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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中的革命-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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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科恩
译者:鲁旭东、赵培杰、宋振山
谨以此书
献给
我近半个世纪的朋友和同事
亨利·格拉克
献给
我的良师益友
恩斯特·迈尔
献给
我从事科学革命研究的朋友和研究生
鲁伯特·霍尔和玛丽·霍尔
以及保罗·罗西
前言
这部《科学中的革命》,对四个世纪以来的革命这一概念进行了历史探讨和分析研
究。这么复杂的一个课题,由于所涉及的事件、人物以及思想等等如此之广,因而似乎
需要从不同的角度进行大量的研究。首先要做的就是,分析一下从一种富有革命性的思
想的萌动开始到相当多的科学家们接受并运用一门新科学为止这一过程中,科学革命发
展的各个阶段。对于科学中的某一组特定的事件是否构成一场革命这类问题的判断,肯
定是因人而异的。而我,则为是否发生了科学革命,提出了一组判断标准——一组以历
史证据为依据的标准。我所说的那些阶段和标准(本书的第2章和第3章分别对它们进行
了概述),构成了本书的分析框架。
本人运用这一框架,批判地考察了现代科学存在以来的四个世纪中所发生的一些重
大的科学革命。导论部分所论述的是,这四个世纪各个时期的政治革命或社会革命,以
及当时革命留给人们的普遍印象,因为我发现,在科学语境范围内,“革命”这个词的
出现,总是既反映了一些有关政治革命和社会革命的流行理论,又反映了人们对实际当
中业已发生的革命的某些认识。所以,我对这里所讨论的每一场科学革命的思考,都是
以社会革命和政治革命作为背景知识的。
我们必须把历史上人们对革命的看法与历史学家对革命的看法区别开。前一部分所
包含的是,人们在革命时期以及随之而来的各个时期中的观点,这一部分都是一些客观
的历史事实和资料;而后一部分所包含的则是,人们目前的一些主观的看法。当然,对
于本书所讨论的每一场革命,我也作过一番主观的、史学家式的评价。不过,我在每一
个例子中也都强调了历史证据的重要性。几乎在每一个事例中,这两方面都是融合在一
起的;那些通过了历史证据检验的革命,在今天的历史学家(和科学家们)的眼中,仍
会被看成是革命。不过,通过历史证据与历史学家所作判断的比较,也揭示出了一些令
人迷惑的异常现象。
尤其应当指出的是,对历史证据的研究表明,科学革命这一概念,像革命这一概念
本身一样,并不是、也没有成为固定不变的东西。例如,本书所提供的文献资料就证明
了:在科学进步是以渐进增长的方式为主还是一系列革命的结果这一问题上,科学家们
和史学家们的观点是木断变化的。除了对科学革命总的看法方面有变动外,人们在判断
某些特定的事件是否具有革命性这方面的观点,也是不断变化的。哥白尼革命就是一个
很恰当的例子。那种认为随着1543年《天体运行论》的出版天文学出现了一场革命的看
法,只不过是18世纪天文学家们幻想的产物而已;这种看法曾流行一时,以致于哥白尼
革命一度成了科学革命的范式。然而,史学家们对历史证据的批判性考察证明,那根本
不是什么哥白尼革命,它充其量可以被称之为是一场伽利略和开普勒革命。
时过境迁,甚至对于一些伟大的政治革命的意义及其重要性,人们的认识也会发生
根本性的转变。在《人权论》(1791)中,托马斯·潘恩解释了美国独立战争和法国大
革命怎样把一种新的革命性思考引入了政治科学之中。潘恩之所以闻名于世,主要是因
为他在美国独立战争期间所写的那些小册子,他最著名的著作有:《常识》以及《危机》
等等,他的《人权论》则是作为对埃德蒙伯克的《法国革命感想录》(1790)的答复而
写的。从美国和法国的一些事件中,人们对于革命有了新的认识。潘恩对这种新的观点
的解释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它说明,政治概念的产生不仅与理论有关,而且与现实当
中发生的事件有关:
以往号称的革命,只不过是更换几个人,或稍稍改变一下局部状况。这些革命的起
落是理所当然的,其成败存亡对革命产生地以外的地区并不能发生什么影响。可是,由
于美国和法国的革命,我们看到现在世界上事物的自然秩序焕然一新,一系列原则就像
真理和人类的存在一样普遍,并将道德同政治上的完美以及国家的繁荣结合在一起。然
而,到了1853年,亦即以上论述过了不足半个世纪,朱塞佩·马志尼就不再把法国大革
