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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马挥戈-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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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小玲有点心虚地招呼了一句,见她们并不阻拦,且让李思清走在前头,自己再跟她们说了几句话。随后两个人上楼,寻着阿狗和杨蛋蛋的声音,来到一所大房子里,看到东家卧在一张硬红木榻上,头上别了一把枣簪,扎了个细长的髻结,脑后尚余几缕头发,披肩而下,消失在消瘦的背上,手边一几,放了几本厚厚的典籍,丰朗出尘,宛若神仙中人,阿狗和杨蛋蛋分别坐在塌下,三人相与笑着。

杨小玲往阿狗和杨蛋蛋身上看去,见他们俩果然是一副模仿人的样子,却是想,这也不能断定她是有心得,贸贸然跟她计较,肯定站不住理,想到这里,发觉东家已经抬了头,星目扫在自己和李思晴身上,不放心看了李思晴一眼,担心她出言激烈。李思晴却出乎意料,说了一句:“原来你也是个女人呀。”

杨小玲愕然。

她看到那东家的脸似乎微微一红,觉得话头尴尬,连忙说:“你们认识呀。我说带她来看看阿狗呢,没想到你们认识。”

东家微微叹了一口气,只是淡淡地说:“坐吧。”

她轻描淡写地说:“阿狗,你带杨蛋蛋出去玩,我跟你阿娘,阿嫂有话说。”

杨小玲见阿狗和杨蛋听话地离开,竟像是从不曾淘气一样,连忙再次看向李思晴。李思晴倒也一时无话,反倒是东家说:“是不是阿鸟说了不该说的话,你俩怕他俩说予我知道?!”她笑了笑,说:“我也是一时心血来潮,孩子能学来什么,囫囵告诉我的,也不过是,阿哥说:我喜欢一个小姐,你是笨蛋。然后,他阿嫂开始呜呜地哭。再然后,他阿娘不愿意,责怪他阿哥:吼什么吼?女人什么重要,告诉我?”

阿狗和杨蛋蛋模仿,不知大人的话什么意思,记忆力也有限,扁平奇怪,颠三倒四,杨小玲觉得也该是这些,可是让俩孩子跑来,到她跟前作演示,还是有些让人感到古怪,想了一想,问:“你和阿鸟早就认识是不是?!”

东家点了点头,说:“我和阿鸟早就认识了。”

李思晴说:“那天,我和阿鸟在我哥哥那儿,你说的那个妹妹,就是你自己吧?!”杨小玲一抬头才注意到李思晴,发觉她和东家目光交织,空中弥漫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正忐忑,听到那东家说话了。

东家说:“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况且,我都能接受你,以妹子的贤惠,自然也不会寻我吵闹,是不是?!”

李思晴说:“既然他外面有你,为什么反感我为他挑选女人呢?!”

东家笑笑,说:“你说的是邓莺吗?!”

李思晴怪异地说:“这个你也知道?!”

东家淡淡地说:“我怎么不知道,你在这儿,能认得几个女人。”她又说:“自己人不可与仇人比,妻不可与妾比,这些你都应该知道,我和邓莺会一样的吗?!妹子心愿极好,为自己相公作想,甘心自己退得一步,可你想一想,邓莺一个大家的闺女,做一个妾,会当成是你的恩惠吗?!她的父亲,得到女儿被你相公夺了做妾,会感激你和你相公吗?!予人,就要予人所需,成人,就要成人之美。邓莺既不爱阿鸟,你也什么也没给邓莺,邓莺却感激地抱上你的双手,假装流泪,甘心做妾,那她一定是有什么阴谋。”

李思晴“啊”了一声,分辨说:“她是为了化解两家的恩怨呀,我并没有让她做妾,只是考验她的诚意……”

东家说:“如果我没有猜错,他们家背后的那个上云道长对她父亲的表现不满,听说博格阿巴特为人好色,给她说了她家族的危机,特意让她去找你,以痴呆胡话,让阿鸟断定她的无足轻重,然后施展美色,趁机暗杀阿鸟。”

李思晴连声说:“不可能。不可能。”

东家说:“怎么不可能,你想说邓莺为人不坏是吧?!可现在两家人恩怨交织,就轻重而论,你只是区区一个手帕交,她身后是她的父母兄弟。上云道长把邓校尉养大的,也许,邓校尉就是他与邓校尉的母亲偷情而生,即便不是,对他一个并未娶妻的人来说,邓校尉,也相当于他的子嗣。他自然不会坐视邓校尉待毙。此人自认自己能识人、观物、望气,清楚阿鸟乃前所未有的大敌,认为事已至此,阿鸟不死,日后邓家将面临灭门之祸,自然不肯坐以待毙,而邓莺,只是一个女子,牺牲亦值……”

