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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命谷-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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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瞎i不问可知,已犯贵门户的重诫,不知由何时起方算被擒……”
“你的用意老夫很清楚,南宫玦是刚刚被擒,他火焚这伏虎禅林之时,在被擒之前,他被擒之前的一切作为,我赤魅门中人,皆须代其完成,这些在适才你相询之时,老夫已经告诉过你……”
天蓉姑娘也不等老怪说完,立即接话道:“这些我已经很清楚了,不过你再次说明一番,我仍然承情,如今请问,南宫玦曾否起意想不利于尊驾?”
“刚刚我也说过,叛徒乘我行功正紧之时,曾欲谋刺,总算心中仍存顾忌,才盗我一件要紧的物品逃走。”
“如此说来,南宫玦曾有谋刺弑师的举动了?”
“当然有了!”
“他成功了吗?”
“丫头怎地这般糊涂,他若成功,此时焉有老夫的命在?适才你说我聪智不足,看来你也是个笨人。”
天蓉姑娘闻言一笑,却突然扬声说道:“尊驾虽说南宫玦并未成功,我却敢说你死定了!”
赤魅老怪闻言大怒,厉声叱道:“丫头你作死!”
天蓉姑娘也冷冷地沉声说道:“你一口一个丫头,姑娘不愿和你一般见识,寸飞!我未曾作死,你却是死定了数,你稍安勿躁,听我说完!”
“你门户之中,既有那‘身犯重规,未服家法以前,其所作所为,相等奉令而行,后人并须贯彻始终’,不讲是非道理的规诫,我请问尊驾,南宫玦叛道逆行,意图弑师而不果的作为,是否应算是被擒以前的事情?”
此时赤魅老怪寸飞,似已恍悟内情,竟没答话。
可是天蓉姑娘又怎能容他沉默,郑重地接着说道:“关于这一点,适才尊驾曾经说明过两次,我也声明过仍然承情,南宫玦火焚伏虎禅林既是被擒前事,自然他背道叛帮意图弑师,更是被擒前的事情了,贵派又有那种不容违犯的规诫,如此说来,南宫玦未能完成的作为,贵派中人,上自尊驾起,下至最后一位弟子止,皆应代他贯彻始终,这样一来,南宫玦弑师的行为,相等于奉令行事,自然不能例外,也不应例外,章天蓉年轻识浅,不学无术,不知贵弟子意图弑师的行为,尊驾是否要代他完成呢?
若按尊驾一再表明的贵派规戒说来,自应代他完成,如此尊驾岂非是只有一死!必须一死!
可是尊驾如今却还好好的活着,并没有死,请恕章天蓉直言,这样一来,贵派数十年来无人敢破的规诫,岂不是由尊驾亲自破坏?
总之,要是贵派诫律,不容破坏,则尊驾理应已死,尊驾既然已经身死,今日之事自然不会发生。
反之,尊驾既能自破规诫於前而不死,则南宫玦火焚伏虎禅林一节,自然也理当罢休而不论。
是故不论正反,若有一事不能完成,则等于欺人之谈,骗人的假局,这是我找到的事实,井附有证据。
说了半天,结局是我和尊驾的这场赌,我说尊驾是输定了,尊驾曾经否认,现在当面请问,你我谁输谁胜?“
天蓉姑娘佩侃而谈,反复引证,话罢之后,蓦地传来一阵轰雷般的掌声,这是伏虎禅林数百僧侣所发的心声。
掌声半晌才歇,四外立成寂静,数百只眼睛,俱皆注视着赤魅老怪寸飞,看他怎样答复。
又是半晌过去,传来赤魅老怪的一声幽幽长叹!
寸飞俯视着一干僧众,雪白长眉一扬,又赞叹一声!
天蓉姑娘满面诚敬地对寸飞一礼,郑重地说道:“晚辈至诚地要再说一句话……”
众人目光倏地齐集姑娘身上,天蓉姑娘却冷静的说道:“晚辈自愿将这场‘巧辩’的赌约取消!”
