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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三部曲-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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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昆仑也终于看到了那张弓。这张弓以松木为弓背,以鹿筋为弓弦比寻常的弓大出许多。若非惊人的膂力,哪里能拉动?
铁昆仑面对杀兄的仇人,反而平静下来,问道:“阁下尊姓大名?”那少年望着铁昆仑,待了片刻,说了三个字“左二郎。”铁昆仑道:“果然姓左。好,你是清屏山里来的人。”
左二郎没有说话,显然已经默认。(文*冇*人-冇…书-屋-W-Γ-S-H-U)
铁昆仑的目光如犀利的刀锋,一字一顿道:“你的箭呢?”左二郎不答。只是将右掌从身后转过来。箭在他的手中,只有一支以通直的桦木为箭杆,以山雕的尾羽为箭翎。可是一支也已足够。
铁昆仑缓缓从腰后摘下一件东西。也是一支箭,与左二郎手中的箭并无二致,只是箭头上有些暗黑的血污。他的手紧紧握住箭杆,手背上绷出了青筋。
铁昆仑淡淡问道:“有没有人曾躲开过你的箭?”
左二郎摇摇头,嘴角微微扬起,脸上带着一种隐隐的倨傲。
铁昆仑又淡淡说道:“我想试试。”
身畔的慕容媛突然道:“不行这人的箭法一定非常了得,你不能——”她秀眉微皱,满心关切地望着铁昆仑。铁昆仑对她微微一笑,神情充满了自信。
左二郎却一语不发,眼睛一眨不眨望着铁昆仑,不知在想些什么。
铁昆仑又道:“几个月前,就在这座山的白云观前,你的箭夺去了我大哥的性命,今日我要讨回这笔血债。我只是不明白,花富源雇你杀了我大哥,可是你为何要杀花富源?那夜在白云观外的林中,你为何要对付夺命三道,却不乘机对我出手?还有,你是不是黑衣楼的人?”
左二郎沉默片刻,突然开口:“近日我刚听说,铁二少是才露峥嵘的罕见高手,云台三老都丧命在你手中。放眼江湖,这样的武功应该不在任何人之下。我很想知道,你的武功究竟有没有这般匪夷所思。这样吧,你只要躲开我手中的这支箭,左二郎从此任你驱使。至于你提出的问题,我不会说的,将来自有人跟你释疑。”
铁昆仑心中怒火难抑,咬牙道:“好,谁都不肯说,那便永远别再说啦!”他的眼睛亮如星辰,寒光陡射。慕容媛望着他的脸,又低声道:“不能以身犯险。”
左二郎扎了马步,弯弓搭箭,瞄准了铁昆仑。他臂上虬结的肌肉紧绷着,手指上戴着一枚黑色扳指,扣住弓弦,缓缓向后移动,那条粗粗的鹿筋弓弦慢慢张开,龙形的松木弓背发出吱吱的轻响。雕翎箭乌亮的箭头遥遥对准了铁昆仑。
高建武著冯乾,绘铁昆仑知道这是自己平生最险要的关头,也将袍子的前襟扎在腰际,身子微侧,扎了弓箭步。他的右手紧紧握住那支箭杆,箭尖也遥遥对准了左二郎。难道他要用甩手箭对付这个用箭的高手?
慕容媛瞪大了眼睛。她心念电转,哪里肯让铁昆仑如此冒险,当下掌心扣了一把透骨钉,娇叱一声,抢先发难,手臂挥出,无数精芒向左二郎射去!
左二郎没料到这个女子是用暗器的高手,见寒星袭来,当下再也无法拖延,大喝一声,手指开处,一道寒光追风逐电,向铁昆仑射去。与此同时,铁昆仑手臂一挥,手中的箭如同一道闪电,飞射到左二郎的近前。左二郎准备要化解慕容媛的透骨钉,却未想到这箭如此快捷,再想躲闪已经来不及,“嗤”的一声轻响,咽喉骤然冰冷剧痛。
他抛开雕弓,退后两步,靠在一株树干上。那支箭贯穿了他的咽喉,让他再也说不出话来,他的脸上写满了疑惑。他怎么也想不到,如此文弱的一个人,臂力竟赛过了自己的千钧雕弓!接着,他身上“噗噗”几声,不知又中了慕容媛多少枚透骨毒钉!
