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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命旗香罗扇-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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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用的东西所致。
仲玉两人扑近桥头,启眼一看,只见右首竖一块石碑,上刻:“多走阳关道,休过铁索桥”两句警语。
紧接桥头则竖着一座石坊,横刻“洞天别院”,四个铁划银钩的行草,而横坊的上面,排列着酒杯粗细的铁栅,真怪,铁栅安置在石坊之上,有何作用?能阻止别人过桥?慎芳心里起了疑惑,但她并未作深入的推测。
仲玉对石坊,并末如何注意,只是那四个字,倒使他感到特别亲切,也许由于自幼至今,少沐亲娘慈润,如今,怀着忏悔的心情归来,仅见到与乃母有关系的四个字,难免有所感触,而觉得每一个字,似平都流露出无限亲情……
少顷,侧首朝慎芳笑道:“芳妹,过桥就是家了,这是我们的桥,可以大胆走……”
陡然,慎芳“呼”地抢在仲玉身前,道:“你怎么老是占先?这回可要让我先走……”
娇音一收,莲步疾移,姗地款摆而去。
铁索横跨二三十丈,本来已很软,人在上行走的,自然一弹一弹幌动,由之,慎芳童心大发,故意一步一蹬,把铁索桥弄得颠簸不已……当即朝仲玉回目笑道:“哟,这桥好软呵,真好玩……”
仲玉走在后面,见她那天真无邪的样子,只是含笑摇头,心忖:快要出嫁的人了,还像,小孩一样,真是……但她那种脾气,又不好扫她的兴。
慎芳一步一蹬,想是忘形了,忽地娇躯轻起,腾高五尺,落下身来藉桥面的弹力,莲足—点,娇躯顿被弹送—丈,如是,地一点一弹,尽自耍玩起来。
倏然,当她身形被弹高一丈,翩然下降莲足一点桥面,随闻“咔察”一声,顿被一块木板反弹之力,抛高两三丈,这时,她才警觉桥面,设有机关陷阱。
于是,凌空沉身下降,稳然而落,岂知她降落之时,恰巧又踩着一个弹簧,但闻“咔察”一声,白影划空而过,慎芳被弹飞五六丈,而且已抛在桥外。
这一下,她心慌了,忙吸气挫身,粉臂分划,莲足互点,再向桥面落去。
仲玉早先见她只登步轻弹,没有什么异样,但忽闻卡地一响,镇芳即弹飞两丈,心知桥面有机关,接着又是卡地一响,丫头顿被抛飞五六丈,随之,身后“哗啦”声中,桥头已被铁栅封住。
如此一来,仲玉也急了,他不是急后路被封,而是担心慎芳凌空帼隔桥五六丈,是否能一口气扑到,于是,情急之下,飞身疾射,直向慎芳迎去。
当接受慎芳旁侧,忙沉气驻身,伸手轻轻一拉丫头的娇驱,她才借着一拉之力,飘落桥面,已是粉面发白,娇喘呼呼,芳心犹在猛跳,手扶着油藤望着溪流发楞。
仲玉落定桥面,趋前笑道:“怎么样?真好玩吧!”
