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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马挥戈-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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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过笑着说:“他是什么也不知道,可是我一问,就什么都知道了,我问,姓田的贼丫头多大,他说了,我问,她长什么样儿,他说不出来,我问他生活习惯,他说了,我问了……”

田小小姐和善地追问:“还问了什么?!”

赵过说:“什么都问了,问了之后,我就有一种直觉——”

田小小姐笑道:“什么样的直觉?!”

赵过说:“熟悉。”

话还没说完,一道飞快的人影便冲了过来,赵过“咦”了一声,就见数不清的拳脚和甜甜的故作散慢的声讨:“直觉吧。灵敏吧。”

田小小姐的拳脚,对他来说,无疑于挠痒,但他实在想不明白,抱头鼠蹿一阵,气急败坏地说:“我直觉不准么,不就是你么?!隔着车厢听听,后来再看到你的随从,我就知道,肯定是你。”

田小小姐停下拳脚,气喘吁吁地指着他的鼻子,洁白的食指就像一截象牙,她指着,指着,爆发出一声娇叫:“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早就知道是我,为什么还这样对我?!摁上我的头就往外拽,挂到马上就走,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把我弄坏了,你赔得起么?!”

赵过闷头闷脑地说:“情急,你都看到了,慢一点,就被弓射到啦。”

田小小姐使劲给自己扇风,让自己不生气,却还是问:“半路上,我喊你了没有?!说我是我阿哥的妹妹了没有?!你没长耳朵呀——”

她想说赵过可以把她放在马鞍上,抱着她,却觉得这个时候,自己凶悍一点儿好,无理一点儿好,而人家是中原人,确实讲究什么男女有别,就又上来,使劲用脚踢,一边踢一边问:“把我挂坏了,你又赔不了。”

赵过发觉这个小女孩不是一般地难缠,应付了一阵儿,记得还有正事没问,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说:“你最好别闹了。我问你,你阿哥不是让你跟阿孝一起走了么?!你怎么又回长月了了?是不是途中遇到了什么事儿?还有,你现在到底被谁控制,侵占你阿哥的产业,到底是谁的主意,是谁指使你的?!”

田小小姐一抬头,不屑地说:“干嘛要告诉你,你不过是我阿哥养的一条巴牙狗儿,你以为你是谁,管得了我?!”

赵过实在生气,“你”了半天,口齿倒越发伶俐,说:“人家一撺掇,你也背叛你阿哥。你说,你阿哥什么时候引马中最丑陋的那匹跛脚母马,欺负羊圈最小的那只羊羔了?!做那样的事儿,还是人么?!你说呀,你什么志向呀,有你阿哥不辅助,要辅助其它的人。你有没有良心。你阿哥对你多少,抛家弃业,为的是什么?不就是想让一家和睦么?!你阿哥为什么不听他阿妈的安排,就逃回草原,他逃回草原,再差,也不用脑袋别在别人刀上,再不济也能找个无人烟的地方逍遥自在,慢慢招兵买马,他怎么不逃回去,不是只担心面临数倍的仇敌,还害怕要面对亲者痛,仇,仇人快的自相残杀,他回去,你们家那些亲戚愿意么?!找他打仗,他得应战不?!他全是为了你们几个,在等机会。你可好,听别人说些什么,就第一个造反了。”

田小小姐撇了撇嘴,“哇”一声哭了。

赵过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她,回想刚才说的话,觉得太重了,这样一个小女孩,十多岁,知道些什么,连忙呵责:“别哭。”

田小小姐收回胳膊,在两只眼睛前团手掌,却并没有眼泪,她哽咽说:“阿爸死了,阿妈跑了,我阿哥许诺的话也不算数,还不相信我,谁想过我呀。我今年才十四岁,哦?!少说了一岁半岁,也还是个孩子,都没有人管我,现在呢,一个巴牙儿都欺负我,摁着我的头,拖得像条死狗,还把我扔在马上,差点儿颠死,我还没说两句,他又准备打我,胳膊都给我抓肿了……呜呜。”

第一卷雪满刀弓四十九节

赵过懵了,赶快在哭声面前反思自己,还没回过神,田小小姐“啪”就给他一巴掌。

他刚想说什么,田小小姐又哭:“他这样对我,谁说不是我那阿哥授意的,父辈们尸骨未寒……”

她一旦这么说,就像一把明亮亮的刀,悬到了赵过头上。

赵过心里能不想:是呀,我虽然问心无愧,可是让她一个小女孩误会,让她觉得父辈们尸骨未寒,自己的阿哥就怎样、怎样对她,这怎么行?!

