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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你的命运之轮-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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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完全可以想象。
“有没有建议她去找专业的心理咨询师谈谈?”
“她不愿意,她只相信那些玄神的东西。”
叶先生一筹莫展地看着我。
我大约可以理解他为什么要特地来找我了。
试图擦亮一个病入膏肓的“神秘学信徒”的眼睛,是极为困难的一件事。这不禁让我对那些热衷于把玩“伪神秘学”的“江湖师傅”刮目相看,他们操纵人类潜意识的能力其实并不比我们这些专业人士差,有些,甚至可以称之为“天才催眠师”,所幸,“正途”与“邪路”的分界线自古以来就和“天堂”与“地狱”的界限一样分明。
我欣然接受了这个案子。
和他们PK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这对我来说,是一个全新的挑战。
1.“走火入魔”的秘密。
初次见面,我选择了一个阳光明媚的好日子。
陆太太一身素裹,念珠串串,走起路来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会面的地点在上海一家老式的花园洋房咖啡馆。
我让服务生辟了一个安静的角落给我们,角落里有特别舒适的软皮沙发,可以把人紧紧地包裹起来。
陆太太很需要安全感,坐在这样的沙发里,她会感觉很放松。
叶先生陪母亲坐了一会儿,说话的时候,他一直握着母亲的左手,“圣杯国王”发自内心的体恤让我十分感动。
陆太太话很多,语速很快,难掩内心的焦虑,我和叶先生都避免打断她,尽可能让她表达。她首先用自己的方式转述了在异地旅行时的“奇遇”,和大多数遇见过类似“奇遇”的人一样,陆太太至今仍沉浸在不可思议且异常“神圣”的亢奋中,按照叶先生的说法,这档子事儿,她是逢人必说的。
“我真的很佩服你们这样的大师。”
陆太太不无仰慕地说道。
“大师”这样的词语,包含着当事人对治疗师过高的期待,在我听来多少还是会有些压力。
“我不是什么大师。”
我对她恬淡地笑了笑。
“充其量也就是一个略懂TAROT的心理分析师。”
“话不能这么说。”
她不容置疑地瞪大双眼。
“任何事情,宁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无。”
我和叶先生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这句话实在太耳熟能详了。
闲聊至此,陆太太迫不及待地想要体验TAROT的“神奇”,于是,叶先生便借故先行离开,咨询这才算正式开始。
首先,必须向当事人解释TAROT分析的运作方式,洗牌、抽牌等注意事项以及设置问题的重要性。整个过程中,陆太太的眼睛无时无刻不闪烁着兴奋的光辉,这让我不免有些担忧,她关注的似乎并不是我正描述的这些极为重要的信息。
“TAROT是不是很准啊?我听说是很准的。”
她很突然地打断了我的话。
“准确度对你来说很重要吗?”我反问她。
“这怎么说呢,我以前接触的都是东方的占卜法,西方占卜还是头一次呢。”
她用了一个在TAROT谘商中必须时刻避免的敏感词语。
“我想,您可能有点误会。”
我的语气很严肃,她略感惊慌,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TAROT的确有占卜的作用,但是,我们今天并不是来做TAROT占卜的。”
陆太太眉头微蹙,似乎没听懂我的意思。
我决定暂且把这个话题搁下,看情形,接下来的咨询过程中,迟早还是会面对这个问题的。
我们开始讨论问题的设置。
陆太太的思路相当活跃,一口气说了很多,例如,我的丈夫为什么会发生意外?他现在情况如何?是否过得很好等等。
这些问题具有明显的通灵占卜意识,和我打算介入的议题完全南辕北辙。
“我想知道,您最近的个人情况如何。”
我必须打断她,以便扭转她的思路。
“我?我很好啊,自从接触了灵修,我觉得人生有了很大的改变呢。”
“您认为什么是灵修?”