慎芳白他一眼,冷冷言道:“有什么好笑!……前天你在我家,不也触动机关,被关在铁笼里……像猴似的你怎么不笑……”
说着,扭头启步,竟向前面慢慢走去。
仲玉见她又要要发脾气了,当即也不吭声,也不理睬她,竟自超过她前面,朝桥的彼端疾行。
第四十三章 明身世浪子回头
仲玉过了铁索桥,打量眼前,只见林木交萌,百花吐艳,却没有一条路可行,顿即驻步不敢惊然往前走,因为他知道,乃母设计的树阵,厉害非凡,初次来桃花源,已吃过大亏,所以这回他不能不小心。
于是,略停一会,即往一排柳树中间,漫步而行,此刻,慎芳则落后十来丈,快快不乐的样儿,拖着蜗牛似的步子,充分表露她的心事重重……
原来她见仲玉,竟自走在前面,既不招呼,亦不理睬,芳心以为仲玉要摒弃她了,由然骤生被冷落的孤独,但是既已来“洞天别院”,也只得默默地跟着走。
仲玉穿过几排柳树,眼前仍是一片绿荫,似乎已越走越深,而且阳光照在树干上,反射出令人眼花缭乱的银光,几乎辨不出置身的方向。
这时,倏闻一声娇叱:“何方鼠辈,敢闯‘洞天别院’。”
鹤音甫落,只见红影一闪,仲玉眼前已立定一个身穿红色紧身裤袄,手横长剑的少女。
仲玉启眼凝神,惊见之下,内心一阵感触,顿即停步不前,这来人正是烟波洞洞主马婉吟。
此刻的马婉吟,装扮仍与从前一样,只是粉脸泛白略带病容,失去了原有的娇艳而其柳眉笼罩,俏眼含愁,似惊似喜的模样,表现了她内心的激动和凄伤,木然玉立,泪光盈盈,则顿然遇见心上人,所楞怔的神情……
仲玉也因为,她越是入怜缠绵不露的情态,激起了由衷的婉爱,曾因为救过自己性命,而身受毒箭,才致如此的消瘦,不由得,脸上也露出,欲爱不能欲慰不语的表情,竟自默然凝目相对。
良久,马婉吟才脸泛凄笑,低声道:“原来是你……小院主。”
“是我……你一向可好?马洞主。”仲玉也含笑道。
马婉吟轻喟一声,道:“还好,只是神智有点仿佛,身子欠佳……这或是短命的预兆吧!”说罢,凄笑一下,徐徐低首,不胜娇羞。
仲玉察看她的言态,已大异从前,几乎判若二人,待听说出这种失意的话来,也不由感慨横生,即道:“你不要这么说,休养些时就会好的……只是我深感罪过,因你为了救我,才致身受毒伤落得如此虚弱……这救命之恩自发永世不忘,可是不知如何报答才好。”
马婉吟一闻此言,甜慰之余,芳心更是愁丝千缕,一念疾情不能坦心相诉,只有暗地吞燕相思之苦,如今,面对心上人,格于身份尊卑,就是想要如何报答,漫说事实是不可能,纵是可能眼前也不好启口说出!只是黠然神伤,秃目含情,望着仲玉摇头道:“我舍身相救,并非贪求报答……只望你以后,对纹姐义深情重,而且记着我马婉吟这个人,便已心满意足了!”
说着,已是泪痕满面,之后忍不住轻声低泣了。
仲玉听她言中意,分明对自己一番痴情,可是却不能接纳,也不好表明自己心意,只得忍住满腔深情乍涌,瞠目望着马婉玲,正雨披梨花似的饮泣。
这时慎芳已移近前来,立在仲玉之后,见马婉玲哭得那样饬心,已知他俩人必曾情感牵连,但奇怪的是,在连环峰之时,却末发觉丝毫行迹,这倒是意外的秘密……
而仲玉和马婉玲,尽在伤怀中,所以也未觉察有人移近。
少顷,马婉玲徐徐抬起头来,一眼瞥见慎芳,顿即羞红了脸,忙侧身过去掉泪痕,旋即横移半步,惊笑朝慎芳欢衽道:“温姑娘也来了,真是贵客临门。”
慎芳走出几步,也忙笑着欢衽道:“马洞主你好!我以后不是贵客,而是此地的常客了。”
说着,侧首又朝仲玉言道:“你是不要我了么?把我—人丢在后面!”
仲玉见她那似真似假唯,似气非气的样儿,不由嘻嘻一笑,接着道:“我不要你,谁又敢要!已然到家了,还那样气呼呼地干什么!”
慎芳狠狠地白了仲玉一眼,方想反击几句,已闻马婉玲笑道:“你们俩别闹了,随我去见院主吧,她老人家盼望几天了。”
说完又领先向柳林中走去,接着,仲玉和慎芳,也衔尾跟进……
三条人影如同三只鹰雀,在重重绿林中,,左转右折—番疾驰,才越出树阵,停立一扇满月形石门外,接着,马婉玲轻击一掌,隔不多久,眉清目秀身穿花布裤褂的小姑娘,走近马婉玲跟前,欠身道:“洞主,有何吩咐。”
马婉玲转笑一声,说道:“小晴,今日是你在园中当值!好极了,你快去禀告院主,就说少院主温姑娘回来了!”
小晴轻应一声,旋即朝仲玉和慎芳,怔望了一会,方转身如飞而去。
接着,马婉玲又道:“这是别院的外围,名叫‘香芜园’院舍在园中央,这里面遍是四时不谢之花,可是人人其间若不知通路,梢一不慎便得有死无生,所以此地曾葬身了不少的绿林强盗!”
