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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魂-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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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面僵持着,蝎子庄的各人即不前进又末后退,他们一点也摸不清敌人的底细,更不知道对方的意图。但是,他们却必须有个果断才行……不论这结果是好是坏,因为,他们已经损失了两个人!

轻轻的,寒山重转过了俯在马颈上的面孔,向站在他旁边不远的青面虎白化笑了笑,低沉的道:

“长着痣的朋友,假如我是你,我现在就逃命,你腿快一点,或者尚能多活上几岁。”青面虎白化怒瞪了寒山重一眼,寒山重不在意的撇撇嘴,淡淡的道:

“我真奇怪,你们几位在江湖上不知是怎么混的,竟然连一点征兆都看不出?你们难道不晓得这就是‘阎王笛子’沙心善安魂曲的前奏‘前情悠悠’么?”“阎王笛子”四个字就像四根炙红烙铁,猛一下烙在青面虎的心上,他惊得一哆嗦,嘴巴鼻子全变了位置,寒山重又“啧”了两声,悄然道:

“等到这位沙老兄的第二段‘幽明隔路’奏起,各位也就永远永远的休息了……”千里闻息站得较前,他回头狠狠的看了看寒山重,向白化道:

“三弟,你与这小子有什么好噜嗦的?咱们可以现在冲上去,对方装神弄鬼,也不过只是故作神秘,说穿了可能一个大钱不值……”青面虎白化这时已稍微定下心来,他抽了口气,生怕使自己五官再起变异似的小声说道:

“二哥……事情不大对头,对方……好象的确是沙心善面老鬼!”千里闻息周毅可是字字听得清楚,他仿佛吃人敲了一记闷棍似的呆了一呆,张口结舌的道:

“什么?你说什么?真是阎王笛子沙心善?”后面这句话他说得嗓音较重,双剑翻云乔忠也听到了,他那张紫红的大脸木油着望向大树,又恍然:

“不错,正是他,这正是沙心善的安魂曲前奏……”于是笛声又转人凄惨悲凉,哀哀切切,似泪滴洒,似弥留别言,似出殡时的呜咽,似香烟白帏下灵堂内亲人的啜泣,像在不甘的呼号,像阴曹路上凄风苦雨,愁苦在空气中荡漾,哀痛像幽灵般在无形中徘徊……

寒山重抬起头,向三人惋惜的道:

“你们三人正值壮年,就此寿终正寝,完蛋大吉,实在也是可惜,你们只能怨自己过份命苦,偏偏逢上了这个阎王……”“住你娘的口!”千里闻息周毅低低的吼叫了一声。

寒山重宛如未闻的道:

“这已是沙老儿安魂曲的第二段‘幽明隔路’了,三位,g自们现在提前说声再会吧,不过,在再会之前,可以请三位中的一位给在下松开这几条绑在身上的牛皮索么?”双剑翻云实在憋不住了,上步抖手又给了寒山重一个耳光,厉声道:

“小于,你想差了,蝎子庄并不是如此好吃的货色,沙心善纵然狠毒,也不见得敢找到咱们头上,而且,不论我们是胜是负,你都会先我们一步到黄泉路上报到!”寒山重右颊又肿了起来,五条鲜明的指痕红生生的印在那张秀白的脸孔上,他甩甩头,淡漠的一笑道:

“我有生以来,便没有挨过揍,更没有被任何人在脸上赏过纪念,今日却蒙二位一再照顾,实在滋味不同,不过,我记住了。”千里闻息周毅又气冲牛斗的走了过来,低吼道:

“大爷先打碎你这满口胡言小子的狗牙:”当他刚刚想扬起手来,前面的大柏树上已“哗啦啦”的一阵暴响,笛声骤然中止,一个白髯白须,白眉善目的黄袍老人已自枝叶绿荫处飘然落下,这位老人的手上,赫然执着一只长约两尺,通体红光闪动的怪笛子!

