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第三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逐马挥戈-第2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她柔和地说:“你坐过来。”

狄阿鸟差点没一头栽倒,看看自己不争气,实在无法向前挪动的腿,还是摇了摇头,说:“我干嘛坐过去?!你坐过来。”

樊英花站了起来,掖裙角而行。一步,一步,每一步,都让狄阿鸟感到不敢正视,不敢呼吸,不敢抬头的压迫。他突然在樊英花来到自己面前之前,吱溜爬到屋子的另外一角,打肿脸充胖子说:“我干嘛非要跟你坐一块儿?!”

樊英花不知道他一时自惭,也同样不自信,变得有点儿沮丧:“阿鸟。我们以前,不是能好好的吗?!你就这么厌恶我今天的衣着?!这些该死的女人,非说我今天很漂亮,连‘闭花羞月’这样阿谀的话都用上了,我一开始就不相信,可实在没想到,没想到,都能把你这是女人都不放过的家伙吓唬成这样儿。”

狄阿鸟虚伪地说:“我只是没有想到你会弹箜篌嘛,这个东西,太不适合你了,老樊,你我也是一起出生入死过的,一下变成这样,让人接受不了……”

樊英花说:“我也不想,可我不得不变成这样,你总要面对女人的我,如果现在不这样,我就得继续维持一个尴尬的形象,而你和那个样子的我在一起,你我的部曲都很难接受,不是吗?!”

她轻轻地说:“我是个女人,阿鸟,在十二岁以前,我除了性子有点野,喜欢马,喜欢读书,喜欢击剑以外,贵族少女应该学习的技艺,我都在学习,我喜欢箜篌,那个时候,我没想过有一天,我会变成别人眼里一个不男不女的怪物,你相信吗?!

“就在我十二岁那年,我明白了我的命运。

“我们是个什么样的家族,想必你应该知道,人们都在回忆和怀念先祖的英烈,梦想着‘十年田舍翁,一朝天子堂’的转变。男人们一出生,注定要为复兴家业去生去死,女人们一出生,也必须接受自己的命运,嫁给父兄要拉拢的对象。我十二岁那年,我的未婚夫和他的父亲一起来到我们家,那是个十四岁的少年,长得像麻杆,全村少年都嫌他恶心,我知道他们要接走我的,心里很害怕,于是经过深思熟虑,决定去做一件事。两天后,我私下约他出来比剑,想趁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将他杀掉,可是到了跟前,却下不了手。我毕竟是个十二岁的女孩子,虽然我讨厌他到极点,虽然之前下定决心,到了跟前,还是做不到,就在我为自己的软弱失望的时候,他在比试时误伤了我,怕我回家告诉大人,自以为是地哄骗我,说我要成为他的妻子,嫁鸡从鸡,把我们的事儿说给大人知道,就是不守妇德,他还假装给我看伤,摸我这儿,摸我那儿,问我舒服不舒服。他以为我十二岁,什么都不知道,拙劣地表演着,却是彻底地激怒了我,我趁他不备,将他杀死,然后假装什么也不知道,回到家里,上床睡觉。一觉醒来,父亲他们已经发现了,我记得他惊慌失措,在我面前自言自语:人家的儿子死了,而凶手找不到,联姻不成,反要成仇,该怎么办?我就告诉他,既然婚姻不成,反要成仇,为什么不一了百了,把他父亲也杀掉,弃尸于荒野,告诉他们的亲友,他们根本没能来到我们这儿。”

“我爹用震惊的眼神看着我,我以为他会狠狠打我一记耳光,不料他却夸奖我说,你生下来和别的女孩子都不一样,别人的女孩子,谁能十二岁骑烈马?!别人家的女儿,谁能举得动长剑?!你这些主意,是大人也想不出来的呀。

“他听从了我的话,那样做了,也没得到别人家族的复仇。从此之后,我就有了别的女孩子所没有的自由,喝酒,打猎,可是我却发觉,危险仍没离我而去,他们还会把我嫁人,就把眼睛瞄向了我哥哥,我想:如果我箭术比他好,武艺比他好,智谋比他高明,对父亲的帮助比他大,父亲还会忍心把我嫁出去吗?!

