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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马挥戈-第1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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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狄阿鸟决定暂时不派援兵,让巴伊乌孙在这儿啃,同时派人闯过战线,到博大鹿面前,下死命令说,粮草暂时补给不上,因为原因特殊,可以宰杀所带牲畜,如有必要,甚至可以杀马死战,总之,一定要守好城塞,在这儿耗费巴伊乌孙,山那边就是大本营观察点,必要时才能给予支援。

与他这种孤独一注相反,巴伊乌孙却可以肯定,他的大本营一定舍不得这上万人,一定会来救援,一开始并没怎么攻城,只是摆出围困的样子,等着先打援,打了援,守军会不战而降。

他这种心态害了他。

世上绝对没有肯定的事儿。

狄阿鸟却清醒地认识到自己的军队膨胀后还没有得到足够的训练,一旦派援兵决战,利敌害己,非得到了春上,此消彼长,敌人气焰下降,新草初长,马匹更瘦,才适合决战。

牛六斤在后方总督练兵,不但操练,还按狄阿鸟的意思进行单练。君子营全体动员,一对几进行文教,一旦到了夜晚,每一个帐篷里,都有一个文士,一个犍牛,作动员,进行战术灌输。到了白天,牛角下军,操练阵形,队形,选拔精锐,而所选拔的精锐,上午集训,下去教授武艺,提升士兵单兵作战能力。

每天早上,马吃完精料,放出去溜达,再啃点雪地里的野草,一走就是铺天盖地,把周围的朝廷驻军眼气的都想去夺。

到了下午,夕阳刚斜,投到在雪地上开辟的校场上,校场就以四到十人聚堆儿,到处都是手提兵刃,一丝不苟的武艺教练,有的教头上午操练时另外集训完,下午和士兵一起弯弓如抱月,填充弩箭,有的教头则面对面传授搏杀,手提兵器与士兵兵器相绞在一起,身体伸展,由慢到快地喂劲儿。

狄阿鸟所部有个惯例,士兵不是用来被长官打骂的,当兵不容易,这个惯例仍然在保持着,上下比较融洽,这就使得教授比较顺利,双方一个得不厌其烦,一个得兴致勃勃,不至于挨揍挨得塌鼻子斜眼。

同时,牛录十天一比赛,各编挑人,比箭,比马术,比白刃,比跳骆驼,比长、短跑,比涉冰河。

胜出者奖励一只羊羔,暂时没家属者,寄存在军,日后追发。只要一满十,一个牛录一个牛录的,到处设块场地进行各种比赛,士兵们当天休息一日,改善生活,吃顿好的,吃完观战,为自己编的士兵助威,喊得在镇中心的秦禾大白天拿棉花塞耳朵,两个眼珠在眼眶养水银珠子。

一日复一日训练,好像没事发生一样训练,而前方却是在打仗,有战友被围困孤城,有家眷在巴伊乌孙那个暴君下受苦,将士们渐渐耐不住,求战心切高涨,当瘦人吃胖,滚一身肌腱,肥胖人练健壮,一身肌肉趋于凝结,呈现大块的时候,人都是忍怕了,下级缠上级,上级缠更上一级。

新春过后,巴伊乌孙感到敌人的援兵不会再来,开始大肆攻城了。

这时常子龙和博大鹿早率人拆毁房屋,修补上一段段城墙,布置好一片、一片工事,树立起额外的箭楼。

他们除了粮乏,开始小规模地宰杀所赶带的牲口之外,反在里头练习守城,倒不漏破绽。

巴伊乌孙攻城,无疑变成了他自己在和狄阿鸟拼决策失败后的灾难。

他也砍伐了不少树木,也想造出自己的攻城车,钩梯,云梯,抛石机,楼车,轒辒车,可是他的百姓一没有图纸,二没有制造经验,最后也就一味地用平板车运土,垒土台,并寄予希望,一直铺上城墙,以骑兵登城,同时为了减轻人口带领生存压力,驱赶老弱在对方弓箭下覆土、送死。

博大鹿几次要射,常子龙都不让,说:“此大王之民也,毁之不祥。”

博大鹿也知道,可是让对方这么填城池、铺坡道也不是办法。常子龙略一寻思,干脆派遣士兵,到城墙上轮流大喊:“尔等皆吾王百姓,奈何为暴君巴伊乌孙驱赶?!巴伊乌孙让尔等送死焉,今吾众惜尔等性命,怕大王责怪,不忍射杀,尔等可去则去乎?!何苦逼吾等无奈,前往送死?!”

