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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三部曲-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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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问。”他一向沉稳内敛,突然变得豪气干云,大喝一声:“有请叶天成帮主!”
十一 行到水穷处 坐看云起时
闻听此言,众人一时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人丛分开一条路,一个双手反缚、头颈罩着黑套的人被数名大汉从殿门外推推搡搡押了上来。
那人被押到近前,齐孟尝突然袍袖一展,便如起了一阵飓风,声如裂帛,那人头上的黑套突然扯裂成无数的布条,向四周飞散。那人猝不及防,有些吃痛,忍不住大叫一声:“哎呀!丢你妈!”
十二郎听到这一声叫唤,惊得失色,心一下子沉到了万丈深渊。那声音有些粗哑,正是英雄会叶天成的声音,这句“丢你妈”,也正是这一代霸主的口头禅。
那人扑柃一下脑袋,额前垂下的乱发都甩到脑后,现出一张胡须戟张、相貌粗豪的紫膛长脸,正是叶天成。他穿着一身蓝布衣衫,肮脏凌乱不堪,像是个饭庄的厨师打扮,胸前居然还有个宽幅的围裙。他身前绳索圈圈密匝,神情有些憔悴,像只斗败的公鸡一般,全无了往日一呼百应的威风气象。
他看到了温如筠,又看到眼前的十二郎,一下子张大嘴巴,呆若木鸡。温如筠脸上阴晴不定,十二郎脑中眩晕,方寸尽乱,握剑的手也开始颤动。
齐孟尝看到这一切,面露得意之色,笑道:“叶帮主大家光临,暖春堂蓬荜生辉。”叶天成脱口骂道:“丢你妈——”突觉不妥,登时噎住,脸色涨红。
这一幕自然也在齐孟尝的意料之中,他更是得意,捻须对十二郎等人道:“你们的帮主都被我请来了,你们还要负隅顽抗?”“当”的一声,陈斤三的短棍失手落到地上,口中兀自喃喃:“我不是英雄会的人……”
齐孟尝喝道:“动手!”人丛中四个褐袍人猱身冲上,手中剑光霍霍,正是四大剑派长老。余无涯对付的是薛一痴。薛一痴拄着铁拐,行动不便,余无涯的剑光如一道匹练,进攻的是他的下盘,两招一过,薛一痴左支右绌,已被余无涯的长剑剑尖点中脚胫,闷哼一声载倒。方无际对付的冯丈二,冯丈二的短棍用的是刚猛招数,呼喝声中和方无际斗了数招,却不料孙无病从后斜刺一剑,正中后背,登时扑到。陈斤三已无还手之力,体如筛糖,被孙无病剑尖逼往心窝。铁无忧对付的是十二郎,却显得极为紧张,他见过十二郎出手,知道这个年轻人剑法不在他之下,当下长剑蕴含十二分劲力,去挑十二郎剑尖,十二郎竟如木雕泥塑一般,短剑脱手而飞。铁无忧松了口气,低声道:“徒有虚名!”长剑逼在了十二郎的喉头。
几名大汉扑上,用绳索将四人五花大绑。十二郎心中空茫,任由别人捆缚。
齐孟尝更加得意,对叶天成道:“江湖中有个说法,叫做南叶北齐,说的是你叶天成是江南各派的老大,而我齐孟尝不才,也算是江北的一号人物。叶帮主,你我齐名,向来不曾见个孰高孰低。可是如今,我派人夤夜渡江,深入你的禁地,一夜之间捉你来我望江城,如探囊取物一般,你可有什么话说?”
叶天成瞪目喝道:“暗箭伤人,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跟我单打独斗!”齐孟尝不屑摇头,嘴角泛起一丝轻蔑的讥笑:“大丈夫做事,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岂能效街巷无赖,一言不合即赤膊相斗?徒逞匹夫之勇,哪里算得上英雄?况且,”他的嘴角露出一丝讥诮,“你自诩英雄,敢当面告诉大家,你是在什么地方被擒的?擒你的有几个人?”
