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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马挥戈-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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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会写:“我骑马过山岗,路遇一群羊,白哉一群,看着惹人……向周围一看,有个姑娘,年方二八,樱桃一样的小嘴,好像喝了蜜一样……”
与阿狗一比,高下立判。
阿狗几岁,六岁,他路勃勃几岁,十五、六了,阿狗都那么有情趣,把丢钱和钓鱼,再到卖鱼,阿娘给他做鱼吃,都能串起来,讲给阿哥听,他路勃勃,却无病呻吟,没有一点情趣和志向,说什么骑马过山岗,路见一群羊,然后遇到一个姑娘,怎么漂亮,怎么漂亮,他就去追求,追求到最后,借鉴洛神赋,说人家不见了,自己剩了一肚子的惆怅,这种无趣到极点的文章只说明一点,胸无点墨,没有道德,没有理想,书没怎么读过,就连自己引用的洛神赋都没有读,否则,描写姑娘的相貌,他也不会这么直白。
也许,变故在即,自己再不塞他点东西,一旦将来奔波,打仗,顾不得管他,他就长大了,从此就是一个只会打仗的草包,说他会打仗,还是高抬他了,孙子兵法,都要人逼着他读,他却说:“打仗嘛。我生出来就会了,不用再学了。”
狄阿鸟只好利诱,说:“那好,你把你的经验写出来。”
于是,他把狄阿鸟打过的仗回顾一遍,自己构思这,构思那,甚至得出一个结论,为了掩护正在行进的部队,军队最好让俘虏走在两边,为了攻城少死,可以压俘虏先攻,又模仿孙子兵法写道,一旦深入敌国,而这个国家一时打不败,立刻烧掉全军粮食,逼迫将士抢掠,屠戮平民,总之,领少量的兵马足够了,但放到狄阿鸟眼里,这家伙没一点道德感,有点像宇文元成。
为了避免这点,他立刻逼迫路勃勃读论语等书籍,教导说:“战争中最终起决定胜负的是人心,自古坑杀战俘者,均无善终,而仁将,无论敌我,百姓爱戴之,你要是这样治军,只能打胜仗,不能打败仗。”
路勃勃时而会反驳:“孙子兵法就是这么写的,食别人的粮草,消耗别人的人,夹杂俘虏,减少消耗么?!”
狄阿鸟只好当成一个很大的问题,说:“孙子兵法成书时代与今天有异,当时国家林立,没有比消耗敌国丁壮更有意义的事儿,可是今天不同,今天,天下人都寄希望于活命,如果你不能善待他们的投降,不计手段去荼毒他们,失去了他们的人心,他们就会奋起死志,与你作战,所以尽信书,不如无书。”
如此一来,路勃勃会说:“就是嘛,阿哥还逼我读书?!尽信书,不如无书。”
最后,狄阿鸟只好不跟他讲道理,只能用逼,黑着脸说:“棍棒底下出秀才,你不成才,我只好把你打成才。”
马不芳哪里知道这些期望,走在一旁,只是拣好听的说,说:“主人,孩子已经不错了,放到人家家里,十五、六岁,正混账,你看他,你怎么说,他就怎么听,有时候,就是捣蛋,故意跟你闹闹。”
狄阿鸟冷哼一声,说:“他当然得听我的,他不听我,他反上天了。”
两个人一路走着,街上卖早点的多,其它的店铺,都还没怎么开张。两人只好拐了个弯,要点豆脑。
狄阿鸟特讨厌京城的包子,里头都是臭肉,还和着面,就要了一堆馒头,一个人啃。街上经过的人多了,大家都侧目来看这位食量惊人的白饭王,面前一堆馒头,手持着往嘴里填。马不芳也不停地问:“你不嫌干么?!我跟您老再买几个烧饼去。”狄阿鸟大为高兴,不愿马不芳花他自己的钱,一派钱,大声说:“再来十个烧饼。”马不芳去买烧饼了,买了之后,看到有卖卤蛋的,干脆再买些,最后,终于见着一家卤肉店开门,二话不说冲过去。
再回来,就是十个烧饼,十个卤鸡蛋,五斤卤肉。
马不芳也是个大食量,本来想胡乱垫垫,有了卤肉做菜,也大吃开了,包子也不吃了,也要馒头。
外头围了一圈人看。
不停有人问怎么回事儿,有人便告诉说:“一老一少,两个大肚子汉,你看他们的吃法,简直是饿死鬼投胎。”
马不芳也是横人,要跳起来骂赶大伙,狄阿鸟却不许,说:“咱哥俩的饭量确实大了些,他们都是普通人,怎么会不好奇,又没有恶意。”
人是越来越多,内圈看着,干脆鼓掌叫好,有的问狄阿鸟:“小哥,还能吃不?!”