我不禁好奇地问她。
陆太太转念认认真真地思考了一番。
“这方面你们才是专家,我只是个俗人。”
“您可不是一般的俗人,基本上可以称之为虔诚的信徒了。”
我也很认真,虽然没有半点讥讽她的意思,她脸上的表情还是发生了变化。这样的坦率是否真的能够触动她的心弦,其实我并没有多大的把握。
“是吗,呵呵,那是我的荣幸。”
果不其然,她脸上的表情在一瞬间就恢复了欣慰踏实,仿佛遇到了一位知己。
“小叶跟你说过吧,我老伴儿去世那一年,我真的很难过,后来接触了灵修,感觉好像脱胎换骨了似的,现在的我,很自在很快乐,也不再那么纠结以前的事了。”
“您,真的自在快乐吗?”
我加重了提问的语气,希望可以引起她的关注。
这个问题让她沉默了,好久也答不上来。
“既然如此,我能为您做些什么呢?”
“这个么,只有你知道啦,小叶跟我说你是很厉害的TAROT大师,一牌一个准!”
那种令人难以呼吸的神情再度如期浮现。
我感到头疼,看来,陆太太完全不明白我的工作性质。
是否应该向她如实表明我的工作原则,让我很为难。如果,她认定我是一个TAROT大师,那么我最好借由这个“分身”来进入她的内心世界,否则,她很难与TAROT建立准确的心理链接。
“既然一牌一个准,那就随便摸几张牌看看。”
“好啊好啊。”
她难掩激动,仿佛只为了等到这一刻。
我决定设置一个以六张牌为主诉的直觉型TAROT牌阵,来综合体察她目前的精神状态。
陆太太洗牌时的场能既兴奋又紧张,抓牌的手指微微颤抖着,牌的背面反射出细微的汗渍,显然,她对于接触神秘学工具有着本能的畏惧。
桌面上,六张牌一字排开。
我问她是否需要更换牌的位置,她说不需要。
开牌的一瞬间,四周的空气里有种说不出的冷峻。
我决定把“TAROT大师”的角色扮演到底,于是,用一种极其威严的语调开始了我的解牌——
第一张:正位的死亡。
“这张牌代表您的整体感知,正位的死亡牌,暗示着你感到生命即将就此终止。”
第二张:正位的高塔。
“这张牌代表您的听觉感知,正位的高塔,暗示着你的耳边充斥着数不清的意外事件。”
第三张:正位的宝剑十。
“这张牌代表着您的视觉感知,正位的宝剑十,暗示着你眼目所及的危机与困顿,无时无刻,无所不在。”
第四张:正位的教皇。
“这张牌代表着您目前的精神指引,正位的教皇,暗示着你的精神核心停留在狭隘盲目的忠诚与追随中。”
第五张:逆位的月亮。
“这张牌代表着您最近的睡眠状态,逆位的月亮,暗示着你因为无法面对内心的恐惧而噩梦缠身。”
第六张:逆位的审判。
“这张牌代表着您的深层潜意识冥想,逆位的审判,暗示着,你坚持认为,生命中的一切不公正的待遇皆‘因我而起’。”
陆太太被桌面上的牌阵震慑住了。
“怎么样?您觉得TAROT准吗?”
