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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市有贼-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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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小峰上的是上午班,艾月上的是下午班。有艾月在,鲁小峰下了班从不回家,一是回去了也没什么事情干,二是懒得回去,待在超市还可以等着艾月。
这么漂亮的女孩,老得守着,他怕惦记的人多了,万一碰着比他手段高明的主儿,插上一杠子,还不让煮熟的鸭子给飞了。
安排两人错开上班是店长的主意。店长说,两人在一班上出双入对,瞅机会就往一块凑,没心思干活。鲁小峰下了班不回家,店长又怕鲁小峰手脚不老实,要他回家待着或学点什么,别瞎晃荡。鲁小峰说:“上班你管着,下班由我,我现在是顾客,是你的上帝!你管得着吗?”
我还要“纵”下去,看看两人有多大的胆,做多大的案!
店长被反驳得无话可说,除了叮嘱我这个安保主任防备点,只有顺其自然了。
鲁小峰在卖场里转悠了半天,挑了套盒装的羊毛内衣,鄂尔多斯牌的,400多元。监控室的员工内线电话通知安保部,我打开安保部的监视器,让监控室把卖场所有摄像头锁定在鲁小峰身上。
鲁小峰到酒饮区拿了罐可口可乐,便直接到艾月的款台。超市对收银员还有一条戒律,禁止接待亲属购物。鲁小峰是艾月的恋人,但恋人这种关系与亲属没法定义。
我从监视器看到,艾月先扫可乐商品编码,没扫羊毛内衣的编码,手工键盘敲入。收款金律中还规定:严格控制使用手工录入。我从监控器看到,输入的羊毛内衣,显示器显示的信息是“三枪”内衣,价格是38元,两件商品合计40元,鲁小峰交了50元,艾月找回10元,打出小票。
监控室又打电话来,急切地问:“薛主任,您看到了吗?”
“我正看着呢,这段录像你保存好,我什么时候让销毁再销毁。”我还要“纵”下去,看看两人有多大的胆,做多大的案!
几天后的一个傍晚,我吃完饭回超市,监控室老马急忙找到我小声说:“刚才两人又做案了!”我明白两人是指艾月和鲁小峰。
老马从硬盘录像中调出艾月在收款台的画面,让我看。画面中,一位中年顾客购买了一车商品,艾月一件件地扫描完毕,POS机里显示出278。6元,顾客掏出钱递给艾月的时候,艾月四下张望了一番,脚下一动,POS断了电。断了电就打不出电脑购物小票。镜头里,艾月赔着笑脸,说了些什么录像上没有录音听不到,从表情上分析定是抱歉的话。看上去顾客很大度,有这么漂亮的女孩向他道歉。更何况也不是她的错,是机器断电,再说机器出毛病也怨不得人家女孩。艾月找了顾客零钱,顾客一挥手走了。
艾月俯下身,监控器里看不到,艾月起身重新启动了POS机。我估计艾月款台下一定有“文章”!
