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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命旗香罗扇-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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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千篇坦诚之言,顿使素以情欲放荡的欧琼妮,芳心好生甜慰,因而敛除了妖媚狐状的习性,恢复了女儿娇羞之态,于是,凄然一笑,道:“如今江湖两道正逼得我无处安身,但我不怕他们,你有这一份心意,我也就满足了,可是……现在我要求你……”
仲玉霍然一惊,不知她欲要什么,急道:“你要求我怎样?……”
欧琼妮秀目一瞟仲玉,霞飞双颊,呐呐道:“你可不可以……亲我一下……”
仲玉一听,顿时哑言难答,冷了半节,俊面自在发烧,这女人说要改过向善的,怎么又说出这种无耻的话来,也真奇怪,世上竟有如此变化无常的女人。因之,愤怒与厌恶,又在他内心燃烧起来,凌睁凤目,怔望着欧琼妮。
其实黑蝴蝶欧琼妮,适才的要求,确是她衷心的愿望与渴求,原也是一个流落江湖,心浪声姿色笼络一切,希求安生立命的女人,没有真情发泄的寄托,也没有一丝慰藉,填补内心的空虚。
她虽然主动搭讪一般英俊的男子,被动拒绝不入眼的异性,但是,在情感上则是影射的发泄,也可说,是种玩弄性质,根本毫无甜蜜的余味存在。
如今,她在仲玉面前,自以为忝立其次的地位,加以真情流露,芳心相依,这种近乎无耻的要求,在她来说,则是应说的,不是偶然的冲动。
女人可怜的地方,就在当她为求情感,影射的发泄,而挑逗玩弄男人之后,其真情仍蕴藏在心的深处,而得不到这当对象寄托,既遇到自己满意的人,又致拒绝厌弃,确是她们悲惨的关键。
此刻的欧琼妮,就是如此,当地说出衷心的要求,没有得到仲玉明显的反应,只获到一片冷漠之情,凤目射出逼人的光辉,于是,心有未甘,又道:“你嫌我脏么!这一点无伤大雅的要求,你忍心拒绝我……”
说着,一付可怜的神色,表露出女人的悲哀,秀目含情,期待似的望着对方,同时,身躯已慢慢称下床来,向仲玉轻轻挨近。
仲玉起先听她说出,她那种不可为的要求,本已怒火上升,恨不得抓住她的衣襟,扔出房外,待见那付人见人怜的模样,同情复生,把怒火又压了回去,当即接道:“欧姑娘,这种事确不是正大光明的江湖儿女所为,文仲玉也非追花亲柳的人,请你自尊自重……”
欧琼妮的娇躯,仍在徐徐前移,听仲玉之言,粉面一惨,眼含泪光,又道:“你不要叫我欧姑娘,就唤我一声琼姐好了,你只略微表示一下亲热,我都感到如沐甘霖……玉弟……”
说着,两臂张开,秀目微合,身躯忽地向仲玉怀中投去……
仲玉达种纠缠之下,再也忍受不了,顿即恶念陡起,待欧琼妮身躯扑来,急忙往左一闪,随之反臂一挥,正拍中欧琼妮的肩头,怒喝道:“无耻贱人,小爷若不可怜你,早该让你掌下丧生了!”
