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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的手札-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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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五个人。
  出类拔萃的四男一女走过古澜梵面前,端上各自的一杯红酒,在大厅正中央围成一个半弧,将杯子高高举起,在半空中相碰,清脆的敲击声更像是一记庄严的撞钟,鸣响了这一代的誓言,就此开启了莫氏的新的历程,预示着又一段辉煌。这新生代的五个顶尖人物站在一块就如同水晶折射的光芒,会聚在一起闪耀得让在场所有人刺目,却又舍不得将视线移开。
  站在这五人背后的古澜梵对于这种以家族兴盛为己任的壮志情怀实在是难以产生共鸣,把众人振奋希冀的神情看在眼里,想着俗话说富不过五代,这是你们最后蹦达的时候了,就抓紧机会好好缅怀吧。当折射的光线晃过她的眼睛时,难受的一闭眼,她讨厌明亮,巴黎留学时住在一个儿子早夭的年老寡妇出租的老旧阁楼里,通常在结束了忙碌的一天后,她会熄灭灯光,独自倚坐在窗台上发呆,就像又回到了叛逆的中学时代,楼下的老妇人有很多老唱片,每到晚上就会连着放上几个小时,她也就一遍一遍听着那些优美流暢的法文歌,有一首歌听得太多,本来一向只听曲调的她竟然把歌词给记了下来——
  “她一部电影要看上百遍,同样的罪行,同样的场景。她工作的时候总是一个人,她帮人领位。找最后一把椅子,或是第一排的位置。大银幕上日日夜夜的爱情对白,就象风一般在她耳边来去,她就这么看淡了别人的爱情。但有的时候,一个画面也会让她感动,她在黑暗中奇怪地生活。在这条魔力大道上,她永远遮掩着她的绝望,她静静地不去打扰那些情人们,他们闭着眼睛,错过了电影画面。她把梦想连同冰激淋一起出售,一个微笑不经意地划过她的唇边,拿着手电筒的她感觉自己很美,可以去做电影明星。有的时候剧场里空无一人,整个电影就是她的演出,她就是英格丽褒曼,她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那些她熟悉的人们,那些冰冷的人们,从来不说一个字,从来没有人与她握手,她的眼泪于是流下来,在银幕上出现“剧终”的时候。”
  那首歌叫Magic Boulevard,能记得这么清楚,也许是因为她也有一条魔力大道。
  望着那五人的背影,其中一个是她认识的,欣长的身材从后面看来依旧是没有疏漏,淡定的气息隔着几尺的距离也清晰得如同近在身旁,比起其他四人的傲然自得,他倒是显得低调。古澜梵有些恍惚地想起刚才这人拿酒时看她的一眼,就像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没有了喝酒闲聊时的怀疑试探,看来自己从的他假想敌名单上划去了。可这种即刻的界限分明让她心里一瞬间有点梗塞,就跟不小心吞了根鱼刺一样。的确,她也自认为自己是个微不足道的人,可是有自知之明却不代表她愿意接受任何一个人的鄙视。
  不过,她现在不想去和这种没相干的人计较这种没营养的事,古澜梵完成大厨交代的任务,推着餐车离开了情绪激昂的中心,回到了她的地盘——酒台,将工具放回了原位。蹲下身整理东西,石台遮挡下,她撩开白布从餐车分格里拿出一只沉甸甸的深蓝色酒瓶,打开自带的酒具箱,揭开底层的绒布,竟还有一个暗格,把战利品轻放进凹层,刚好合适。利索地将上层的绒盒盖上去,将箱子扣合,拨乱密码轮盘。