说实话,这么喊有用,也没有用,人们明显怠工,逃亡,可土工还是在铺土,泼下几轮箭,吓唬,吓唬,土坡还是一点、一点升高。

关键的时候,巴伊乌孙心虚了。

逃亡,怠工,对他和他的部下产生了很大打击。他连亲家投敌都不敢让人知道,捂着消息说战死了,很快不敢驱众填土,只好让一部分士兵们以车马运土、覆土,让一部分到城下飞驰走射,掩护兵众。

双双开始正式接仗。

几天后,一段土坡接近城墙,厮杀陡然升温,弓矢过往如蝗虫,后来,等土坡与城墙咬合,双方就在城楼大战。

因为城塞内高外底,树立的箭楼可以辅助将士守城,巴伊乌孙一方伤亡要大得多,此刻虽然天地缓慢消融,但是还是很冷,人受了伤,只感到寒冷很快就抽掉人的气力,城内有健妇救援队,见了受伤严重的,立刻抬走救治,抬着抬着,干脆连敌人的伤兵也抬走,抬走救治之后,派人到面前反复告诉他,狄阿鸟才是东夏之王,巴伊乌孙必然战败,你们要是继续这样冥顽不化,长生天会惩罚你。

城外却没有救援队,人就是披头散发,嗷嗷疯叫,希望能抢据城墙,占据不住,只好再撤。

巴伊乌孙不停征调各部族来战,本想消磨对方兵力,可他很快就惊讶地发现,自己的伤兵在消失,消失几天后身缠白布站在对方的阵营,要么叫喊同族兄弟,要么与敌人一起作战。他一边恐惧一边更加严厉地督战,把各族勇士一窝蜂往战场上投入,日夜不停,不顾伤亡,轮流攻城,希望第一时间能消灭这支守军,免得日久心变。

于是,战斗会更加残酷。

慢慢融化的冰雪混合着浓稠的褐血,在太阳下沁透,围绕着几段城墙,尸体密密麻麻扎得各处都是。

第二卷大漠孤烟一百一十节

这只不过是个不大的城塞,而坡地都铺上了城墙,在对靖康国的作战中,那就是一股可下的,然而此时,对于攻方来说太艰难了,这边战马上城墙,那上头平板车上城墙,上面插满了长长枪叉,而攻方弓箭虽然猛烈,却因为是仰射,根本不占优,伤亡实在惨重,紧接着,又是三天惨烈的搏杀,城下已经一共阵亡二千多人,然而你一退,上头却又经过修整,变得艰难百倍。

为什么会这样?!中原人守城都没有这么难打,战马上了城墙,偷袭了城门,仗几乎不用再打了,百姓散逃,士众溃散。为什么狄阿鸟一个年级轻轻的二雍子,部下守城却是这么牢固?!他们怎么可能守城战比得过住在城里的中原人?!这不符合常理,完全不合情理。

看到眼前这一切,巴伊乌孙感到自己的灵魂浮上头顶,“冷嗖嗖”地要走。

他感到绝望,在放弃与继续之间轮番不懈地再作几次进攻,忽然惊喜地发现城上的守城力量开始一点、一点地减弱。

无疑,他又多出了一些希望。

有了这点希望,他立刻更近一步投入兵力,希望一举拿下这座城池,然后将人杀光,将一切焚毁。

他们接受教训,士众离开战马,狂拥登城,转眼间已经有人从城墙上空消失。城外顿时万众欢呼,更多的士兵往上蜂拥,巴伊乌孙也几乎害了心脏病,披甲执锐,带着生力军投入进去,转眼间,他也上了城楼,远远望去,自己一方的旗帜,已经扩大,深入到城墙下大片废墟中,他大喜过旺,当自己已经离胜利只有一步之遥,不停往下投入,投入,一直看着超过两千人进城。

忽然,城门大概被自己人撬开了,巴伊乌孙立刻回头,打着马往下走,希望赶着更多自己的人从城门杀进去。

还没有下来,就是一阵马蹄声,还没有下来,正对城门的大道上就奔涌了一股铁流。数百骑兵手持各色兵器,忽然之间,就通过放下的吊桥,给出了城,直扑外城墙下,欲截断入城洪流。