我停顿了好一会儿,才抛出这个问题。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六张牌,脸上兴奋的红晕瞬间消失,苍白的迷雾浑浑噩噩地将她笼罩了起来。
我隐约感觉到,她开始进入状况了。
2.“目睹亲人的离去,让你踏上了一条命运的不归路。”
好冗长的一段沉默。
服务生在陆太太的茶壶里加了两次水。
那是一种下意识的举动,角落里的磁场彻底被冻结了,那种僵化的寂静影响到了咖啡馆里的每一个人。
我思忖着打破沉默的时机,否则,今天的咨询就无法顺利地进行下去了。
“我……”
陆太太的喉咙里发出一丝沙哑的嗓音。
“没关系,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我坚定不移地鼓励她。
她的目光始终停留在那张万剑穿心的宝剑十上面。
我再一次仔细观察桌面上的牌阵,赫然顿悟到这里面的“玄机”——
死亡、高塔、宝剑十。
这三张牌,如果在牌阵中出现两张,便暗示着肉体层面“死亡”存在的事实。而在陆太太的牌阵中,这三张牌同时出现了,这让我忽然意识到,陆太太失去的很可能不仅仅只是她的丈夫。
“我很难受。”
她虚弱地开了口。
我沉默不语,让那种好不容易从她心底里弥漫出来的“难受”肆意地散发。
“……我不想再做下去了。”
她失魂落魄地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然后立刻垂下眼帘。
“那我们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你不介意吗?”
我淡然微笑,用眼睛告诉她,我能理解她的感受。
陆太太的目光在接触到我的一瞬间,泛起潮湿。
我把纸巾递给她,她尴尬地摆摆手,匆匆忙忙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转身就要走。我立刻起身,轻扶她的手臂送她到咖啡馆门口。
我们俩相对无语地站在门口的台阶上,这一刻,她犹豫着怎么与我告别才好。
“很抱歉,让你难过了。”
我依旧保持着最初的态度,她离开她的“当下”已经太久太久,那是我必须呈现给她的真实。
陆太太不由自主地摇着头,胸前起伏不定,仿佛强烈地忍耐着什么。
“要放下悲伤,首先,得接受悲伤。”
我不得不握住她的手,一阵刺骨的冰凉堕入我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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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意识地握紧,希望可以给她一些温暖。
“你刚才问我,他现在好不好。”
她知道我指的正是她的丈夫,于是,抬起头来。
“如果我告诉你,你不好,他就不好,你信不信?”
她充满血丝的双眼空洞又茫然。
“接二连三地目睹亲人的离去,的确会让我们丧失一部分活下去的勇气,但是,那也正是爱你的人最不愿意看到的。”
三张牌同时出现,意味着陆太太承担的绝非单纯的丧夫之痛。
她默思片刻,情绪稍稍稳定下来。
“你千万别误会,我不是对你有什么不满,只是,那感觉,憋在我胸口,让我没法呼吸,没法思考,是我的问题,我实在没有办法再和你继续下去。”
封存已久的心灵终于,在此刻,开了一扇窗。
“没关系,慢慢来。”
我轻抚陆太太僵硬的肩膀,试图让她缓缓放松下来。
TAROT毫无杂质的镜面,将陆太太心中被深度隔绝的一隅折射得太过明亮,她毫无心理准备,这并不是她的错。
一个星期之后,我接到了叶先生的电话。
“TAROT太神奇了!”
这是他出人意料的开场白。
“我并没有做什么。”
对于我实在无法扮演好一个“江湖大师”的角色,我深感内疚。
“你是怎么知道的?是TAROT告诉你的吗?”
我一时语顿,没听明白叶先生的话。
“我母亲说,你已经知道我父亲发生意外前不久,我的外公外婆也相继去世了,这件事,我没跟你提过啊。”
我这才想起我们分手时,我暗示她的那些话。
三张牌面同时出现,在TAROT牌阵中是极为少见的,除非是一场接二连三的失去。
“原来是这样啊,所以我说很神奇嘛!”
“但是,我关注的,并不是TAROT有多神奇,而是,它能不能帮助你母亲解决问题,在这点上,我和她并没有达成共识。”
我不得不向叶先生坦言实情。
“痛苦对她来说太沉重了,她无法独自面对。求神问法,接触灵修,希望能够解除痛苦,放下悲伤,这些本身就是她深陷痛苦中不能自拔的表现。连续目睹至亲的人离去,让你母亲的命运踏上了一条不归路,这才是我真正担心的。”
“有没有办法可以帮助她?”