他只好咬咬牙,让田小小姐打几下出气,于是别着头,一动不动。田小小姐却“噗嗤”笑了一下,赵过一回头,她也不打了,只报以更猛烈的哭声,舞手顿足,就像正哭着被逗乐的杨蛋儿,感到被人看了,更屈辱,更让人难哄。

赵过不得不问:“你又怎么了?!”

田小小姐哽咽说:“我打你,我手疼,你自己打,给自己二十个嘴巴子,让我相信我阿哥只是误会我,不是要杀我,也不是……”

说到“杀”字,赵过就受不了。

天哪,她以为她阿哥要杀她,她侵占了她阿哥的财产,以为她阿哥跟她一般见识,要杀她,这得了么?

打,我打,不就是几个耳刮子么,即使阿鸟在这儿,他也别无选择,自己都得狠狠地抽自己。

想到这里,他顿时举手,毫不留情地对自己左右开弓,一直打到脸上没了知觉。

这时,田小小姐才拉拉他的衣袖,说:“算了,你是个好人,什么都是我阿哥安排的,我也不怪你。”

赵过连忙解释:“不是,他根本不知道田小小姐是他妹妹,他还以为是窃夺他财物的盗贼呢。他,而且他,他也没让我去杀,唉,我这是胡说什么呢。”

田小小姐抽噎说:“你也认为我是盗贼么?!”

赵过超几倍负荷地运转大脑,好像真有神仙给他灌顶了,他想什么,都清晰而神速,当即觉得这个问题不好回答,顺着她,就是在告诉他,自己认为她夺自己哥哥的财产,合法,这不行,于是说:“你只是不懂事,见到你哥哥,给你哥道一声歉,看你哥怎么说,他不会怪你的……,你,毕竟是他妹妹。”

田小小姐说:“可我不是他亲妹妹呀,我千里跋涉,去长月找他,可是他,却随手把我交给阿孝。”

赵过茫然,问:“阿孝不也是你阿哥,怎么,他欺负你了?!”

田小小姐摇了摇头,说:“还没有,可有些事,你不知道,只有我阿哥他心里才有数,阿孝,他……”

赵过看她凄苦的模样,顿时相信狄阿孝是个禽兽。

田小小姐顺势说:“我阿妈害了他的幼弟,他恨我,也许,哪一天,就会十倍报复我,你说,他会照顾我么?!”

赵过隐约有点印象,连忙说:“不会的,不会的,你阿妈有过错不假,可他和你,毕竟血浓于水。”

田小小姐伸出洁白的手掌,揉揉他的头发,说:“你真是个好人,我一直以为你笨,今天才知道,你只是比我笨一点点而已。”

赵过有点儿高兴,只比她笨一点点,岂不是承认自己也很聪明。

这是从未有过的夸奖呀,还那么自然,那么真实,“只比她笨一点点”嘛,还用她自己作比呀,他嘿嘿笑笑,说:“其实,你才是够笨的,这个世上,你自己的阿哥都让你觉得不可信,还有谁可信。”

田小小姐揩了揩眼角,“嗯”了一声,问:“那,你记得他曾向我许诺过一句话吗?!那时候,他要散尽家财,而我不愿意,他说了什么?!”

赵过又有了印象,他发觉自己的脑子与往常大不相同,嗅着一股奇怪的清香,运转得速度比骏马还快,连忙说:“我记得,他好像答应你,让你富有,将来给你很多的钱补偿。”

田小小姐问:“他会反悔吗?!”

