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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马挥戈-第1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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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阿鸟对这个声音很生疏,警惕地问:“你是说?!”那人说:“你说呢?!你应该叫我舅舅。”舅舅?

狄阿鸟第一个想到龙青云,可是龙青云的声音,他是不会忘掉的,这不是,他连忙问:“你是我哪一个舅舅?!”

他张目一看,只见一个人影在二十余部外的地方坐着,旁边还有一个人,也在坐着,犹豫了一下,说:“你不要告诉我,你是我龙青云阿舅。”

那人悠悠地说:“我不是。”过了一会儿,他说:“我是龙青潭,你不记得了么?!”狄阿鸟这才明白,他说:“我想到是您了,可我没想到您会在这样的黑屋子里见我,还是在半夜,发生了什么事儿吗?!”

龙青潭黯然说:“今天,一个伟大的英灵就要回到长生天他老人家身边了。”

狄阿鸟知道,通天巫嘛,他回去又怎样,他只是你一个人的朋友,或者老师,或者益友,和我有关系么?!

龙青潭像是知道他心里想的一样,说:“我不知道,他的逝去是这个国度的灾难,虽然我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灾难,但一定会有影响,我的身体也不好,我也可能,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也会离开这里,回到天国,去陪伴他。你一定奇怪,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可是,这确实与你有关系,你上去,上去,看他最后一眼吧,他快要离开了尘世,会有许多的牵挂,要告诉你。”

狄阿鸟走上前去,有点疑问,看到了一个楼梯,纳闷着,回头看着,走了上去,走到了上面,发现一个厚厚的帘子,揭开,里头透了点灯火,再走上前去,是一个女人,她正弯着腰,再走上一步,一个人躺在那儿,用力辨认,却辨认不出来,他的脸部正在溃烂,加上所涂的药水,就像是个染色罐,谁也不好辨认。

忽然,这个人嘴唇动了,说:“阿鸟,你来了?!”

狄阿鸟战栗一下,跪下了,喊道:“阿舅,是你么?!”

那个人说:“不要过来,我不知道是不是传染,我不知道,我被女人打败了,我的一生,都被女人打败了,你以后切不要学我,我太好色,一生之中,为此做了两件错事,第一是没有子嗣,第二是染了花柳。”

他说:“我今年不过四十多岁,自我父亲离开我,也才几年?!可是我不行了,我想自杀,求人杀了我,和所有的人都一样,到了这种田地,所有的雄心壮志,都跌落为尘,所有的恩怨,都不过是过眼云烟,我是从来也没有想到,我竟然会染上这种病,染上这种该死的病,记着,记着。”

狄阿鸟问:“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他用带着一丝笑的口气说:“我怎么会那么轻易死掉呢?!猫有九条命,虎也有九条,我的性命只有我自己能拿走,可是我把它挥霍了,孩子,我多想让你到我身边,可是我不知道,我的病是不是传染,我几乎不敢见任何人,这几年,我就在这里孤独地度过,连妙妙,和琉姝都不曾让他们知道。”

他又说:“你青潭舅舅,他不行,他守成尚可,却不能与众敌争锋,所以,这几年来,我让他主修内,任何大战,都尽量避开,可是我死后,四周都是强敌,他也有病,常年卧坐,肝胆萎缩,哪天要走,也不过一朝一夕,现在,他就已经不行了,没法应付烦劳的政务,连琉姝都管不住,管不住。”

他的声音又低了一些,说:“我没死,你不要惊讶,我早就有了稳妥的脱身之计,受囚于京城,也在我的意料之中,当年,我和你叔父之争,不是打与不打长月么?!我要打长月的,是因为我和你叔叔的看法不一样,完全不一样,他不打长月,是他认为长月不好打,我打长月,是因为那是国君之所在,长月不破,凡世间之中原人皆有主之人,长月若破,凡世间之中原人皆无主之人,而我们既然出兵,所求变是瓜分中原,不打长月,怎么行呢?!长月不下,我就知道,事不成了,这个时候,我是故意把自己交给秦纲的,他威胁不了我,威胁不了我,我是故意为质,借他战胜你的叔叔的,所以,我有准备,只要我想脱身,就能脱身,只是,我没有想到,我在长月染上了这种病,这也是天数,天数,这些且不说,我讲这一番话,就是要告诉你,且不要向中原兴兵,除非中原之主昏庸无能,或者已成无主之所,否则,向大国兴兵,则必招百倍报复,寸草不生。这也是我为什么以身作质的原委,因为我们是一个国家,不是游牧的部落,可以赶着牲畜,赶着人民在草原上游荡,我们是一个国家,有土有地,哪里也去不了,记住,有主之人,主不死,则斩不觉,主不死,则战之无时。”

