几位当家人还忍痛抛弃了全部汉军(除了少数高级军官),病员,还有刚刚组成不久的女兵千人队——他们将高举着蒙古大汗的九游白纛在泸州城以东某处安营扎寨,吸引宋军的注意力。

连日的阴雨天气,给了末哥等人更好的机会。因为在这样的天气中,宋军将无法使用他们最有威力的武器——天雷!这意味着,摆在泸州以东的弃子可以替主力部队争取到更多的时间。

无数显得消瘦下来的蒙古战术正在行军,绝大部分人没有马,只是扛着武器盔甲和充作军粮的各种肉干(包括人肉),忍受着潮湿和阴雨,穿着草鞋,行走在泥泞的道路上。对于生活在北地,惯于骑马行军的蒙古人来说,这次行军,绝对是艰苦无比之事。单单是行军,就不知道要折损多少人马!

可是末哥却坚信,哪怕是疲惫到了极点的蒙古勇士,也足以在野战中击败同等数量的宋军……除了陈德兴的霹雳水军!

纽璘这时策马而来,到了末哥的身旁,低声提醒:“大王,长江就在20里外!江面上没有发现蜈蚣船的踪迹!”

末哥一笑:“让儿郎们再加把劲,今天晚上就到江边,扎好羊皮筏子,明日一早,俺们就渡过长江,打南蛮子一个措手不及!”

他一声号令,号角声就呜呜响动起来,雨中的蒙古战士,陡然加快了行军步伐。

末哥听着这号声,低低祷祝一声:“大哥,某这就替你报仇!”

一声说完,他就大步走下山坡,亲兵替他牵来战马,却被他一把推开,这位蒙古宗王,成吉思汗的孙子,就这样一步一步的和普通蒙古战士一样,向长江岸边走去。

……

长江北岸,磨石岭附近,一片水雾弥漫。

大队军马,已经开始了抢渡长江!

浑身泥泞,疲倦不堪的宋军步卒,这个时候也顾不上休息,正在军官的号令声中,整队上船,然后努力向对岸的江滩划去。

长江之中,还有二十艘三层桨座战舰,也尽可能的靠向长江南岸。不顾雨水潮气对筋弦的侵蚀,用船上的三弓床子弩,一次次的向岸上列起队伍的蒙古军阵抛射巨箭,不让他们靠近江滩攻击正在渡河的宋军。

虽然整个场面有些混乱和狼狈,但是在现场指挥二十艘三层桨座战舰的陈德兴看来,现在发生的就是一场非常原始的两栖登陆作战!

有专门的战舰以火力压制岸上敌人,同时再用小船驳运士兵上岸,占领滩头阵地。

正在陈德兴的舰队掩护下渡江的,正是从一百里外累死累活赶来的刘整所部。

一路疾行到此,掉队折损之人也是不少,就是还能坚持的人马,也是疲惫到了极处,还能勉强维持,要不是有一份泼天的功劳在前,这些士兵无论如何都不会在这样的状况下投入作战的。

从某种程度上说,这场在成都平原和川南山区交界处展开的运动战,比的就是吃苦,就是坚韧,就是排除困难的决心。

能吃苦,够坚韧,其实就是战斗力!

经过一昼夜的施工,蒙军的营垒初成,原本滩撒开来的各部,也都汇聚到了一处,就在磨石岭的山坡上面扎了寨子,摆出死守的架势。

蒙古老将术速忽里站在自家的营墙后面,不为眼前大军抢渡的场面所动,伸手从亲兵手里接过一块人肉干,塞进嘴里用力咀嚼几下就咽了下去。这才笑道:“这些南蛮兵不行,比俺们在南沱场遇到的霹雳水军差远了……这才行了百里,就疲惫成这样,看看,站着都不稳,如何能同俺们一战?”

这位蒙古老将说到这里,又抬头望望江中的蜈蚣船,断送蒙古大汗性命的霹雳水军就在那上面!如果他们下船,自己麾下的这万余残兵败将,只怕支持不了多久啊!

得想点办法才好……

他猛一回头,对站在身边,目光呆滞,胡须丛生,面颊消瘦的汪田哥道:“军中有能说会道的人吗?”

汪田哥一愣,点点头道:“元帅,您是想到了什么办法了?”

术速忽里道:“着人去和南人的元帅讲和,就说是大汗的旨意……只要南人放俺们北归,俺们就割四川、割大理,打到京湖的大蒙古军也全部撤走。以后南皇北汗,互不侵犯!”

汪田哥面孔上陡然闪出了光彩:“元帅高明!元帅真个是高明……南人的主帅多半是蒲择之,这个书呆子最好糊弄,如此一定可以争取到些时日的。”他顿了一下,又补充道,“不过俺们给的条件太好了,只恐蒲择之起疑心。”

“哦?太好了?”