命看作是进步的政治活动的楷模了。他写道(19O7;251):“法国的进步是依赖其自身
的力量把自己从18世纪和旧的革命中解放出来的。”他论证说,法国大革命“不应当被
看作是一个行将实施的计划,而应当被看作是一个活动的总结:它不应当被看作是一个
新时代的开端,而应当被看作是一个即将灭亡的时代必经的垂死阶段。”到了19世纪甚
至到了对世纪,革命的目的就是去完成法国大革命未竟的事业,关于这一点,可以在马
克思、恩格斯以及许许多多20世纪的革命理论家的著作中十分清楚地看到。。电子书
英国政治的历史给人们提供了两个明确的例子,它们说明,某些事件曾被当成是革
命,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情况又被改变过来了。换句话说,科学中的革命并非总是
一种表现为革命的不断变革。对于18世纪的历史学家和政治理论家来说,1688年的光荣
革命-是政治革命的典范,然而到了今天,它似乎已经不那么具有革命性了。美国独立
战争,亦即现在通常所谓的革命战争或独立战争,也是如此。与此相反的是,17世纪中
叶的英国革命一般根本不被看作是一场革命,而且,这种状况一直延续了200年。不过,
在19世纪和20世纪的一些评论家们看来,英国的这场革命不是一场像光荣革命那样的政
治革命,而是一场夭折了的社会革命。从17世纪末以及18世纪有关革命的文献中,从法
国大革命到马克思时代这半个世纪左右的文献中,从马克思时代到列宁时代的文献中,
从1917年俄国革命以后的几十年中以及本世纪SO年代。60年代、70年代到80年代的有关
文献中,人们也许可以看到,对于革命由什么构成这一问题的认识,也是因时代不同而
相去甚远的。这些变化,在有关科学革命的讨论中也有所反映,这一点并不奇怪。
从历史的角度对(无论是科学的还是政治的)“革命”这个词的起源及其相继而来
的词义的讨论,看起来也许是抽象的、且毫无党派偏见的,然而,一个简单的例子就将
表明,情况并非总是如此。在其《穆斯林的革命概念》(1972,37—38)这篇论文中,
伯纳德·刘易斯讨论了古阿拉伯语中“众多表示造反或起义的词”的来源,其中也包括
“thawra”这个词。他写道:“在古阿拉伯语中,th…w…r这个词根的意思是,站起来
(例如一头骆驼那样),或者,受到鼓动或激励从而…奋起反抗。”随后,刘易斯解释
说,这个词“常常被人们用于建立一个小的、独立的主权国家这类语境之中”,而且这
个词的名词形式,“例如在……‘一直到这股兴奋的劲头消失了为止’这句短句中,首
先意味着兴奋的状况”——刘易斯说,这是“一个非常恰当的介绍。”爱德华·塞德在
回答刘易斯时(197,315)问道:“除非显然是为了让现代语名誉扫地,否则,为什么
要给现代阿拉伯语的革命一词在词源上找一个表示骆驼站起来这种情景的词根呢?”塞
德断言,“刘易斯的推论”,其目的显然是要“贬低当代对革命的评价,把革命贬低成
只不过像骆驼自己从地上站起来那样,没有什么伟大(或美妙)可言。”如果我们想象
一个相反的情况,即东方学者也许会由于西欧或美国的革命概念本身是从某个(如复归
或潮涨潮落等贿关周而复始的观念中发展出来的,因而十分轻蔑地批评这个概念,那么,
我们或许就能理解塞德的批评所具有的说服力了。实际上,按照塞德的理解,刘易斯的
词源学观点带有他称之为“东方学”的思想风尚的色彩,这种思潮是“一种对东方进行
控制、重组和行使霸权的西方时尚。”塞德认为,刘易斯对词源的讨论,反映了他的政
治立场和社会立场,他的这种立场致使他把“thawra这个词与骆驼的站起,更普遍地,
与兴奋”联系在一起,而不是与“为生活的理想而斗争”联系在一起。在载有刘易斯此
文的那部书的编者前言中,情况显然也是如此。编者说,“在中东,为独立而进行的斗
争和激进的活动,即p d'etat,起义和造反”,与西方人所理解的革命一词并不相符
(瓦里基沃第斯,1972,11)。编者提出的理由是,“西方人认为有权反抗腐败政权,
而这种观念是与伊斯兰教的思想相抵触的。”
我最初开始写这本书,是为了对(16世纪和17世纪)科学的革命、对作为科学进步
模式的科学革命这两个概念的起源和相继产生的用法加以探索。我发现,许多历史学家,
甚至包括一些科学史家在内,都以为这两个概念是在我们这个时代产生的,那些使用这
些概念的科学史家们搞错了年代,试图把过去的事件强行纳入20世纪的模式中。在研究
中,我从过去四个世纪的每个世纪中都发掘出了讨论科学革命的例子,而且它们涉及的
至少是19世纪初以前的科学革命,我在此时的惊讶读者或许不难想象。由于历史学家对
这方面的资料并不完全了解,科学家、哲学家和社会学家亦是如此,所以,在本书中,
按年代顺序对这些概念用法的记载占了很大的篇幅。
我在《思想史杂志》(1976,37:257-288)上发表的一篇文章中曾经介绍过我最
初的一些发现,我原打算把这篇论文扩展成一部小型专著。不过,正如托马斯·曼(在
