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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马挥戈-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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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得他们怕,治得他们自己去找官府,而不是大街小巷呼人来打架,会出这种事儿?!
吃了几人的拽,他整个人都在后悔,都在反思,无缘无故地暴躁起来,非要硬挤出去。他低下头,赳赳硬挤,好不容易出了巷口,已经站到第一线上,两边的人在推执,有几个克制的,有头脸的人在中间制止,往外,都是响应邓平的人,虽然不少,却显得稀疏,不少年轻的后生脱掉衣裳,大冬天袒露出纹身,有的举着狭长的马刀,有的提着自己的衣裳,助跑几步,越过阻挠的胳膊,往里踢踹,把一群人赶着打,威风呆了。
狄阿鸟本还要以李思晴的安危为重,一看他们没来头,刀都明晃晃地亮了出来,前头几个不看人,猛冲上来,到处乱踹,本能地认为李思晴不好过,可能已经被打了,浑身骨节顿时激淋林地绽开一通,啪啪一阵响,再加上,王小宝带给他的一气打击在那憋着,他只想忘掉顾虑,破罐子破摔,玩命一回。
偏偏有人不识趣,一个瘦脸的地痞用手一指,喊道:“就他。”言罢,第一个一抖棉衣,助跑冲来,起身就跺,刮了道灰影,绽了声喝。
狄阿鸟正等他来,看准脚来,心中狞笑,操手一托,拎着往上举去。
他看似狼狈,对面身姿优美的地痞却也立刻失去平衡,还没踢到人,就一屁股往下坠,本能地放下两手,在落地前捞地面。
狄阿鸟一紧憋得快炸的肺腑,顺手往前猛推他的小腿,吼了一声,把他窝成一个团团,接近于倒竖。
那地痞屁股朝上,后肩在地,两腿高举乱蹬。
这个时候,周围的人都觉得狄阿鸟已经奈何不了这人,只顾招呼狄阿鸟,连地下的那人也等着,等着狄阿鸟在自己乱蹬的双腿防御面前后退,被自己同伴前后踊跃的同伴赶上,一阵擂,倒在地上,被众人围起来打。他们的这种想法也只是在一瞬间闪现,一瞬间之后,他们收回了所有的想法,怔怔愣愣。
原因是狄阿鸟将那人窝成一团,突然回身,拉开距离,在那地痞腰离地,屁股高跷,两腿和狄阿鸟两手角力,只有后肩着地的时候,往屁股上一个方向猛掼一脚。
众人之听得一声大骨头断了的“咔嚓”声,就见下头那地痞窝在地下半天没有吭声。
他们最先想到髀骨,然而,那人两腿下来,前后一阵蹬,蹬了一片划痕,最后在同伴的避让种,后移好几步,两眼一阵翻,撑撑两只胳膊不动了。狄阿鸟自然知道自己掼的是地方,把他的脊椎断成几截,却要的就是这一击毙杀的气势,上手操在他胸上,仍旧把他拎起来,冲人喝道:“哪个动一动,我打死他。”
这话也不见响,就是杀气冲天,刚刚还几人举刀,几人吼吼呐喊,这一个突然的变故的考验却突然到了。
他们顿时就明白了,相对于己方亮刀逞威风,胆大起来敢砍两下的屯户子弟,对方才更像杀人如麻的恶霸,一时便呆不敢动。
就这,狄阿鸟还觉得不够,回手操起那具有余气的身体,往一旁的墙上猛撞去,轰隆一声,就是一条血肉模糊的人墩和断砖洞墙。
对方中有人失声惊嚎,果真没有谁敢动一动,几把刀子全放了下去,一时收光,黯淡无色。
狄阿鸟狞笑着往前走,他们就一个一个往后挪。
狄阿鸟也担心有人挑头,一群人发疯围攻,保持住警惕心,不敢高喊,只是恶狠狠到处看,寻找李思晴,身后被围的人跟了上来,密密站成一排,虽没有欢呼,却表露出唯他是从的模样,更让为首的他显得狰狞而无可抗拒。每有人遇到他的目光,都不禁两腿发抖,裤裆欲湿,对面有的人干脆回头撒腿,跑出了一定距离,高喊着“杀人了”。
狄阿鸟上上下下走了一通,却是找不到李思晴和邓家小姐,也找不到邓平,心里又惊又急。
自家人也不要卖马,听到行市外喊叫,有伤的捂伤,没伤的扯马,上来跟他说一声,要他赶紧走。
他却不甘心,眼看对方的人纷纷溜走,上去拽了一个,大喝道:“我媳妇呢?!”