仲玉这盛怒出手,虽已手下留情,但其力道也有个数百的斤,欧琼妮正当情态缠绵之际,哪会防着对方这一招。
她方感自己扑空,神智一惊,肩上已被拍个实落,只闻蓬地,一声,身躯为主挥去一丈,摔在床沿之上,余力未消,接着一个跟斗截在床里面。
顿时,伤痛与心痛交织,一声凄嚎,在床上大哭大闹,翻滚不停,好像是受尽了折磨,而致疯枉一般,同时提高了嗓门,嚎道:“狠心的冤家,你索性打死我好了……跟你说了半天,只差把心挖出红你看,反正也不想活了,过来打吧……”
如此一来,仲玉傻了眼,深更半夜,这女人在自己卧房,大哭大闹,而且还在自己床上,如果惊动全苑中,那怎么得了,这一下,他更急得手足无措,处此情形,不说几句好话,是无法可施的,于是,说道:“琼……姑娘,小声点,决不要如此……这太难看了……”
欧琼妮一听,心下电转,打定主意,更大声叫道:“为什么小声点,有什么太难看……深更半夜,你把我骗到这里来,存心使坏,对我无礼,对我放肆……”
“胡说”仲玉一声怒喝,道:“这分明是你不要睑,自己偷进来,反而血口喷人,你这贱妇,快与我滚,否则……我就要……”
“你要怎么样?”欧琼妮大笑道:“我是人一个命一条,随你杀也好打也好,骗了人还要人滚……姑丈啊!这是您苑中,来临的好贵宾呵!……他这样糟塌我……”
黑蝴蝶这气哭闹反咬,满以为能使仲玉低头就范,而遂轮情送暖之意,谁知如此一来,不会获到软语温忱,蜜意款款,反而把仲玉给唬楞了,怒气冲冲,怔然无言。
因为,他到底还是孩子,对凤求凰的事情,的确非常惊怯,不仅不敢委身下流,连听这句话,都感到无比的羞惭,虽然欧琼妮的要求,并不在床上温忱,只希一亲伊人,就感到满足,但是仲玉这人,若说在武功上,惩顽剪凶,倒是非常狂傲,大胆勇为,惟对男女私事,却是谨慎恐惧,怕入歧途。
尤其,见欧琼妮那种令人不敢领教的形态,心下早已打鼓,再加上她大声吼叫,势必惊醒全苑,这种不清不白的事,非但难向主人解释,以后若传扬江湖,还有何脸面行走?而更可怕的是,乃母知悉此事,将又使母子,产生惨痛的分裂,同时“色命庐”中的五老,会再三令论,不可妄破淫字,眼前情形的发展,很可能弄到极坏的结果。
因之,他此刻已呆滞了,任欧琼妮对情哭闹,心里拿不定主产电,焦急与愤恨,使之如临火窟,顿被可与不可的纠纷,混乱和思虑……如果强迫自己,将和欧琼妮,应付式的亲一下,心中则愧对绣纹和慎芳两人,而且这黑蝴蝶,痴情未了,不时来苦缠,那又如何处置?然而,若是坚定心意,拒绝暗室偷情,任其在此大哭大闹,只自己坐怀不乱,心地坦诚,不怕蜚短流长,可是事实上,难免有近朱者亦的嫌疑,往后仍逃不了,乃母与五位师诅的责备。
他正在苦思决策,如何能使黑蝴蝶知难而退,以后也不再敢纠缠,……这看在欧琼妮眼中,以为自己的做作,还不够激烈,掌握不了他的弱点,在迫切需要的驱使下,她又想出另一个威协方法。
于是,娇啼一声,嘤道:“玉弟弟,你虽然心如铁石,光明不苟,可是我巳死心塌的向着你了……适才是我错,做出下流女人的手段,尚请宽恕……但是,你是嫌我为人如此……只只有死,在你的面前,了却孽缘……。”
说着,假装陡地拔出长剑,竟向脖子剔去。
仲玉一见,赧得大惊失色,冷汗直冒,这女人若死在房中,岂不更糟?因之,方待欧琼妮横剑就项,当即腾身而上,急舒右臂,疾点对方腕脉穴。
他这动作当然快到极点,何况欧琼妮原无死意,正期待他有此一着,待见仲玉腾身舒臂,手下一慢,遂被点中穴道,随之长剑坠落地上。
接着,仲玉俊面泛红,呐呐言道:“琼姑娘,不必如此,我……答应你略亲一会,但希望你离去之后,不要再缠我了……”
仲玉是何等狂傲倔强之人,由于顾及多方面的难堪和压力,居然被强迫,让黑蝴蝶主动温忱。
黑蝴蝶欧琼妮,一听仲玉答应施舍,芳心好不兴奋,如同天早救是甘霜,于是,一声情切切的低呼:“玉弟弟……你真好……”
说话中,身躯一起,形同疯狂,把仲玉搂在怀中,尽情享受与爱人拥抱的温忱,而仲玉则以木头一般,既无动作也无反应,在欧琼妮怀中,默默倦伏……