老马又给录像快进,调出艾月瞅瞅周围无人,偷偷地打开钱匣子,从里面摸出3张百元的人民币,关上钱匣子又蹲下身,钱就从她手里消失了。过了一会儿,艾月离开款台,监视器一路跟踪她到了厕所门口。“我估计她是把钱塞到鞋里。”老马断定说,“到洗手间是转移赃款。”
我没有言声,脑子里思考着,电为什么会在顾客结账的节骨眼上断了,会不会她在插座上做了手脚?我想着往外走,出了监控室我才想起什么,“继续监视!”回头对老马说罢朝款台而去。
款台邻班郑园刚给5号款员换完零钱抬头正好瞅我站在眼前,我编了个理由:“你带艾月去后面帮收货部收一下货,来了一大车货,收货部忙不过来。”
支走艾月和郑园,我蹲到艾月收款台下察看,POS机的插头就只插进插座的三分之一。我明白了,她是瞅机会就用脚踢掉虚插着的电源插头,用断电取消POS机里的一笔她认为可以得手的钱,然后化公为私,装进腰包。
不能老断电呀!时间长了,旁边款员会起疑心。艾月也很鬼,又变换一招。这些天POS打印机老卡纸,顾客交了钱老是打不出电脑购物小票明细单。我们的POS机是IBM公司的产品,我打电话约IBM公司驻北京办事处的专家金先生来看录像回放,分析原因。
金先生虽然戴着眼镜,但毕竟是专家,一眼就看出端倪。他把录像奇+書*網定格在艾月装打印纸的一个画面上,然后用慢镜头放,指着屏幕说道:“你看,款员在有意把打印纸装偏,把装纸的架子装斜,这样还能不卡纸吗?”金先生又把录像回放到青年男顾客购一箱“长城”干红、一箱“可口可乐”饮料和一箱“汇源”果汁,艾月用POS枪扫,共计587元。金先生又调成慢镜头,对我说,“你再看,款员一手接顾客的钱,一手下面做动作,先删除了‘长城’干红397元,又删除‘汇源’果汁120元,然后按交易完成键,等于计算机里只记录了‘可口可乐’一笔交易77元。”
不是领导心肠软,咱们全家都一块儿蹲大牢。
录像没有声音,根据款员的手势,我想她是在向顾客解释打印机卡纸,出不来小票,这笔生意她捞了510元。金先生开玩笑说:“还是你们这个员工会做‘买卖’,比你我都挣钱多,来得快。”
我并不是想残忍地对待这个漂亮的女孩,也不是想让她在犯罪的路上越走越远,而是为了做一个“试验”,看看收款员到底都有多少作案的招数。
那个曾经害得艾月被罚100元的青年人又来了,虽说这回换了套装束,但他的麻脸小眼猴子似的嘴巴、干瘦身子,还是让我一眼就认出来了。青年人在家电部同鲁小峰窃窃私语了几句,便在卖场转悠上了,我知道他们准备下手,隐藏在货架后,紧紧盯着,看要做什么。
青年人悄没声息地排在艾月的收款台等交款。在收青年人一箱“康师傅”货款时,艾月心虚地看了看周围,按规定要求,大包装的商品必须开箱验货,艾月没走这套程序,直接敲“康师傅”的商品编码入机。青年人交了36元货款,POS打出方便面电脑小票,青年人拿着电脑小票往门口走去,自始至终两个人一句交流的话都没有说。
“看到那个买‘康师傅’面的人吗?”我叫过大厅巡逻的保安。保安问:“是穿黑西装的那个吗?”
“是他,你叫上门口的保安,到大门外广场把他拦住,我在安保部等着!”
我返身走到艾月的收款台,以严肃的口吻对她说:“把POS机关了,跟我来一下!”我把收款台的组长叫过来,道:“清点她的现金!”
艾月一听,鼻尖上开始冒汗。我对组长说这话时是有意让她听的。
紧接着,两名内保按我的吩咐控制住鲁小峰。艾月、年轻人、鲁小峰3个人,分别安排到3个房间,接受询问。
人赃俱获。青年人老实了,连同上次勾结艾月买饮料没付款的事也承认了。不过,他只交代了我们掌握的,别的不多说一句。
女人胆小。我提示艾月,我们安保部在你的
收款台上方,一个月前就安装了两个摄像头,你做的一切都记录在案。
艾月的脸本来就白,这么一吓变得登时像张白纸,没有一点儿血色,身子直哆嗦,两腿发软地跪在我的脚下,乞求饶恕。
“我要都坦白了,您能饶了我吗?”她眼里含着泪水可怜地问。“这得看你的态度。”我给她定心丸。
“您一定得饶我,我不想坐牢。”她哭了,泪珠夺眶而出,滴碎在胸前。
另一个屋里,鲁小峰死不认罪,还挺狂,说询问他的内保是陷害他,扬言谁不让他好过,他也不会让谁好过。看我走进来,不言声了。
“不见棺材不落泪,你是见了棺材都不落泪。你不是没干吗?不承认吗?行,我们不问你了,让警察来问你吧!”我吩咐内保:“把鲁小峰送派出所去。”
我拉开门欲扬长而去,鲁小峰突然冲上前拉住我:“薛主任,我都说,什么都说。”我厌恶地说:“松开。”
他跪下抱住我的腿:“别送我去派出所,去了这辈子就完了……”“你不是嘴硬吗?”我鄙夷。
“您给我一次机会,我再也不敢了!”他哭丧着。“给你机会你不要啊!”