那人吓傻了,好不容易才分清光景,分清谁是谁,告诉说:“她拉着邓小姐去找邓公子的爹告状,邓平撵他们去了。”
狄阿鸟仰天一声长叹,不禁把头拍到脑门上。
第一卷雪满刀弓四十五节
头天晚上,刘公明已经向自己通风报信,邓北关要抓自己,也许,这会儿,人家正在琢磨抓自己的借口,也许,已经准备人,准备动手,自己刚刚把樊英花送出去,去找官府,就是怕落到邓北关手里,而李思晴竟跑去邓北关那儿告状了。
天哪,自己刚刚打坏了人,也许脊椎断了不会毙命,但随后自己那么个一撞,脑浆都崩裂了,稠乎乎一片浓血,人肯定一命呜呼,不正给那邓北关一个借口?!邓北关这下抓自己,哪管自己是不是被迫出手,很可能制止一场大规模械斗,安自己一个杀人罪,自己怎么就送上门了呢?
也怪自己,也确实怪自己,要不是自己担心媳妇,要不是自己没收住暴躁的心情,冷静地翻墙逃走,也许事情就不会这样。而今之际,自己也只能先一步去县衙自首了,县长和自己认识,或许会凭借对自己的好感,对事故人情的判断判案。
哪怕案情严重,只要归地方县牢,逃走也容易,狄阿鸟飞快地思考,同时考虑到自己去县衙,会不会被人阻挠,立刻回过头来,拿出一人做事一人当的好汉劲头,跟身后的,认识不认识的人喊:“各位兄弟,狄某先谢谢大伙了,狄某来贵地,和你们并不曾来往,今儿遇到了事儿,这人生地不熟的,是说什么也想不到,却有各位仗义相助,饱受恶人拳脚。各位的义举,狄某记下了,不会忘记。”
人群轰然,不少人纷纷提醒:“大兄弟,你赶快走吧,逃命去。”
狄阿鸟摇了摇头,说:“我一怒杀人,情非得已,一人逃走,难免要牵连诸位,而使他人蒙受牢狱,非大丈夫所为。各位兄弟们,你们要看得起我,不要劝我逃命,应该护送我去官府,认罪伏法,说清这是是非非,看看到底是我逞凶为恶,还是被逼无奈。”
众人哑口无言,一时静了下去。
王小宝捂着被打烂的脑袋上来,上来就说:“爷,我这里还有钱。”
他回头,从跟上来的一人怀里猛掏,掏出了一大把票子,惊喜地恳求:“我这里有钱。”紧接着,回过头来,大声跟人说:“我这里有钱,情愿分给大伙,请大伙,请各位老少爷们,叔叔大爷帮我们爷一把,助他逃命吧。”
银票钱雪花花地在手心里抖。
他的马博士伸手就夺,大叫:“你疯了,这是咱柜上的钱哪?!”
他夺得疯狂,王小宝也护得使劲。另外又上来一个小伙子,大概是西陇旧人,反过来帮助王小宝,把那个马博士抄上,扔一跟头。钱票还是把不住,一张、一张,不断从王小宝佝偻的怀中落下,被踩在泥雪上,趴湿,印上泥印儿。大伙不是生意人,不清楚大的商行怎么控制在外的伙计,但分明地感到这钱,不好挪用。他们这儿穷,最缺的是粮,人人爱钱,但此刻,却似乎都不当那银票是钱,眼睛盯着,肃穆看着。
他们早已被激起了血性,俄而王小宝再次向狄阿鸟捧起双手,顿时激动沸腾。有个小个儿挤出来说:“啥钱不钱的,我认识看城门的,说走,咱护送小英雄出城,天高地大,凭借他的一身本领,哪不能去?!”