此言一出,惊诧和嗟叹的声音,由每个角落传来,天蓉姑娘却似平未闻,庄严而肃穆地悠悠按说道:“因此前辈可以不必答复,但这伏虎禅林,为千年古刹,晚辈实不忍目睹此庄严佛地,化为灰烬,前辈若能高抬贵手,保全这古刹,晚辈自愿终身……”
赤魅老怪寸飞,本是闭目阖睛静听姑娘说话,脸上不现丝毫表情和其他神色,此时却蓦地仰颈哈哈大笑不止!
半晌笑声方停,寸飞一声喟叹之后,慨然说道:“章姑娘,恕我打断你的话锋,寸飞成名江湖数十年之久,敢说言无不信,所作赌约,怎能就让姑娘撤消!章姑娘,这场赌我输了!当着令尊和这獒王与伏虎禅林的僧侣们,寸飞郑重声明,我赌输啦。姑娘成全我的心意,寸飞心感万分,迟早我必有所报,这伏虎禅林因姑娘而保全,僧侣们实应感念姑娘的恩德。
叛徒南宫玦,所敢暗图不轨抗命叛师之由,皆因一卷奥秘文件引起,焚寺之事,寸飞因姑娘的聪智良慧,如今自当罢论,但对于那卷存放我手之奥秘的文件,寸飞却须向伏虎禅林的方丈要个公道,俗云‘佛家无诳语’,寸飞受骗二十几年,思之令人愤慨,姑娘可能容我了此恩怨?“
天蓉姑娘再次肃色施礼,缓缓说道:“前辈肯念天蓉一点愚诚,保全这千年古剃,此德此情,晚辈生世不忘,至于私人恩怨之事,晚辈怎敢过问。
不过这伏虎禅林,乃清静佛土,前辈了当恩怨之时,晚辈斗胆,敢请以恕道待人,以恩德释怨。“
寸飞闻言扬声大笑道:“好一句‘恕道待人,恩德释怨’,寸飞这大年纪,若不能使天下人心服,岂不愧对姑娘的仁慈,就这么办。
不过寸飞也有个不情之求,为使昔日之事是非分明,敢请姑娘及令尊,和东川犬叟,暂做人证如何?“
天蓉姑娘闻言,看了老父和及哮天一眼,及哮天对章性初点点头,章性初报以微笑,天蓉姑娘方始说道:“家严和及老前辈,皆愿为老人家之事做证,晚辈武林末学,无此资格担当重任,尚祈前辈勿罪。”
赤魅老怪赞叹一声,摇摇头,对章性初及哮天拱手为礼,以示谢意之后,立即转对殿前僧侣们扬声说道:“寸飞有请果慧禅师一谈。”
此言一出,伏虎禅林的僧侣们立即乱成一片,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但却都是面带着惊诧的神色。
突然哄乱声停,自大殿内走出来两位僧人,正是伏虎寺的方丈承果,和监院的大师承因。
他两人停步院庭,承固立即合十扬声道:“寸施主可肯下面一谈?”
寸飞白眉一扬,沉声说道:“你是什么人?”
“伏虎寺监院承因。”
“老夫要见的是方丈……”
一旁的承果方丈,此时接口道:“贫僧承果,如今是这伏虎寺中的方丈,施主……”
那寸飞闻言厉声说道:“你是方丈?那果慧和尚呢?”
承因躬身合十代承果答道:“施主所问乃本寺上代主持,亦即承因之恩师……”
“老夫只问果慧何在,哪个管你们的这些家务!”
承因面现凄容,再次合十答道:“施主晚来了数日,敝恩师……”
寸飞不容他把话说完,冷笑着接口道:“真是忒煞凑巧了,承固,你奠忘记‘佛无诳浯’的话!老夫无法相信这果慧和尚,偏偏在几天……”
承果这时却接话正色说道:“施主功力虽高,武林辈份虽尊,却也不能对我佛弟子这般轻蔑,你怎地不容承因将话说完,就要妄下断语呢?”
