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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的手札-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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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近中午,莫家厨房又化为演示场,只要是手里暂时没活的全都挤了进来,进不来的还端了凳子垫高了看。
  “本日招牌菜——喝!拉面。”拍案叉腰吆喝一声,古澜梵挽起了袖子,肚子已经明显大了起来,这一个月时间肚子就跟发酵的面团似的增速膨胀,长了一倍有余。她的行动迟缓下来,尤其是走路时笨拙得像只摇摇摆的肥企鹅。可即使如此,一到厨房她又威风凛凛,把当年四处打工时偷来拐来的绝活亮了出来,每见到别人崇拜的眼神,听到捧场的叫好声,她更是心花怒放,满意地把肚子腆得更高。为了她方便,女仆还给她量身订做了一件连身围裙,腰围处有个圆兜,刚好把她圆圆的肚子给套住,看上去有些滑稽,可古澜梵却很中意,到厨房都要穿上。
  面案上已经准备好了表演工具:上好的麦面粉,古澜梵薄板一划一推,将面粉分成两堆,先在其中一份中和入适量的盐水,面和好以后,拿起刀甩个刀花,在众人的掌声中以指为尺极快地把面切成小节,又搓成 30 厘米长的粗条,盘在净白大盘子里,抹上清油,盖上湿布醒剂子。等待的同时又把另一份面粉和好,没有“蓬灰”只能掺专用和面剂。20分钟后,这边面醒好,十指灵动如蝶戏花舞,将搓好的粗条拉成银丝细条下入开水锅烫煮,待煮熟后,筛笠一抖,捞出放在凉开水中过一下盛入盘内,拌上炒好的菜,放入醋和辣子。一盘拉面完成,手一揽招呼围观的人分食。
  “怎么样?好吃吧?有嚼劲吧?”肚子又腆高几厘米。
  “恩…唔…”
  抢得盘子的几人呼噜呼噜往嘴里塞,含糊不清地夸赞一番。吃不到的人眼睛瞄准了剩下的那团面,“夫人,这团面你准备做什么?”
  “哦,这是给你们家少爷准备的,家常的东西拿不出手,给他吃的拉面一定得用拉的,多余的我做盖浇面和炒面给你们吃,闪远点,留点空间给我。”轻吁一口气,额头已经冒出细汗,有点担心自己的体力和体型能不能一次完成。
  抢食的女仆退让开来,屏息等待。古澜梵用力在面团上捶了几拳,使出十二分力气开始捣、揉、抻、摔。她这招还是在大学时跟后街一家兰州拉面馆的白案老师傅赖来的,那个师傅技术一流,一次可以拉十几公斤面。她的结实肌肉练成归功四件事:扛面粉袋、工地推车、攀墙爬窗以及拉面。拉面技术,对臂力、腕力和体力都有很高的要求,兰州牛肉拉面讲究“三遍水,三遍灰,九九八十一遍揉”。其中的灰,实际上是碱,却又不是普通的碱,是用戈壁滩所产的蓬草烧制出来的碱性物质,俗称蓬灰,加进面里,不仅使面有了一种特殊的香味,而且拉出来的面条爽滑透黄、筋道有劲。她做的拉面只有加人工的和面剂,也没工夫揉上九九八十一遍。
  猛吸一口气抓起三四公斤的大把子面,面团在手中晃来晃去,啪啪作响,双臂轻盈,动作和诺,姿势优美,杂耍般将拉面上下抛弧飞舞,不过三、五分种,一块面团竞成数百根银丝飘飞入锅。“好!!!”“再来一次。”“好看吧,厉害吧!” 自出国留学后打工种类趋于柔和,肌肉强度逐渐减退,胳膊不再硬邦邦变得有弹性了。事隔多年还可以一次成功,某女一边庆幸一边飘飘然,果然宝刀未老,小古一出手,技艳群芳,哈哈哈哈。
  莫非将下属狠狠压榨一番,提前结束了一天的工作,自己开车回到了家看到的正是这样一副情形:正厅内冷清清,偏屋的厨房里人声鼎沸,下人围成一团吆喝助威,女主人套着滑稽的粉蓝围裙在厨房里表演面团杂耍。每抛一次面还得弯一下腰挪开大肚子让面荡过,可笑得要命。仆人一个个看得兴高采烈,却没人注意她额头上满是汗珠。
  那天以后两个星期时间,隔天就会有家里的仆人把点心送到公司,那从来不重复,品式精细,花样百出的点心原来都是这样来的,一群领薪的仆人看热闹,让大着肚子的女主人累死累活的做出来的。冷眼扫过赶来的威廉,这就是他从外面请来的糕点师傅!