狄阿鸟这才知道,当年闹着要打长月,不是阿舅任性,而是因为他觉得,中原人只要有主人,联军就会败亡,要想瓜分之,必须先打长月,使其无主,然后方可图其疆域,百姓,就此一点,他的眼光,分明不是自己叔父可比的。

他眼看形势不对,借鸡生蛋,以自己为质,获利最大的是他,可是谁曾想一个金蝉脱壳,两个猛虎除皮,到了最后,却死在自己的好色上。

他说的一点都不假,这个世上,谁都要不了他的命,除非他自己,他因为好色,使得自己没有子嗣,无法传国,使得自己最后几年,连人都不敢见,痛苦而死,如果他还能活下去,还能出现在众人面前,会怎样?!

凭他的威信,东夏如探囊取物,高显则蒸蒸日上,朝廷被拓跋氏拖着,他其实忽然变成了鼎力的势力。

狄阿鸟用充满情感的眼睛看着他,心有感触,吃掉大象的,往往不是狮子,而是蚂蚁,好色,他,包括所有人都觉得他有自己的分寸,最终还是不免于难。

龙青云蜷缩身体,痛苦之极,仍然不休地说:“我死后,把这个国家留给你了,你需要时来取吧,我知道你回来,把求亲的钱财都挥霍了,你,你当我不知道,你是用这些东西去丈量阿舅的地界?!阿舅心里有数,心里有数。我知道,我说这话,你心里一定很惶恐,怕我是试探你,不,我刚刚就说了,你青潭阿舅无法与强敌争锋,强敌四起,需要有能者居之,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可以传国给你,可是现在不行了,我这个样子,无法让他们听命,我只能给你一道旨意,在你需要的时候,你来取,给你这道旨意,我只有几个不多的要求,第一个,已经说了,不能贸然向大国兴兵,要和中原搞好关系,中原的粮食,布帛,金银铜铁,都是我们的根本,其次,我龙氏一族,也是你的亲族,你要善待,再次,琉姝变成今天这样,我有责任,我有,我对孩子的管束,不如你父亲,我一不在身边,她就会变,可是我只有两个女儿,我还是希望你以后能够娶了琉姝,替我管束她,替我管束她,我们龙氏,是雪山族,苦寒之地发家,耐吃苦,勤劳善战,不该追究享受,你也一样,不要变,就像现在这样,就好,把绸缎分给百姓,孝敬母亲……好啦,你走吧,让我一个人,默默地接受长生天的召唤吧,让你四舅替我安排。”

狄阿鸟走了下来。

龙青潭已经到一个有亮光的房子等他了,轻轻地说:“求亲的事儿,我答应你。”他拿出一个卷轴,说:“这是你青云舅舅的遗愿,我觉得他是过虑了,你当真要拿走吗?!”狄阿鸟愣了一愣,连忙摇头,说:“我也觉得青云舅舅过虑了,有青潭舅舅在,国运必然好转,他误会了,我带来绸缎,分给百姓,其实是想用他们迫使娶亲成功的。”龙青潭笑了一下,说:“你很识趣,不然,你今天出不了这儿。”

他把卷轴举上,放到了火上,然后伸到铜盆中,让它燃烧。

狄阿鸟心里不停地滴血。

龙青潭又说:“绸缎的事儿,我也明白,年轻人富贵了,回家,出手大方,没关系,我当那就是你的彩礼了,可是婚姻的事儿,我能开口,却不能做主,我管不到琉姝了,她总觉得我在剥夺她的继承权,我在她面前宣布什么,她偏偏不会做什么,所以,你要去努力,去,去让她爱上你。”