李思晴猛然站起身,东家严厉地说:“坐下,听我说完。她还不会现在动手,因为她和他的哥哥都从吕花生那里知道阿鸟有一件稀世珍宝,定然有心找到这件宝贝,让邓家扬名天下,不甘心轻易刺死阿鸟。何况现在,阿鸟对她有戒心,也不是她行刺的时候。你听我说完,当成一个教训。”

李思晴连忙坐下,只听她说:“我的部曲中有和上云道长来往的,自然知道,上云道长乃云宗余孽,年轻时行走江湖,创下一个‘飞天蝙蝠’名号。后来谢道临一掌一剑,笑傲天下。他就为云宗出头,去挑战谢道临的大弟子蔡嗣茂,说蔡嗣茂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要拜个年轻人为师。蔡嗣茂反过来笑他莽夫,两人一时兴起,干脆弃剑比起文章,于是各写文章一篇,私下到大儒方正诠那里求评。方正诠读了一篇‘飞天蝙蝠’的文章,笑说跟朋友说,此文非铁非金,不知花鸟虫鱼怎么绣上的。‘飞天蝙蝠’一怒之下,将他杀了。于是,蔡嗣茂追杀‘飞天蝙蝠’三百余里,剑挑云宗二十七人,与和事的我家部曲大战上百回合,后来还被他师傅用信鸽追回。谢道临大概责罚了蔡嗣茂,蔡嗣茂从此不在江湖行走,投靠了朝廷,后来在疆场上受了重伤。据说临死前,已经出家的‘飞天蝙蝠’去杀他,被一个少年人击败,蔡嗣茂大笑说,你们云宗蛇鼠一窝,当年那么多人都栽在我剑下,而今你又败在我儿子的剑下,还有什么说的。‘飞天蝙蝠’羞愧而去,躲在这里,想必要生个儿子,栽培几个像样的弟子,重振他们云宗。

“他一直认为邓校尉才短,反过来栽培邓家儿孙,教习书文,武艺,自小到大,夏三伏,冬三九,不曾一日有辍,只有那小孙儿邓平,因为邓母溺爱,才没有受多少罪。你初来雕阴,应该知道白袍红线就是邓莺莺,不曾想想,她一介女子,怎么装扮成这副古怪模样,她的父亲也不理睬?!据我猜测,她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她剑术出众,非常自诩,仿传说中的剑侠聂红娘,自标所长。她见到了你之后,衣饰就变了,一方面方便与你交往,另一方面则是她暗中喜欢了一名才俊,但我还是怀疑长云道长这时就下了步暗棋,准备在必要时来对付阿鸟。”

杨小玲震惊说:“要是照你这么说,她能飞檐走壁,随时随地都能盗走人头?!阿鸟一个寻常人,怎能挡住侠盗聂红娘这样的人刺杀?!”

那东家翻开典籍,从中揭了几页纸,揉了一抛,说:“聂红娘乃前朝朝廷宫廷训练出来的刺客,这里有她的纪录,都是关于她出入酒色场合,杀了人后遁在歌姬之中离开的,最后说她被某个节度使家族的儿郎迷住,背叛朝廷。至于飞剑取人头颅的事迹,应该是由于屡次刺杀完层层保护中政要尤不被人发觉,被民间讹传了的。邓莺莺一个小姑娘而已,剑术,参考‘飞天蝙蝠’而言,这个年龄,也不过是二流剑客,尤其是心态,更比不过一个艳绝冷酷的杀手,所以无论她如何推崇聂红娘,也不抵之十分之一,最有意思的是,第一个注意她白袍红线装扮的,还是狄阿鸟。他总觉得一个女子这么穿着,有点儿像刺了一身刺青,要表现点什么,可惜的是,他不是在中原长大,很可能没听说过聂红娘。”

她看看面前的两个女人,发觉她们战战兢兢,急于要走,叹息说:“你们的心性不够,却不想想,真正危险的是这个假的聂红娘吗?!是‘飞天蝙蝠’,‘飞天蝙蝠’养生练气,使了一辈子剑,一旦配合这个聂红娘出手,才真正可怕。”

