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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命旗香罗扇-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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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顷,慎芳笑接道:“娘,您真是个好人……可是那个少年和穿绿衣裳的少女呢?现在什么地方?”
厉蔚云接道:“当然,我倒希有其母,必有其女才好……至于那少年现在我的静室,少女在雅岑楼中。”
慎芳似乎不太放心,也惟恐乃母不知,与仲玉和绣纹的关系,于是又说:“娘,我告诉您,那少年名叫文仲玉,少女名叫鄢绣纹,是我的……”
话没说完,脸已泛红了,到底女孩子害臊,下面的话不好意思再说,竟把头埋在厉蔚云的胸前,吃吃发笑……
厉蔚云察言观色,早巳猜知几分,她曾见过仲玉,以其英俊挺拔的风姿,和身具高深的武功,与自己的女儿匹配,自然是天成佳偶,暗里殷许,但她仍明知故问,道:“芳儿,他们是你的什么人……快说与娘知道。”
“娘,”慎芳娇躯一扭,撒娇道:“您还问!也不怕女儿害噪,以后您自会知道的,但您可不能亏待他们。”
厉蔚云微笑道:“娘是知事达理的人,为了女儿终身,当然要好好招待他们的……”
“娘,您……”慎芳在乃母怀中,又笑又扭,表现最娇美的女儿态……
仲玉坐在网上,听到这些隐含深意的话,也自感脸上发烧,幸好只他一个人在上面,不然,真会羞得他无地自容……
倏然,门外一声清脆的呼报:“禀夫人!”
厉蔚云闻报禀之声,当即收敛笑容,脸上倏见威色,轻轻推开慎芳,侧首道:“进来!”
窄门启处,晓霞领着绣纹,姗姗走了进来。
慎芳一见绣纹,惊喜满怀,娇呼一声:“纹姐……”
鹂音婉转中,蝴蝶般地,投向绣纹怀里,宛若久别重逢的亲人,即说道:“一刻不见,我好想你呀!”
“芳妹,”绣纹抱着她的腰肢,笑道:“是呵!纹姐也正想你呢,……”
之后,慎芳扭过身来,朝厉蔚云道:“娘,这就是绣纹姐。”
言迄,又为绣纹介绍,道:“纹姐,这是我十余年才相逢的亲娘……”
绣纹闻这一介绍,霍然一震,芳心疾转感慨万千,暗思忖,她们母女终有团圆之日,可是我仍是孤苦零仃……
她是定力极强的女子,心中虽骤生感慨,背地伤心,但仍不露声色,当即轻移莲步,面泛娇笑,趋进厉蔚云身前,盈盈拜倒,并道:“纹儿,给伯母请安……”
厉蔚云轻笑声中,连忙俯身,抚起绣纹,道:“纹姑娘,不敢当……”
嘴里说着,把绣纹揽在怀中,面浮慈祥,上上下下重新打量着绣纹,内心暗赞不已,继道:“真难为你照顾芳儿,老身倒要好好谢你才是!”
“伯母言重了,”绣纹笑着接道:“我和芳妹情逾骨肉,照顾也是应该的……”
晓霞又倏然插道:“禀夫人……”
厉蔚云当即脸色一整,嗔道:“什么事!大惊小怪!”
晓霞眨了眨大眼,面露急色,道:“禀夫人知道,静室里的少年,已毁坏墙壁逃走,不知去向……还有……华山西麓的方子彤和“欲仙幽苑”的赏花居士简方云,“血雨寒屯”运谋院掌院公孙子阳,潜山石府二老,擎天叟汪怀德,步若道婆孙若春,已至林外场上,正和大爷论理,他们气势汹汹,要面见夫人!”
厉蔚云一闻此讯,面色倏然大笑,仲玉绣纹慎芳,也是暗自吃惊,怎么这么多人来了?干什么的?
接着,继闻厉蔚云,道:“霞儿,赶快传警。”
晓霞轻应一声,闪身灵堂门后,手按机扭,只闻“卡”地一声,随之,铃声大作,远远近近,即全响起清脆而急促的当当之声……
第三十五章 图宝物淫贼自投到
顿时,整个“天府精舍”,笼罩于警铃声,与团团杀气之中……
这紧张而突然的讯息,在厉蔚云来说,的确非常焦急,皆因“天府精舍”,从来没有这许多高手,连袂迫临过,而其中任何一人除她本人,可以抵住之外,舍中高手恐怕难以济事,如此关头,她焉得不惶惑?