双剑翻云乔忠抖着嗓子脱口叫道:

“阎王笛子!”那黄袍老人悠闲的走了两步,向每个人都打量了一眼,平静得像是在与老友话家常一样道:

“安魂曲已奏过了,各位,你们该上路了。”双剑翻云乔忠咽了口唾沫,竭力使自己保持镇定,但仍有些力不从心的嗫嚅道:

“尊驾……老人家可是沙心善沙老前辈?”黄袍老人似笑非笑的昭了一声,语调虽然温和,却平板得不带一丝感情的道:

“老夫沙心善,又叫阎王笛子,其实阎王笛子差了,心善却还实在,老夫诚心诚意,要恭送列位早登极乐,永享平安。”双剑翻云乔忠又艰辛的咽了口唾沫,显得可怜兮兮的道:

“沙……沙老前辈,在下双剑翻云乔忠,任白石口蝎子庄天干堂执事,隶属敝总瓢把子‘长河一绝’李豪帐下,未知在下等何事开罪了尊驾,尚请看在敝瓢把子面上高抬贵手,放过在下等一马……”阎王笛子沙心善平淡的道:

“不能放,不能放,难以饶,难以饶,蝎子庄独霸燕豫绿林道,石头也要啃三分。我老头子早已看不顺眼,今天宰掉你们,只是给李豪一个小小颜色看,假如他再不知收敛警惕,哼哼,下次这安魂曲就要到蝎子庄去奏了……”双剑翻云乔忠低声下气的求告道:

“前辈,在下等一定将尊意转报敝瓢把子,只求前辈网开一面……”阎王笛子沙心善嘿嘿冷笑了一声,道:

“谁能回去转达老夫的意见,用不着你这小辈担心,老头子自会拣个命长的带讯,现在,昭,你叫乔什么来着?你就先走一步吧。”双剑翻云乔忠面色已如死灰,他无望的向左右看了看,面孔上的肌肉在急速的跳动着,青面虎咬了咬牙,低沉的道:

“大哥,咱们拼了,好歹也落个英雄下场!”双剑翻云叹了口气,低声道:

“这老鬼功力深湛、精毒诡狠兼而有之,连瓢把子都忌他三分,何况你我?挤也只怕挤不出个结果来……”千里闻息周毅红着眼叫道:

“大哥,就是他娘的死,也要死得像条汉子,总不能窝窝囊囊,咱们都还是蝎子庄的人物,江湖上有名有姓的角色啊2”双剑翻云乔忠愁眉苦脸的思付着对策,马背上的寒山重已悄然说道:

“姓乔的,假如你与你那姓周的同伴到我面前跪下,让我每人给你们四个人四个大嘴巴子,呢,我就想法使你们活命!”“双剑翻云”狠毒的看着寒山重,冷然的道:

“小于,你不说话,大爷还几乎将你忘了,老三,现在就干了他,咱们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也得要个垫棺材的!”青面虎白化霍的脱去长衫,露出劲装后交叉背挂着的一双长剑,他正要错步抢前结束马背上的寒山重,阎王笛沙心善却已会错了意,这凶煞星怪笑一声道:

“好,老夫早就知道你们是些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东西!”当每一个字在他舌尖上急速滚出的剎那间、他的一身黄袍已蓦然发涨飘拂,六名彪形大汉,己同时满脸鲜血的倒栽尘埃!

沙心善看去慈和的面孔,已在陡然间变得狞厉无比,像一个揭去了伪装面具的魔鬼厉煞,在一次几乎不易察觉的腾跃中,另外七名大汉已纷纷惨叫着尸横就地!

青面虎白化双目尽赤,他暴吼半声,急冲而上,两柄利剑宛如两股银电,快速绞向阎王笛子沙心善!

沙心善淬然一跳,右三晃,左三偏,迅捷得令人不及喘息的挺前而进,笛子的红光一闪,青面虎白化仰身翻倒地下,在他栽倒的一剎那,可以清晰的看到沙心善笛子的尾端,正从他的敌人额头内拔出!

鲜红的血,浓白的浆,喷得左右五尺斑斑点点,而青面虎白化却竟连死前最后一声不甘的惨叫都来不及发出!

这时,双剑翻云乔忠及千里闻息周毅才堪堪嚎叫着冲上,在等他们够上攻击距离这一瞬息空间,阎王笛子却又已轻描淡写的用他那雄浑的掌风兜翻了五人!

