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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马挥戈-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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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长老反问:“他也在雕阴布下了棋子?!”
樊英花点了点头,说:“没错,很多你想不到的暗棋。比方说那个姓李的老家奴,我还不知道是干什么的,似乎;很有联络能力。那个陈绍武校尉,也许不会跟着他去造反,但在他旨在逃命的关键时候,也一定肯在底下帮忙,最要紧的是,他手里还有一支数百人的马队,而且已经出了河东,差不多抵达此地。”
第一卷雪满刀弓五十一节
钟长老又“啊”一声。
樊英花摆手不让他惊讶,说:“很多人一接触他,就会觉得他单纯,没有心计,手软,仁慈,但你们不能这么想,必须要记住,否则将来很难有什么善终。记住我说的话,他仁慈,他大度,是因为他从哪一点讲,都游刃有余。”
钟长老提醒说:“公子多次提起了!”
樊英花说:“这一次,他逃出去,就要回到他的故土去,依靠着你们,去建立一个国家,一个王廷,一旦有人忘记我的提醒,给你们带来的只会是灾难,我几乎可以看到这一天,看到了那些家臣们利用亲友之间广泛的联盟,利用他的宽容,得寸进尺,所以才不停地提醒你们,让你们永远牢记。”
钟长老有点不快。任谁,谁都有点儿不快。
人说女心向外,还没出嫁,就当着娘家人面警告娘家人,牢记什么,小心点儿,不能不说是极让人反感,别扭。
樊英花看得出来,不得不叹上一口气,说:“我知道说到这儿,你们心里都会很不舒服,可不舒服,总比掉脑袋要好。我们生活在一起多年,家家来往,亲戚连亲戚,很容易会结成阵营,他如果选择现在离开,身边并没有几个自己人,都是我们的人。我就不信,凭您钟叔叔,就看不出这种危险。您难道觉得我们可以在和他起矛盾的时候,操纵他,不满意时,罢黜他?!”
钟长老代表还是樊氏集团,沉默片刻,说:“他实在不像话,不值得我们追随,这也是不得已的选择。”
樊英花问:“那我呢。”
钟长老恳切地说:“您不同,您是老主子的女儿。”
樊英花仰头看了一遭,把眼神放回钟长老身上,难过地说:“这是祸根,你知道吗?!介时到了他故土,只要他愿意,他随时拥有自己根基,铲除异己,手到擒来。”
钟长老也万分坚持,说:“公子,前些天,您还在争取我支持你,现在又告诉我什么,他随时会铲除我们?!我们这些人,可都是先朝遗民,都是忠臣之后,都是一片丹心,我们这些人,永远都姓李,不姓狄,我们要跟他走,是因为公子相信他,我们也只好相信他,他一旦不值得我们信任,我们为什么要任他宰割?!”
楼下“咣咣”两声锣,有人在乱哄哄的人声中高唱:“安县长回来了。”
樊英花心里一惊,迅速起身,却还是说:“正因为如此,我才担心,我们这些人,亲戚连亲戚,同生共气,一旦以功臣自居,得了吗?!那些年轻气盛的看不到,您难道不清楚这样的危害吗……”
她没心再费口舌,往窗户处走去,只是说:“这个县长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算算邓校尉离开到现在的时间,应该抓走了狄阿鸟,然而往下看看,安县长在人群中通过,邓校尉竟走在他身边。
看来利用邓校尉逼狄阿鸟逃走的想法,失败了。樊英花回过头来,苦笑说:“这个邓校尉,优柔寡断,最终还是坐失了良机。”
让狄阿鸟逃回下野,已是重中之重,哪怕毁掉自己在雕阴的暗棋,这一步也非做不可,樊英花丝毫不因这次失败,就不重视家臣对狄阿鸟的态度,因为这种态度,已经关系着狄阿鸟回到草原,能否杀出血路的先决条件,自己的人要是始终不能把他当成主人,而他始终不能让自己的人如若臂指,哪来力量开创事业?!