寸飞冷哼一声道:“好!你们说下去。”
承因才待继续前言,大殿前那株古松之上,突然有人高宣一声佛号,随即听到宣佛之人扬声说道:“承因不必多言,即令门下退出,各归宿堂。”
承因面色一变,但却立即低答一句“敬遵慈谕”,然后对着门下众僧侣一挥手,刹那数百僧侣俱皆退下。
古松上面的那人,此时再次扬声说道:“老衲有请寸老英雄,及所有宾客下面一谈。”
说着随见自古松之上,飘落一条灰色人影,斜射到大雄宝殿前的庭阶之上,落地铮铮声鸣,震人耳鼓,原来这人已失双足,安以钢梁,而双手持拐,难怪落地有声。
赤魅老怪闻言一声冷笑,俯身抓起脚下的叛徒南宫玦,当先纵落,及哮哮天和章性初父女,也继之而下。
那赤魅老怪寸飞,这时已讥讽地向那身着灰色衣衫的人说道:“禅师别来无恙?”
那人只看了寸飞一眼,报以微笑,并投答话,却转对刚刚纵落地上的及哮天章性初父女三人道:“老衲果慧恭请施主们静堂一谈。”
话罢立即转对一旁侍立的承果承因道:“速备茶点,静堂伺候!”
承因合十先行,承果合十肃待,果慧这才对寸飞道:“寸施主请。”
寸飞嗤哼一声,承果转身带路,寸飞却对天蓉姑娘道:“此时寸飞尚能进入伏虎寺的静堂,皆系姑娘所赐,姑娘理应先请。”
众人自然都听得出来,这是寸飞存心讽刺果慧禅师而说的话,言下之意,若非天蓉姑娘赌胜了东道,此时伏虎禅林,早已化为一片火海,休说静堂待茶,恐怕连大雄宝殿也已不存在了。
果慧禅师闻言并不着恼,却含笑对姑娘说道:“寸施主说得对,姑娘对敝寺的恩德,令老衲愧羞难报,理当先行。”
天蓉姑娘摇摇头,转对寸飞道:“前辈若不先行,就是在生我的气了。”
寸飞笑笑,立即走下,一行人进入静堂,落座之后,承因已率门下送来茶点,并与承果陪侍果慧身旁。
果慧敬茶之后,合十对寸飞道:“贫僧为着一事,日前离寺他往,未能恭迎故人大驾,寸施主莫罪,门下有何不到之处,贫僧领罚就是。”
寸飞冷笑一声道:“虚假的客套,咱们还是免了的好,如今当着三位证人,寸飞要把当年和你的恩怨说一说,了断……”
果慧喟叹一声,接口说道:“寸施主对果慧有恩无怨,若无说恩怨二字,那是果慧负恩所得,只是果慧当年也有难言之隐……”
第二十五章 果 慧
寸飞仍甚气忿的说道:“果慧,当年寸飞救你,可并无索报之意,是你自愿将文件寄赠,寸飞守约二十年正,为此不惜开罪天下同道,二十年来莫明其妙的高手巨盗云集蛮荒,皆欲不利寸飞,若非寸飞技……”
果慧掸师摆手拦住了寸飞的话锋,慨然说道:“贫僧自知理曲,寸施主暂息雷霆,容我将当年事本源经过说出,然后任由寸施主惩罚如何?”