电光石火之间,左二郎射出的那支箭也带着尖啸贴着铁昆仑的耳朵划过,贯人了身后的一株松树。左二郎的箭快得追魂夺魄,铁昆仑本来要空手接它,可是他没有接,也没有躲避,因为他察觉到,左二郎的箭似乎出手时就偏了两分。他大仇得报,欣喜之余心里还是泛起一点疑惑:一个可以将双鸦射个对眼穿的射手,如今怎么会出偌大的偏差?莫非是受了慕容媛的干扰?再莫非是……
铁昆仑目光投向灰蒙蒙的天弯,心中暗暗叫道:大哥!一定是你的在天之灵保佑了昆仑,你睁开眼,好好看一看,昆仑给你报仇啦!
这时,突然刮起一阵骤风,吹得树丛不住舞动,仿佛冥冥中真有无形的神灵在婆娑舞动。
慕容媛走到他身边,柔声道:“咱们走吧。”铁昆仑对她一揖,道:“多谢慕容姑娘设了这些绝妙的机关,困住了左二郎,适才又出手相助才使我大仇得报。先父先兄在天有灵,也会感激姑娘的大恩。”
慕容媛柔声道:“你说过的,咱们两家是世交,还跟我客气什么!”语气中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款款深情。铁昆仑道:“但是,我还有一件事,要问慕容姑娘。”慕容媛道:“你问便是。”铁昆仑的声音冷了下来:“房伯伯是不是你杀的?”
慕容媛睁大眼睛:“你说什么房员外被人杀了?我在林中设置机关,忙活了一夜,才困住这个左二郎,我怎么会……”铁昆仑晃晃发热的头,稳定心神,低声道:“对不起,是我急煳涂了。”
这时候,雾气从松林间悠悠飘了起来,天地间像是罩来一大团棉絮。浓得化不开的云雾中,突然响起几声鬼哭般的怪叫。那叫声并非发自地面,却似乎是从半空中悠悠荡荡传来,令人毛骨惊然。慕容媛脸色倏变忙乱地撕下一幅袖子掩住口鼻,对旁边的铁昆仑道:“赶快捂住口鼻,这雾来得蹊跷,恐怕有毒我们赶快退!”
旁边却无人应答。慕容媛转头看时,大吃一惊。
铁昆仑已经消失在雾里。
第十一章 聆听真相
铁昆仑侧耳倾听着雾中的哭叫声,慢慢朝着它响起的方位走。雾气发出阵阵的甜香,似乎真是含着不知名的毒药,可是他浑然不惧,也不掩住口鼻。哭声时而在东,时而在西,缥缈不定,可是铁昆仑一点也没有烦躁疑虑的意思,很有耐心地跟随着哭声左走、右走,雾遮挡了他的视线,可是他似乎还有一双无形的眼睛,已经看到了一些奇异的秘密。
哭声停顿的地方,雾也随之消散。雾散处现出一座小小的道观。观前满地都是萧萧落叶。一个老者正用一把破旧的扫帚低头清扫落叶。老者满头白发,破衣烂衫,老态龙钟。他的意识里似乎只有这些凋零的落叶,别的什么都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他的生命似乎也如这些落叶眼看就要销尽光华。
满地的落叶中,正有一条小径,已被那老者清扫出来,从铁昆仑的脚下一直延伸到不远处的道观门前。仿佛这条小径,是他专门为铁昆仑清扫出来的。
铁昆仑望着那老者的背影,微微一怔,露出了奇怪的眼神。他的眉头皱起,像是在思忖什么。半晌,才摇摇头,叹了口气。他踏上小径走到那老者的身边,望了他一眼,欲言又止。他又摇了摇头,从那老者身畔经过,信步来到道观门前。
观门门媚上有一块白色的牌匾,上面写着三个黑色的大字:鬼门关。三个字浓墨重彩,大开大阖,像是施过符咒的法印,又像是三个头角狰狞的怪兽,透出一股阴森气。
铁昆仑抬头望着字,嘴角反而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鬼门关就在眼前,一步迈进去,会不会沦人万劫不复的地狱?铁昆仑丝毫不惧,对他来讲这只是众多鬼门关中的又一个而已。
这时候,观门“吱呀”一声开了,里面却看不到一个人影,仿佛这两扇门是受了无形的力量驱使。铁昆仑毫不迟疑,一提袍子的下摆,款步跨过槛。
过了观门,左右都是巍峨的大殿,中间就是宽阔的天井。天井比观门处低,从观门要下十数级台阶。铁昆仑举目向天井观看时,神色一凝,下意识停住了脚步。
天井内,一派的肃杀,密密麻麻伫立着无数的黑衣人,这些人全部如木雕泥塑一般,面对着观门,每个人都把手中的刀剑举过头顶,鸦雀无声排成一个方阵。这些人遍体黑衣,只有胸口绣着一只张牙舞爪的豹子一一是黑衣楼的剑手!