  “你在做什么?”没等威廉驱离众人,莫非提高了嗓门,冰冷的声音在兴奋的人墙后响起。站在凳子上的是门房人的小儿子,因为母亲生病近日才被接来暂住一段时间,听见莫非的话,转头一看,正好和莫非的眼睛平视,整个人如同掉进燃烧着火焰的冰池中,被那两团黑焰的冰冷灼伤。尖叫一声,身子一歪失去平衡,从凳子上重重摔在地上。所有人停下了呼喝,看向厨房门口,排在后面的人一见是主子吓得散个干净,让出一条道来。
  手酸腰酸,但因有人捧场,拉面条跟耍流星锤似的甩得呼呼生风,把案板上砸得砰砰脆响,虽累犹乐。正欲使出秘技乾坤大挪移——即为了将面条抛得更细更长,拿拉面当跳绳,不沾地自脚底过,绕身飞越头顶,舞甩成一个浑圆,故自命名乾坤大挪移——之际,听得那惊天动地一摔,自然视线跟旁人一样往厨房门口,当她跃起,左脚悬空时,看她耍拉面杂技的人向两侧散开,人墙分开处只有一个人留在原地,很久没见的莫非。
  跟那个少年一样,古澜梵的眼不经意地对上了那双带着煞气的冰冷黑眸,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也在那个燃烧着火焰的冰池里给狠狠浸了一下,就这短暂的一瞬,大脑空白,身体僵硬。于是乎右脚没有跟上左脚的动作,绊在甩到脚边的面绳上,重心不稳,看着莫非因惊恐突然睁大的眼,直挺挺地扑向厨房坚硬的地板。
  “好……好险。”汗珠吧嗒吧嗒地落在纹理交错的柚木地板上,罩着蕾丝边粉蓝围裙的圆肚子和地板亲密接触贴在一起……也仅仅是贴在一起。双手吃力地支撑着自己臃肿沉重的躯体,因为适才的疲劳和身体的重量不住地发颤,放下悬空的膝盖,就地侧身仰翻曲躺在地,闭上眼心有余悸地喘息着。
  冲过来的莫非矮身半跪,将躺在地上的古澜梵半扶起来靠在他怀里。脸色极为难看地看着怀中的女人紧闭着眼,急促地喘息着,状态似乎十分糟糕,焦急无措地轻抚她的肚子,掌下却感受到来自女人腹中强烈的一震,心中更是惊乱非常。用掌轻拱她的红烫脸颊,睫毛忽颤上扬,黑中带棕的明亮眼眸惊魂未定。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就这么没有防备地摔在坚硬的地上,他以为会流血。
  “好……好痛。” 直接触地受的冲击震得她掌心发麻,颤巍巍地举起一看,已经红肿起来。
  “很痛吗?你坚持一下,我送你去医院。”语音隐约有些颤抖,双臂一使力,抱着受到惊吓的女人站起身来往外间走去。下人让开道又胆战心惊地尾随在他身后,个个祈祷夫人不要有什么大碍才好,否则以他们今天的所为必定会遭到少爷和仆役所的重惩。威廉见势急忙拨通内线,让正烧制自家午饭的司机先去车库把汽车开到正屋前。
  医院?不用吧,用冷水浇一浇去了淤肿就好了。脑子逐渐回过神来,发觉自己正被莫非抱着往外冲,心知他误会自己撞到了肚子,在出大门的一刻眼明手快地抓住了门扣柄止住了冲势。见面上苍白的男人焦急疑惑地看着她,忙虚弱一笑道:“我不去医院。”
  “这时候别闹脾气,快放手。”
  被当作是耍性子的女人一听不但没撤手反倒拽得更紧,竭力坚持道:“我不去,好好的去什么医院?!”
  “你摔在地上,还说没事?”