第一卷雪满刀弓八十四节

两个女子从山河会馆出来,都出了一头冷汗。李思晴自小耳濡目染,知那些阴谋、暗杀固然凶险,亦世间凡夫所为,尚能接受一些,而杨小玲不同,寻常人家出身,平日听得街头巷尾流传的大事、小事,个个充满传奇色彩,尤其是剑侠,抛出剑丸,取人首级,千里回还,遥远而不可及,哪曾想,而今类似于传说中的缥缈之事就要在自己身边演绎一回,一时失魂落魄,不知所以。两人一路飞奔,觉着尽管告诉狄阿鸟知道,方能万事大吉,然而,半道上走累了,在路上喘了会儿气,李思晴又兀自担心,给杨小玲说:“小玲姐姐,阿鸟正想杀了邓莺灭口,倘若听信那一位姐姐的推测,把她杀了,让一个校尉家的千金小姐死在我们家,怎么办?!”

杨小玲却担心杀,杀不死,剑刺身上,叮叮当当,刺不进去,一家人反而深受其害,立刻拉李思晴一个转身,焦急地说:“我怕杀不死她,听人说狗血可以辟邪,不如把阿狗的狗杀了,拿狗血淋一淋,现她的真身?!”

李思晴却觉得荒诞,气急败坏地争辩:“你可真糊涂,要是杀也不死,她干嘛还跑来暗杀,明着去杀阿鸟脑袋好了,反正谁也杀她不死。”

杨小玲想想也是,冷静几分,说:“是呀。杀她,官府能找上门。不杀她,她要杀咱们,真是难办。”

两人一时之间想不出什么办法,想到危机就潜伏在狄阿鸟身边,随时可能爆发,也不再商量,再提一口气,一直到家,到了家,就见邓莺给反剪了双手,堵了嘴巴绑一个结实,头发蓬乱,鼻血横流,看起来柔弱萎靡,全然不像那个女人推测出来的什么剑客。

两个人一问便知,刚刚他们都出去了,段含章也趁儿子睡觉,和女仆一起出去,扯了几匹蓝布,摇篮里的孩子这时候醒了,哭了起来,坐那儿缝鱼皮衣的卓玛依起身看看,见邓莺先去了一步,就继续缝鱼皮衣了。哪曾想段含章不一会儿回来,一进屋,就见邓莺把婴儿放在炕上,手持自己每日擦拭的宝刀,抽出了四分有余,听得人声才合起来,立刻抓上她的头发,把她拽了出来,按在地上打了一顿,集合众人之力,把她捆在这儿,等着狄阿鸟回来,找狄阿鸟算账。

狄阿鸟回来,和段含章争讨几句,答应随她处置。段含章被狄阿鸟激怒,定要将邓莺杀死,这会儿正磨刀霍霍地做准备,大概并没打算杀人,只是为了讨狄阿鸟一个反悔,竟还没有准备好,反拔了堵在邓莺嘴上的破布,究她供认。邓莺一再申辩,说自己只是听到婴儿哭,抱着哄哄,走动间到了炕前,看到一把短刀,心中好奇,顺手把婴儿放在炕上,拿起来看一看,没想到段含章这时候回来。

狄阿鸟却连连冷笑,从某种角度怂恿段含章杀她,一再露出有本事你就杀,碍我什么事儿的口气。

段含章放不是,杀还在犹豫。杨小玲和李思晴这会儿进门,听得家人透露,一下不敢断定那个女人的推测是真是假,倘若这邓莺真是刺客,手里抓了把宝刀,即便是假装,她心里不虚么,怎会一刹那间就甘心被段含章拽住头发,拖出来痛打?!又任妇孺一起动手捆上,放在这儿,供大伙讨论生死?!

她俩面面相觑,经过简单的判断,怀疑狄阿鸟演戏试探邓莺,虽说立刻站在邓莺一方辩解,却由着众人继续吓唬。

狄阿鸟才不管她们怎么认为,时不时跑去持刀站在院门的钻冰豹子那儿,问赵过回来了没有,只是等着赵过回来,被两方逼迫,干脆打哈哈,说:“你们都是我的女人,你们不相互残杀,别人死活与我无关。”

两方争来争去,段含章脾气上来,干脆跑到狄阿鸟那儿冷笑:“你再说和你没关系,以为我不敢杀她?!就怕我杀了,你心疼。”狄阿鸟干脆从怀里掏一把牛角刀,递过去,鼓励说:“你去杀好了。你要是光吵闹,不下手,那就让人看不起了。”

李思晴还是觉得这一切像一场戏,跑到狄阿鸟那儿,低声问:“你故意试探、试探她,是不是?!”