寸飞白眉一挑,并没答话,果慧喟叹一声,看了天蓉姑娘等人一眼,喝了口茶,才幽幽地话说当年道:“果慧少时江湖行道,不幸为管不平,开罪名震天下的巨盗‘八手天尊’井渊,终于某夜为其所困。几经苦战,身受十余处重伤,自忖必死之时,救星天降,那是两位少年侠士,非只救下贫僧,并为江湖除一大害,井渊及门其下十二名无恶不作的高手,是役全遭诛戮,无一漏网幸免。事后恩公代我医伤之时,拜问名姓,始知乃武林双剑梅浩然和司徒雷两位,那是几十年前的事了。
后来贫僧主持伏虎禅林,始终未与两位愚公相会,但却无时无刻,不在惦念着往事,和两位恩人的安康。
有一天,是二十一年前的一天,大雪纷飞,深更夜半,伏虎寺中来了一位投宿寄食的少年丑陋汉子。他身背着恩公梅浩然的双玉剑,直接找我,报名梅三丰,自承是梅浩然的独子,并怀有昔日贫僧奉敬两位恩人的证物,声言遭到仇家毁容残目之伤,为报大仇,特来峨嵋,要贫僧指点他神鸦崖的方位。
贫僧自是义不容辞,将路径详告,哪知梅少侠因乍受重伤,为复大仇,并没有休养复原就奔波千里至此,一路疾行,已受风寒内伤而不知,次日竟然病倒寺中,一病经月,愈后立即辞去,仅要贫僧供给一盏灯笼,和少许干粮。
数日后的一个傍晚,梅少侠匆匆返来,就在这间静堂,交给贫僧一卷东西,言明那是司徒大侠手抄而未完的一卷经典。
特来托付贫僧,送到卷后所附地点,贫僧记得是昆明附近崇明县境,嘉利泽旁的飞龙山庄。
贫僧昔日身受双剑活命之恩,此事义无可辞,当即承诺,梅少侠又取出一个银盒。将文件置于盒中辞去。
自此贫僧再未和梅少侠见面,次日贫僧了当些许寺务,随即亲携银盒离开峨嵋,直奔飞龙山庄。
讵料乍寓寺前山径,已觉有人追躇身后,贫僧自忖身无长物,又无仇家,暗中追蹑之人,必然是为这文件而来无疑。
此时方知司徒大侠这卷手抄未完的经典,必然隐藏着什么启人觊觎的秘密,若按刚刚离寺就已被人追蹑一节来判断,贫僧不能不为此行而恐惧。
仗恃峨嵋地形热悉,贫僧绕走曲径,抛开暗中追蹑的人物,又潜返寺内,秘召承缘承惠二弟子,共商对策。
结果由贫僧连夜伪制了三卷文件,由承缘承惠各携一卷,分途离寺,而贫僧身携另一假卷……“
赤魅老怪寸飞此时却冷笑一声接口道:“果慧,事到今朝你怎地还想欺骗老夫?”
果慧皱眉说道:“寸施主此言怎讲?”
寸飞冷哼一声道:“你说私自伪制了三份假卷,内中可有老夫所得之一份?”
“寸施主所得一份自然也是膺品。”
“既非真迹,怎得仍有不归谷隐秘的暗示?”
果慧闻言一笑说道:“寸施主莫急,容贫僧说下去,一切自然明了。”
话至此微然一顿,果慧接着适才所说的往事道:“那三卷伪件,其实就是一卷真迹,贫僧将真迹分成三段,在三卷伪件中各藏一段真迹,凑起来合成真卷。
贫僧仍恐中途被劫,暗地又召进承智、承因两个弟子,命其将真迹之二、三两段默记至熟,并反覆默写至无误地步,嘱其随后离寺,绕奔飞龙山庄,这种安排不论承缘、承惠是否平安到达,贫僧仍能不负梅少侠之托。
而贫僧也用一日时间,默记全文无误,然后将真卷秘藏本寺某处,携假卷离开峨嵋,奔向云南。
哪知承智承因暗起不良,在默记真卷之时,竟将第一段也暗自记上,奉命离寺之后,竟起了叛师弑师的毒心。
果然不出贫僧所料,承缘承惠,先后在蓉城被杀,所携伪卷皆已为人劫去,而贫僧一路与敌苦战,侥幸得胜也到达蓉城。
此时承智承因已商妥对付贫僧的办法,将已被贫僧诱向此路的强敌勾回,因此贫僧在蓉城东十里,才被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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