  “我说没事就没事,我是摔在地上,可没摔伤。”
  “我没时间和你争论,放手,到了医院再说。”
  “不要,”人干脆半巴在门上。这样子去铁定闹笑话,被嘲笑了这男人肯定会把气撒在她身上。“我真的真的真的没事啊。”
  一连串的“真的”让莫非紧绷的神经松缓下来,仔细看了看半身壁虎的古澜梵,见她似乎真的不像是有事,盯着她的肚子有些不确定地问道:“我明明看见你……”
  “我用手撑住了。”还好手比肚子长那么一点点,要是肚子再大点,她刚才就改表演弹球了。“没伤着孩子。”寒,这可是这家伙唯一的孩子,要被她这么折腾命丧厨房,他非用拉面穿了她的琵琶骨,然后把她烧成蓬灰。
  站在莫非身侧的威廉从来没有看见过主子有过这样的表情。先是错愕,反应过古澜梵所说的话的含义后,大概是知道自己误会了那句“好痛”,为着自己的大惊小怪白皙的脸上浮上一抹暗红,接着恼羞成怒,做出不像自己会做的事,他本人比其他任何人都要不能接受。
  眼角不觉有些微湿,他第一次看见少爷有如此符合他年龄的模样,如果不是见到少爷直接表露于外的多变表情,他几乎已经忘记了这个内敛的孩子即使是一家之主,是莫家的主事人,是跨国集团的执行长,今年也不过刚二十出头。
  同样的表情落在古澜梵眼里,她只注意到恼羞成怒的部分,暗叫倒霉,巴门的手改为巴人,胳膊紧搂住对方的脖子,生怕某人一个不高兴真把她给扔地上。头自发地靠在僵硬的肩膀上,哼唧两声,有气无力地说道:“哎呀,不知道是不是落地时给震到,我头有点晕,啊,好晕。少爷,你能不能送我去卧室?我想休息一下。”为了在场所有无势弱群体着想,在这位少爷溶浆喷发出来以前赶紧给他个台阶下,否则她的乾坤大挪移岂不是成了生死大挪移。
  虽然想就这样把怀里的女人扔到大门外,可八爪鱼的缠功和顶在他胸口的肚子让他又把手紧了紧,冷哼一声,移驾二楼客房。身后缩头缩脑的仆人逃散,只留下负责古澜梵日常起居的几个人,威廉眼一扫,只能苦着脸也跟着上了楼。
  手臂紧绷动作却柔缓地将古澜梵放在床上,拉过一旁的鹅黄色贡缎提花薄被给她盖上,莫非便一声不吭地站到了床尾,除了残留的一点苍白外,他已经恢复了淡漠的神色,卧房里静悄悄的,同在房中的人连大气也不敢出,唯一称得上反抗行为的也只有古澜梵侧掩躲在被子里偷偷白眼和腹议。
  沉淀下纷乱的心思,莫非看着床上眼珠骨碌碌转的女人,心情有点复杂地问道:“那些点心都是……你做的吗?”
  “……点心?什么点心?”不想继任LISA成为那个所谓的“唯一”,某女立刻装傻。
  那毫不作伪的单纯问话让莫非怔了一下,觉得心里一下子少了点什么,“威廉最近常送点心去公司。”那些……不是她……他以为……
  “真的?哇,威廉对你好好,我听说你的公司离这里很远的,”带着不明讯息无比幽怨地关照了管家一眼,“我都没这个口福,真是大小眼。”的确那些惹人口水的点心没一块进了她的肚子,也不知道为什么,即使别人对她的手艺都赞赏有佳,可她就是不喜欢自己做出来的食物,“别人做的比较好吃”就跟“别人的东西比较好”是同一个道理吧,她做出的食物从来惹不出自己的口水。
  “夫人……”威廉诧异地低呼道,他实在是弄不懂夫人的想法,既然少爷已经看到了顺势说出来不是更好吗?为什么还要继续隐瞒呢?少爷虽然个性冷淡,可他不是那种会践踏喜欢的人的真心的人。
  “少爷,少爷一直没回来,夫人很担心你的身体,”撇开脸,避开那双连连眨动的慌乱双眼,“那些点心全部是夫人亲手做了,让我送去公司的,那些问候也是夫人交待我问的。”说出真相,他吐出一口气,他顿时觉得浑身轻松,暗笃自己以后绝对不要夹在这对夫妇间当双面谍,压力太大,对心脏不好。
  冷眸刷地扫回那个说起谎来面不改色的女人,提花薄被一点点的扯高,阻隔了他的视线。