但绣纹和慎芳不仅担心这场杀伐,而且更担心仲玉不知去向,是以她二人,比厉蔚云更急三分。
随之,慎芳哭丧着脸,道:“娘,我玉哥人在静处,怎会逃走的呢?莫非中了什么机关……”
厉蔚云凝霜于面,也奇道:“不会的,只要他不乱跑,怎么会中机关,而且我已警告过他……”
仲玉在网上,已闻知一切,比她们还急,一则是强敌临境,他急要义伸援手,二则他所置身的铁网,不知何时已四方密合,像个铁笼似的,把他关在里面,本来以其功力,不难予以激坏,但因这是慎芳的家,不好意思再行破坏,而这铁笼似的机关,激坏之后也必难以修复。
因之急得在里面,团团乱转之后实在无法可想,也蹩得非常不耐,于是,提足真气,大声叫道:“芳妹,芳妹,我在这里!”
众人听到上空有人呼叫,抬头望去,才见他像猴似的被关在铁网中。
慎芳惊喜交织,挽着绣纹的手,也大声应道:“玉哥,不要急,我娘会放你下来!”
说着,掉头朝厉蔚云笑道:“娘,这就是文仲玉,您已见过了吧,快放他下来!”
厉蔚云见仲玉急得那样,也不由轻轻一笑,旋即走至灵堂后面,手按墙上机扭。
接着,听到“卡嚓”一声,灵堂上空的整块明物,已分为两块,沙沙声中,向两侧徐卷,而那铁网则慢慢往下降,待离地四尺,突然网底张开一个大洞口,仲玉才飘身着地,末几,铁网及透明物,又恢复原来形状。
仲玉刚落地,慎芳便起身近前,嚷道:“玉哥,这是我娘,今日才幸得重逢,快些前去拜见!”
于是,仲玉抢步上前,行了个大礼,说道:“伯母大人,晚辈文仲玉恭叩金安!”
厉蔚云含笑欠身答礼,即道:“玉儿,以后我们是一家人了,不必太过抱礼……倒是委屈你了!”
“委屈?”慎芳想是喜极,又放起刁来,插道:“把家里的墙壁也弄坏了,受一点儿苦头,也是活该!”
仲玉顿被说得尴尬于面,不自然地哑笑着。
厉蔚云见爱女言出如刀,正如自己当年一样,到底不脱遗传,心中窃喜之余,惟恐仲玉难堪下不了台,当即笑指道:“芳儿,不要这么说,以江湖恶传的天府精舍,他怎知是你的家呢!为娘不责怪他,你倒是先放刁……”
说着,侧首又对仲玉言道:“玉儿,你和芳儿的事情我已然猜知了,本来要询问一下你的家世和师门,但因强敌迫境,急在眉睫,你们三人就在此地稍歇,待我出去对付了那几个魔头再来和你们谈……”
语毕,即扭身出门而去。
但仲玉早巳知晓群魔到来,而且尚有毁家污母的仇人方子彤在内,他为何肯放弃眼前报仇机会?尤其揣测厉蔚云势单力薄,应付来人必然不济,现下虽没有启口,顺即请申援手,但处于如此危急情形之下,焉不需要帮助?
是以,仲玉满腔杀愤填胸,末待精舍夫人厉蔚云飘身出门,当即欠身开口说道:“伯母大人,即恭慈晖拂沐,眷爱如同骨肉,自是不会见外,但眼前这场是非,可否容晚辈们代劳?”