仲玉和慎芳听马婉玲略为介绍,便仔细打量这“香芜园”,只见由圆石门两侧,筑有高达一丈的上墙,上面长满藤罗,向左右蜿蜒而伸,看不到尽头,园中一片万紫千红,纷白淡黄,群蝶飞舞其间,清风徐来花香阵阵,令人心旷神怡,真是幽然仙境。
而在这一片花蕊之中,隐约可见数十间院舍,没于树阴之中,此外还有不少八角凉亭的石椅,点缀其间,最引入注目的,便是每一座凉京旁边,所矗立的秋天架,如此美景设施,可见此中人生活是如何逍遥快乐。
仲玉和慎芳真是赞不绝口,由之,对这个家更多一层眷爱,也更多一份骄傲,敢说目下武林中,谁有这样景色幽美,设施齐全的庭院,故此,他两个人心中不但对乃母崇尊到极点,而凡,感于多年来辛勤,所得来的产业,更是由衷敬佩。
少时,倏地响起铿锵嘹亮的金钟之声,回荡于整个桃花源上空,仲玉不知道是什么警号,以为又有强敌迫境,不由急道:“马洞主,这钟声传响,是否有强敌现踪?”
马婉玲扑叩一笑,道:“这是院主集合在院人众的钟声准备迎接你了!”
接着,那小晴丫头,已如一只飞蝶,扑至仲玉眼前,欢衽道:“少院主,院主传谕请进!”语毕,闪身一旁带路。
随之,马婉玲又道:“你们俩随我来吧!”
说着,领先进入石门,仲玉和慎芳,遂跟着步花径走小道,向院中行而行……
末几,便至“洞天别院”大门前,仲玉启眼望去,只见台阶两旁,已站满了红黄绿衣裳的少女,莫约百十来个,全都目透惊喜,脸泛微笑瞧着这边。
台阶正中立着云霄,满面慈祥,笑意中带着悲伤,欣然自得,五个洞主并立其身,也都露出无比的欢容,别外那炼白骨血光剑的翠鸾,则俏立乃母身旁,一双似愁非愁似喜非喜的惺目,也射出柔和而兼含情意的光芒!仲玉这才是第二次见到乃母的慈容,而且还集合全院来迎接,顿即心内一阵疚痛,星目含泪,疾走几步,身形猛起一声凄嚎!“娘呵!玉儿回来了……”
嚎声中,身如乳燕投林,跌跪在乃母脚前,双手抱着云霄的脚踝,尽自悲声痛哭……
嚎声中,身如乳燕投林,跌跪在乃母脚前,双手抱着云霄的脚躁,尽自悲声痛哭……
云霄一闻爱子归来,已喜得心怀弥开,急忙传谕集合全院迎接,待见钟玉投身前扑,并闻一声凄嚎,顿时悲喜交集,也不由泪落如雨,哑声饮泣……
当即,俯下身去,抚着仲玉的头顶,噎声道:“我的儿,地下脏,赶紧起来……”
说着,把仲玉挽起,睁着泪眼,捧着爱子的脸,仔细端详一会,想到三十年辛苦,总算没有白费,想到上次因为误认,把爱子打得几乎丧命,不由惨然一疼,倏又把仲玉紧搂在怀里,径自轻声抽噎。
母子重逢,沉入在悲喜忏悔的疚痛之中,眼泪洗涤了已往的误会,也更浓厚了母子的亲情,而站在一旁的众女郎,被这悲喜场面也感动的美目含泪。
此刻,慎芳被扔在一旁,圆睁迷惑地大眼,望着仲玉母子发楞,她心里正在惊疑不定,暗忖:我婆婆原来也是个端庄慈祥的妇人。为什么江湖上都骂她是女魔?有什么可恶的行为么?可是她却很和善,江湖上真是胡传……少时我该怎样拜见呢……
她思忖间,又移目扫视那群陌生少女,心说:这里也有许多女子,奇怪,个个都长得柳媚花娇,是哪里找来的?咦,她们都不理我!……这不是对我不欢迎?……
这时倏闻仲玉叫道:“芳妹,快来给娘请安。”慎芳被这一唤,心下枉跳不止,随之红云飞颊,不胜娇羞,到底她是女孩子,初次拜见婆母,而且又当着许多陌生少女,当然是畏畏缩缩羞羞答答,可是已经来此,怎能不去拜见?于是秀目环视众女,发觉两百多只眼睛!都在瞧着她,不由芳心一震,旋即俯首低垂,莲步轻启,慢慢走近云霄跟前,盈盈拜倒,娇声道:“娘,芳儿恭叩金安。”
云霄原来闻幻影罗,刹提起过慎芳的来历,与仲玉的关系,再听爱子为之介绍未来的儿媳,瞩目之下,见慎芳不但一团丽光照射貌比天人,骨格清秀,而且睚宇间隐现张阴之气,果真是仙珠明露,比纹纹丝毫不差,已是欣爱万分,又见慎芳近前拜倒,娇滴滴脆清清叫出声“娘”,更是喜不自胜,忙搀起慎芳一搂入怀,道:“我的儿,以后不需行此大礼,在娘面前尽管随便些!”