叶天成登时噎住,一张脸涨得如同紫茄子一般。齐孟尝哈哈一笑,道:“今日咱们暖春堂的众位弟兄都在这里,你不肯说,那就请来朱老先生来说吧。”
一个器宇轩昂的精壮汉子叉手上前,道:“都是堂主运筹帷幄,朱某只是奉命行事而已。这位英雄会的大当家表面上威风八面,可是私底下却有一个怪癖。别人都是喜欢喝酒、赌钱、美色,他却别开生面,偏偏喜欢做饭。据说他的厨艺不在江南得月楼的掌勺大师傅之下。平日里每每来了兴致,他都要亲自下厨整治菜肴,给家人大饱口福。可是后来还不厌足,竟然每月都抽出几天,化装成厨子,秘密到得月楼的后厨去做江左全鱼宴,号称什么得月楼金牌大师傅。”
说道此处,众人都觉得好笑,纷纷哄笑起来。叶天成更是臊得无地自容,低头不语,甚为尴尬。姓朱的汉字续道:“堂主知道了他这一秘密,精心筹划后,对我密授机宜。我依照堂主吩咐,昨日乔装过江,装作送鱼的客商,到了得月楼的后厨。这位叶天成帮主哪里想得到咱们的计划,照例来做全鱼宴,懵懵懂懂入到我的彀中,我在灶台前将他擒住,装到大鱼筐里,神不知鬼不觉,连夜回到了江北。那帮英雄会的英雄们,这时节恐怕正乱成一锅粥,乱纷纷到处找他们的帮主哩。”
众人更是哄笑连声。叶天成冲地上“呸”了两声,羞怒交迸,却偏生无言以对,显然这位姓朱的汉字所言不虚。
齐孟尝微笑,道:“朱先生过谦了,你如何捉住这位叶帮主,应该是最为精彩之事,岂能一语带过?我知道你朱先生一向为人低调,不肯夸功,我便代你说吧。”
他清清嗓子,用手一指叶天成,对众人道:“这位叶帮主,可不是一般的人物,大伙儿都知道他有个绰号唤作江南刀霸,出手决绝霸道,威猛过人。他的刀法传自他的父亲叶昆吾,委实有独到之处。所以我先告诉朱先生,只要叶天成手中寸刃,哪怕是把切菜刀,也不可近前。须等到他手中空无一物的时候,才能出手。朱先生的近身擒拿功夫高明得很,论起刀法来远远不及这位叶帮主,但在狭窄逼仄的灶间动手,叶大帮主又没有趁手的兵刃,哪里会是朱先生的对手?”
“胡说八道!”叶天成突然暴叫一声,“丢他妈,若不是这个龟儿子用渔网暗算老子,老子空着双手也会将他掰成几段。”
这一下,大家都知道叶天成是被渔网网后被擒。想到这一代霸主竟如此狼狈,更觉得好笑。叶天成话一出口,已觉失言,登时脸红耳热,羞怒之下,突然冲向那姓朱的,抬脚向他裆中踢去。这一脚威势极猛,姓朱的翻身躲闪,但叶天成的教法变得极快,脚弓外翻,正踹在那姓朱的脚踝上。姓朱的闷哼一声,身子被踢得飞起数尺,接连撞倒了四五个人。
几名大汉冲上摁倒了叶天成。姓朱的大汉跳起身来,踝骨险些被踢断,甚是狼狈,大骂一声,拔出匕首,就要冲上前去。齐孟尝急忙拦住,伸手取过他手中的匕首,对叶天成道:“这位朱先生,只是我暖春唐以为普通兄弟,他孤身一人,独闯你英雄会的龙潭虎穴,将你捉来,这份胆量和气魄,你英雄会哪个能比?你叶大帮主也曾先后派了几波人马前来,哪一个得过手?嘿,你还妄想和我暖春堂一决高下,岂不是夜郎自大,痴人说梦?”
齐孟尝笑了笑,又道:“我平生对待敌人从不慈悲心肠,你既然被俘,就只能束手待毙。温兄弟,这姓叶的对你不不仁不义,如今他在这里,就交给你发落吧。大丈夫有仇必报,有怨抱怨,今日合该你扬眉吐气。”说罢,将匕首抛给温如筠。
几个人将叶天成抓起来,一人揪住他的头发,让他的头发,让他面对着温如筠。温如筠接过匕首,一步步走到叶天成面前。
叶天成看了一眼温如筠,哈哈狂笑一声,叫道:“好!叶天成平生最负的人就是你,死在你手中也是不冤啦。问兄弟,你若还念咱们曾经兄弟一场,就给我来个痛快的,让我少受点苦。”说罢,挺起胸膛,竟有一种慷慨赴死的豪壮意味。
温如筠望着他的眼睛,缓缓抬起右臂,将匕首横在腕后。齐孟尝冷眼旁观,众人也都屏住呼吸,看到他的匕首如何刺入叶天成的胸膛。
温如筠剑眉扬起,目光中杀机陡现,但却没有出手。他呆了片刻,终于松下手腕,舒了口气,道:“你虽然从未把我当成弟兄,可是你妹子对我一网情深,我虽恨你,却也不能不报旧恩,叶天成,你刚愎自用,出卖弟兄,有何面目见我?我若杀你,跟杀鸡犬有何分别?”将匕首抛在地下。
叶天成羞怒交迸,喝道:“士可杀不可辱!温如筠,你若是条汉字,就不该悔辱于我!”温如筠不再理他,转身走回到齐孟尝面前,道:“堂主,温某有违圣意,还请见谅。”齐孟尝微微一笑:“温兄弟,你恩怨分明,齐某很是钦佩。不错,这姓叶的虽忝居一帮之主,但在咱们眼中如同草芥,是不足以晒,杀他还怕污了咱们的刀。来人,将这位叶大帮主和他那几位属下押到咱们总坛的地牢中,严加看管。我要他亲眼看着,咱们怎么灭掉他的英雄会!”