“从此,我就以这个为目标,读书,习武,暗修帝王之术。

“我越来越让父亲惊讶。他总认为是个奇迹,但还是打断让我出嫁,不同的是,他要招一个与我匹配的夫婿,怎么办?!我就做出我喜欢女色的假象,脱掉丫鬟的衣服,和她们同寝,借她们,借别人的嘴让父亲知道。父亲又一次震惊了,他打了我一顿,却给他的亲信说:当年生她时,太祖托梦给我,说要给我一个像他的儿子,结果却是一个女儿,我很绝望,哪知道,她真的像太祖皇帝,英武果决,我开始为她是个女儿惋惜,可现在,你们看看,她竟然喜欢女色。莫不是太祖皇帝投错了身?!

“太祖皇帝何等英睿,从此之后,我父亲身边的人对我敬畏有加,都不敢拂逆我,而我自己,也被胸中所学改变着,远不是以前的我,我喜欢决定别人的生死、喜欢别的女人想也不敢想的生活,也一再以为,我的确喜欢女色,直到遇到你。

“我第一眼就看了出来,你年龄虽然小,身上却有许多别人没有,也不可能有东西,足以让我难以忘记的东西。我想让你忠于我,服从于我,随后我发觉,我对征服你的渴望已经超出了它的范围,我明白了,这不是主人妄想驯服出一名奴隶,而是一个女人,想征服一个男人,当时,我很害怕,害怕我回到软弱的从前,害怕我反过来被你俘虏,于是,我做出一个决定,杀了你。

“为了平衡我心里的矛盾和痛苦,我立刻找了个人给你殉葬。

“就在我杀死殉葬的那个人之后,你却又奇迹般的出现在我面前,狗咬你不死,立刻成了我心中的一个台阶,释放你的台阶。这时我知道,我杀不杀你,不是我想不想让你死,而是一个真实的我和一个虚假的我在某一时刻的搏斗,我需要做点什么,来支持其中一方,我在前一刻杀了你,可能会松一口气,但到了后一刻,我就会后悔。”

第一卷雪满刀弓三十七节

段含章不哭却笑,不吃一丁点儿的劝。杨小玲只好到隔壁屋子陪李思晴,等着一见狄阿鸟,就多叮嘱他几句。等着,等着,她俩断定狄阿鸟不会再回来,也就半脱半睡,准备相互作了个伴儿,这样睡下。就在这个时候,狄阿鸟回来了。杨小玲听清声音,披着衣裳开门要走,被他一把搂住,连忙用胳膊肘撞他,示意李思晴在。狄阿鸟回过头,这才发觉炕上半坐着李思晴,不但没了睡意,还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就笑了一笑,说:“说,不让姐回去了。”

他一用力,把杨小玲拽回来,反手关上了门,说:“都是一家人,都是我的人,别大眼瞪小眼的。”

杨小玲又害怕又尴尬,试探地叫李思晴:“妹子,你看他——什么都乱说!”李思晴情知不是乱说,实在不好说什么,心里一酸,了泪说:“你们什么时候好上的?!把我一个瞒在鼓里,像话吗?!”

杨小玲臊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狄阿鸟拦腰把她抱上炕,轻声给李思晴说:“比你还早呢,姐可是个苦命人,对你也好过亲姐妹,都是我干的坏事儿,可你也得知道疼着她点儿。在这穷乡僻壤里,一家人就得知道亲,一家人都不知道亲,外人就趁机捣乱,你可别像段含章,你看她那样儿,我一见她就吃不下饭。”

李思晴和杨小玲论过段含章的是非,决定要狄阿鸟好好认错,大事化小了的,当即遮眼又哭,说:“那你当初为啥把她要进家门,见了漂亮的姑娘就把不住劲,过了之后,又说自己吃不下饭?!你干的坏事?你干的坏事多了。我褚怡妹妹你也碰了,她一个姑娘的身子,先被你这个禽兽印一爪子——”

狄阿鸟使劲地抓自己青一块、紫一块的脸,发愁地说:“你想让我怎么办?!那件事,你知,我知,她知,我们都不说,她将来嫁人,自己相公也不会知道。”

杨小玲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连忙一指一旁玩累睡下的阿狗:“小声点儿,别吵着孩子睡觉,你给妹子保证,以后再也不到处沾花惹草了,快!”

