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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三部曲-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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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晚了,薛时冲嘴中藏着装有毒药的小囊,咬破之后,毒性已然发作。楚平原面容冷峻,道:“二位公公替我向九千岁察报,楚平原不成此功,绝无颜再回京师见他。”
第十一章 西北之乱
苏野桥和高昊天昼夜兼程,数日后已到了张家口。高昊天一袭白衣,显得英气勃勃。
出了大境门,眼前尽是茫茫戈壁。此时是正德五年三月,关内已春暖花开,但这里仍朔风如刀,雪花如席。这日午时,二人来到一个边塞古镇,见许多逃难的百姓纷纷而来,中间还有零零散散的兵士。二人询问情况,心中更惊。
安化王于十日前趁游击将军仇钺和副总兵杨英出御蒙古,设宴诱杀总兵官姜汉、镇守太监李增等官员,又派指挥周昂与千户何锦,袭杀了巡抚安惟学、大理寺少卿周东,打着清君侧的旗号,正式造反起事。彭总兵杨英的部众尽皆溃散,游击将军仇钺率军回守清水营。
苏野桥神色凝重,和高昊天快马加鞭,一路向西北而行,见到逃难的百姓和散兵游勇,却没有丁前溪一伙儿的踪迹。这一日,来到西北第一重镇清水营。清水营在横城之东,是边防要地,苏野桥看到营边的族旗还是大明旗号,微微宽心。二人刚要策马上前,突然一声唿喝,旁边山坡后一小队骑兵蜂拥而出,将二人团团围住。苏野桥道:“敢问众位军爷,可是仇将军的属下吗?为首一个穿盔戴甲的首领打量二人,喝道:”是又如何?哼,肯定又是安化王派来游说我等投降的。弟兄们,给我拿下!“
众兵士吆喝一声,跳下马来,拿出绳索,要拖二人下马。高昊天伸出手来,一个兵士上前用力一拽,却反被一股大力一托,倒飞起来,竟又落回到马背上。众皆哗然,抽出了刀剑。苏野桥叫道:“且慢!你等不要无礼!我们是仇将军的朋友,快带我们去见他。”
那首领见这老者甚有威仪,也不敢造次,当下环拥着二人来到营门。下了马,令四名士兵各持兵刃,押送苏野桥、高昊天去中军大帐。他自己在前,抢到帐内禀报:“仇将军,末将抓住了两名奸细。”
“好!”一个粗豪的大汉大踏步走出帐来。他身高过丈,头戴缨盔,一身恺甲,圆膛大脸,眉毛甚粗,目光炯炯,虬髯如戟。
大汉见到苏野桥,顿时一愕,接着朗声大笑。那个首领一头雾水,不知他为何发笑。笑毕,大汉指着苏野桥,问那个首领:“这位老先生是你捉来的?”
首领摸不透主将的意思,含煳应道:“是。”大汉抬起醋坛般的拳头,“咚”的一声,正打在那首领的胸口,喝道:“奶奶的,你知道他是谁吗?咱清水营三千军士,全都冲上去,也碰不到这位爷的半根毫毛!你居然大言不惭,敢说捉住了赫赫有名的苏大侠,名镇京师的苏统领!”
那个首领唬得目瞪口呆。苏野桥捻须微笑:“仇兄,别来无恙?”
大汉握住苏野桥的双手,大声道:“苏老哥,快请,快请!”
进得帐来,苏野桥给高昊天引见。原来这位将军就是熟悉戎务、战功卓著的游击将军仇城。高昊天却早识得他,几个月前的大杨庄雨夜,仇钱与赵希贤等人慷慨饮酒之时,他和段青衣就在一旁,领略过仇钺的爽直和耿介,当时还曾暗里出手相助。
几人坐下闲谈,仇钺屏退帐内军士,指着案上一封摊开的信笺,低声道:“这是安化王派人给我送来的招降书。”苏野桥不看信笺,却注视着仇钺:“周昂、何锦都已投降安化王,仇将军意下如何?”
仇钺正色道:“仇钺三代受朝廷重恩,哪能变节投靠叛贼?我决意率此孤旅,对抗安化王大军,纵然战死疆场,有何惧哉!”