不错,是黑衣楼的剑手。谁也不知,在这小小的道观里,竟隐藏着黑衣楼的老巢。鬼门关,这座道观没有叫错名字,此境此地,实比鬼门关还要凶险万分!铁昆仑孤身一人,毫无防范地撞进观来,纵使他武功高强,可是一虎难敌群狼,如何抵挡得了这么多亡命的凶徒?
方阵前,是一个白发的老者,他手上却没有兵刃,双手托着一个长条的黑匣。待铁昆仑走上台阶,老者脸上突然露出异样的光彩,蓦地高声叫道:“拜见主人!”
“刷”的一声,所有的黑衣人都拜伏在地,手中的剑都插人地下。老者也双膝跪地,将手中的黑匣捧过头顶。铁昆仑吃了一惊。他与黑衣楼部众接战数次,从来就当这些人为最难缠的敌人。适才甫见众人,他心念电转,袖中隐着的短刀也转到了腕后,准备全力一搏。可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适才还刀剑林立的黑衣楼部众竟会向自己下拜。一时间他惊得不知如何是好。
老者朗声道:“请主人接令”
铁昆仑不语,伫立不动。老者又道:“请主人勿疑,属下等虽然数次得罪于您,但都是奉老主人差遣,假意与您周旋。老主人吩咐过,不能伤到您一分一毫。属下等自然遵令而行,还请主人勿怪。”
铁昆仑回想数日来的遭遇,这些黑衣楼的人虽然数次围攻于他,情势也几度凶险,但这些人确实从未使出过歹毒的狠辣手段,当真是没有伤害过他。回想到此处,他不禁心中一动。
老者见他神色有所缓和,又道:“今日是黑衣楼楼主的继任大典,从今日起,您就是我们黑衣楼的新主人。”铁昆仑终于开口,他突然问了一句话:“你们的老主人是谁?”
老者早有准备,从容作答:“老主人已经驾鹤西去。”
“敢问他尊姓大名?”
“故主的名讳属下岂能妄称?请主人见谅。不过依属下揣度,本门在江湖上也算享有盛名,对于故主名讳,主人也当有所耳闻。”
“魅祖?二邪?”
“正是。”
铁昆仑点点头,冷冷道:“贵门名震江湖,非在下所敢知。在下无德无能,不敢窃据高位。就此别过。”这两句话,充满了不齿黑衣楼行径的轻蔑之意。铁昆仑说罢,拂袖就要转身。
“主人留步!”老者蓦地提高声调,“故主曾吩咐过,请主人先行看过匣内的令牌。看过后,是走是留,悉听尊便。”说罢,将双臂擎得更高了些。
铁昆仑停住脚步,目光投向了老者手中的黑匣。那黑匣又黑又亮,是紫植木所制,匣身上镂着精细的龙纹,像是件极珍贵的古物。
难道这匣中有机关藏着毒针、毒粉?铁昆仑停了一下,抬手屈指凌空一弹,那黑匣的盖子像被无形的机括触发,“啪”的一声翻转开来。老者见他离着五尺开外,竟有如此强的破空指力,惊得目瞪口呆,佩服之至。
铁昆仑却脸色陡变。匣内现出一块晶莹的翡翠。那翡翠通体碧绿晶莹剔透,下缘平展,上缘有三个峰形突起,像是一座小山峰。
又是一块山形翡翠。铁昆仑的神情不知是激愤,还是悲幼,脸色涨红,蓦地大喝道:“你们的主人到底是谁?这块玉是从哪里来的?”老者恭敬答道:“主人恕罪。属下只是依故主的吩咐做事。至于故主深意,属下不知。”
铁昆仑目光如电,盯着那老者的脸。老者面容笃定,垂着眼皮,跪在阶下,神态很是谦恭。整个道观中鸦雀无声,那些黑衣剑手全都拜伏在地,一声不发。
寂静之中,突然身后传来一声轻微的咳嗽。铁昆仑如同遭了雷击脸上倏然色变。他失魂落魄伫立了一会儿,艰难地转过身来,眼眶中慢慢涌出了泪水。他望着观门前持扫帚的那个破衣老者,嘴角慑懦两下,用带着颤抖的声音喊出了两个字:“爹爹!”