她回视钟长老,恳切地说:“多少年来,你们一直为家族出力,流血的流血,死亡的死亡,我李氏家族拥有的一切已是各位共有,这已经是个事实,我当然清楚,钟叔叔,要是你还是觉得我一个人出嫁,让你们做陪嫁,那么,我请您老传话,一切取决于自愿。家族已经真正分裂和瓦解,唐柔,不是已经竖起了一道大旗么?!”
她裹裹披风,就要转身下楼。
钟长老起身,脸上流露出悲伤和惊容,说:“老奴惹公子生气了?!”樊英花回了头,钟长老连忙说:“公子,老奴不知道别人怎么想,怎么认为,老奴可都是为了你呀。你毕竟比博格阿巴特年长,而女人,总比男人更容易衰老,你把什么都给他,日后他忘恩负义,对不起你怎么办?!至于别人怎么想,老奴不知道,可老奴这也是为了你,才一直保留的底线。”
樊英花轻轻抬了抬眼皮,说:“我既然让你们做出选择,既然一再相商,一再告诫,就是在未雨绸缪,他有一双日渐丰满的翅膀,为了飞得更高,飞得更远,绝容不得别人的掣肘……”
她忧伤地抬起头,心道:“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让他回到草原上,劝,劝不住,反让他差一点说服我,告诉他,邓校尉要杀他,却助他挫败了邓校尉暗杀的阴谋,已经不得不逼他回家了。一旦成功,那就面临了生与死的考验,家族与他的磨合会远么?!出现裂缝,他会像我爱他一样爱我?!容忍那些还在用犹豫的目光打量他的家臣们吗?!”
旋即,她把这些抛出脑海,往钟长老看上一眼,匆匆到下面打听安县长是要将狄阿鸟逼上梁山,还是要网开一面。
下了楼梯,楼梯对面坐着的一个客商模样的人点了点头,楼梯底下一个伙计模样的立即起身,走在樊英花身后。
樊英花走出来,很快发觉了自己身后的尾巴。
她不能不感到震惊,因为她已经在中原转了个圈,到了哪儿;从没引起过什么人的注意,到了这儿,也处处小心,甚至出门;像普通人一样;连个人都不带,然而还是被人无缘无故地盯了梢。
这也太不能了吧。难道?!自己身边也有了内奸?!
县衙仍在调用全部力量;排解即将散去的百姓。本来要散去的百姓,反而因为安县长的归来更感兴趣,更是不走;在外围的,到处转呀转的。
樊英花本要拦个人,问问里面的情况,却没敢那样做,就抄着人群的边缘,往远处走了,回她的山河会馆。
背后跟踪的那个人,跟了一会儿,一下消失了。
她又糊涂了。
难道自己判断错误,刚刚那个;真的是个按照主人吩咐,出来办事儿的伙计。正想着,发觉迎面来了个家伙,正往县衙方向走得飞快,身体微胖,噢,对了,是狄阿鸟家的人,人家都叫老李。樊英花不是想知道狄阿鸟怎么样了?立刻停住脚步,打了一声招呼,反常的是,那家伙斜了斜眼,停也不停,兀自骂道:“没长眼睛呀,不看路。”
樊英花一下火了,比着狄阿鸟,他家的家奴不也是自己的家奴,路上碰上,竟然骂自己不长眼睛。她恨不得一把把这个胖子拎回来,替他主人教教他怎么做人,却还是想到自己和狄阿鸟之间的亲密关系,尽量不要暴露,就忍住了,继续往山河会馆走,走了相当一段路,背后传来脚步声,她一回头,只见那个胖子,正在身边的一条巷子里,一扭,一扭地飞奔上来,看他呼哧,呼哧喘气的模样,就知道,人家刚刚路上碰到自己后,是发觉自己被跟踪了,才故意不搭理,反而从背后绕了圈,回来撵自己。
她一直觉得这个老李有某个方面的才能,这回得到印证,当即停留在巷子口,等这个老李上来接头。
李多财没有踏上樊英花那条路,揉了个纸团一抛。