双剑翻云乔忠悲愤至极的大吼一声,剑芒赛云,洒洒点点的包向敌人,千里闻息周毅却自侧旁疯狂的猛劈出十一剑。

阎王笛子沙心善“哧”的一笑道:

“真是小孩子玩的把戏!”笛子淬而上下翻飞拦砸,红光闪射,如千万条红蛇伸缩窜舞,在一片叮当声中,已将双剑翻云及千里闻息的攻击完全挡了出去。

像长虹初射,沙心善竞没有乘势痛下杀手,他奇异的直直飞出五丈之外,手臂猛挥,已将两名正仓皇逃逸的大汉砸得头裂骨碎,尸身摔出九尺之遥。

目前除了乔忠及周毅两人还活着外,就只有一个仍然趴在马背上的寒山重了,其它的,没有一个还存着半口气!寒山重以两手支颐,安详而舒适的注视着这场残酷的订斗,他并不觉得如何刺目,因为,在以往,他经过的这种场合,实在是太多了,太多了。

阎王笛子沙心善仿佛是个惯于生存在虚空中的人一样。在掌毙那两名大汉后,又闪电般倒折而回,一连七笛十九腿,已将双剑翻云乔忠及千里闻息周毅逼得手忙脚乱,东跳西窜!这位武林中素以人命为草芥的阎王、飘逸的一笑道:

“别跑,嘿嘿,英雄不是像你们这样装的!”出手随着笑声,似追魂的引索,笛子东指乔忠,左手西劈周毅,得手取命,就在眼前。

忽然……

伏趴在马背上的寒山重轻轻一晒,快捷的道:

“老沙,这两条命我姓寒的要了!”阎王笛子沙心善闻声之下,蓦而一个大旋转,在划过一道美妙的弧线后,已如黄云一朵,落在寒山重前面。

他有些不敢相信的仔细向马背上那个神色憔悴的青年人注视了片刻,惊震的脱口叫道:

“是你?闪星魂铃!”寒山重叹了口气,道:

“也不过只有两年不见,怎么你这老小子连寒山重都不认识了?”双剑翻云乔忠及千里闻息周毅宛如一下子掉进了万丈深渊,浑身无力,头重脚轻的双双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星魂……二、郁毒情债 母子强盗

二、郁毒情债 母子强盗

阎王笛子沙心善擦了擦眼睛,又看了寒山重一会,疑惑的道:

“寒山重,听说你在不久前被白龙门秦洁那妮子摆了道,除了身中巨毒外又被白龙门埋伏高手多名袭杀,据一传言,你已作了古呢……”寒山重笑了笑,道:。

“老沙,你好象很遗憾我还活着似的,是么?”阎王笛子沙心善连忙摇头道:

“你别瞎猜,我姓沙的对别人心狠手辣,对你闪星魂铃,嘿嘿,可决没有这种心眼,老实说,老头子我很高兴,呵呵,高兴你还活着。”寒山重想了一下,道:

“老沙,烦你替在下将手腕及身上缚着的牛皮索弄断。”阎王笛子沙心善望着寒山重身上的牛皮索,并没有立即行动,眼睛眨了两下,诡秘的笑道:

“寒山重,你在说笑了,凭阁下的一身能耐,莫说这区区的几条牛皮索,便是再加粗几倍的钢丝绳,只怕也难不倒你……”寒山重双目凝注着面前的老人,低沉的道:

“老沙,你在想些什么,你心里又在动着什么邪念头?”“我?呵呵,没有,没有,你别误会,我只是奇怪。”“奇怪?奇怪我姓寒的会求你办这么一件举手之劳的小事?”“不,不,唉,寒山重,两年多不见,你这火辣脾气还是一点都没有改,咱们老朋友了,沙老头岂会胳膊弯子向外拗帮着别人打你主意不成?真是笑话,真是笑话……”一面说着,阎王笛子沙心善已过来欲待为寒山重解开绳索,当他的手刚刚伸出一半,寒山重已朗朗一笑,四平八稳的伸了个懒腰,绑在他身上的牛皮索,俱已在他伸腰之际,仿佛败絮腐绸般纷纷落地。

阎王笛子神态一怔,面孔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之色,随即呵呵笑道:

“好个闪星魂铃,竟然开起我老头子的玩笑来了,老夫早就知道你寒山重是在故弄玄虚,寻老夫开心……”寒山重既不承认,又不否认的扬了扬眉,道:

“老规矩,在下不问你自何来,你也莫询在下意欲何为,现在,可愿赏个脸将那两个狗头交给在下处置?”阎王笛子沙心善犹豫了一下,佯笑道:

“其实,这也没有什么不可的,只是,喂,老弟你知道老夫我的惯例,吹过安魂曲,便不能留一个活口……”寒山重摸了摸面颊,语声幽冷的道:

