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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学与当代文艺思想-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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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答:是的,尽管这说法颇生硬……

    问:……确实,这样说也很危险……

    答:我不大采用“上帝”这个概念,也许宁肯用“神性”一词;提到“上帝”这个概念我就总是胆寒。问:这大概又是修道院附设学校的影响?

    答:不仅仅是。 还有语言形象也使我生畏。 当这个词以它必得带有的全部内容挤入我们的语言时,就成了我不喜欢的一种语言形象。问:那么“神性”对您来说意味着什么?

    答:一种状况,而且很可能还是我能与他人共处的唯一概念,一种我实际上作为感情来看待的一致感。问:与创造、与自然一致?

    答:……与一切。这差不多是一种泛神论的体验和情感:世上的一切都息息相关,人只是其中的一部分;一种幸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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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于有自己的宗教391

    仿佛是在水上信步,仿佛有了地址写感谢信。问:那么,这种一致的经验与要求在某种程度上,设计自己的世界形象的创造性动力之间的关系如何?

    答:是两个不同的阶段,尽管它们可惜往往是转瞬即逝的状况。 这只是一些人们很快就会离开的瞬间。 然后,又开始询问,又不得不重新参与奇遇的冒险。问:依您看,政治冒险、社会冒险是否也属于这种奇遇?

    答:在一定程度上是。 我从不认为作家能起民族良知的作用,能成道德先锋之类的人。我不认为这是文学的任务。文学所能做的是阐明主题,追踪它,直到隐匿处。 谁在文学中过于具体地涉及到政治,都选错了媒介。 如果我有一个非常具体的政治要求,我就打电话给报社:劳驾,请转达一下吧。我反对有人往往把作家的人物变成标准形象。 关于文学能够做什么的辩论无休无止。 我作为读者通过阅读确实学到了不少东西,增强或者说能够提高我的意识,这就是文学能够做到的事。 如果把行动主义加到文学头上,对文学并不好。 文学肯定能影响个人意识,改变个人非常具体的处境。但是,要向它索取更多的东西却不合适。文学只是描写而已。 它既不好,也不坏。 它要达到的目标是它自己,否则这目标就不是文学的。问:当我邀请您交谈时,您先犹豫了一下。 为什么?

    答:因为我很难说自己虔诚还是不虔诚。 我绝不会给自己提出这个问题。 对我来说,精神奇遇纯属私人的问题,因此人们是否把这算作虔诚,我无所谓。 在宗教领域没有坚定的步伐。 我确实无法讲:我是这个或者那个。 我知道,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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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91神学与当代文艺思想

    对宗教问题有浓厚兴趣,可我往往是旁观,有时候又会产生各种幻想。 不过我不能担保我所讲的一切都是事实陈述,那会是撒谎。问:您是否也害怕这会在文学界中引起误解?

    答:无所谓。 人到了某个时候会一无所惧。 如果一个作家一直在努力走自己的路,就不会有这种畏惧。问:这就是文学激励人自己的主观性的力量?

    答:是的,我也这样认为。 就是说,干脆让某种观念站出来。必须允许人们这样做。如果我要处处合他人的心意,事就糟了。人会成熟的,那时每一个人都会乐于有自己的观念,有自己的宗教!

    注 释:① 创于13世纪的土耳其伊斯兰教托钵僧教团,以其圣徒名字命名,是土耳其最重要、影响最广泛的“乡村”教团。 ——译者注② 希腊宗教中的谷物女神,其名字意为“谷物之母”或“母亲大地”。据传,她的女儿珀耳塞福涅被冥王哈德斯带走之后,她把自己的秘密仪式泄露给了热情款待她的埃勒夫西斯人。 ——译者注③M。 埃利亚代(M。Eliade,1907—)

    ,罗马尼亚宗教史家和著作家。 ——译者注④Chasidismus,18世纪东欧犹太教内主张生动的虔诚,以对抗僵化教义的宗教运动。 ——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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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陶然于生与死

    ——关于基督教、佛教和文学的职能

    同A。 穆施格的对话

    问:穆施格先生,我想引用您自传中的一段作为开场。您在《文学是疗法?