'奇'精舍夫人厉蔚云驻步转过身来,眼射柔辉,脸透慈祥,深为仲玉熟诚的言态所感动。
'书'本来以目前情势,应该需要帮手,可是她没有启口,要仲玉三人随同,甚至连这种意思都不会萌起,因为她在江湖中行走了二十年独行孤身,曾遇过不少阵仗和艰险困苦,但她从没有表示怯弱或请人助拳。
'网'由之,二十年来以刁猾,狠辣,残凶的恶名扬传江湖,尤其喜怒无常,凡事遂性而为,所以江湖上送她黑狐妖的绰号。
如今她们母女重逢,在心性上已悔改不少,由于人本能的良知伦情,使之突然彻悟前非,但是,她不求助于任何人的个性,却丝毫未变,尽管群魔齐集,情势非常不利,她却仍傲着自己一人前去独当一面。
同时,她也有全理的顾虑,一则以堂堂“天府精舍”的首领,万不可请人插手援助,如此虽胜不荣,二则仲玉他们是客,以长辈自居的她,自不便降颜请援,而慎芳虽是自己的女儿,但今日才得重逢,适遇强敌,她岂肯愿女儿置身这场不详的是非中。
何况是淫魔方子彤在场,那老贼歹毒玩意多的是,万一绣纹和慎芳失手落入其毒技,那怎么了得!当然她不会见过,这两个丫头的武功,难免有多余的顾虑。
然而,适听仲王之言,使她心中有了一丝转变,似乎从仲玉的言态中,矫正了些偏激,稳定了长辈应该接受晚辈接手的决意,方待领首回话。
已闻绣纹接道:“伯母,适才玉弟所言确是出于儿辈们的心意,您何不带我们三人一起去,一方面给您陪伴助威,解决那些魔头,再方面也顺便瞧瞧,儿辈们所习得武功的程度了!”
伶巧的绣纹这一番慎重热情的话,不但更说明了,彼此深一层的关系,应该患难相济,也同时表露了,她秀外慧中,知事达理的为人。
尤其,几声儿辈的自我称谓,更始得久缺温暖的,精舍夫人厉蔚云,内心既舒服又赞爱,这真是个娴静聪明,逗人喜爱的姑娘,是以尽知含笑默然,没有答复。
接着,慎芳也娇声道:“娘,您不答应我们也得去,答应我们更得去,反正是非去不可。”她说话一向是如此,想什么就说什么,毫不保留,对自己才见的娘也不例外。
“好,好,你们都随我去!”厉蔚云笑着说,大约不忍拂后辈的好意,也实在被逼不过了。
于是,沉吟一下,又道:“不过,你们去是可以,可是不准先露面,待我尽毕生修为,解决了淫魔方子彤之后,你们再现身。”
“为什么?”慎芳十分不解地插道,她不知乃母是何用意。
精舍夫人厉蔚云神光澄明的眸子,扫了她们三人,一眼,然后落在爱女的脸上,说道:“你不必多问,为娘自有道珲……”
说着,侧首朝那红衣小姑娘,继道:“晓霞,你去叫郁兰到我房中把那面无影绝命旗,和香罗扇取来,半个时辰之后送至广场林内,交给文公子和姑娘,并且传谕玉霜,映雪,蕙文和你四人,带领八姣九姝,在林内候令!”
晓霞轻应一声微一敛衽,然后扭身如飞出门而去。
此言一出顿把仲玉三人弄得莫明其妙,暗地道奇,一方面诧然精舍夫人,既规定他们三人不准先露面,又为何要待半个时辰之后,才把兵器送到,再方面惊异玉叶馆中除晓霞之外,还有三个小姑娘和八姣九姝,倒真估不出此中竟有许多深闺碧玉!
听其口语和决意,那三个末见面的小姑娘以及八姣九姝,必是武功不弱的少女,由之他们的脸上自然现出狐疑的神色,六道向求答案的眼睛,齐向精舍夫人望着。
尤其,慎芳更感奇怪,她正秀目闪烁,睫毛跳动,盯盯地瞧着乃母脸上,而心里在暗道:“我娘主领天府精舍,当真是声势浩大雄伟异常!难道我江湖上威不小,除了那些巡总禁卫舍卒数日不说,竟还有八姣九姝,如此八九一十七,再加上晓霞四人……哪里找来的这么多女人?”
精舍夫人厉蔚云见仲玉三人奇疑地望着自己,察邑揣情,以其阅人经验,哪有瞧不出三个儿辈的心意,于是,笑了笑又说道:“你们不要奇怪!我之所以迟送武器,真是惟恐你们不听话,胡乱闯阵现身,影响我的计划,至于适才所传谕的人,那是我的随身丫头,共称六合位,除了八姣九姝之外,还有五蛾六艳七婵,她们都和慎芳一般大,武功也不弱这才是天府精舍的精英呢?少时你们会见到的……现在且随我来!”