狄阿鸟摇了摇头,狞笑说:“家里的母老虎发威了,我倒要看看,她敢不敢替我把人杀了。”

李思晴一听话不对,猛地跑回拘囿邓莺的屋子,只见邓莺翻滚挣扎,再次被堵的嘴巴里,发出声声惨叫,到了跟前一看,见段含章拔开她的衣裳,一手抓住她的头发,一手握刀,看准乳下三分,直抵心窝子的地方,一时情急,想也没想就扑了上去,感到自己胳膊上猛一疼,而对面段含章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慌忙往疼处看,果然见自己胳膊上扎了一柄狭长的刀子,连忙呼了一声:“阿鸟。”

狄阿鸟听着声音不对,飞一样冲了进来,抬手一巴掌,把段含章打出好远,回身把李思晴拉到灯光下,用两个手指捏住伤口,另一只手一拔,回头跟邓莺冷笑:“你这条命,是我们家思晴拿胳膊换的,再错几分,就扎肩窝子里了。”

杨小玲过来扶了李思晴,觉着都是狄阿鸟的过错,剜了他两眼,没有吭声。这会儿,她也不清楚邓莺是不是想暗杀狄阿鸟的刺客,回头扫了两眼,发觉她衣裳被拔,挺拔的乳房和半截雪白的胸膛都在灯下生辉,连忙走到旁边,给她掩一掩。段含章也想不到李思晴竟然挡她一刀,毕竟人家挨了一刀,也没跟狄阿鸟闹,说句:“他自己撞刀口上的,你休要怪我。”也不再坚持杀邓莺,别头走了。

邓莺一个劲儿哭,声音几乎哑了,李思晴于心不忍,非要将她放掉。狄阿鸟就放了她,让人给她上了酒菜压惊,虚伪地说了句:“家中不合,波及了你,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要是真和你父亲赌气,没地方去,这两天,就一直呆在这儿,哪也不要去。”

邓莺用怪怪的眼神盯了他一眼,只是去怪李思晴,说她骗自己,使得自己差一点儿被人杀了,她一这么着,狄阿鸟便陪着她说话:“是呀,是呀,思晴,都是你的不对,你怎么就能骗人家呢。不知道咱们家爱打架,一打架就动刀动枪。”

不大工夫,他就坐在邓莺的身边了,陪同吃酒,但眼神总是不自觉地低垂,去扫那曾经被段含章拔出来的胸脯。

邓莺意识到了几次,将胸襟掖了好几掖,后来又洗了洗面庞,借来李思晴的镜子,上下修饰,梳理凌乱的头发,再用酒菜,随着一点儿酒水入腹,脸上浮现了两片红云。杨小玲和李思晴都感觉到了狄阿鸟的色心,觉着邓莺虽不一定是刺客,也是宁可防着点好,有意让狄阿鸟离远一点儿,然而,明说暗支,都不能使他动上分毫。

狄阿鸟等不来赵过,自己也忍不住多喝几杯,再将邓莺全身上下看了一遍,说:“刚刚委屈你了。我也是以为你带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才纵容内人吓唬、吓唬你,这回相信你的诚意,自然要将你当成自己人。”说过这番话,就开始絮叨两家人恩怨来由,倾诉自己被动反抗的委屈。

杨小玲隔墙伸耳,在李思晴面前啐他:“这些话,你说他生气,他自己不也说?!”李思晴慢慢怠了,说:“孤男寡女,处在一室,再喝些酒,你且看吧,定然乱性。真要生米煮成熟饭,我就不信邓莺不为他着想一二。”说完,就让杨小玲试着去瞅瞅。

杨小玲几经为难,还是去了,趴门缝看看,邓莺的肩膀错在了狄阿鸟的身下,等得一会儿,狄阿鸟耷拉一只手,扶了邓莺的肩膀,邓莺咛嘤一声,半推半就,就任他把自己揽在怀里,屋内呼吸陡然沉重,催得杨小玲心跳也猛然加速。

狄阿鸟亲上了,半转个身儿,探去邓莺胸前的那只手,手肘不停地动。

不消片刻,邓莺抖颤呓语:“不要。”

杨小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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