    》一书中提到您的母亲:“她费力地要把我培养成一个上帝的孩子,把我铸成她的救主,像殿堂里的耶稣,人们得承认他的博学,而且多少已是人子。 由于她那恭谦的虚荣,母亲对我隐瞒基督受难的经历。 也许她自己默默承受着这一经历?”

    我可以请您对这一段话稍微作解释吗?

    能否从中得出结论说,您有一个受伤的童年?

    答:这种创伤经验是,我母亲根本不想活下去,没有保险公司总代办处的帮忙,她就对付不了她的一生带给她的种种矛盾。“宗教”

    、“上帝”都是她所需之物的假名。 在我能受宗教教育或能熟悉宗教的象征之前,我就体会到,母亲能给我的信赖微乎其微。 在我一生中,“成就”的位置很重:我作为她的“宠儿”

    ,应当为我们俩所缺少的东西承担责任,甚至还应当弥补它。她使用的是宗教语言,但所说的却是很简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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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91神学与当代文艺思想

    “操心的是我还能活下来,这是我把一切都弄得令人满意的一个活生生的证据。”

    问:什么叫“基督受难”?

    答:我不想从基督教的意义来用这个词。 我母亲可能模模糊糊地想像过,追随耶稣只会是一条受苦之路,我也不会例外,别人也如此。问:宗教对于您母亲就是用来填塞现实苦难问题的棉料?

    答:是的,关键在于:如果她的上帝根本就不帮忙,如果她对上帝产生怀疑,那么这种苦难也就无法填塞。 她去年去世前,几乎已不提上帝了。问:您在该书中还谈到您父亲的上帝形象:“一个执法的上帝,他用导师般明察的眼睛区分黑与白、美德与罪孽。”您当孩子时是不是也必须与这种上帝形象生活?

    答:不像我的哥哥姐姐那样严格。 我是父亲的第二个妻子生的,这时他已经把自己性格的棱角——甚至要求宗教权力的棱角——磨光了。 我与他疏远,不在意他。 我从他的作品中读到——他在空闲时写一些农民故事——一切都是按照黑白模式,用至今让我惊讶的自负编织而成:善良凭上帝之力战胜邪恶。 我不能不相信别人给我讲述的我父亲的事:他在第一次结婚后,每个星期六晚上都进行审判,甚至审判自己的妻子。 大家共同认错。 我不知道父亲是否宣告他的全家无罪……

    问:您何时明白过来无法凭这种虔诚过活?

    答:这种突破长期受阻碍,因为我作为母亲的独生儿子不断地被娇宠,参与她的种种笃信宗教的虚构。 我的发展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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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然于生与死791

    受到继续这种“笃信宗教的”儿童义务的影响。 我总感到自己缺少某种为生存必须具备的关键性东西,但我又认为,我的道路就是要学会把我父母那个惩罚人、蒙骗人的上帝看成仁慈的上帝。我希望自己有一个也能对我的庇护、我的奇遇,简而言之,对我的人生之途负责的上帝。问:回避您父母的虔诚是否同无神论有关?

    答:很可惜没有。 要是我经历过一个不仅是断然拒绝父母,而且是断然拒绝他们的上帝观念的时期,我可能会感到更愉快一些。 我没有过这样一个时期。 也许我已经感到,我会因此将母亲置于死地。我继续维持着这种压抑的生活环境。我与母亲非常巧妙地继续维持这种童稚般的处境。 我最大的失望是:她没有认识到我的发展,除非她在我的书中找到了我用来对她的教育成果——也就是她的人生成就——表示怀疑的东西。问:您关于仁慈的上帝这一针对形象受到谁的影响?