为其约瑟夫丛书所写的序言中)以及其他许多学者所说的那样,“Fata sua habent li
belli”(“书有书之命”)。堆积如山的证据资料,促使我完成了这部批当庞大的著作。
即使如此,我的发现也并没有全部用上;我可以把这部书写得更长些,长到现在的三至
四倍。仅有关第一次世界大战和俄国革命以来的革命问题,就足以成为一部专著的主题。
不得已,我只举出了一些精心筛选过的实例,在我看来,它们有些是现行观点的典型,
有些则具有特殊的意义。
本书是一项具有双重目的的庞大的研究计划的一部分。在一定程度上,我所关心的
是探讨和阐明从事某一学科事业的人运用另一学科的观念(概念、方法、理论、工具等)
进行工作的创造性过程。我在另一部著作《牛顿革命》(1980)中,曾对这种研究给予
了高度重视。我在那部书中强调指出,“观念转变”的学说是革命过程的一个关键的组
成部分。不过,在本书中,我对转变这个概念的使用作了限制,以避免使读者首先对有
关科学革命的长篇分析和科学革命的编年史感到兴味索然。至于对科学革命中概念转变
的进一步分析,我把它放在后面的研究中。我的研究的第二个目的,就是要解释并分析
自然科学、精密科学与社会科学和行为科学之间的相互作用。本书把历史研究与分析研
究融为一体。我的目的并不仅仅在于,用一些特殊的事例去鉴定和研究某一学科的一种
观念被另一学科采用时所发生的那种一般的转变过程;除此之外,我还打算分析一下社
会科学的“科学”基础,并且要考察社会科学界是怎样运用科学来证实科学发现在公共
政策问题中的适用性的。尽管人们一般以为,思想的流通往往都是从自然科学和精密科
学走向社会科学和行为科学,但是在许多很有意义的事例中,却也存在着方向相反的流
通情况。这本论述革命的书之所以涉及这个论题,是因为“革命(revolution)”这个
概念和名词源于科学(天文学和几何学)“,转而又进入了论述政治变化和社会变化的
领域,从而经历了一场很有意义的初始变化。正如本书的文献资料所表明的那样,革命
这个变化着的概念,反过来又从社会科学及有关政治理论和政治活动的各种文献中返回
到对科学变化的讨论之中。正因为如此,本书要对一个有关这两个研究界之间关系的领
域进行探讨。
本书通篇所论述的,就是政治革命(或社会革命)这一概念与科学革命这一概念之
间的相互作用,当然我也充分地意识到,应该对这个课题进行更为全面的探讨。早在17
世纪,甚至在现代的非循环意义的革命概念得到普及之前,许多作者就寻求用政治类比
来解释科学的进展。当然也存在着相反的论题,即科学和科学革命有可能对政治革命产
生影响,这个论题我曾提到过,但未加以探讨。众所周知,马克思、尤其是恩格斯,把
他们的革命运动看作是“科学的”。“科学社会主义”、“科学共产主义”这些术语,
经常在马克思主义的(特别是苏联的)文献中出现,不过,据我所知,对于“科学的”
这个词的此种用法在多大程度上依赖于国内科学界通常理解的“科学”这一概念的用法,
尚无严格的估价。
虽然科学革命概念的变化这一论题贯串本书始终,而且它也的确就是本书的主线,
但许多读者还是会发现,那些各具特色的革命案例史是饶有趣味的。本书的大部分都是
由这些案例史组成的,它们描述了一些标志着现代科学发展的伟大革命,其中的一些具
体事例展示了我所发现的革命的几个不同阶段,它们还为一系列独特的事件是否就是革
命提供了证据。此外,这些案例史还说明了,政治革命的想象和流行的革命理论曾经怎
样制约了(并且还在制约着)人们对科学革命的认识。法国大革命前和大革命后世人对
革命的看法,就是一个明显的例子。另一个例子是,那些确认并且记述过一场从板块构
造和大陆漂移等新思想中产生的地球科学革命的科学家们,曾经受到库恩著作的影响。
在大部分案例史中,我喜欢复述那些引起或参与革命的科学家们以及那些没有参加
革命的旁观者们对革命的表述,但没有在每一个事件中明确地解释某个人心里所想的可
能是什么。这里的问题有两个方面。首先,我们并不确切地知道某一特定的科学家心里
所想的可能是什么;其次,(在本书的大量例子中)许多科学家对某一具体的科学革命
或一般意义上的科学革命都有过非常明确的阐述,但却未必提出过一项有关革命乃至科
学变革的大概模式的严密而完整的理论。这样一种作法,例如,把阿尔伯特·爱因斯坦
1905年和1906年对科学领域中的革命的评论,与著名的1905年俄国未能成功的革命中的
事件以及那些想彻底改革俄国社会的理想主义的希望联系起来,是很有吸引力的;同样
具有吸引力的是,他否认相对论理论范围中的革命的那些论述,也可以用来说明其对19
17年俄国革命时的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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