过了一刻工夫,欧琼妮沉醉于甜蜜之中,被仲玉英挺的男性诱惑力,挑动了真正的春情,原来只不过出于纯真的热爱,欲获到精神满足,现在却升起了欲火,烧得她脸泛桃花,芳心鹿跳。
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冲动,也是处女心,初次爆裂火花的现象,由之,她想到了进一步的需要。
只要是人分男女,一到某种冲动高涨,决难扯止必然的需要,如果强制抑压,不变成野兽的性格,也会形成疯狂。
是以,欧琼妮欲火难抑之际,偷偷掏出一殷色小丸,名叫“销魂丹”,是数月前她在用省之时,遇着一个颇为英爽的淫徒,二人搭讪之下,便成了明友,谁知那淫徒见色唾涎,对欧琼妮进行百般挑逗,同时取出这颗“销魂丹”,送与她说明妙用和方法。
黑蝴蝶欧琼妮虽然行为不正,浪柳招摇,但对淫猬之事,却十分厌恶,因见那淫徒原形毕露,顿即大怒剑伤对方之后,前来黔边,但那颗“销魂丹”,却仍留在身上。
如今,因为欲火燎发对仲玉又特具痴心,便取出那颗小丸,想试试其作用,以求巫山初会,当即用中食二指,夹住“销魂丹”,运力一挤,随闻一声爆竹似的脆响,忽然室中异香四溢,转烟缭绕仲玉正合目伏在欧琼妮怀中,陡闻一声脆响,不知是什么东西破裂,心下一惊,顿即挣脱玉臂怀抱,眼瞩四周,见丝丝轻烟袅荡,同时嗅到一股,沁人肺腑的异香,发觉不对劲,再见欧琼妮,那种惊措,欣喜畏怯的表情,已知是她捣的鬼。
顿时,急怒攻心,面含蒸气,双目射出慑人的火镂,身躯微动,欺近欧琼妮跟前,右掌反复连挥,只闻“拍,拍”“你这淫荡的女人,我好心依从于你,尚不知足,竟用这下流药物,想迷乱我的真性,如此可恶,岂能容得……”
说着,十指箕张,狠狠向欧琼妮当胸抓去。
黑蝴蝶欧琼妮原见仲玉发觉有异,已然心生歉疚,对这种小男人,实不该有过份的要求,继之,又被连掴了十数卜,打得昏头花眼,不知东南西北,竟自无言发楞。
待见仲玉双手抓到,芳心大惊,情知要糟了,若被抓着,不死也得重伤,当即慌忙向右一闪,避开来势,急道:“玉弟弟……我又错了……以后再也不敢这样对你……请饶我……”
说还没说完,仲玉盛怒之下,已二次扑身抓到,欧琼妮急切间又往左闪,但已被仲玉抓住一只衣袖。
欧琼妮这一惊非同小可,忙运力往回一拉,恰时仲玉也住回带,两股力量背她,当然不小,试想,那黑缎子衣料,怎么吃得消?因之,当两力相背驰之际,随听“嘶”地一声,欧琼妮那只衣袖,已齐肩撕断,露出一条斯霜赛雪的粉臂。
但是,仲玉仍未泄愤,把一只断袖住地上一抛,跟着进步欺身,双手递处,已把欧琼妮像捉小鸡似的,抓住了前晌和下襟,离地提了起来。
欧琼妮则不断哀叫:“玉弟弟……你饶了我吧……”
仲玉闻听她那哀求乞怜的声音,陡地—声长笑,震得房屋格格作响,划破宁静的夜空,然后咬牙道:“好,我饶了你,但以后见面之日,便是你断魂之时。”
说完,举起黑蝴蝶娇躯,忽地向窗外投去。
接着,“哗啦”一声那两扇紧闭的窗门,被黑蝴蝶抛去娇躯,撞得七零八乱,而人则摔在房外地上,半晌爬不起来。
正当此时,陡然,闻到女人说话声传来:“你们不要惊慌,包出不了乱子,刚才是我玉哥哥的笑声,他是最爱笑的,想必正与我纹姐说话,回去禀告的院主,就说没有事,去吧……”
语音甫落,飘出一条白色人影,直向这边疾射而来。
这正是温慎芳,她睡了好久,翻来覆去不成寐,更索性爬起来,单身一人,在“红柳深苑”四周林中,散步观赏夜景,但隐约中忽听有女人哭闹之声,却辨不出是哪—方向,过了一会,又听到有怒喝的声音,心下生疑,便慢慢循声探听。
未久,又听到仲玉的笑声,心知有异,忙向前院书房跑来,在途中遇着了一群巡夜班汉,惟恐惊动全苑,便把他们支使开去,疾往这边扑来。
黑蝴蝶躺在地上,刚听慎芳说话之声,又见一条白影,如银星弧空,飞泻而至,暗叫一声:“不好,若被来人识破,岂不难堪?”