狄阿鸟笑着跟他们说:“当然能,怎么,老兄要请客?!”他这么跟人闹着,外头都跑着趟子喊:“快来看,快来看,两个大肚子汉成桶吃饭呢。”
正文第二卷大漠孤烟三十八节
成桶吃饭太过夸张了,不过外头的人不知道,路过的都拐了弯,一个浓眉大眼的文士背个箱子,抱着长衫经过,本来不打算拐弯,听说是食量大的人,给人说:“这,这样的人,利害,利,利害。”于是也受吸引,在外头伸头,看个侧影,还是走了。
狄阿鸟吃饱了,带着马不芳往前走,四处挑了东西买,买了一堆,时候还早,心里痒了,问周围的人:“附近有卖书的么?!”
众人给他一指方向,他就带着马不芳,奔着过去了,到了,几个推车的书贩与小摊相邻,摆着,上前看看,都是一般的经典,大抵是给学堂的学生提供的,虽然叫嚷着减价,却无什么可买的。
两人正要走,无意间转脸,看到一个人放了一个书箱在地上,也摆了一套书,仔细打量,很是熟悉,却不敢认,连忙转过脸,问小贩:“他也卖书?!”
小贩龇牙说:“是呀。就一部,本来让人家刊,人家都看不好,干脆就趴在这里卖,一部书,你知道想多少钱?!”
小贩叉开指头,番一番比划,小声说:“五十五两。”
狄阿鸟说:“如果是孤本,未必卖不到这个价钱。”
小贩瞥去一眼,看那年轻人低着头,小声说:“先生有所不知,据说,这本书是他自己写的,叫什么《方舆集成》,还配好多的图,书值钱不值钱,我们是不知道,我们只知道他极缺钱,他伯父来过,不让他卖,可是他伯父有痨病,他非要卖,卖了才有钱给看呀。他想得高,格外地高,以前,你知道他要多少?!五百两,一天一天地落,一天一天地落,最后到了五十多两,书有什么用,我们不知道,但我们活一辈子了,也没有见过这样的读书人……谁会花五百两买一本书?!你说,真要是古代的孤本,也就罢了,你自己写的,你觉得再好,人家认么?!”
马不芳点了点头,说:“不要说五百,这年头,五十两就够把人也买下来了,我看他卖书,不如插标卖己。”
“哎。”小贩点了点头,承认这个事实。
狄阿鸟却一下留了神,问:“书名什么,方舆集成?!”
他可以肯定是那个人了,从一定角度上说,他是自己到了长月,最好的一个朋友了,至于费青达,还不算,大尹子和另一个郭华,都只是邻家少年,后来进了内城,都很少见面,只有一个人,双双很谈得来。
那时,人人轻视自己,就是费青妲也是作弄多,只有一个人,因为有点口吃,为人朴实,与自己相交起来,反过来会有所容让,双方每次见面,都在一起畅谈,相互观点,也比较契合,尤其是费青妲的哥哥应征,他还送了一张方舆图,说是他与费青妲一起编纂的。说实话,这么说,无疑是顾念费青妲,费青妲若是起到作用,也无非是帮忙翻两本书,找个地名。
狄阿鸟心里激动起来,激动起来,一直以来,他一向费青妲打听,费青妲就生气,自己总觉得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却没有想到,当年那个送图去军中,要补军缺的一个方刚贵少年,而今沦落到街头自卖的地步。
过去么?!
过去的话,人家不会感到羞耻。
买这套书?