苏野桥道:“仇兄勿忧。皇上已命杨一清、张永率大军西讨,不日即来。只是现今将军兵微将寡,直面虎狼之师,确实需早做计较。”苏野桥又讲了薛时冲运银之事,仇钺道:“苏大人放心,这里是通往西北王叛军大营的唯一路径。银车必然从此经过,咱们守株待兔,万无一失。只是眼下形势紧迫,苏大人有何良策?”
苏野桥却转向高昊天,道:“高公子,你看呢?”
“我遁迹山野,不谙国事,哪里有什么良策?不过,”高昊天思忖了一下,“你曾提及那安化王手下并不齐心,俗语说擒贼先擒王,如若擒住安化王朱寘鐇,或可不战而屈人之兵,将一场战祸消弥于无形。”
仇钺道:“高公子所言极是。不过安化王拥甲千万,左右护卫如云,如何能近得他身?”苏野桥与高昊天对视一笑。
南山山腰之上,几十名黑衣大汉护送着十辆马车,正在雪地上行进。盘山的道路甚是崎岖,这些车辆载货颇重,行来甚是艰难。丁前溪看着弯弯曲曲的山道,锁着眉头,问向导:“前面还有多远?”(文*冇*人-冇…书-屋-W-Γ-S-H-U)
“翻过这道山梁,就到了横城以西。若到巩昌,恐怕还要三天的路程。”风清和尚道,“丁师爷,天都黑了,快一天水米没粘牙了,还是歇息一宿再走吧。”
丁前溪道:“军情如火,一刻也耽搁不得。咱们须尽快赶到巩昌,切莫误了王爷的大事。”左太常在一旁道:“赶了一天的路,人受得了,马也受不了。丁师爷,咱们总得打打尖吧?”丁前溪见人困马乏,也只好松了口:“那好,咱们歇一会儿,先吃点干粮。”
众人围在一个山坳里避风,用了些干粮。风清和尚喃喃骂道:“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真是荒凉,偏又如此冷,冻得干粮像冰佗子一般硬,洒家的牙都快崩掉啦!”左太常附和道:“就是。这个鬼地方,道是软的,丘陵坡子是软的,风沙倒是硬得很。”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众人用过干粮,又喝了些水囊中的冷水。丁前溪抬头看看天边的一弯新月,下令道:“继续赶路。”吧大伙儿强打精神,吃喝一声:“走啦,走啦。”
突然,远处的黑暗里响起“嘚嘚”的马蹄声,接着一个冰冷细锐的声音道:“谁都别想走!”
暗夜之中,一人一骑冲到近前。那马甫至车前猛然停住,突然悲鸣一声跌翻在地,口角全是白沫,显然已精疲力竭。马上乘客飞身而下,但落地后并未站稳,又冲前两步,下盘有些虚浮。他浑身皆是灰扑扑的尘土,面色青黄,嘴唇干裂,但一双眸子依然熠熠生光。
丁前溪的瞳孔骤然收缩,道:“楚总管。”楚平原疲惫不堪,声音嘶哑,只说了一个字:“水。”丁前溪摘下腰间的水囊抛给了楚平原。楚平原打开水囊的塞子,仰头痛饮了十几口,喘了几口长气。丁前溪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楚总管,你如何来到这里?”