赵过这回没提防,说:“不会。你是他阿妹,他有了钱,第一个会想到你。”

田小小姐又问:“那你还觉得是我盗取他的钱财吗?!还觉得我是盗贼吗,这些,不都是他许诺在先的吗。”

赵过一时回答不上来了,愣愣地看着若无其事的田小小姐。

田小小姐说:“我阿哥想知道我怎么回长月,让你问我?!当日,我们一起去河东,半路上,遇到了我一个同窗的马队,驻在一个营地,我仍然想回长月,就让他帮忙,他不敢不听我的,就帮我离开阿孝,潜回长月的。”

赵过疑惑地问:“你的同窗,你还有同窗,哪来的?”

田小小姐上前敲他一个爆栗,发觉他脸肿了起来,心情好好,得意洋洋地说:“我就不能有同窗?!告诉你,他们都听我的,我毕竟是个漂亮的女孩子,一旦有什么小小的要求,他们,就会,就会争先恐后,吼吼。”

赵过看看她,看遍上下,的确没发觉她有多漂亮,只是她捧着自己的脸,陶醉不已,让自己有点肉麻,这点肉麻倒怪怪的,却不惹人厌,这就是阿鸟常常说到的“可爱”,就像阿狗,过分的事做了几箩筐,到头来,谁也不舍得把他扔出去,喂所谓的“大灰狼”。

田小小姐眨了眨那双微红的大眼睛,睫毛真长,跟两把刷子一样。

她发觉赵过盯着自己,又是一个不屑的表情,说:“再说了,这也是我靠本事得来的。他们都在争我阿哥的产业,我为什么不争,阿哥的贸易行许诺部民,贸易行,将是自己人的窗口,窗口,自然要自己握着好,那些中原的两脚羊争我阿哥产业,侵吞部民的血汗,部民们都有所察觉,他们知道阿哥失势,自己就要受压榨,自然要找个信得过的代理人,对吧。我,雍部狄阿田,天资英断,应时找他们,协商,谈话……”

赵过愕然:“你?!”

田小小姐说:“没错。我。我年龄虽小,可阿爸也是巴特尔。他们不相信我,也要相信我阿爸,说服他们虽然困难,不也成功了。我让他们拒绝正在进行的贸易,吓唬、吓唬那些中原人,在他们焦头烂额之际,去找我阿哥最信任的谢先生,说,这些草原人肯跟我们贸易,完全是冲我家的威名,完全是出于对我阿哥的信任,我阿哥不在了,你有什么办法取得他们的信任,让他们知道,贸易行还姓我们家的姓。谢先生没什么办法,有求于我,我就勉为其难,走马充任了行柜。”