对,买这套书,假装买这套书,五十五两而已。他拿出一张银票,发现不够,一回头,连忙往一家当铺冲去,过去之后,把刚刚买的银锁之类的东西往上递,递一回,里头吆喝一声,递完了,才多出几钱银子。
马不芳惊慌地问:“主人,你这是干什么呢?!你不会是要买他的书吧?!”
怎么办?!
“钱,你身上有多少?!”
马不芳连忙掏。
还是不够,缺的多了。
他连忙摸自己身上,摸出一把自己打的匕首,一个碧玉板指,送交当铺,问:“这把匕首是宝物,不信,你可以找金玉切切看。”接着又说:“这个板指,是翡翠核——”里头的人一拿,就说:“假的。”
这确实应该是翡翠核的,还是白底青,如果是自己买的,自己不识货,可能真是假的,可那是张铁头孝敬上来的,他不要命了,送自己假翡翠,说得那么名贵,狄阿鸟提醒说:“你再看看。”
里头的人又看了看,说:“真是假的。”
狄阿鸟说:“这是兄弟给送的,说是上千两买的。”
里头的人说:“所以才说是假的,你看看你这些东西,最值钱是一片银锁,如果说匕首锋利我信,如果说拿出来白底青翡翠核,我还真不信了。翡翠核已经是很贵重的了,白底青的翡翠核,做成这板指,上头有个天然狼头雕,更吸了血气,有了老色,别说一千两,它的价钱就由人贵贱来估约了,所以,我一看就说是假的,你也别觉得在下说话难听,这种玩意,恐怕大内难找。”
狄阿鸟也动摇了,这种东西,张铁头当真送得起,莫不是他也被人家坑了。
不过,他还是缠着,说:“东家还是再看看。”里头的人无奈,只好冲里头喊了一声,里头出来了个老先生。
那老先生拿起来一看,手一哆嗦,从门里出来了,看着没人,小声说:“这是大内的东西呀,叫金狼吞青月,你要说你是上千两买到的,准是内官私自拿出来卖的,要是小店收当,小店只能给你一百两,当作没认出来,将来你来赎,也便宜不是?!”
狄阿鸟大喜,说:“好。好。一百两,卖了也没关系。”
马不芳晕了,连忙更正说:“我们是当,是当,活当,还来取的。”
老先生点了点头,进去了,喊道:“石头根板指一枚,作银一百两。”银票出来了,狄阿鸟交给马不芳,说:“去,把书买下,但是别拿回来,就说是定金,就说是定金,说前几天,你的主人经过,看了,还不够翔实,把定价送来,等完好了,录一部送过去。”接着又说:“交了定金,你要跟着他,看看他住哪,家里几口人,什么状况,想干什么,听明白了么?!”他看马不芳不情愿,干脆实话实说:“那是我一个朋友,我不想让他知道,我在资助他,知道了么?!”
说完,攘走马不芳,自己留在当铺等着。
里头的老先生还没有从柜上走开,轻轻地说:“先生真是仁心的好人。”
狄阿鸟笑了笑,交上银子,说:“我现在就把那些破铜烂铁赎回来,可以吗?!”于是,里头的人又一样一样往外递,递到匕首,老先生抽开看了看,惊叹道:“这匕首不错。”狄阿鸟问:“你们要么?!”