慎芳羞赧地一笑,娇声道:“娘,您往后可要多疼我!”这丫头又天真起来了。
云霄想不到这丫头如此爽朗,想什么说什么,着实讨人喜欢,当即轻笑一声,道:“娘,当然要多疼你,不过可要放乖些!”
说此,倏地一顿,似乎想到了什么,旋即朝仲玉道:“玉儿,纹儿怎么没有回来?这丫头那里去了!”
仲玉顿即心内一惨,呐呐地说:“在回来途中,被玉面神童文子正,用“阴磷化肤液”毁了容……”
此言一出,即如焦雷行空,震得六洞主和众女郎,个个花容变色,芳心惨痛,珠泪疾落,尤其马婉玲更是大发悲声,云霄也是疼惜万分。
倏地,云霄脸色一变,杀气笼罩,电目喷射怒火,道:“如今纹儿怎么样了,有没有生命之危?玉面神童现隐在何处?”
仲玉答道:“纹姐被为一位前辈救走了……玉面神童则不知隐身何处。”说着,取出紫薇仙子,留下的白绫帛,双手递与乃母。
支霄接过仔细一看,脸上顿浮肃敬之色,旋即笑道:“纹儿是她老人家救去,倒是前世奇缘……”
说此,面色一整又道:“不过,玉面神童罪恶难容,以后找绝天老魔算帐,……玉儿,芳儿,随娘到屋里来,我还有话说……”
语毕,电目一扫众女,露出慑人的威仪,旋慈祥地一笑,双手拉着仲玉和慎芳,径往院内走去。
接着,儿阵丽影群飞,燕喝惊嗓之中,百十个美姝娇蛾,纷纷向院后疾射,瞬间已溃失在花丛柳阴里。
“洞天别院”又归于和平宁静,柔风软徐,花散分芳,艳阳吐出万楼金芒,给这武林巨阀,平添几许欣柴……
灰色的天空,游几朵黑云,风吹得呼呼作响,满地花草儿,被摧残得东飘风荡。
云霄和仲玉慎芳尹翠鸾,聚在“蕉雨厅”谈论端午节如何应“血雨寒屯”那场湔仇胜会,五月中旬如何前住“潜山石府”应约。
正当此时,倏见落霞洞洞主程妙香闪身而入,趋近云霄跟前,禀道:“禀院主,玉面神童文子正正现在林外求见。”
仲玉和慎芳一听,这小子真够打胆,正当踏破铁鞋无觅处,他却地狱无门闯来了,顿时,怒火焚胸,脸笼煞气,双双离座而起,准备飞身而出。
陡闻云霄笑道:“玉儿,芳儿,你们急什么,羊已入虎门,还怕他飞上天不成……”
说着,侧首朝程妙香,道:“妙香,你和那五个丫头,先走去看住玉面神童,但不可惊动全院,我即刻带着少院主,随后就来。”
程妙香低应—声,娇躯疾扭,穿门而去。
接着,云霄又道:“玉儿芳心你俩个随我去,翠鸾你就留在院里吧!”
尹翠鸾蛾眉轻挑,状似不太愿意,含笑道:“既是师娘您不放心我,翠鸾就在里好了!”
“你这丫头!”云霄佯嗔道:“瞧那张嘴多厉害,师娘是不放心你么?仅只玉面神童一人,原只要玉哥就对付他了,我和芳儿不过是看看,你要去师娘还不让你去!说话尽是那么冲人?……”
“师娘,”尹翠鸾飞似的,投偎在云霄怀里,撒娇道:“瞧您,我只说了两句,就教训了一大顿,芳妹有时那样俏皮,您从没训过她……”
云霄闻音轻笑一声,用手捏一下尹翠鸾的脸,道:“你这丫头怪我偏心是不是?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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