他干脆走了出来,把手里的草鞭往腰上一别,大声说:“大哥,我无牵无挂,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跟你走了。”
狄阿鸟回头凝视捧把钱的王小宝,再打量要跟自己走的小个子,意外之极,一时也不免真情流露,伤感地说:“谢谢了。狄某是流囚,天子对我有恩,我哪也不能去,哪也不去……天下虽大,凭两把气力,到处虽然去得,却不是要去做盗贼么?!父老看得起我,还是送我去官府吧。”
行市外头响起“哗哗啦啦”的脚步,先冲来的已经在注视这一幕,落雪纷纷,人影走动,裹衣断魂。
众人不断侧目,只见是一些屯田处的兵丁,他们的后续振刀掖枪,还在沿着行市栅门往这儿奔来。
狄阿鸟也扭过头,小雪甚紧,风一扬,近处来众静伫,眯眼缩身等在那儿。
他定目看看,发觉为首一人的正是刘公明,仍然带着他那顶鎏棠帽儿,铜铸一般,横枪静立,心道:“他终究还是要为邓北关卖命,唉,人都有身不由己的时候。”
领兵来的是与邓平关系密切的地痞,站在一旁,指手支会:“就是他。”旋即回首挥臂,大喊道:“贺家的老幺还在一边躺着,快把他抓起来呀。”贺家,老屯户了,也是军门出身,在屯处有一定的分量,族中子弟被杀,兵丁不能坐视,纷纷上前,沿着马栏包抄,准备把狄阿鸟围上。
刘公明也一下动了,照准一名奔势急切的士兵脚下探枪,把他扫坐在地,旋即后退两步,横枪左右拦截队伍,怒吼道:“退后,都给我退后。”
他虽是邓校尉家的教头,武艺却无人不知,从而赢得敬重。兵士们纷纷止脚,在两道马栏间密密簇拥,但从另外的角度看,仍像刘公明一人横枪,用整个身体拦截数十人。
狄阿鸟想不出他要干什么,深怕他要放自己走,大声喊道:“刘公明,不干你的事儿。”
刘公明收枪而驻,大声说:“你说得对。天下虽大,凭两把气力,到处去得,却不是要去做盗贼么?!即便不做盗贼,卖身他人,亦难免做那些不忠不义的事情,岂不悲乎。在下虚活许多岁月,而今才明白这番道理……”他开始哽咽,大声说:“兄弟,我陪你去官府,一起自首,如果就死,黄泉路上也好做伴,如果留得你我二人性命,我愿与你义结金兰,一起投效王将军,驰骋沙场。”
狄阿鸟大为意外,喊问:“刘兄,您这是?!”
刘公明舒叹道:“我当年也是被逼无奈,一怒杀人,心里畏惧,只道不被官府抓住,哪里不能去,这才逃亡到雕阴这儿,投我舅父,我舅父将我托付于人,转眼就是三年,高堂白发,杳无音信,而区区自己,也是空自老去,无以建树,倘若上不能报效家国,下对不起父母,终我时日,哪里有天日可言,今蒙兄弟一语,梦中惊醒也。”
狄阿鸟愣了。
他投县衙,真要情况严重,杀头不免,那是能跑的呀,就是一个人跑不掉,赵过,陆川,没藏这些勇夫,也肯定可以冲进去,杀散几个狱卒,营救自己,什么“天下虽大,凭两把气力,到处虽然去得,却不是要去做盗贼么……”,半真半假而已,实在想不到,竟然让对方“梦中惊醒”。
狄阿鸟心里一阵乱,却还是有点得意,暗说:“看来做人,就是要虚伪一点儿好,尊王攘夷嘛,尊王攘夷。”
刘公明回身喊出一条大路,自己站在人前,阻拦可能会出现的,贺家亲友突然而来的报复,一边让狄阿鸟从中通过,一边大呼:“众人岂无双目,不识义士壮举乎?!”