“可以索要岁币,每年一百万贯铜,一百万匹绸,而且也无需割让大理。”

“这个……只怕蒲择之不会答应吧?”术速忽里心想,自己要是蒲择之就不会答应,也不敢答应。仗都打到这个份上了,再同意给恁般多的岁币,宋国的官家还不砍了蒲择之的头?

第192章和平的曙光?

夜色当中,就听见长江两岸的宋军营地上,到处都是一片喧哗之声。在蒲择之的命令下,刘整所属的泸州军用木筏用小船,不断的渡至南岸。江滩边在霹雳水军战舰掩护下的一片空地,已经挤得满满当当。在刘整看来,既然陈德兴没有争抢功劳的意思。那么他也不必急于进攻,掌兵多年的刘整,还是知道越是临近胜利,越是要小心求稳的道理。他的军队陆续渡江之后,并没有展开进攻,而是先筑硬寨,摆出个立于不败的架势。

而收缩到磨石岭大营中的蒙古军,此刻却静悄悄的毫无动静。既没有派兵进攻立足未稳的宋军,也没有派出轻骑哨探游走在宋军滩头营地左近,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仿佛真的已经无力再战了。

突然,蒙古营中亮起了星星点点的火把。随后又汇聚成了一团,缓缓的向宋军滩头大营逼近过来。

“敌袭!敌袭!”

“鞑子来啦……”

“镇静,不得喧哗!”

“皮甲,结阵,快……”

正在修建营地的宋军顿时有些慌乱,自打余玠死后,四川宋军就一直被蒙古鞑子压着打,对鞑子早就有了畏惧之心。哪怕是穷途末路的鞑子,也让这些久败之军有几分害怕。不过刘整所部的军官多是从京湖开来的忠顺军老卒,战阵经验无比丰富,遇到突然情况也不慌乱,迅速的就将正在构筑营垒的士兵组织起来结成战阵了。

陈德兴站在虎号战舰的望楼上,静静的看着眼前景象。他身边突然传来脚步响动,转头一看,却是张世杰顺着梯子爬了上来。

陈德兴冲他招招手,一指前方宋军滩头营寨:“你看,这刘仲武的兵还是有些章法的,看来他也不是浪得虚名啊!”

张世杰轻轻摇头:“章法是有些,但终是怯战……鞑子才出来多少人?看火把也就是几十,也没有马,还打着火把……要偷袭劫寨也不会举火把吧?这八成是虚张声势,看把刘家军紧张的,这一晚上就不知道有几人能睡了!”

晚上睡不着,白天就没有精力打仗。老于军阵的张世杰果然得出了一个更加靠谱一些的结论。陈德兴点点头,刚想恭维几句。就看见岸上的火把直直往刘整所部营中而来了!

“这是……”张世杰也有些奇怪,顿了一下,仿佛是自言自语地道,“莫不是鞑子大汗崩了,下面的人遣使来请降了?”

“遣使请降!?”陈德兴嗤的一声冷笑,“诈降还差不多!”

张世杰在一旁摇头:“诈降有甚用处?俺们在这里已经汇集了三万大军,还有至少四万兵在路上……不明白,不明白。”

陈德兴倦怠的一摆手,朝张世杰道:“不扯这个了,这蒙古鞑子是真投降还是假投降,和俺们霹雳水军没有什么关系。蒲宣抚的七万大军已经到了,还怕打不赢这些鞑子残兵?世杰,有个事情交代给你,就是去挑选百十个功夫硬的准备一下,等打起来来后,就跟我一起上岸。”

……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音传来,然后就是蒲择之的中军大帐的帘子被人一下掀开,先是一阵凉风,然后就见一个顶盔贯甲的军汉风风火火的进来了。

大帐之内,只有蒲择之和江万里两人在内。也没有办什么公事。就是在那里手谈。棋盘上黑白交错,眼见就到了残局。

未经通报就直接闯进来的,正是刘整。他原本已经去了南岸坐镇,那里有他的一万五千大军,正在构筑营寨。身为将主,刘整一早就去南岸前线盯着了。他能够得到几任蜀帅的信任,自然是有一定道理的。

蒲择之和江万里对望一眼,都微微讶异。刘整居然丢下一万多精锐不管回了江北,要是蒙古在今晚发动个夜袭什么的,三军无主可如何是好?

“宣抚,学士,大喜啊!”刘整行了一礼,就嚷声笑道,“方才鞑子营中派出了使节,鞑子大汗要和俺们议和了!”

“议和!鞑子大汗要……议和了!?”

哗的一声,蒲择之已经站了起来,将棋盘带倒,棋子落了一地:“来的是谁?都有什么样的条件?快快说与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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