别看黑蝴蝶放荡不羁的样子,她到底是女人,是女人总是怕丢人的,眼看白色人影由小而大,只离自己二十余丈,当即强忍伤痛,忙提真气,娇躯一挺,莲足疾点,向前面村林跃去。
慎芳疾射之中,见仲玉卧房窗下,倏然闪过一条女人身影,而且窗门大开,顿时大起疑惑,三更午夜,一个女人由他房里跑出来,会有好事做?于是醋威大发,停下身来,向窗口略一张望,瞧着欧琼妮远去的背影,嘴里骂道:“不要脸的野女人,我不要你的命。”说着,娇体疾纵,直向欧琼妮追去……
慎芳刚刚隐人林中,绣纹也跟到前院书房走廊,一见仲玉卧房窗门醉倒,芳心惊疑丛生,情知已发生变故,忙赶至窗前,往里一看,随之花容变色,惨然一痛,泪珠儿纷纷滚落胸前……
第二十六章 销魂丹激起春惰荡漾
绣纹伫立窗前,用目向里观望,顿被眼前景象惊得目瞪口,只见房中一片混乱,似经过一场激烈捣毁,而床上的被褥,也揉成一堆,那种情形,好像有人在上在翻扭过。
这是仲玉被“销魂丹”的药力,侵入了血脉,像火在体内发生积极和作用,正伏在书桌上,对着一块大镜子发呆……只见他面如朱砂,双目火红,牙关紧咬,气喘吁吁,黄豆大的汗珠,由睑上往下滚,显见正受着一种极端的痛苦。
她看到未婚夫婿,不知为何落得那样,一阵情爱乍涌,捣和着满腔惨痛,顿如万箭穿心,忍不住泪水下落。
于是,急切里腾起娇躯,飞燕似的穿入房中,趋至仲玉身旁,伸手搭他的双肩,柔声道:“玉弟,你怎么了,是中了什么毒?……”
“……”仲玉没有回答,仍面对镜子呆望着自己,一种痛苦难看的表情。
绣纹如此关切,没有获得会心的答复,更是急得扰如火烧,惊慌失措,深恐他因此发生意外,忙摇动着仲玉身体,急道:“你为何不说话?告诉我,你怎么了,快说,你说呵……”她几乎大声哭了。
仲玉闻言,躯体木然末动,斜了她一眼,睑上掠过肉欲冲动的光彩,随又极力压制,忍受神经分裂,和血液沸流的痛苦,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只是酒醉而已……”
说着,不断强行咽吞口中的唾液,而使得脖子,一伸一缩,宛如抢食噎着的公鸡。
他这种异常的形状,哪里是酒醉的现象?绣纹虽没有多见,酒醉的人所表演的各种怪相,但她断知这绝不是因酒醉而产生的形状,其中必有缘故,当即又道:“玉弟,你不要瞒我,到底是中了什么毒?或已遭受意外暗算,乘早说,我们好对症下药……”
此时,仲玉感受这种欲火炙体的痛苦,而且已至不可忍耐的地步,但面对着自己的娇妻,怎好意思说出,心胸肉欲冲动的痛苦?何况二人并未正式成婚?固然以后的生活,夫妻间总不免有那一遭,可是现在她还是一个闺中处女,基于伦常礼教和羞耻,如何莽行越规之事。
是以,由于剧烈的冲动,和强运真气,违背生理的压,更使得他俊面得紫红,青筋贲鼓好高,白眼球已布满蛛网似的血丝,而且浑身蹩得微微发抖。
只绣纹温声婉问,一种羞惭和难受,竟致会良久回答不出,只侧首用眼睛楞着绣纹,吐射欲动而不敢的光芒……
过了一会,他的理智犹泯灭,猛地掉过头,浩叹一声,道:“你不要问我这些……赶快离开我……”
说着,睑孔蒙上一层,疯枉不羁的神色,眼睛慢慢瞪得更大了,牙齿咬得叮叮作响,显在,那“销魂丹”的药力,正在浸渐发挥致极的妙用。
而绣纹见自己的夫婿,承受着莫名的苦痛,其形状更是见所未见,甚至有点慑人的神态,问他的话也只含含糊糊,似有难言之隐,闷吞了好久,却要自己离开。
在这种情形之下,绣纹如何舍得离开他?而且也没有说出原因,于是,目蕴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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