他说:“现在的她和你青云舅舅很像,很像,可惜,你青云舅舅躺在那儿,哪里都去不了,他不知道,他还当是以前,但我看得明白,琉姝适合做王储,你娶了她,就放弃你的王位,带着你们的人马到我们这里来,辅佐她。”

狄阿鸟愣了一下,说:“我是东夏王,这是两国婚姻,阿舅,你应该明白,现在的你我,是两国之主,我不会带着人马到你们这里来栖身,而且处理不当,还是要打仗的。”

龙青潭也愣了一下,问:“你们那儿也叫国家。”

狄阿鸟点了点头,威胁说:“我的骑士都很善战,我已经有一万人的军队,不能被羞辱,如果是青云阿舅,他一定不会这么有意羞辱人,您是长辈,您的话,晚辈应该记到心里,可是你和我,又都是国主,两个国主说话,那就是代表两个国家,做晚辈的,也不得不无理取闹,我只能再次说,婚姻处理不当,那就是战争,我的部下们,刚刚打败巴伊乌孙的部下们,知道他们的君王被戏弄,被胁迫,会干出什么样的事儿,我真不知道。”

第二卷大漠孤烟一百零四节

狄阿鸟最后宣布:“国家愈小愈须尊严,阿舅切莫再踏吾等脸面。”说完把发傻的龙青潭和吴隆起给抛下走,扬长告辞。这个时候他头也不回地走,心里激动、滴血还感到很害怕,龙青云阿舅竟然说让自己需要的时候来取他的国家,太诱人了,旋即却被龙青潭阿舅给破坏,将诏书烧在铜盆里,也着实太让人心口疼痛;而不管他是不是烧掉诏书,这是开玩笑的吗?!

无论他烧不烧诏书,自己现在都已经是危险极了,怎么办?!

怎么办?!

可怜的龙青云阿舅就快要死了,而他对自己还充满了发自内心地期待,以至于这种期待同时也把自己推进火坑。

狄阿鸟像是处在火山内缸,心脏禁不住地翻腾。

他风风火火回去,天还没有亮,往灯下一坐,连忙把史千亿给推醒。

史千亿一醒就缠人,吊在狄阿鸟的后背上乱摸。

狄阿鸟心乱如麻,这才发现史千亿不是可以与自己计较的人,唯一一个奸诈的王本又是个不定向导弹,明明可以用道理和辞令去给龙琉姝送礼物,可结果胡言乱语,挨了揍才老实,自己把龙青云阿舅今天才薨,又传国给自己的事儿告诉他,极不合适;自己身边竟连个能与自己商量的人都没有。

不管了,是非之地不可久留,还是连夜逃走好。

这么一想,他一侧身把史千亿的衣裳塞给她,飞快地要求说:“穿上,穿上之后把所有人都叫醒,我们今夜回去。”

史千亿却身一沉,钻回被窝了,“哼哼”两声,双手各执被角,说:“什么大不了的?!天明再说,进来,进来搂我。”

什么大不了的?!狄阿鸟火冒三丈。

什么大不了的?!还有比这种事更大更可怕的么?!

自己都这样儿了,竟然让自己进去搂她,再忍不住了,忍怕了。

狄阿鸟大喝一声:“给我起来,一点眼色都没有,快,给我起来,不走是吧,不走把你一个人留下。”

说完他冲到各处,到处“砰砰”喊人。

大伙飞快地清醒过来,清一色来到面前。

狄阿鸟却又想,不告而别还是给人家口柄,就说:“家里出了事儿,我先回去,王本留下去与人交代,博小鹿跟我走,快。”

王本却急了,留下交代没关系,得有个谱交待呀,他冲到狄阿鸟面前,连忙说:“阿鸟,阿鸟,你不要急,我们进屋说。”

两人进了屋,秘密商量怎么给高显交待说话。

王本提出了一个问题,说:“你这么走了,正求婚的当口上不亲自说一声走了,老夫人怪罪不怪罪你难说,这边不会觉得咱悔婚了?!话可是你说的,要悔婚也得是他们悔婚……”这么一说,狄阿鸟回过几分神,心说:“是呀,家里根本没有什么事儿,自己造了个这么大的势,溜了,这一溜,让王本到别人面前唱歌也不行呀,自己阿妈知道了,恐怕也要气个半死。”他决定把夜里的事情告诉王本,一把抓住王本的手说:“龙青云阿舅活了,夜里让人带我去见他,说是传国给我,我需要的时候来取,可是龙青潭阿舅把诏书给烧了,发生这种事儿,我还能久留么?!”