那先生笑道:“要,要,正巧,朋友家的孩子过岁,要送礼物,我看你这匕首,他会喜欢。”他出五两,把一旁的伙计惊得不得了。
狄阿鸟觉得这老先生人不错,就说:“那我送给您吧。”
老先生不收,还是取了五两银子,递了出来,狄阿鸟收下了,找个椅子,坐着等人。里头便窃窃私语,给那先生说话,怪他不值,全落到狄阿鸟的尖耳朵里。他又听到那先生说:“你们都不识货吧,这匕首虽然没有什么装饰,里头却加了料,锋利不说,关键是形,你看看,这两边花纹一致,下部形状对称,上部又锯齿,再看这后面的柄,也是一样,规规整整,略微下沉,适合投掷,这会是凡匠之手么?!一般的刀剑,都有匠师的记号,这上面有没有?再看看这血槽,从底部出来,像个狼嘴,这可是杀人的家伙,喝血似吞,这狼牙呢,狼牙就是这锯齿,这锯齿……”他大概是在木头上拉了一道,声音低沉刺耳。
狄阿鸟惊叹他的眼力,却不知道这些,值不值五两银子,却听那老先生又说:“我问你们,这种兵器,怎么打?!你看看这缺口,怎么打?!用什么样的锤子打?!这把匕首,奇特到这种程度,若加上合适的装饰,价值更高。你们再看外头那个年轻人,他的身材,体型,如果不走眼,武艺惊人,还从过军,说不定,这是从藩邦过来的短兵器,这就不是价值不价值的了,物以稀为贵呀。”
狄阿鸟揉了揉鼻子。
说实话,这老先生虽然最后一点判断错了,可是别的,都一清二楚,自己设锯齿,适合投掷,适合砍击,适合钩挂,都是为了野外生存用,至于怎么打,很简单,用细腻的坩土倒模,抽取空气,缓慢注浇,一层一层浇铸,使得刃口的钢与脊上的铁不同,然后再垫略微收缩的刚模,内中抹磨制极细的石墨碳,把匕首稍冷一下,还柔软着,给放进去,在外头敲震,不损其基本形状,试着达到百敲百炼的目的,最后再稍微修理,形状已经一丝不差。有没有百炼钢好用,他还不清楚,不过开了锋,照样锋利无比,听老先生这么一评价,忽然生出一个念头,要是多打几把,卖钱也行。
一想到多打,他脑袋轰隆了,要是这样铸,打一把困难,泥模还好,刚模也要浇铸,简直费尽苦心,可是要打很多把,那就不同了,浇铸可以一起浇铸,压迫冲震,钢模只要四、五个就够了,如此反而比一把一把打省劲,比粗略铸造出胚,再细细敲省劲,而又比工部直接铸造的制式兵器好用。
工部那制式刀,也是浇铸的,真没法提,铸了之后,不作敲击,放在那儿冷却,不作褪火,甚至不用碳用煤。
到了士兵手里,刀剑极容易被锋利的兵器砍开,露出一层灰的断面。
就这么一个样儿,产量也不高,到了军府,库存不够,士兵断了,就领不上来,于是,大家干脆都用枪,枪用的铁少,就一个头。听王志说,皇帝都极为不满,发了一通脾气,问:“这样的东西,能给前线的将士用吗?!”真的不能用,做菜刀都不够,打犁铧,马跑得快了,犁深了,它还断呢,皇帝大概也滚过白刃,愤怒之极,杀了好几颗人头,却没办法改进,只好在外头的铺子订兵器应急,如果是制式,给图纸,到时上缴,测质,造就出杨二这样的一批富翁。
正因为这种缘故,现在将士身上的兵器,盔甲,造价特别高,但质量还是不够好,原因很简单,一般的铁匠铺都不合标准,大的才有铸造的条件,铸造出胚,但是比起朝廷上,只是用了碳,多了一道褪火,一出一大批,为了省工省时,大部分不会当百炼钢冶炼,也就是加几钱碳,加补个刃钢,更不要说镏,镀,除油,出光等工艺,天天擦着,还照样能生锈,要是出去打仗,天气一湿,天天再忙着磨,回去之后,那锈,跟雨后的韭菜差不多。可狄阿鸟的不一样,一层层注完之后,用废液熬开水,得出一种古剑上的元物,将刚刚成型的剑一放,呼啦,就是一圈彩,最后反复舔火,冲压敲震涂了石墨粉,彩色没有,剑黑归黑,不淬不镀,却也不容易生锈。
甚至可以用来打薄薄的鱼鳞甲片。
今天老先生一推崇,他一回顾,结果大为丰盛,他解决了工部制式兵器的劣质问题,二话不说,起身去柜台讨了笔墨纸砚,细细记录一番自己的设想,以便大规模出产优质兵器。
第二卷大漠孤烟三十九节
马不芳回来与狄阿鸟一道往家走,心里仍念着那个翡翠板指。他是个江洋大盗出身,对宝物有种天生的热爱,而今成了狄阿鸟家里的一员,生活休息相关,有一种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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