那老者身形一震,随即抛开手中的扫帚,蓦地哈哈大笑。
“昆仑,好个聪明伶俐的孩子!爹爹如此心机,瞒得了天下,竟瞒不了自己的儿子!虎父无犬子,我铁家子孙个个都是枭雄!哈哈!哈哈!”他笑了几声,倏地揭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了一张清瘤的脸庞果然正是数月前早就死去的铁聚川!
铁昆仑见爹爹又活生生站在面前,心中不知是喜是惊是怨是悲。他痴痴望着铁聚川,如坠梦里。铁聚川挺直腰杆,用严峻的目光扫了一眼那些黑衣剑手,沉声道:“现身!”黑衣剑手们都取下了蒙面的黑巾。铁昆仑逐一看去,竟有许多熟悉的面孔郭子翼、兰陵四老、鬼手、铁锅李、吕春阳、钟离汉等八仙,还有诸多曾经攻击过他的人。他们都用崇敬的目光望着铁昆仑。
铁聚川又蓦地喝道:“退下!”黑衣剑手全部躬身行礼,飞快退出观门。不多时,偌大的天井中只剩下铁聚川、铁昆仑父子二人。
铁聚川上前两步,握住铁昆仑的胳膊:“儿子,今日才是爹爹最开心的时刻!我终于看到你真正成了器!从今日起,铁昆仑的名头,必将传遍江湖,天下英雄无不景仰。我铁家光耀门媚,荫泽百代!”铁聚川心花怒放,志得意满。
他拉住铁昆仑的胳膊,穿过庭院,走进东面的大殿。这殿内香烟袅袅,烛光明亮,正中墙上挂着一幅古画,画上三个面目狰狞的恶鬼,都是青面撩牙,靛眼血口,各持叉杖,仿佛从地狱里爬出的勾魂无常,栩栩如生,显得可怖又诡异。两旁一副对联,上边书写:一魅二邪风云际会,五劳七伤日月同光。虽有些不伦不类,却也有几分霸气。前有一案上摆着香炉烛火。案前一张八仙桌,左右各一把太师椅,除此以外,别无他物。
铁聚川道:“孩子,快坐下。”铁昆仑见到“一魅二邪”、“五劳七伤”的字样,知道这里是黑衣楼的老巢无疑。加上这厅中诡异的气氛,心中本能地反感。
铁昆仑脸色凝重,问道:“爹爹,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铁聚川拈须一笑,没有答话,却反问道:“孩子,你怎么知道扫地的人是我?”
“适才在观门前,我看到你扫地的背影,就觉得非常熟悉,但我不敢想爹爹尚在人世。当我看到了咱家那块翡翠,心中更是吃惊莫名。正疑虑之间,听到了你的那声咳嗽,于是我一下子就明白了。原来我一直疑心的事情竟然是真的。”
“哦?”铁聚川露出了惊奇的神色,“难道你老早就怀疑我的死?”
铁昆仑点点头:“你不记得在莫干山的真武大殿之时吗?当时房伯伯为你作法事招魂,我一向不信鬼神,但你乍一开口,我当时心族摇动方寸大乱,以为真是你的灵魂附体还阳。但是后来扑进幕幛内时,虽然我眼中都是泪光,还是依稀看到人影一闪。我当时伤痛至极,没有细想。现在想来那就是你的身影了。”
“可是你知道我的身影为何一闪即逝?”
铁昆仑道:“那时我并不知晓。当时黑道杀手云台三老冲进观中,房伯伯带我从神像脚下的暗道逃遁,我当时还微微诧异,惊讶房伯伯如何知道这道观中藏有密道。现在想来,那都是早有安排,密道正是你在法事过程中先显身、后遁形的通道。不仅如此数月来,我每到危急关头,总有人暗中相助。若不是至为亲近之人,谁会关照一个不名一文的穷小子?”
铁聚川坐到太师椅上,扮掌道:“聪明儿子!”
铁昆仑摇摇头,神色黯然:“我不聪明,因为我虽然猜到了这一切,却还有一件天大的事情猜不透。”他停顿了一下,缓缓说道,“我猜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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