楚平原恢复了平静,环视十辆大车,道:“丁师爷何必明知故问?楚某昼夜兼程,五日四夜跑死了六匹骏马,虽然晚了一步,但总算没有来迟。”丁前溪道:“你是为了银子?这里已是安化王的辖地,这批银子自然也已归安化王。”
楚平原摇头道:“这批银子的主人不是安化王,是九千岁。”
丁前溪脸色一沉,突然笑道:“楚总管,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五天四夜你水米未进,也没合过眼。”
“不错。”楚平原冷冷道,“丁师爷占了天时地利,自认己是稳操胜券。你的六合枪在哪里?让楚某见识见识。”
丁前溪一愣,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六合枪?”楚平原道:“瓮城之西,不传之秘。丁家神枪,所向无敌。楚某自然听过瓮城丁氏神枪的赫赫威名。”
丁前溪脸现傲然,挺直了腰杆:“不错。在下祖籍正是徽州瓮城。”
楚平原扫了一眼左太常和风清和尚,道:“左贤弟,如果没有你飞鸽传书,我断然追不到这里,你功不可没,楚平原谨记在心,定当向九千岁察报。风清大师,你与楚某没有旧怨,现薛时冲已畏罪自杀,识时务者为俊杰,如果你肯弃暗投明,投靠九千岁,楚某也保你荣华富贵。”
丁前溪没想到左太常竟是楚平原的内应,目光如电,在他脸上扫过。左太常内心有愧,躲开他的视线。风清和尚听到薛时冲已死,大吃一惊,却也不知楚平原的话是真是假,看了左太常一眼,踌躇不决。
楚平原转向丁前溪:“丁公子,我本来精疲力竭,非你之敌,可惜你聪明反被聪明误,居然在水囊中给我下毒——”他的话蓦地停滞,脸色变得紫红,转瞬间又变得青白。
丁前溪看到他脸上的变化,心中暗喜,道:“楚总管听说过搜魂引吗?”楚平原没有答话,踉跄退了两步,两腮肌肉不断抽搐,鼻孔里发出凌乱粗重的喘息,身体不断痉挛抖动。
丁前溪微笑道:“这是昙花娘子的毒门秘药,无色无味,入口封喉。我怕楚总管禁受不了,所以下的分量也不是很多。”
楚平原的脸色骤然又变得血红,嘶声道:“出你的枪!”【wWw。Zei8。Com电子书】
丁前溪冷笑一声,道:“楚总管非要指点在下的枪法,恭敬不如从命。”说罢,突然出手捏碎了身旁的车辕,从里面抽出一杆大枪。
这杆枪长逾一丈,枪头又细又长,锋利无匹,怪亮如银。丁前溪双臂一颤,丈余的枪杆竟抖得浑圆。俗语说:“枪怕圆,鞭怕直。”丁前溪这一招起式,雄浑苍劲,正是刚猛无铸的大家气象。左太常和风清和尚与他相处多年,没想到他相貌如此文弱,精擅的居然是外门最阳刚的兵刃—长枪!
丁前溪大喝一声,长枪如怪蟒翻身,竟闪电般向身畔左太常进袭。左太常移形换位,避开锋芒,手中的金瓜锤倏地扬起,分左右夹击丁前溪的枪头。
“砰”的一声巨响,左太常虎口震裂,两柄金瓜锤已飞在半空。接着丁前溪的长枪如猛蛇出洞,正搠入他的前胸。惨叫声中,丁前溪运臂翻转,将他魁梧的身躯挑起来,抛入旁边的深壑之中。只听得惨叫声悠悠不绝,良久才一声闷响,再无了声息。
丁前溪长啸一声,回身面对楚平原,长枪摆个守势,护在身前。风清和尚一向以刚猛功夫见长,见了丁前溪这等威势,惊得呆了。
楚平原却似没有看见,轻轻拔出了鱼肠剑。
丁前溪诧异莫名。搜魂引的药性他是知道的,平常的药量,入喉即倒,何况下在水囊中的剂量是平常的两倍?但楚平原直到现在还没有倒下,莫不是见了鬼?
楚平原短剑在手,大喝一声,如鹰隼一般跃上半空,剑如流星,发出一道青光射向丁前溪的咽喉。
丁前溪见楚平原纵身空中,用的正是那招惯用的必杀绝招。而这一招,他已很是熟悉。不由心中暗喜,知道楚平原必败。
丁前溪计量精准,他和楚平原之间的距离共有五丈。他的长枪一丈二尺,楚平原的短剑二尺六寸,正是一寸长一寸强。楚平原纵身一跃,最远的距离不过四丈,加上胳膊和短剑的长度不过四尺,而自己所踏的方位,正隔着楚平原四丈七尺,超出了楚平原的攻击范围。数日来他精心研究楚平原的这招必杀技,早就想好了破解之法,丁氏神枪中的“一枪断魂”正是楚平原这一招的克星。
他踏前半步,长枪挺出,正是神枪绝技中最威猛的“一枪断魂”!他知道楚平原身在半空,招式用老,剑尖也只能堪堪递到他身前三尺之外。而那时自己的长枪,早就洞穿了楚平原的咽喉。丁前溪号称小诸葛,他的计算从未失误过。这一枪,带着无坚不摧的力量遥遥对准了楚平原的咽喉!
楚平原的剑确实用老了。他知道鱼肠剑已无法伤到丁前溪,剑式用尽的时候,楚平原松开了剑柄,双手抓向丁前溪的枪头。脱了手的剑,是强弩之末,像一条僵死的蛇一般,眼看就要无力坠落。可是楚平原的脚尖一点,骤然前踢,正踢在剑柄之上!