狄阿鸟却无法在杨小玲的示意下,哄李思晴一哄,略一踌躇,立刻就想到樊英花。

两方即便是心照不宣的政治联姻,以后各行各便,嫁为人妇的樊英花也需要慎重考虑,从长计议的,因为这个男人为尊的世界里,女方的嫁入意味着她要三从四得,要嫁鸡随鸡,要夫唱妇合,简单得了吗?!而樊英花却干脆做了个彻底,一改自己形象,以一个恭谨贤良的女子身份嫁入。

她今天示以女装,是要彻底摊牌了。

从此之后,之前所建立的功勋,业绩,都要化为过眼云烟,那句“你和那个样子的我在一起,你我的部曲都很难接受”,更没有附带任何的条件,“接受”二字,是要让她的部曲接受狄阿鸟成为一个新的主人,是让狄阿鸟的部曲知道,两家合为一家,不是山贼合并,最终当家的起码也要让另一家当家的做个第二把手,而是娶了一个妻子,这在别人眼里该是多难迈出的一步,她颇有些奋不顾身的架势,而且是在自己最为艰难、朝不保夕的时刻。

这一举动,到底是政治眼光还是真情实意?!在这桩婚事到来之时,狄阿鸟实在不能违心保证什么,哪怕是哄哄。

他看着不断给眼色的杨小玲,淡淡地回绝:“我从来不为哄人发誓,赶快睡吧。”

李思晴失望地躺下了,给狄阿鸟个背脊,嘤嘤地哭。

狄阿鸟隐约听到她的哽咽声:“我哥还没走你就这样儿,我哥要是走了呢,他明天就走了……”而伸过手碰碰她,就会被她打开。

杨小玲只好继续责怪狄阿鸟:“你爹做那么大的官,才有两个妻子,你看看你,家里都几个了?!一个个都如花似玉的,你还图什么?!”

狄阿鸟头疼地摸了摸额头,躺了下去,慢慢地说:“我有什么办法?!有些事儿,我也想不到,想得到吗?!这段含章,我的确做错了事儿,可我要不是心一软,给她妻子的地位,她就是个妾,或者就是个奴隶,可是她不知道,从来也不领我的情,反而自以为是,以为我离开了她,气数就会急转而下——”

他叹了口气说:“谢小婉,我也不是有心睡她的,可接下来,人家陪我出生入死,我能不娶?!这黄家的闺女,姐,你该知道,我现在也不能不要?!就这个赌气,别过头去,不搭理我的,那也是——,有没有我沾花惹草、心一痒痒就招回来的?!不说了,都已经娶回来了,闹,就让他们闹吧,什么时候把我闹死了,她们就舒坦了。”

杨小玲听得动情,却还是要责怪,就责怪说:“你看你说,她们嫁给你,还委屈着你了?!你现在是啥人,人家跟着你来了,不容易的呀,你怎么就不知道疼人呢?!”

她拿起狄阿鸟的胳膊,往李思晴那边推过去,回身就吹灯。

房间一下暗下去,李思晴却不哭了,小声撒娇说:“姐,我知道他。他说他沾花惹草、心一痒痒就招回来的没有,是惦记着人呢,我褚怡妹妹一个,董云儿姐姐一个……他就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杨小玲隔着狄阿鸟说:“男人都这样儿。”

她说着这话,再次让狄阿鸟去搂李思晴。

狄阿鸟只好侧过身子,摸摸索索,解开她的衣襟,在一双弹跳的玉兔上抚摩、揉捏。李思晴推了两下,羞答答地说:“咱姐在一边儿呢,你想干什么?!一点儿也不老实,快住手吧。”

狄阿鸟也未曾想过三人同眠会是什么样的,只觉得刺激,小声说:“怕咱姐在旁边呀,怕什么?!”

他埋到李思晴的脖颈里,使劲地嗅着,闻到股麝香味儿,惊讶地说:“你的香粉用完了?!就把我收着的麝香翻了出来,是不是?!”

李思晴翻身回来,诧异地举起一只胳膊,闻了闻,说:“这是麝香?!咱姐给我的。”

狄阿鸟也翻了个身,正对着想象他和李思晴香艳动作而不安的杨小玲,摸着作了个嘴,问:“你怎么有麝香?!”