青年人叫岳旭东,是鲁小峰的表哥,是鲁小峰教他这么做的。艾月记性好,招认他们和谋共做了5次案,连岳旭东今天身上的西服都是超市的商品,没有付款。岳旭东刚开始想蒙混过关,被我一点他身上的西服,加上再不老实立马送他到派出所,再不敢心存侥幸,连鲁小峰他爸买了一箱二锅头酒没付账的事都交代出来。3人无法串供,搜肠刮肚,回忆着作案的次数。艾月的姐、姑、姨、母,鲁小峰的哥、姐,还有他们昔日的伙伴,全在他们的“自白书”上浮出水面。
我们超市跟开会一样,把他们两家的人都请到店里。会议室里,他们一个个哭丧着脸,都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我定了调子,属家族有组织犯罪,内外勾结,盗取企业财物。鲁小峰的哥哥不屑,说我的定调太邪乎。我指出,此案共涉及的商品合计金额9780元,主要当事人鲁小峰、艾月触犯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刑律,要判刑的。鲁小峰的哥哥还要还嘴,他父亲扬手抽了他一个嘴巴,责骂:“你还不当回事,不是领导心肠软,咱们全家都一块儿蹲大牢。”
那就让两孩子坐牢去吧!有好事孩子还能想着你们
会议室里烟雾缭绕,近20多个涉案人员等待我决定他们的命运。经过店领导研究,报总部批准,本着两个目的:惩前毖后,治病救人,对鲁小峰、艾月予以除名,赔偿造成的商品损失并罚款2000元,不再报公安机关追究刑事责任。
两家人如获大赦,赶紧找钱。艾月家凑出1800元,“撤”到局外,洞若观火。鲁小峰的哥哥看出艾月家的葫芦卖出的药,更火了,质问:“凭什么光我们家里着急,你们家没事一般?”
艾月父亲说:“我们家就沾了1800元的光,当然就只能掏1800元。”鲁小峰的妈妈恼了:“我们家亲戚朋友沾的光还没你们多,你们不拿钱,我们也不拿钱!”
亲戚们没得到那么多的便宜,本身也不愿意摊艾月和鲁小峰挥霍的钱款,自然跟着起哄开来。
福可以同享,难不能同当。鲁小峰的父亲寒心了,霍然站起,声音哽咽道:“那就让两孩子坐牢去吧!有好事孩子还能想着你们……虽然这不是什么好事,出了事总不能都躲着吧。”
艾月的姨小声嘀咕:“他们哪是有好事想着我们,分明是害我们嘛!”
鲁小峰的哥哥扑过去,一脚把艾月的姨踹倒在地。艾月的姨鬼一样地哭嚎!
两家人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警察来了!”不知道谁在门外喊了一声。两家人都朝门外望去。
露出马脚的货单
在民主评议中,我被“民意”掉了。同我一起被淘汰的还有两个门店的安保部主任。
在正式下“红头文件”之前,小道消息就在全超市传开了。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几千名员工都认为我“倒台”不是民意,而是个别头头“集中”的牺牲品。
两天后,“红头文件”下来,我被发配到4号店收货组做库工。另两位安保主任美其名曰“回炉”,调到其他店去当内保干事。就我最惨,轰出了安保“行当”。
落架的凤凰不如鸡。4号店的库工组长变着法儿欺生,凡收进来的重一点的货全指使我搬运,我成了全店5个库工的孙子,收货组的苦力。
供货商一到,我就被组长或其他库工支到一边。他们点货、验货,在送货单上签字,再把单子送到电脑室录入,商品就算入了库。下一步的活就是我的了———往库房或卖场里搬运。
跟我耍心眼,我不傻,我也有心眼。我搬运时,在心里把商品默默一数,然后躲到没人的地方记在随身携带的小本里。
库工轮休、吃饭、方便,又赶上供应商来货时,别的库工忙不过来,有时候他们也让我点货、验货。
“五一”劳动节快到了,卖场生意一天天红火,库工们也一天比一天累。卖得多,我们收货组就收得多。整天里不是收货就是运货。以前有那么几家来送货时,库房的几个人根本不让我插手收,这一忙顾不上了,也得让我来干。工作毕竟第一嘛!