赵过张大嘴巴,半信半疑。

田小小姐说:“当时可真是焦头烂额,谢先生他们开会开不出结果,朝廷盯上了我阿哥的产业,老黄家和华山也都盯着我阿哥的产业。危急关头,我这就又决定,我改名换姓,以一个外人的身份,收购贸易行和我阿哥在钱庄的份额。谢先生独力支持我,筹了几千两银子,便宜我一回。我一收购成功,立刻拆旧建新,建三分堂。这边旧的贸易行被新的贸易行取代,自然要破产,华山的小掌门怕跟着负债,逃之夭夭。那边新的贸易行筹建,和我们家有亲戚的老黄想买卖马匹,丢不了我这条线,急需三分堂份额,天天跟着我打转儿。我怎么捏,他怎么扁。他们家很有本事,给我找到一个合适的,让人相信的新身份,从而让我躲开了朝廷的注意。可是我阿哥的事业刚刚起步,留给我的资本不够,筹建更大的新产业,要想让老黄在分子上靠边站,就要先有钱,才敢让他加入。我左思右想,瞄上了奸商费青妲,费青妲已经山穷水尽,只有一笔一笔的固定资产,还面临追赃,贵族讨债,想变卖求现,又没哪个商人敢直接碰这个烫手的山芋。他们不敢,我敢呀。我让她一边造谣,一边辟谣,一边联系买家,做出填补亏空赃款的姿态。等一两家有根基的商人刚刚争取了朝廷上的意思,想出价,我又立刻提前一步,按我和费丫丫事先商量好的那样,抢先成交了,以极低价格购得大量资产。不要瞪那么大的眼睛看我,朝廷既然已经给那几家商人松口,肯定许诺不追究买家,这些买家做梦也想不到,费丫丫是我的内奸,我在毫无优势之下,照样螳螂捕蝉,抢先一步,而且用了他们想不到的价格,和费青妲成交。这些资产,都不是钱,我把它们抵押出去,获得了充足的资金,却瞒着老黄,用让他知道的、我家资产的数目稳住他,然后和他商量,借助朝廷缺马要朝廷的支持,为朝廷办事儿,于是联系朝廷的要人,为他讨了个官儿,还让陛下接见了他。老黄混一辈子,眼巴巴地看着我大伯父出来当官,官越大越大,心里一直发痒,现在终于如愿以偿,根本不知道,我是把他推到前面,与官府合伙做生意是有钱赚,可也有危险,将来真出了什么事儿,他就在前头顶着。他一点儿不知道我阿田的打算,高兴得很,见了我阿哥的人就夸我青出于蓝。他一高兴,就漏了正事儿,前些天,家乡人来京,联合起来,憋在那儿的生意需要成交,因为咱们一直在作着准备,所以在一天之内,全部通过咱们成交,兑现。以前,我阿哥有个想法,就是草原人再来中原做生意,卖的钱不去走,除了采购花费,剩下的钱全放在咱的钱庄里头,方便他们来年采购,方便咱们用他们的钱扩大规模,这一天的全部成交所带来的巨大利润,加上今年过冬,我为他们往草原上供的十万匹棉布的盈利额,再加上他们没像以前来回带的金银,咱们一时可以筹集的资产大大超出老黄的意外。老黄没有防备,筹措不利,往三分堂投资的钱,只和咱们家旗鼓相当,因为提前说好了的,咱们家拥有一条他没有的商路,多拿二成的份,这么一来,新的三分堂,咱们占了五成的份,老黄只拿到三成,其它二成,让给了一些钱庄,京商,也就是说,三分堂是咱们家的,而在朝廷上出了事儿,是得了官的老黄的,怎么样,说我狄阿田,是夺了我阿哥的产业,合适吗?!这,算不算是凭我的聪明才智得来的?!如果没有我,阿哥的生意,会不会在半年几个月后,关门大吉呢?!”

赵过木然,他有的明白,有点儿不明白,只是说:“这全都是你一个人的意思。”

田小小姐“哼哼”两声,说:“老谢和老黑没少出谋划策,不过都是我做的决定,给你说,你一个巴牙也懂不了这么多,反正,你以后少把我当成小女孩,在我阿哥面前,该说的话,一定要说,不该说的,少说,告诉你,三年前,一个和你一样的巴牙,眉毛浓浓的,胡须刚想长,对,也有你这么高,不过没你这么胖,至少脸瘦不少,到处跟人说,说我是小女孩,什么事儿也不懂,我立刻叫人降了他的身高,膝盖以下的,就再也不属于他了。”

赵过觉得是真的,要是假的,不会顷刻就给描绘出“眉毛浓浓”,“胡须刚长”,顿时打了个寒蝉,心说:“这小丫头这么狠?!”

他自己的疑问都解了,回去,也能让狄阿鸟放心,就问:“你现在不能回去,现在回去,容易给你阿哥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要不要趁这个机会,偷偷去见一见他?!”

田小小姐呵斥说:“胡闹,没看到我还有事吗?!你立刻想方设法把我藏一天、半天,然后再让我‘虎口脱险’,不然,耽误了我的大事,我抽你鞭子。”

说到这儿,她不由自主地去掩嘴,葫芦中笑容一闪而逝,又一本正经地说:“还有,告诉我阿哥,我现在只能掌管三分堂,他必须给我全部的权力,才能形成规模。”

赵过倒真不敢再小瞧她,小心翼翼地问:“还有什么权力?!”

田小小姐上去,又是一巴掌。

赵过品品,这姿势有点熟悉,是有点熟悉,狄阿鸟给着别人提示,让别人说话,都是一个跟不上,就上去拍头,不过没拍过自己,想到这儿,他自己就连忙去想,到底还漏了什么,以至于让这个小丫头如此不满意,于是在田小小姐猛瞪的大眼下想到了,哑然失色道:“你是说,仓州,关中,以及河东,包括张铁头,都让你这么一个小……”

他突然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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