    答:这也许不过是对我父母的上帝概念的一种完美化的理解。 我可以对这个上帝更信赖。 但这一上帝观念仍是一种用来填塞我的生活空缺的东西。 从这个意义上来讲,我不乐意回顾我的“虔敬”时期。问:您认为自己虔诚的一生阶段已经结束,就要进入一个新的时期?

    答:如果我不过高地估计自己的话,对此我无法肯定。我只是观察到,自己有时候又重新陷入童年时代的模式,看到自己祈求上帝给我属于我的、而不可能从外界得到的东西。这时,我往往只好一笑置之:如果上帝不在我心中,我自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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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91神学与当代文艺思想

    无法用魔术传唤他来——天父也不行。问:您在谈到您父亲之死时写道:“不得不离开那所亲爱的苏黎世人文中学后的两年,对我来说,成了被上帝遗弃的两年,失去了自己的伙伴,在一所虔诚的阿尔卑斯山寄宿学校熬过了这段时光。”什么叫“被上帝遗弃的两年”?

    答:这听起来矛盾,因为那是一所笃信的寄宿学校。 如今讲起那里的经历来,差不多是一些异国情调。 按照“教育”的所有规定,我们这些孩子被灌输有罪。 这就是被上帝遗弃,因为上帝没有参与我们的生活,我们被教导要在内心深处敌视生活。我宁肯呆在苏黎世,甚至不只一次向母亲承认逃学。 她已经病重,不能管我了,我把这看成是母亲免除了我的义务。她对我不满,为此,我只得请求原谅。问:在《文学是疗法?

    》一书里,您的自我描述表明,宗教问题几乎完全退居次要地位。 用心理分析和看医生进行治疗的问题占居主要地位。 这种观察对不对?在治愈心灵上的创伤时,宗教再没起过作用,或者是因为这很难描述?

    答:重要的是,对那些从前只能用宗教来评断的事,我已找到充分得多的解释。 人能靠这种解释活下去。 如从精神分析的解释中可以发现许多东西。 运用精神分析时,区分善恶的规定就不管用了。 这是一种解放。 世界的黑白颜色曾是我的生活必需,现在也仍然如此。 我虽不认为宗教会被心理分析取而代之,变得多余,但我确信,宗教不再管用,尽管宗教仍然排斥、忽视现代社会科学、精神分析和结构主义的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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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与这些科学相比,宗教是否还有什么特点?您使用诸如“生活”

    、“自由”这些概念的次数非常频繁……那么对您来说,宗教又是什么呢?

    答:宗教不是同知识的其他学科相分离的任何东西。“有科学和艺术,就已有宗教。”歌德说,“没有科学和艺术,只像似有宗教。”这就是说,对那些没有机会在工作中看到创造,没有机会亲自参与创造的人,才会用宗教来弥补这一缺陷,正如莎士比亚的嘱言所说,“二流的最好的床”。

    问:宗教和创造——您能不能更确切地规定它们的相互关系?宗教对于觉察创造有用吗?

    答:我想避开宗教这个词,代之以纽带或者维系经验这样的词。我不想把这一经验归于某种专门的智慧,也不归于某一特殊的神学智慧。 如果我没有在日常生活中经历到上帝,没有在我与他人的联系中感受到上帝,没有因我在生活的惊讶中变得更活泼、愉悦、开朗而感受到上帝,那么,一切宗教学说对我都毫无用处。 成为基督徒的标志,不是冗长地谈论上帝,把上帝说成是将我们的生存降低为他的比喻的仙界伟人。问:“上帝”这个词有意义吗?

    答:人们把它用作急救呼号。 我觉得这种用法实在令人遗憾。 有些人的宗教经验绝对可信,但他们用“上帝”这个词时却是表明自己的决断,A。 安杰勒斯①说:“我必须通过上帝去荒漠。”这种情形可绝非偶然。 禅宗也这样暗示:“遇佛杀佛。”我觉得,谈论上帝是一件充满矛盾的事,最理性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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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神学与当代文艺思想

    神学也无法补偿这种矛盾的痛苦。 对“上帝”一词的失信当然与历史经验有关,与以基督教上帝的名义采用的那些严酷方式有关……

    问:尽管对“上帝”一词有各种保留,是否有上帝经验?