美玉火腿肠的业务员心急火燎地找了几次组长和库工,他们都忙得腾不出手。这个业务员还得往别处送货,只好找到我。往常这业务员来送货,对我理都不理,几个库工拿我开涮,狗眼看人低,他也不把我当回事。
美玉业务员把货从车上卸到平板车上,推到库房门口,他把送货票递到我手里,说:“你赶紧收一下,我还急着走哩!”
“那也得验货啊!”我不急不慌。“共12箱,一箱50袋,共600袋。”他不耐烦地报。
我手指着箱子,一件一件点数。箱数是没错,与票据上相符。接下来抽箱验货,业务员拦住了,说:“哥们儿,我急着呢,你以为我的货就送你一家,要指着你一家我们还不饿死?这箱子都是原包装,不会出问题,你就尽管签字吧。”
我认真:“那不行,这是超市的规定,我违反了,超市罚我!”
“你也太死板了,超市规定,你也要根据实际情况,这么多厂家排着队等着收货,得收到什么时候!”
这时,库工杨根宝走过,美玉火腿肠的业务员便拉住他,从我手里夺过货单:“杨哥,你收一下货!他太误事!”
这货必须验,这是总部的强制性规定!
杨根宝接过货单,连看一眼都不看就“沙沙”地签上字。然后,他冲我一瞪眼:“以后,别刁难厂家,顾客是上帝,厂家也是上帝!”“是呀!”业务员附和。
“这货必须验,这是总部的强制性规定!”我坚持。“你懂什么?”杨根宝不屑一顾地说,“你都拆箱了,顾客谁还买整箱的!”
“开了箱,验完货再用胶带封上,还不是整箱嘛!再说,是抽验,又不是全验。”
“那就不是原装了,知道吗?顾客忌讳打开过又封好的包装!”杨根宝一扭头,把货单递给美玉业务员,说,“你送到电脑录入室,让他们给你打入库单!”
“签了字的票不能再回到供货商手里!”我上前一步抢过货单,大声说,“总部明文规定,任何人不得违反。”
这些天,我往财务送票中,已发现好几张收货票有改动的地方,全都是把数量往多里改。比如,面包来了18个,库房收货人签上大名后,应该亲自交给录入室,但库工们懒得送就让送货人自己送。你把货都收了,字也签了,他就在送货单的途中把1加一横变成78个,凭空多了60个。电脑室以收货票据为准,录入78个,出票到财务,财务结账以78个把款打到面包厂家,货没进库房先丢了。
“你小子是不是在找茬儿?”库工杨根宝看我顺从惯了,这一叫板,他不能接受,撸起袖子就想教训我。
焦急排队的供应商们被我俩的“戏剧”逗乐了,都起哄开来。供货商好似大人,杨根宝好似小孩。大人激小孩:你打不过人家。小孩说:谁说我打不过。杨根宝哇哇叫着要找我过招。他一拳挥向我的脑袋,我是军人出身,面对狗熊一样的杨根宝,一挡一拨,他身子扑空,像喝醉了酒似的摇摇晃晃倒在一堆酒箱上。他的火更大了,还要反扑。我冷冷地说:“两个你都不是对手。”
正好店长过来,问怎么回事。所有等待的供应商才回过神来,矛头指向了我,说我刁难供货商,收一家货翻个底朝天,好像里面夹着炸弹,验货为超市负责他们能理解,太过了就觉得有点防贼似的。众怒难犯,店长也训我:“收货利索点,差不多就成了,你收货这么长时间,有几家商品有问题?”杨根宝借梯子上房也来了劲:“我说他,他还当着众人的面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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