王本也一下急了:“你什么不伸手把诏书抢回来,诏书一提,谁敢动你?!”

狄阿鸟怒道:“你说得好像能抢一样,诏书就是给我一个名份,我现在拿上有什么用?!找死么?!”

王本说:“那怎么办?!你就这么连夜逃走了我怎么说?!现在家里打仗,你也能去打声招呼再走不是?!”

狄阿鸟看看天都亮了,已经事不宜迟,说:“事分大小,这事儿可输道理不能输性命,我走了,无论你怎么说,哪怕当着他们的面骂我说你不知情也没关系,是不是?!我不走,谁容得下我?!”

王本说:“事情会不会被捂住,不漏风?!也许龙青潭表舅不给你诏书就觉得足够了,不会再朝你下手呢。”

狄阿鸟说:“也许的事儿,我们敢当真应付,龙青潭阿舅既然不给我诏书,就不承认,不承认,龙青云阿舅又亲口给我说了,你说,他放我走,留不留后患,他就不怕我当真了,某天提兵来取?!”

王本说:“还不至于吧,现在咱们力量小,对外号称兵多少万,其实没人正眼看咱,根本就不当什么潜在的威胁,反倒你走了,他觉得你心虚呢。”

倒也是实情,自己走了,到底是带着什么心态走了?!人家不去琢磨。龙青云阿舅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长辈,他其实对自己,好像对养子一样,他马上就薨天了,自己却为了活命逃走,心里也愧呀。

可是不逃走,不逃走当真没有事儿?!天已经亮了,走还是不走?!狄阿鸟霍霍走一圈,给王本说:“我真后悔,我真后悔,我就不该来求什么亲,都是阿妈她们什么事儿都往好处想,好像一求婚我就是国王了,好了,现在把我逼在这儿,万一人头落地,她们还期望呀,我就是想不明白,她们不指望自强,老想借这个借那个,到底是怎么想的,我今天拥兵近万,春上趁敌人马瘦,一举可胜,之后坐拥东夏,这不就了了他们的愿?!”

王本附和说:“是呀,这些长辈们根本就理解,他们的想法和咱们就不一样,特别是你,叫那个不为常人理解。”

他说:“比如说现在逃走,他们已经轻视过你了,还能再重视起来?!”

狄阿鸟竟然慢慢被说服了,正要重新考虑一番,外头马恢恢鸣叫,听声音不是自己家的,当时一个惊心,“嗖”地到了窗户边。

王本本来还一味证明着,这会儿倒不自信了,到处找窟窿,找到一个大缸,揭开了盖儿,低声叫道:“阿鸟,阿鸟。”狄阿鸟回头一看,立刻走过去爬进去,先站在那儿再蜷缩,蜷缩了再蜷缩。

外头龙琉姝竟然来了。

她从马车上,怕坏了妆,不敢轻动,由人搀扶着下来,仄仄无可阻挡地奔了过来,路勃勃使劲阻拦,阻拦不住,反而退到狄阿鸟和王本密谋的房门外,把狄阿鸟在哪儿给暴露了,龙琉姝便一口气走到,站在十几步外,看自己的两个骑士扛着路勃勃去一侧。

狄阿鸟还在里头使劲往瓮里缩呢。

瓮真的撑不下他,无论他怎么缩,头都在上头,王本双手捧盖,真想放上按按把他给塞结实。两人看着不行,一阵手忙脚乱,狄阿鸟连忙重新站起来,王本丢了盖,上前往外拔,越是听着人就到门外边了,路勃勃一个劲儿提醒,越是着急,越是着急,紧身瘦腰的瓮被人使劲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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