巴伊乌孙并没有太多攻城经验,本来攻城阵梯队,兵力一次只投入一部分,一旦士兵登上了城墙,就要抢开城门,可他真的没有太多经验,他堆了二处土坡,个个都有城门大小,他就根本没有再去想城门,拥城门,越墙就过了,过了之后继续投入兵力,哪知道城门一开,敌人杀出骑兵来了。

这一刻,他真的手忙脚乱,久违的手忙脚乱,自从东拼西杀多年,这种出于意料让自己猝不提防的事情已经很少发生,可这一次,自己拼命从城墙上塞兵,敌人却趁虚杀出城了,下头坡旁正乱,士兵还在蜂拥,都还不知道,骑兵会侧击,截断着洪流。

入城的士兵会怎么样?!当真能攻占城塞?!分明是不可能,自从骑兵出来的那一瞬间,就表示这是个陷阱。

自己顾前不顾后,只管继续进攻,无疑是落入对方的陷阱。

他想也不用想,抓起一只牛角,呜呜召唤,而自己则指挥身边的人,让他们去截击这一支突然就杀出城的骑兵,不让他们到处冲击。前方进攻的士兵奔退,废墟中到处冒出人头伏击,一只为数不多的士兵自后追击,而下方根本反应不及,出城骑兵轮刀横枪,坡下人潮滚滚,受骑兵一冲,自相践踏,正好刚刚上了城墙,以及坡上的敌兵回头外撤,简直是一场无法控制的灾难。

这支骑兵并不多,只是来得出奇,刷、刷杀得血肉纷飞,不知杀了几百人,等巴比格压阵调兵,他们的人又却在城墙上出现,登城队伍溃不成军,盘旋一周,在自己一方的接应下回了城。

这一仗比前面数仗加起来还悲惨。城内守军几乎并未伤亡多少,攻城将士却是在内外合击中战死上千,等战斗结束,巴伊乌孙在巴比格的接应下后撤几里,停下清点人数,当时就是仰天哀号。

到了这个地步,攻城战死三千多人,已经是一场无法描述的灾难了。

巴伊乌孙再不敢轻易攻城,驱众一围,又一边困着对方,一边等带对方的援兵,只等与对方援兵决战了。

这时城内只伤亡了一千多人,主力作战部队阵亡在四百以内,依然能战能守,但他们的危机出现了,乏粮。

也正是因为乏粮,未来几天可能要对战马动刀,博大鹿才力主这场诱敌战,要求马能尽用,不能说骑兵一次也没起到作用,就开始杀马活人。这一仗杀敌虽多,但也把巴伊乌孙打怕了,巴伊乌孙改变战术,再次从攻城变成围困,城内反而因为没有仗打,没法减员,节省口粮,也面临了严峻的考验。

他们的粮食告尽,开始大规模宰杀羊,吃了几天,剩下的都是羊羔,吃吃不住,留下是羊苗,不能断墩,于是开始宰军政运输的大牲口。

宰完大牲口眼看就要吃马。

博大鹿却只让出一些伤马和废马,说什么也不肯给好马,要求说:“没什么吃,不会拔人肉么?!”

超过八千人,打仗死伤的马匹能吃几天?!无疑给士兵们塞一塞牙缝。很快,这一断粮,街道,废墟,城根,到处都是面有饿相的士兵,听说不让吃马,竟然也没兵变,很多人就开始上城,到以前接仗多的地方拔尸体。天气渐暖,白天化雪,尸体往往上头腐损,下头浸泡,士兵们就把人翻过来割,挑着割,而有的人实在吃不下人肉,就在尸体旁箭杆断枪边蹲着,抬头望天,等鹰鹫下来抬弓射落,不少中原老兵和草原新兵都纷纷在一起总结:“大家都是吃肉的,被虎狼吃也是吃,被我们吃也是吃,咱吃了人家的肉,一定要葬人家的骨,把人给埋了。”

吃人肉不是长久之计,也不能当饱吃,大家都说,填一点儿,饿不死就行了,不能真把自己当野兽了。

饿了,唱歌,喝水,拔朽木根嚼。

博大鹿成日摸着一匹、一匹的爱马,回头再看饥饿煎熬的士众,眼泪打转,而巴伊乌孙却终于笑了。

中原士兵上城墙、下坡道找尸体,在上面挑割,是逃不过自己一方放那儿的眼睛的,什么报复能比把这数千人饿死更好?!