“老沙,别忘了闪星魂铃也有个惯例,在下想,在下这点面子总不会没有吧?”寒山重在武林之中声威显赫得足可列为独霸一方的雄才大豪,他自来便是言出不二,有诺必行,阎王笛子在多年前曾与他为了细故交过一次手,而那时,寒山重时方弱冠,可是那一次的交手,却已使这个老煞星烙印心版,终生难忘,因为,那也是他在江湖上闯荡以来,所遇到的最强对手之一,栽几次最大跟斗的一次,而他的对手,又竟是如此年轻,那时,他却已经年过六旬了。

说穿了,阎王笛子对寒山重实在有着几分顾忌,他虽然感激在那次交手之后,寒山重非但掌下超生,更守口如瓶,但是,他却并不是一个气度如何恢宏的人,因此心中也多少有着几分怀恨与不满,只是在目前,他尚不敢表露出来罢了。

抚了抚雪白的长髯,这位面善心恶的阎王笛子呵呵笑道,“也罢,冲着你寒山重三个字,说什么老夫我也得松松手,老弟,你可别多心,这两个小辈,便交给你处置罢。”寒山重咧开嘴唇笑了笑,大步行向双剑翻云及千里闻息周毅面前,自寒山重目前的矫健看起来,他好似一点没有伤痛的形状,而此刻乔周两个人早已惊惧得面如死灰,通体颤栗,握在两手中的四柄长剑,软弱无力的垂触地下,因为肢体的抖索,剑尖早将地上的尘土划点出无数条小小的沟洼。

于是,寒山重露出雪白的牙齿轻轻咬咬下唇,洒脱的道:

“二位,在下匪号闪星魂铃,大约二位多少有个耳闻,现在,承蒙阎王笛子老沙将二位性命交由在下处置,在下也并不做那赶尽杀绝之事……”语声未已,他双掌候扬,几乎令人连他的手势都未看明,一连串“劈啪”暴响已清脆而密集的响起,几十个大耳光早抽到乔忠及周毅的脸孔上,打得两人东倒西歪,兵器脱手,鼻子及嘴巴鲜血狂喷,而正当两人脚步踉跄,眼冒金星的时候,寒山重已一手一个,分将两人的手臂扳过了身后。“□嚓”一声,硬生生的折断!

双剑翻云乔忠及千里闻息周毅,喉头窒息着痛苦嗥叫了半声,像两滩烂泥一样仆倒地下,寒山重拍拍双手,微微笑道:

“姓乔的用左手打人,所以断他左臂,姓周的用右手打人,所以断你右臂,这是个小小的惩罚,因为闪星魂铃已经准备修心养性,做个好人了。”阎王笛子站在远处,深沉的笑笑,道:

“寒老弟,你曾吃过这两个角色的亏不成?”寒山重俊俏的面孔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惨白,他急忙强自支撑,闭闭眼睛,嘴里却笑吟吟的道:

“吃亏谈不上,只是被这两个小小占了点便宜,所以,现在就要找回来。”阎王笛子阴恻恻的哼了几声,嘿嘿笑道:

“寒老弟,老夫看你好似有几分不适,是否在白龙门的圈套下身受毒创未曾痊愈?可有需要老夫代你效劳之处?”寒山重古怪的注视阎王笛子一下,平静的道:

“老沙,你就试试。”阎王笛子沙心善面色瞬息万变,他仿佛在迅速思考着一个重大的疑难问题,半晌,这老奸巨滑堆下一脸佯笑,道:

“寒老弟,你别又想差了,老夫我纯是出自善意……”寒山重淡雅的道:

“在下亦是如此想,你的大名原来便是心善,心善之人,岂能为恶?”阎王笛子忽然煞有介事的道:

“寒老弟,请勿调侃老夫,老夫只是在想,这两年以来,你一身功力定然更有精进,老夫亦联想到多年前你老弟挫败老夫的那一招‘银河星崩’绝式,这两年来,老夫苦思对策,已想到一些端倪,寒老弟,假如老夫以‘罗旋九手’中的‘气吞苍宇’一招配上老夫的‘盘击三掌’同时攻拒,老弟你是否还可以制胜,你又以哪种方式应付?”寒山重面带浅笑,心里却连称侥幸,他迅速的道:

“很简单,在下以‘飞星雷鸣’作顶砸,下以‘流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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