“噢”的一声,一道青光电射而至,没入丁前溪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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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前溪长枪脱手,跌跌撞撞退后几步,咽喉处插着那柄鱼肠剑。他的眼睛露出了不可思异的惶惑,到死也想不通,楚平原分明已中了搜魂引之毒,如何还能在千钧一发之际,用妙到毫巅的招数将剑刺入自己的咽喉。
苏野桥展开轻功,迎着火光,不多时就赶到了南面的山坡上。
到得近前,看清了那火光是一盏灯笼。灯笼悬挂在一棵树上,树下坐着一个人。他的身后,是十辆满载轴重的大车。灯光映耀下,只见这个人面容青碧,憔悴不堪,正是楚平原。
苏野桥一愣,道:“师弟,怎么是你?”
楚平原脸上露出凄凉的苦笑,要张口说话,却突然喷出一口鲜血。苏野桥大惊,连忙上前几步,叫道:“师弟,你怎么啦?”
楚平原坐在地上,环抱着双臂,一副怕冷的样子,身子也在瑟瑟发抖。苏野桥见他显是身受剧毒,更是心惊,赶忙上前蹲下身去,将楚平原抱在怀中,只觉得他身子软绵绵的,似乎浑没力气,刚要询问,突然觉得胸口一麻,登时动弹不得。原来楚平原抱着手臂,手指却从肘底点出,正点中苏野桥胸口的神封穴和擅中穴。
楚平原又吐了口鲜血,脸色微微发白,但精神似乎好了许多。他缓缓站起身来,躬身一揖,低声道:“师兄,得罪了。”
楚平原回首唿哨一声,十余名黑衣大汉从坡后的树丛中拥出来,带头的是风清和尚。苏野桥低声喝道:“平原,你要明晓大义,你万不可执迷不悟,助纣为虐。”楚平原一揖道:“师兄教训的是。平原如今已不是薛时冲的总管,这批金银也不会送到西北王那里去。”命风清和尚指挥众人掉转车头。
“平原多有得罪,请师兄勿怪。这批银子,是平原职责所在,必须送到京城。待平原完成职责,自当回来向师兄赔礼请罪。”说罢蓦地出手,又连点了苏野桥七处要穴,然后翻身上马,指挥众人拉着银车向东而去。
苏野桥心中隐痛,但见银车离叛军越来越远,还是心中稍安。他调了调内息,只觉得楚平原出手太重,无从运功,过了十几个时辰,穴道才自行解开。苏野桥急忙察看楚平原吐出的血迹,已经凝在地上,俯身一闻,苏野桥大惊之下,不由老泪纵横。
从清水营向西,越过数十里戈壁,便是塞外名城巩昌府。其时安化王的大军,已在巩昌四周扎营,军帐无数,绵延数里。
高昊天一身校衣,易容成一名满面虬髯的随从,伴在仇钺旁边。见安化王如此势大,饶他胆略过人,也暗自心惊,思忖若仇钺的小队与这虎狼之师兵戎相见,实无异于螳臂当车。
到了营盘中央,听得号角呜呜响起,接着一队人马迎将出来。为首两人,一名武官,一名白面微须的中年文士。那文士披着一件天蓝色鹤髦,颇有点仙风道骨的架势,对仇钺拱手道:“仇将军,孙景文有礼啦!”这人正是安化王帐下军师孙景文。仇钺抱拳还礼:“孙军师,仇钺来迟,还请恕罪。”
“哪里,哪里,大王喜出望外,怎会怪罪将军?”他一指身畔那位武官,“这位是都指挥王文龙将军,你的部下先暂时调配给王将军统帅。”仇钺微微变色。孙景文笑道:“仇将军不必多虑。我家大王另有重任要倚仗将军。”当下王文龙传下号令,将仇钺的两千多兵马分成几个小队,分别引到了东面营帐之中。仇钺的身边,只剩下高昊天等几个随从。
仇钺知道对方还有所戒备,当下也不说话,随孙景文来到中军大帐。高昊天紧随其后,紧握着佩刀刀柄。到了帐口,只见前面几个戴甲的士兵,持着刀枪,虎视耽耽望着仇钺一行。仇钺哈哈一笑,对孙景文道:“孙军师,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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