樊英花不自觉地往前后看看,发觉前后无人,连忙捡起来,若无其事往山河会馆走去。回到山河会馆,她慢慢地将纸张摊开,只见上头写着:“公子,请勿再接近我们家少爷。他刚到这里,就表现出来的非凡能力,使十三衙门很紧张,上头下来指示,将会密切监视他,监视那些和他接触过的陌生人。因您老和他的几次接触,十三衙门正在分析您的来历,并已经作出了初步的判断,对您和他都相当不利。”
樊英花吃惊极了。
她还以为那人是冲着自己来的,却没想到依然是冲着狄阿鸟去的,十三衙门竟然从来也没放松过对狄阿鸟的监视,然而,让人更让人想不到的是,那个胖子清楚十三衙门的情况,来提醒自己。
那个胖子清楚十三衙门的情况,他是什么身份不言自明,他在狄阿鸟身边,那肯定是十三衙门的安排,十三衙门安排他在狄阿鸟的身边,他反过来提醒自己,也就是说,他其实是狄阿鸟的人。
她一边想知道十三衙门究竟怎么分析自己的,分析出什么,一边取出火折,将纸烧毁,探入铜盆,为狄阿鸟的幸运感叹。
狄阿鸟身边的人,她是有一定了解的,没有了解,也会去了解,据她所知,这个老李,以前在营里做事,狄阿鸟来了之后,把职辞了,特意到身边侍奉,结合他今天的表现,摆明是十三衙门派往狄阿鸟身边的人,却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朝廷派来这个的人,其实是个对狄阿鸟忠心不二的人。
十三衙门倘若换个人监视狄鸟呢?
就凭狄阿鸟近来的不老实,一系列的小动作,随时都会有性命之忧,这种碰巧,不能不用幸运和运气来形容,恐怕也正因为这样,狄阿鸟才对自己的处境格外放心,从而不会放弃他自己的想法,拒绝走上逃亡之路,使得自己的劝说,恐吓相继失败。
樊英花想明白了这些,突然有一个奇妙的主意,那就是设法通过赵过,见一见这个胖子,说服这个十三衙门的暗探,让他配合自己,让狄阿鸟感到危机的紧迫降临,从而放弃目前的想法,跟自己逃亡。
她想好了这些,立刻招来个心腹下人,让他出去打听衙门里的情况。
第一卷雪满刀弓五十二节
下人出去不久,回来告诉说:“狄公子除了伤人性命,还犯有别的过失,一是试图离开流放地,二是没得任何人允许,深入草料场,这些都牵扯到屯田处,所以,安县长把官司推后,准备和邓校尉并案共审。”
樊英花哂笑,心说这个邓校尉,连阿鸟送上门都心虚,到了最后,只好找了理由个并案共审,也真会想,这一并审,那就是对簿公堂,依照阿鸟的狡猾,他能找来一大堆人证,物证为自己开脱,哪还有一点儿威胁?是谁也奈何不了他,威胁不到他的性命。
手下人又说:“县衙为了安抚民众的心情,宣布说,案子三天之后就审,到时不在县衙大堂审,任何人都可以旁听。”
樊英花感到很无奈,她已经看出这个安县长倾向狄阿鸟了。
提前宣布日期是为了干啥,是为了让人瞧热闹,是为了让今天身临其事的人都能到场,是为了让更多的人到场,就今天的案子来说,狄阿鸟打死的是个什么人,一个无赖,人见人憎的无赖,到场的人多了,难免会带来一些压力,从而迫使对狄阿鸟的从轻处理水到渠成。
她并不知道狄阿鸟与安勤见过面,两人虽然没有深交,没有过多来往,却有一回披肝沥胆的谈话,早已生出一种惺惺相惜的情感,自然是一点儿也不明白,为什么一有人想构陷对方,就另外有人去设法保全他,难道他,当真身具天命,一到关键的时候就起作用。
身上有天命,在哪儿不都可以逢凶化吉?!
要真这样神奇,他回不回草原不都无关紧要了!