杨小玲早已动情,喘不过气地说:“杨宝这两天一直翻你东西,阿狗说他偷东西,也到他家里乱找,这不,找回来这个,硬说是阿宝从你那偷香香给他娘用的,我害怕嫂子跟咱闹,也不敢声张,赶明你看看,是不是少了什么东西?!”

狄阿鸟眼前顿时闪过一张画面,吕花生和杨宝兄弟俩神秘说话,自己看过去,他连忙背个身儿,他从鼻子里息了口气,感到李思晴从背后缠了上来,就说:“能少什么东西?!自己家的孩子,翻就翻了,就是怕小孩乱挠,把东西糟蹋了,就这麝香,人搽了不见香,却是疗伤圣药,贵得一塌糊涂,你还是跟咱二哥说说,别由着孩子,哈,不然是害孩子,这不,连阿狗都学会偷东西了。”

杨小玲说:“我能不知道吗?!可这几天,你看咱嫂子那张脸,我就怕一说,又要闹架,你把值钱的东西收好,留些破烂,让他们好好翻。”

狄阿鸟想想也是,又说:“铺子里的帐都是谁管?!这个时期最需要铁器,你哥家的生意反而好不起来,我怎么觉得不对呢?!往常不需要铁器,你们家的进项却很大,这真的太反常了。你哥也识不了俩字,我怕他被人坑了还不知道,你想法找找帐薄,我呢,回头让老李找官府的帐,私底下核对、核对……”

李思晴不经意地说:“对帐,能对出来什么?!”

杨小玲倒有点慌张,说:“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铺子每月走一大单货,以前经过郭华哥哥的手,现在经过郭华的手,都是兵器,说是运往哪哪哪的,我哥跟我爹说过,说他不知道去路,怕出事儿。我爹却说,他和郭华的爹是老兄弟了,犯法的事儿,他们也不敢干,还说校尉大人是官府的人,不会坑我们,你说,这里头会不会有问题?!”

狄阿鸟嘴角一勾,冷笑说:“我现在敢肯定了,邓校尉在走私,背地里做游牧人的生意。怪不得王志不买他的帐,他就处处给上司作对,花大力气让王志坐不稳,敢情他害怕王志扎下根,妨碍他走私。咱哥沾了他,现在可是进不得,退不得……”

杨小玲不自觉“啊”了一声。

狄阿鸟说:“你也不用担心,姓邓的是半个土皇帝,走私的路子早就通畅可靠,而王志一个行伍出身的丘八,不会有心往这上头调查,一年半载,不会有什么事,这一年半载,咱足以脱身而出。”

李思晴说:“我不信,他女儿挺好的,还说……还说,你要真是重婚那么大点儿罪,她跟她爹说一声,为你脱罪。”

狄阿鸟后悔当着她这么幼稚的女孩子的面儿说这些,但此刻说了,就得让她相信,就说:“这个姓邓有心杀我,你知道不?!我跟咱姐说这些,一是想法让咱哥脱身,二是要抓点儿他的证据,让他投鼠忌器,不敢下手。你以后少和邓家的小姐来往,免得夹在中间被人利用,知道吗?!”

李思晴天真地说:“她利用我?!谁利用谁还不一定呢。反正我哥说了,让我和她多来往,保咱一家平安。我和她接触了一下,她人还瞒不错的,不吝啬,够义气。你呀,年轻着呢,官场的事儿,你能比我哥老练?!”

狄阿鸟哑口无言,想想这也不是当务之急,就说:“浅薄的丫头,你一介女子,知道什么是义气?!”

李思晴干脆爬到他身上,趴到他脸旁说:“你要不放心,我想法让你睡她一觉,生米做成熟饭。你把她娶了,这样一来,咱一家在这儿,就不会没有依仗。你放心,在咱家人的生死面前,你尽心侍奉她点儿,我也不吃她的醋……”

狄阿鸟差点儿被她气岔气不说,而杨小玲想了一会儿,却问:“要不要跟我爹商量一下?!他毕竟有那么大的岁数了,什么都见过。”

狄阿鸟把自己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