说着,手携慎芳旋身向仲玉绣纹,额首一笑,领先步出灵堂。
随之,仲玉绣纹并肩,尾跟其后,不停环视着四周,对眼前幽雅景致和设施,产生由衷眷爱。
精舍夫人厉蔚云领着仲玉三人,出了灵堂之后,即走过一条石甬道,右转步上台阶,穿入玉叶馆后院,随又过中厅进前院,转折几道曲栏回廊,经过一个小花园,才进入一片树林之中。
一路上精舍夫人,及其慈祥而详尽地,为慎芳三人介绍环境,哪里是机关,哪里是空道,何处是生门,何处是死路,直听得他们三人,啧啧称奇而心惊不已。
尤其,仲玉原有相闯之意,待闻遍地是陷阱,不由心生寒意,忖道:“这天府精舍,果然神奇,如若适才由静儿,胡闯出来,还真是生死难测……”
未几,精舍夫人领着慎芳三人来到树林中一块空地上。
陡然,一声清脆的呼啸,响彻山野,似平是种行动的信号,随之四周跃起一二十个,身着红黄翠色裤袄,矫健小巧的小影,宛如群蝶飘飞,“刷刷刷”齐集空地边缘,列队三面亭然玉立,却是一群妙龄少女。
精舍夫人厉蔚云当即朝慎芳等三个慈祥地一笑,接着轻移步履走近那群少女面前,脸色一整,目透威义,慢慢扫视着她们,好像在清查人数似的,也像惨烈决斗之前,给予镇定勇武的精神启示。
而那群少女,则个个含首微俯,悄然玉立,鸦雀无声。
仲玉三人一见,陡地来了这些女子,其中年龄不一,看模样最大不会超过二十岁,最小的十四五岁,衣着虽然不一致,但其各人的面貌,却是够得上眉清目秀,仪态嫣然,是以,满怀奇诧,仔细地慢慢地打量着。
只见对面一排,是四个红衣裤袄的少女,其中也有晓霞在内,每人绿帕包头,白带束腰,肩插短剑,白里透红的脸蛋,笼罩一层杀气,却也十分威武。
右边一排,是八个蛋黄色衣裙的少女,体态丰满,姿色可人,青帕盖头,腰系红巾,肩插薄刀柳叶刀,一个个峨眉微掀,灵目凝神,显露出女人罕有的勃勃英风。
左边一排,则是九人身穿翠色紧身衣挂的少女立若静花,姿如春柳,婀娜的身材,显得分外突出,论姿容看起来,似乎要比前右两排的女子,要美得多,果真是黛眉笼眷,杏眼逼人,桃腮酿酒,菱唇可亲,端的标致丽貌,艳光照人。
尤其,每人粉红帕包头,肩后捋着一尾魔浪,拦腰围系黄带,背插一柄薄形三尖两刃刀,真是英姿焕然,勇威可嘉,如在别处遇着。只以为是一群淡闺佳丽,哪会想到这会是“天府精舍”、“玉叶馆”中的女护卫。
仲玉瞩全场,但见一片艳光,仿若瑶台使女群集,但是,他从来对女人的观赏,没有多大深度,看到美的只知道是美,却说不出美的实质,所以,这一群八姣九姝,虽也出落得如同粉雕玉琢,个个姿色动人,但他却没有如何惊艳心怡的动念。
而绣纹和慎芳,她两人就有得瞧了,同睁着明亮的秀眸,慢慢在品评这群佳丽的风姿、体态、神情,差不多是一个一个地看,并且两人还喁喁私议,谁最美谁最俏,当真是极尽观赏之能。
同时,芳心中也在思,这眸姿态姣好的少女,看样子都很端庄雅静,武功也像不弱,为什么死心榻地的在“玉叶馆”?她们对此地是抛具留恋,还是在此地生长的?如果再呆几年,如花青春岂不被岁月空辜负?
由之,绣纹和慎芳站在女人方面,对她们泛起由衷的同情,面对精舍夫人能网罗这些少女留在“玉叶馆”也产生重重怀疑。
少顷,倏闻前一挂四个红衣少女里居中的一个鸾舌婉转,娇声道:“凌霄位,霜儿恭迎夫人,敬待派遣!”一个个柳俯花摇,盈盈拜了下去。
接着右边一排,那八个黄衣少女中为首的一个也燕声呢喃,屈膝检衽,道:“南斗位,雪儿等恭候夫人令渝!”
方待八姣拜毕,随之那左边一排,九个翠衣少女之中靠上首的一个娇声轻启争也说道:“北极八位雯儿等,束装停当,敬待夫人派遣!”
娇语声中,九个少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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