  “那么,‘夫人’还说了些什么?”玩味地说出那两个字,从上衣口袋里取出烟夹,本要打开,可想到什么蹙眉将烟夹捏在掌心把玩。
  “呃……”大家都知道少爷个性的难以捉摸,怎么能把真话说出口呢?犹豫了一下,威廉措辞十分委婉地说出古澜梵“赠花献佛”的原话。“夫人说……她怕少爷你为她的事分心,所以点心以小的名义送去。”
  “她还真的是善解人意。”冷飕飕的几个字化为冷箭支支命中从头到脚都用被子捂住的人。
  好冷,不至发抖可觉得阴风阵阵,虽然没有惧怕的理由, 可身体自发萌生的物理反应她阻止不了,唯一可行的就是把自己严严实实地藏在被褥里。这人还是不要见的好,每次来都刺激她的神经,要是很他朝夕相对,她肯定生个小苦瓜出来。
  “你想捂死自己吗?”凉凉的声音近在耳旁。被子又缩紧了紧,她是连尾巴都藏好的鸵鸟。“
  “少爷,夫人她……”一向开朗的人被吓成这样,威廉有些后悔自己的直言,余心不忍想开口替古澜梵解围,却被莫非皱眉打断:
  “都出去。”接连被冒犯的不悦显露于简短的命令。
  惟恐自己劝解不成反而会激怒主子,咽下到嘴的话,威廉微躬身体,示意女仆们一道离开。临走前留下的是他担忧的视线和女仆们同情的目光。比起脾气暴烈的人,少爷这种冷冽静谧更让人毛骨悚然,能让他们都感觉得出他的不悦,就是说他已经不是一般的不高兴了,娇小的夫人要一人承受他的怒气,觉得她好可怜可是又很庆幸,因为这样一来落在她们身上的责罚大部分被夫人给担去了。
  居……居然给她落跑,这些人难道不知道什么叫“吃人嘴软”吗?枉费她在厨房大跳大肚舞,挖空心思做出来的点心全都喂狗了。还有这个莫非,给他吃的不说谢谢就算了,还阴阳怪气的丢冰块砸她,太没礼貌了,小孩子像他就糟糕了。
  “你究竟想做什么?”摸不清眼前人的心思,口气隐隐焦躁,在床沿坐了下来,伸手拉开了鸵鸟的防护罩,暗红的发丝凌乱地散落在鹅黄色的枕头上。
  闷死人了,贪婪地呼吸新鲜的空气,吃力地抬起腰,解下围裙丢了出来,身上是全棉的宽大套衫,脸上项背上布上了一层密密的汗珠,用手扇扇散去团绕在身的热气,迎上那双泛着浮躁的冷眸。清冷的雅容上眉头轻蹙,心头的不截让修长的手指伸出缠绕上她的柔韧长发,没有辫成辫子,头发变得直顺,不像之前见到的披散着也是是弯弯曲曲的。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拽着,像是无意识又像是威胁着非要得到一个答案。 
  “没什么啊?能有什么?”想不动声色地把自己的头发拉回来,却没有成功,不想拿自己的头发当拔河绳,只能放手由人把玩,“闲着没事就去厨房溜达,然后顺便做点小吃,那不小心做多了想着大家分着吃,就给你送去喽,威廉回来说还合你的胃口,那我就继续做了,反正……我无聊,闲着也是闲着。”总之不是特意做给你吃的。
  “那为什么不直接说是你做的?”彼此心知肚明那个威廉杜撰的 “分心”,他们之间是不可能出现的。
  眨眨眼,决定不把LISA大小姐的 “遗嘱”给抖出来,免得旁生枝节。反转手背交叉,胳膊用力拉直,“我不是担心你‘恨屋及乌’,讨厌我的人连带我做的东西也不顺眼不顺口,败了你的胃口嘛。食物是无罪的。” 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视线落在了莫非没拽她飘逸长发的另一只手上,惊呼一声,猛地打挺却因为腰部乏力又嘭地仰翻回去,只得像只翻肚乌龟似的,两脚瞎蹬,两手瞎捞,垂涎地盯着白皙大掌里的东西叠声叫嚷:“那个,那个是你新买的?哪买的?给我看看!” 这家伙从哪里弄来的这些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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