    答:我得把这个问题翻译成:您恍悟过吗?没有。 我在写作中——当然也在生活中——体会过这样的时刻,虽然不是找不到词,但满腹之言就是穷于表达,不得不沉默:这就是差异。 但正因为如此,语言不能随心所欲,必须准确。问:在关于文学中的上帝问题研讨会上,您多次提到禅宗。 您在东京呆过,您与禅宗的相遇意味着什么?

    从那以来,持续性的变化是什么?

    答:开始走向敞开,在这条路上我已走了几步。 对这一开端的印象很深,没有丝毫的异国色彩。 禅宗影响了我的读物,我的生活,我的旅游计划,我的处世,其程度远超过我能承认的。 没有一种“宗教性”

    (我们姑且用这个词)像佛教那样清楚地指出,肉体与精神、肉体与灵魂、善与恶、黑与白之间抉择的不恰当。 只有佛教提供了可能性,突破这些扫描区。 只有佛教才更少有传教和排斥的需求。 佛教纯然是一种生活艺术、生命智慧,对日常的爱,对小事和细节的爱。J。维勒姆(Jan

    Wilem)在他那本既有趣、又失敬,但非常真诚的书《空镜》中写过一位叫韦特林的年轻人,他在日本一家禅院呆过几个月。在一番艰苦的肉体与精神修行后,他要成为佛教徒。“为什么不呢?”方丈喜形于色。 定了受戒日。韦特林自豪地给寺的一位僧人讲他的打算:“我要成为这里的一员!”那位僧人问他:“云彩是天空的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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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然于生与死102

    问:禅宗与苦修密不可分。 您经受过?

    答:我刚开始,悉识——或者扩大——或者忘却自己的身界。 当然,坐禅、习定、公案训练纯属多余。 不过,只有修过这一切的人才能说这些阶段多余。 有人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又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譬如佛教学家。问:是否可以说,宗教要得对什么承担义务呢?

    答:对生活艺术承担义务。生活艺术是非常艰苦的劳动,学习这种艺术需要游戏心态,游戏人生要花一辈子去学。 我们碰巧有歌德。我们从他身上——在科学、艺术和传记中——发现了智趣、反讽的形态道德的典范。 显得一本正经的席勒也说:“游戏之人才是完人。”对我来说,文学是一条有最多的机会感受游戏之乐的路……对我如此,也许对别的一些人也如此。问:您在佛教中得到的能不能在基督教中得到?

    答:有一次我陷入可怕的危机,就颇为浪漫地去找一座方济各会托钵僧的寺院,在那里有过一番使人开心的经历:我很快竟成了这些修士的忏悔神父。 我觉得,这种寺院生活实在到了空乏的地步,乏情,乏味。 我很难相信基督教具有必不可少的生活艺术。 看来,教会的大众教育家们和保守派们似乎不理解他们所需要的游戏,也许他们得更真诚地对待自己的需要吧。 火焰到哪儿去了,像弗兰西斯(阿西西)那种上帝的愚人的力量到哪儿去了?

    问:这就是说,市民化了的基督教失去了精神力量,是吗?

    答:但不要把“属灵的”同“躯体的贫乏”相提并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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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神学与当代文艺思想

    我认为,属灵力量往往受到愚行、偏颇、丑闻的束缚。教会必须以是否有这种丑闻来衡量属灵的生命力。 我们基督教的毛病是讨好社会,忙于灵修,缺乏好奇和冒险,这一批评也针对“左派”的彬彬有礼。 我欣赏教会的社会参与,它给社会上相互敌视的集团提供了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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