  完成属于自己的最后工序,从台后冒起身,吁了一口气,知道没人会注意这边,忍不住裂开嘴,无声的得意大笑。心情飘扬地拿起一个装了朗姆的调酒器,姜汁汽水、芭乐汁、芹菜粉、洋葱粒、可尔必思、蓝柑汁、薄荷蜜,将近在手边的配料不管搭配不管比例随手抓倒进去,摇啊摇,甩啊甩,独乐乐的耍帅接连高抛。
  将无指标混成品倒在杯中,古澜梵看着那颜色怪异的即兴之作,端起杯,有些迟疑地小抿一口。 
  噗!失败地放下杯子推得远远的,古澜梵苦着脸把注意力放回人群,正气愤为什么老吉布随手抓出来的让人沉醉不已自己混出来的却是杯发酵的馊水时,猛地僵住,愕然。
  隔着层层人墙,那个人喝着酒,和周遭的人交谈着,可视线却不离自己。古澜梵心里突突跳个不停,头皮发麻,感觉自己像是只乱闯地盘被眼镜蛇盯住的野兔一般动弹不得。一股无辜感油然而生,自己到底哪里招惹他了,真是莫名其妙。
  
  莫宅的宅邸遍及世界各地,而气势规模以英国和中国两地的宅邸为最,因此一座宅邸里的居所总是分为两种,位于主正位的庞大建筑是主人才能拥有的奢华尊赫,而在不起眼的角落里则是仆役统一的住宿地。莫族老辈人徙家徙人不徙根脉,百年岁月,世界日新月异,生活常态也发生巨大的变化,可有些东西对中国人来说是渗到骨子里的,比如说宅地风水,这三层的方格屋即使朴素,即使是西式风格,可它的位置却是居于这所宅地的守位上,仆役的房间门牌分别是青龙、明堂、天刑、朱雀、金柜、宝光、白虎、玉堂、天牢、元武、司命、勾陈。曾经十二时神的门牌代表着轮班的次序,可随着主家迁到伦敦,这些个陈规旧矩逐渐废弃,不过,那桃木牌子却依旧挂在墙上,让在此借住一周的古澜梵吃惊不已,私地里怪叫这家人脑子有毛病。她是外召进来的,可论起来仍旧是个下面打工的,所以,那些客间套房是轮不到她住的,来后开始被安排在明堂间,可她嫌不自在,对分到天牢间的巴里痛斥莫家的这些豪门贵胄,把仆人当犯人看,连房间名称都叫做牢房,把本就不痛快的巴里一把火烧起来后又劝他忍耐,接着自我牺牲换了房间做了“囚徒”。
  晚宴结束当日深夜,月色朦胧。古澜梵同屋的人忙了一天都早早睡下,她收拾好行装后在床上翻来滚去,想到明日就要离开这让她不舒服的地方就兴奋不已,眼睛还是睁得晶亮,便穿上衣服悄声出了房间。无聊地摇到楼梯拐角处,却瞥见长形窗外一道黑影掠过,立刻蹲下身子扒在窗边细看。
  “好象……认识。”她记一个人往往是从轮廓外行开始,见过的人凑她眼前了她也认不出,可远远的模糊影子她却能辩识出来,大学时常被好友嘲笑她是个最具远视功能的近视眼。
  在阶梯上坐了会儿,丝丝凉意窜上了身,在好奇心和保守间挣扎半天,古澜梵决定尾随上去看个究竟,难得进一回这种豪门深宅,多看看丑闻秘辛对自己研究欧洲贵族丑史有助益。揉揉冰凉的屁股,披散着一头乱蓬蓬的卷发顺着扶手滑了下去。
  
  “非。”见心心挂念的俊逸男子在自己的短讯后收到匆匆赶到,姜颜心中一阵喜悦却又很快黯淡下来。
  “你怎么又回来了?不是身体不舒服吗?怎么不在家里好好休息?”莫非走进八角亭,姜颜扑进他的怀里,迟疑了一下,他轻搂住怀中娇弱女子,低声问道。这个女人总是这样的娇弱,总是在寻求别人的呵护,就像是菟丝花和曼佗罗的综合体,依附着男人却又散发着致命的毒。
  “你明知道那是借口,我不愿意再这样下去了,非,带我走吧。”
  “阿颜,我不能,你我都是这个家族的人。”莫非拍抚着她,说着不变的拒绝。
  “家族!你们心里就只有家族,他也是,你也是,为什么没有人考虑我的感受,你知道吗,最近他一直在逼我给他生孩子,他想要一个继承人,你也要这样吗?看着我为别的男人生孩子。” 姜颜紧抓着莫非的衣服,撕心低泣道。发丝凌乱,泪光涟涟,惹人惜怜。
  “阿颜,他是我尊敬的叔叔。”僵持地沉默了半晌,莫非一字一顿地说道。