众兵卒哪会不知道贺家老幺平日所为,虽平日和这群痞子来往,但在此气氛影响之下,感到大义突然出现的时候,又怎么不却步,再说人家反正是去投案,又不跑,听得几喊,均不由自主地退避。
几个自家人顿时紧紧围上狄阿鸟,簇拥着他往外走。身后的百姓也纷纷跟上,先先后后,有的还连忙回头,解开拴在远处的马匹,小跑再跟上。
他们不管到底是看热闹,还是追随,但这一起一去县衙,声势就壮观极了。
到了官府,安县长不在官府。
几年前,安县长的前任在,赋税要得重,百姓闹过一县衙,就是先是一批人,紧接着,各乡后续源源不断,赶车带背,困了县衙几天,后来被驱散,军民均有死伤。往事历历在目,县中卒吏一看大群的军民赶来,军士带着兵器,民众拉着马,几乎当场惊杀。顷刻之间,两班衙役全被调出来,在县尉的主持下维持次序,上上下下,第一句都是“有话好好说,等县长回来,咱不能闹。”
狄阿鸟家的人纷纷赶来,见县长一时不在,怕当时在场的人散了,没人出面作证,相互一合计,管饭。
他们家人打仗惯了,家常便饭嘛,当即在县衙外刨几个大坑,运来炊具,薪柴和米面,埋锅造饭。
王小宝怕粮食不够,裹着买马的钱,就去包粮行。
当地人粮食本来就不宽裕,这无疑有点儿开仓放粮,当街施粥的味道,县中的人也纷纷来看热闹,团团把县衙包围。
人在县衙的樊英花都有点儿目瞪口呆,觉得事情有点儿聚众造反的味道。县丞更是急得直蹦,连忙派出三人,一人去找邓校尉,一人去找王将军,一人去找自家县长。
邓北关自然是不请自到,带着几个人,匆匆赶来,准备要人,到了一看,半个县城的人都在县衙外,心里一虚,没敢直接进去,就在那儿等安县长,等着在他的帮助下,排解民众,免得激起变故。
里里外外,也只有县衙大堂一团清静,宽阔开朗,坐着自首的狄阿鸟和刘公明。随后,李思晴带杨二赶来,在自家人排解下进到大堂,到了狄阿鸟面前。李思晴一进来就大哭,用伶仃细拳把狄阿鸟擂几下,照胳膊咬两口,怪他怎么这么野蛮,不等自己,就打死了人。狄阿鸟也没法说明,只好在杨二的帮助下,一边忏悔,一边让她冷静。
李思晴也就不再找后帐,要狄阿鸟说明当时的情况,要去找县城中唯有的俩状师。说到找状师,杨二就去了,李思晴思前想后,还是担心,突然揩揩眼泪,问狄阿鸟:“你的官印、官服,都还在么?!”
狄阿鸟一时反应不来,奇怪地回问:“我的官印?!”
李思晴说:“水磨山的呀。”
狄阿鸟眼前一亮,想起来个事来,朝廷裁撤水磨山,从来也没有免过自己的官。
也许朝廷上的人是忘了,或者,根本就没把自己当成官,而自己也没有把自己当成什么官,一直以为水磨山没有了,自己就是白丁,到后来被流放,还是没有人想起这事儿,此刻事到临头,经李思晴这么一提,他才想起来,他娘的,自己官还没有被朝廷撤,五、六品的品秩,好像比安县长和邓北关都大,和王志差不太多。
虽然罪臣一时没有权力,但这个戴罪的期间,在朝廷没有明言罢免的情况下,罪臣仍享受到士大夫或者贵族待遇,尤其是藩臣,说是官,其实是封臣,品秩向贵族看齐,视案情,可以降级免罪的。
狄阿鸟再这么一想,邓平虽然有个当官的爹,他爹还有爵位,可他爹没死,只能算半个贵族,何况那个地痞,应该只是个平民,他们找自己滋事,先就是犯了罪,苦主再告官,又是个民告官,先有罪,一旦自己亮出官体,苦主又输着道理,还会拼着民告官的罪责追究么?!
他一下把心放好,安安详详地细想:“这什么事儿,杀了人,才知道自己还是个官,官好,官真好,看来是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还是不一样的,这什么世道,道理都在咱当官的这儿,当了官,是想犯个罪也不容易不是?!”
李思晴不知他心里自鸣得意,又说:“这里的状师肯定不行,不知道这里头的区别,怕连吕宫都不如,咱干脆派人快马去京城,让吕宫来打官司?!他又奸又贼,不像你,又憨又臭脾气,肯定能想出脱罪的法子来。”
狄阿鸟自然不承认自己其实很奸诈,但还是忍不住直咳,暗想:不管咋样,出了事,才知道自己还是很有势力的,真去长月打声招呼,吕宫那小子再他娘的不乐意,也得牵头小毛驴,披星戴月地往这儿赶,而且来了,要不到分纹,呵呵,要不是老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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