下人还在等着她的安排,她慢慢回过神,吩咐说:“你们再去打听,随时注意着这个案子的进展情况,最好设法找找那个无赖的亲属,看看他们准备怎么办,怎样去打这场官司,一打听到,立刻回来告诉我。”
下人这又出去,天黑回来,一无所获,只好见着回报:“县衙驱散百姓之后,安县长就带着衙役出城,到移民中去了,王将军也一天都在那儿,他们都在为编屯作准备呢。晚上,安县长从城外回来,叫去了几家布店,裁缝店的老板,不知说些什么,很久才让人走,似乎,根本就不再管这个案子的进展,噢,我们还听说,听说,那个到处抢生意的田小小姐被人绑票,县尉出城查访。”
生意是小,樊英花自己都觉得自己不是做生意的料儿,干嘛跟一个突然出现的田小小姐斗气儿,必要时交结还来不及,毕竟这样的富豪,可以给她这样的在野势力提供相当丰厚的经济来源,下头却不知道,也把田小小姐的事儿打听了回来,不过想想也是,县衙的反应也没有什么反常,田小小姐是京城御遣,竟然在这儿被人绑架,还有移民等着安顿,这死个无赖的案件儿,除了似乎肩负使命,构陷狄阿鸟的邓校尉,的确不会有人真正搁心上,这就问:“邓校尉那儿呢?!”
下人说:“听说他去了趟死者家,狄公子的人也去死者家,还碰了面儿,别的,小的们就不知道了。噢,他一回去,王将军派人叫他去。”
正说着,门外有人鲁莽地闯进来,脚步通通,面有喜色地报信:“营里放陆川回来了,他让人回来说一声,他现在邓大公子那儿。”
樊英花意外了,心说:“这怎么可能,暗杀被阿鸟引往他处,不是件简单的事,虽说底下的人手不会有性命之忧,但王志,显然意在邓校尉,意在草料场的事故,怎么就一下儿轻描淡写,喝酒喝高了,就下令放人?!”
她迫不及待地要见到陆川,问问什么情况,吩咐说:“陆川一回来,立刻让他来见我。”
陆川过了足足一个时辰才回来,喝了不少酒,头重脚轻地来见樊英花,一问三不知,只肯定地说,是王将军请邓校尉喝酒,一高兴,把他们都给放了,回来之后,邓艾摆了酒招待他,几个人喝到刚才。
樊英花没有得到一丁点儿有用的东西,只好责令陆川去醒酒,而自己则走来走去。
她已经感到有什么大事儿要发生,究竟是什么事儿,却还没有头绪。
一个小小的县城,本来死个人,就是了不得的大事,虽然有更大的事儿冲淡,但石头落进水里,总有个响吧?!
到了第二天,下人又在樊英花的授意下跑了出去,到处探头,到处打听,打听回来的风言风语更与她所关心的相差甚远,人说的最多是田小小姐,说她被人绑走,小小年纪,竟然趁贼人不备,骑了匹烈马回来,人们不怎么关心,却是大事的就是县里为了安顿新来移民,召集各乡各亭的乡老亭长开会的事儿,底下人亲眼看到,县衙门口站着大刀兵,县里的伙夫跟衙役,用狄阿鸟的人挖的几个土灶,埋锅蒸炊。
樊英花就纳闷了,心说这安顿移民虽是大事儿,也不需要这么严肃,严肃到把县衙交给王志的人看守,太过反常,立刻又撒下人手,往这方面深入留意,再到傍晚,下人们陆续回来,带回消息说:“他们开会开了将近一天,除了门口的大刀兵换岗,不见一个人出门,里头静悄悄的,另外,县里还派出快马,到处下令,要求四口之家,上缴五张锅盔,六口之家,要上缴六张锅盔,不管家家户户,粮食是不是见底,务必在一夜之间完成,用以安顿新来的屯户。”
朝廷送来屯户,同时运来的有粮,怎么还让县里的百姓上缴锅盔?!
而且这道命令,是在各乡,各亭的乡长,亭长还在县衙,由营里的骑兵通知传达的,而那些乡长,亭长,现在还在县衙。
樊英花一下醒悟到了,锅盔,是直州军作战最常用的干粮,县衙哪里是在安顿移民,这是在配合军营,发起一场战争,她站起来,怔怔不语,心说:“这个王志到底要干什么?!他顶多只有二、三千的精锐兵力。看这架势,是要打一场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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