  “尊敬?你说尊敬?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要去尊敬他?” 姜颜凄然大吼,一把掀开狠心的男子,却看见他一脸的挣扎与痛苦,右眉微微下塌。
  心中一紧,神情安静了下来,“非,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们俩又怎么逃得了呢,这个家族对背叛者的报复有多残忍我还不清楚吗?你不用故意说那些话来伤害我了,我知道你是在说谎,你不知道吧,你每次一说谎,右眉眉角就会垮下来。”
  心痛地伸出手温柔地抚弄着情人的眉角,一遍又一遍,这是他爱自己的证明。
  重新将姜颜搂入怀,莫非的声音中满是压抑的痛苦,“对不起,对不起……”埋在姜颜浓密发丝中的俊颜恢复了漠然,微塌的眉角扬起,眼睛犀利地盯住亭边的矮栏。
  夜风席卷,几缕泛着暗红光泽的长丝在木栏间隙中随劲风荡扬,在它不该出现的时间不该出现的地点。
  “谁在那里?”几束光探扫过来,喝问声从不远处传来,接着是小跑的声音,是值夜的守卫。
  “非,有人过来啦!怎么办?!”从温柔的怀抱中惊弹起来,姜颜水柔的清妍脸庞上布满了惊恐。
  “别慌,”莫非将她凌乱的发丝拟到耳后,声音镇定如常,“你从小道离开,赶紧回去,从偏门出去,会有人接应你的。”
  “那你呢?”眼见光束越来越近,脚步声越来越清晰,姜颜不肯放开莫非的手,忧心地急问道。
  “我在这应付他们,放心,不会有事的,快走。”手一扭,反抓住姜颜的手将她推离。
  虽然不舍,可姜颜也知道两人的事绝对不能被发现,出了亭子,踉跄着沿着僻静的小径离开,泪水不住地顺着玉容淌下,这样的家族怎么会容忍乱辈出轨的人留下,她不想牵累心爱之人,前程也好性命也好,那残酷严苛的刑堂的手段她是见过的,那是她幼时难忘的噩梦,何况她丈夫是无生界出身的人,又怎会是容忍妻子的不忠贞,家族的怒气是她和他无法承受的。
  很快地,纤弱的身影消失在茂密的小林中。
  古澜梵蜷缩在石亭的墩基旁,深夜的风一阵一阵地刮,凉寒十足。她出房间只是想在走廊散散步培养一下睡毅,只简单地笼上一件半长的粗麻大披挂就跑了出来,根本没料到自己会蹲在风口上听三点档的爱情广播剧,剧本俗烂,可上头的是真人演出,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于是,她蹲缩成一个球,把披挂领口拽高,遮住半张脸,朝手心里偷偷地呵气,不发出声响地揉搓着。
  剧本按例行公事上演,不识相的家丁一二三冒出惊扰了偷情的狗……缠绵的鸳鸯,然后,女主角希希索索地拨开草丛,消失在黑幕中。
  真是熟门熟路,她今天下午在灌木丛里穿行,尤其是过那几排红荆棘的时候,可没少被划破皮。
  “会有人接应你的。”学着别人的口吻,夸张地对着空气无声地扭曲着面部肌肉。现代人真是有忧患意识,要偷之前做足了撤退的充分准备,比起那爬墙的张生不知进化了多少倍。
  “非……非少爷!”那边本以为可以逮个小贼多领点奖俸的两个守卫将电筒几乎戳到别人的脸上,才愕然发现那是他们绝对开罪不起的主子。
  “对……对不起,我们以为是……不小心冲撞了您,真是对不起……”
  “太黑了,我们没看清……”叠声赔着不是,两人的头点得跟鸡啄米似的。
  “没关系,你们也是尽自己的职责。”莫非不在意地摆摆手,让两人不必在意。
  守卫瞟眼细窥,见他神色尖确实没有怪罪之意,吓得青白的脸逐渐恢复了血色,思维也正常起来。
  “非少爷,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去休息?”一个守卫大着胆子询问道,他们是曼城宅子的守卫,非少爷在这身份是半个主人半个客人,如果日后总管追问下来,有什么不清不楚会被视为失职处理的。总管守了几十年,不喜欢这宅子里有什么在他的掌握之外的事。