“首先她必须相信我,而不是神奇的TAROT,只有这样,TAROT才能发挥它应有的作用。你母亲对我的期待,必须来自于她内心的感受,而不是TAROT赋予我的特殊光环,一个扎实有效的心理互动磁场,才能够达到真正意义上的‘感应’、‘直觉’、‘顿悟’和‘改变’,在精神引导的部分,她抽到了正位的教皇,你应该记得这张牌的意义。”
“哦,我记得。”
上次在叶先生公司做TAROT咨询的时候,那位人际交往很有问题的销售部副总监,抽到的就是这张牌。
“正位的教皇意味着狭隘的信仰,这就是你母亲走火入魔的秘密所在。”
“我正要跟你说这个。”叶先生的语气蓦地兴奋了起来。
“我母亲自从上次见过你之后,最大的变化,是把家里那些乱七八糟神神鬼鬼的东西清理掉了。”
看来,那六张牌直言不讳的解释还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至今回想起我当时的态度都觉得很别扭,看来,我这种人,只擅长专业领域的游戏规则,不适合在江湖上挂羊头。
“这一次,是她自己想约你见面,我本来以为她以后都不会再见你了。”
我感觉叶先生说这话的时候,着实捏了一把冷汗。
“伪神秘主义”的外衣,在人们真正激发出来的真实情感波动面前,几乎功亏一篑。这让我更加确信,那些我们试图用人性的卑微去掩盖的真理,始终都完好无损地保存在我们心底。
第一场PK,暂告胜利。
对于下一场即将到来的挑战,我有了一定的信心。
3.“神秘学,不是为了让你活得更痛苦而存在的。”
“那是真正的噩梦缠身。”
第二次见面,我们依然选择了那家咖啡馆,天色有些昏灰,眼看着就要下雨了。
陆太太的装束没有太大的改变,和阴雨天一样的灰蒙蒙,但是,她身上那些累赘的饰物明显减少了。
“您说的是这张牌吧。”
我重新拿出逆位的月亮牌来。
“是的。”
“这的确是目前最困扰我的状态,我几乎每天晚上都在噩梦中度过,只有……”
“只有念经礼佛的时候你才能感觉到片刻的宁静。”
陆太太点点头。
“你依然可以每天保持这样的习惯。”
“可以吗?”
“当然可以,有信仰是很健康的一种生活状态。”
“可是,吃斋念佛并不能解决问题。”
我笑了。
“不能解决问题的信仰就不是信仰了吗?还是当信仰失去了应有的光环,就不再值得我们去相信了呢?”
“你这话说得在理,和信仰无关,是怎么看待信仰的问题。”
陆太太点点头。
“在遇见你之前,信仰对我来说是什么呢?这个问题我一直都没想明白。”
“很可能是安慰剂。”
“安慰剂?”陆太太觉得这比喻很新鲜。
“信仰很多时候是悲伤与痛苦最好的安慰剂,有些人的确从信仰中获得了重生,多半是因为他们真正进入了玄学的世界,那是一个绝对真实的世界,是没有任何光环效应的,这些人,就是我们经常听到的‘得道中人’,当然,是否真正‘得了道’,那也是另当别论的。我们姑且把这种人归为一类,也是屈指可数的,大多数的人们对信仰的认识,依然停留在其表面的光环之上,其实,这也无可厚非,相反,拥有自己的信仰,尤其是对中老年人的心理健康,会有相当的平衡与协调作用,毕竟,公开谈论死亡的课题,多半都是在玄学与神秘学范畴内的。”
“安慰剂对我已经失效了。”
陆太太显得很沮丧。
“而我呢,依旧噩梦缠身。”
“那就让我们来玩玩TAROT解梦吧。”
陆太太对于“我们来玩玩TAROT”这样的说法颇感不适。
她对神秘学的尊敬让我很佩服,但我的工作正是要颠覆这种盲目的尊敬,让她去真正地接触T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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