他要做的,首先是防止城内守军突围,困兽一斗,其次就是去迎接他们的援兵。

大地慢慢回春,时光斗转,岁月匆忙,几名骑兵利剑一般冲出了喜峰口子,走在草原上。于此同时,狄阿鸟的指头也掐够了,掐来掐去,博大鹿粮食尽了,主力再不出击,就要给他们收尸,他把前往阿妈营地的骑兵派走,立刻整顿出了青牛营四千兵马,两千族伯军,另调集更多壮男,几乎是举全力,集结兵力八千,再发十三岁以上六十五以下男,所有壮妇,开始增援渔阳。

巴伊乌孙肯定预料到了,提前有了准备,可这一战却也势在必行,狄阿鸟把所有能武装的人都武装上了,不是成功就是失败。

为了稳妥,他让赵过带领一千人马为前锋,先作推进,自领中军主力,稳步前进。

第二卷大漠孤烟一百一十一节

大本营在前方设的有观察点,对于敌方的布置已有一定的了解,可赵过这一千前锋还是以试探敌人兵力部署为首要。

一路推进,事实证明,巴伊乌孙并没有隘口山谷设置障碍。

其实这也不难理解,狄阿鸟前方遭受攻击,后方不出兵不代表并没有准备出兵,他们肯定不会放松对前方路隘的监视,即使成功制造障碍,相互交战,对战局也不会有影响,他巴伊乌孙靠制造的障碍没法消灭狄阿鸟的主力,狄阿鸟的主力却能提前一步出发,把障碍一一排除,并不是什么有利的事情。

而从大处看,在为政较量中,狄阿鸟胜出了,那么双方决战越拖,对巴伊乌孙越不利,巴伊乌孙渴望决战。

他希望狄阿鸟一旦出兵,顺利出现在高原上,双方主力野战,自己一次性将之击溃,从而从不利变为有利,占据主导和主动。

赵过这一路,顺畅地就上了高原,一直到与敌人大部相遇,双双撞击了一下。当然,这一次撞击,巴伊乌孙不敢往死里打,赵过也不敢唐突冒进,更不敢暴露过多的实力,战斗的结果是赵过小挫后退,巴伊乌孙小胜。

经过这一次小小的撞击,消息反馈,狄阿鸟的兵马就不再停留,一股作气出现在巴伊乌孙面前。

他的中军大部只裹三千人马,族伯军作为一支预备队留在后面,而虽举国之力被调集,却不是拿来垫地硬碰的,一是为了预防万一,二是为了在砝码上加重,甚至是围歼用的,所以即使到了巴伊乌孙面前,他也没有打算停留,而是派出一名使者,告诉巴伊乌孙说:“昔日汝与吾部作战,各有恩怨,吾不在,诸部汝可统御,吾今归来,尔怎敢抗?!必败无疑。若汝交出所驱百姓,顺长生天旨意,吾可念汝亦东夏之一代巴特尔,赐汝部草场,册封之,望自思量。”就立刻向前推进了。

没下战表,不再摆阵,甚至不设两翼,仅仅以偏厢车、勒勒车夹杂战车,骑兵参差,作车骑鱼鳞阵推进。

巴伊乌孙的大营扎在荒凉中的草原芯上,雪化草冒了芽,这样的地方春季的积水少,而西南侧是一溜下走的山背,东边是个川甸子,驻扎了各部的联军,道路比较泥泞,川甸子再往前,经过十几里就是扼要的渔阳镇,巴伊乌孙在这里摆营,无疑也是割断守军和援军双方的主要途径。

赵过的前锋营给他们撞一下,在地高有路的地方探出像样的战斗力。狄阿鸟也就知道了,一到就拿出过去中原车战的鱼鳞阵,立刻奔去稍微有点儿雪,到了中午会变得格外泥泞的道路上了。

这种天气,狄阿鸟一直都是早晚行军,以避免所部车陷。

他到时也是在大地重新冻结的早上,自然也未作停留,避开巴伊乌孙直扑东南甸川。使者刚到人马已经推进这种打法,无疑是将使者送来给别人杀的,可是巴伊乌孙却没杀,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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