  冷眼一扫,守卫瑟缩一下,知道自己逾越了惹得这人的不快,可依旧硬着头皮坚持要一个答案。
  气氛凝滞,另一个守卫轻拽他的袖子示意他不要再逞强。“阿东。”
  见同伴没有放弃的念头,圆滑些的守卫只能陪着笑脸朝莫非歉意道:“非少爷,您多体谅我们下面做事的。他不是故意顶撞您。”
  “我并没有责怪他,刚才我说了,你们是尽自己的职责,只是……上下也得有个规矩。”话一转,平淡的陈述却更让两人顿如置身冰窖,抖若筛栗,后悔自己的莽撞。
  “好了,用不着怕。我只是觉得闷,出来……”本要解释,莫非的眼角余光突然觅见自己衬衫上的色污,顿住。
  他这一停,引得守卫抬起头来观颜察色,也发现了蹊跷。莫非雪白的衬衣上沾着妍丽的朱红,在胸口上残留着惑人的风情,引人暇思。两个守卫交换一下暧昧的眼色,彼此都明白这人出现的原因。年少有为,被受期望,可毕竟是年轻人,热血青春,哪能少得了这红颜消遣,闲时瑰蜜。
  “阿嚏——”冷不丁地多出了一个脆生生的喷嚏打断了三人间短暂的静默,可明显的女音更是让这两个守卫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莫非是在夜会佳人。
  亭外空地上,秋风卷起枯叶打着小旋儿。亭内,微长的黑发被风吹得凌乱,额发细细密密地在眼帘上翻扬,略垂下眼,掩去黑眸中思绪的变换,莫非抬臂撩开遮住视线的碎发,嘴角轻扬。
  “既然都被发现了,就出来吧。”
  片刻静默后,一头脑袋从守卫死盯的环栏间一点点冒出来,顶着的骇人蓬发,在小旋风的作用下卷曲的长发张狂四散,衬着沿路向上打的暗淡灯光,就跟蛇妖显形似的。吓得两个本想看美女的守卫倒吸一口冷气,抓着彼此的胳膊倒退好几步。
  本来听上面的人明明是造谎还要摆谱,觉得有趣,不料乱飞的头发钻进鼻孔,毛痒难耐,忍不住打出一个痛快的喷嚏,古澜梵脑中立刻闪出“坏了”两个大字,僵在那里。心里数十个念头一瞬而过。
  把木屐脱了拿在手里,撒开脚丫子跑?黑漆漆的,路又不熟,就算能逃过那两个经训练的守卫,这个宅子里的人一呼百应,还有那么对随客人住入的保镖护卫,说不定最后会被关在传说中豪门的私牢里遭受非人的十八般折磨后秘密做掉,登上神秘失踪人口名单。
  也就是说,跑不得。
  那么,只能侍机而动,见招拆,说鬼话。
  古澜梵正冒冷汗时听了莫非的话,突然觉得有活头,反应过来,这男人也算是在危机中,只是自己不小心破坏了他马上要解除的危机,所以,他现在需要她这个不知趣的去填漏洞。与一个人对峙或是被一宅子人踩扁,当然她会选前者,一对一,怎么说胜算都比较大。
  慢腾腾地站起身,因为亭子的墩基比一般的要高,而古澜梵个子实在是不高,所以,守卫只看到一个乱发女妖。
  莫非见她的出场如此诡异,眉头皱了一下又很快舒展开来。朝古澜梵半伸出手,柔声道“快上来吧,下面冷。”
  冷,是很冷。那清朗却又糅着温柔的甘醇的声音让古澜梵打了个冷颤,她走了上去,将冰冷的“红酥手”搭了上去,掠过莫非摊开的掌心,大披褂的宽大幅袖下,她搭握的是莫非的手腕,隔着鸦黑晚礼服和雪白衬衫的两层衣袖。
  “非。”抄袭地喊了一声,鸡皮疙瘩随之片片起立。随性的木屐使力抵住并排的高档皮鞋,微微曲起胳膊肘,将对方要拥她入怀的意图隔出两寸的距离。另一手五指成爪梳理着爆炸的头发,随便将对光的脸遮去。
  两个守卫看着这个行动迟缓的女人,怎么都觉得怪异,且不说她那头快及腰的震撼蛇发,和非少爷约会的女人竟然穿得像流浪汉,大大的斗篷、带绊木屐将脚趾全露了出来,上面还沾着草屑,随便一个莫宅女佣都比她规整,那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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