几人上前,将五花大绑的叶天成、十二郎等人押出殿门。温如筠突然身子一晃,咳嗽几声,脸色变得绯红。齐孟尝目光锐利,看了他一眼,低声向身畔的齐小琳使个眼色。齐小琳从怀中悄悄取出瓷瓶,倒出两丸药,噘着嘴上前递到温如筠手中,低声道:“原来那个女子对你一网情深,我齐小琳便对你不好吗?”温如筠急急将药丸放入口中吞下,咳嗽两声,陪笑道:“琳妹,我放了她大哥,已经报答了她的旧恩,如今已不亏欠她的。明日一早我就带你去捉她,看我对你是不是一片真心。好不好?”
“就怕你花言巧语,口不对心。”齐小琳松了口气。
临江山庄北面的山峰之上,一个小姑娘正在萧媚娘居住的山洞边,坐在一块石头之上,皱着眉头,捧着双腮望月,正是孙小倩。这时,衣袂破空之声中,一个白影从山腰边几个弹跳,跃了过来。小倩跳起身来,喜道:“姐姐,你终于回来啦。”萧媚娘看到小倩,微微一愣,半是嗔怪半是疼爱:“小丫头,又睡不着觉啦?大半夜跑到山上来找我,黑灯瞎火的,多危险呀!”
小倩道:“我跟那个坏女人又吵了一架,心里生气,才跑上来找你散心的。再说,我已经好几天没有见你啦,也挺想你的。”
萧媚娘带着小倩进到洞内,篝火仍有余烬,映着叶涴莲那张红扑扑熟睡的脸。小倩没想到叶涴莲会在这里,不由“咦”了一声。叶涴莲听到声音,突然睁开眼睛,翻身坐起:“萧姐姐,你回来啦?”看到孙小倩,也打了个招呼。
也涴莲用眼神询问萧媚娘,心中希望她能带来一个不一样的消息。
“妹子,”萧媚娘用无奈的口吻道,“你明日就回江南去吧,忘了这个温如筠,不值得。”叶涴莲的脸色苍白,追问道:“萧姐姐,你为什么要这么说,难道昨夜……”萧媚娘道:“昨夜我特意到望江城中见了他一面,他为齐小琳美色所迷,已经变了心了。这样的负心郎,不值得你为他痴情。他们已经……”她将嘴唇凑到叶涴莲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叶涴莲突然以袖掩面,扑在石床上痛哭起来,边哭,边用手使劲捶打石壁,她彻底绝望了。小倩从没见过一个女人哭的如此伤心,上前拉住叶涴莲的手,不由一阵心酸,也躺下泪来。萧媚娘叹了口气,喃喃道:“让她哭吧,哭出来就好了。多情总被无情误。小倩,你将来可别总想着那些坏男人,就算一时情迷,也要想方设法忘掉他们,否则为相思所苦,一生都不会快活。”
小倩抹抹泪水,认真想了一会儿,道:“可我不懂什么叫相思,怎么会为相思所苦?”萧媚娘听她说得有意思,忍不住一愣,苦笑道:“你还小,慢慢地,你就懂了。”叶涴莲终于止住了悲声,长出一口气:“此处我已无可留恋,萧姐姐,我听你的,明日我就离开这个伤心之地回江南去。”
萧媚娘走到床边,闻言对叶完连道:“这就对了,妹子,你且忍住悲伤,眼下正有一件十万火急的大事,等着你去办呢。”叶完连缓缓起身,用袖子拭去泪水,用脆弱喑哑的声音道:“但说无妨。叶完莲虽然愚钝,可还分得清孰重孰轻。”
萧媚娘道:“昨日我探知了一个天大的秘密,暖春堂堂主齐蒙尝正在筹划一项可怕的计划,要纠结江北十个门派,渡江与你们英雄会等江南武林帮派展开一场血战。如今十大帮派的精锐齐聚望江城,这常血战如箭在弦,一触即发。你要速回江南去,通知令兄叶天成,早作筹划,率领部纵退避到西山之中,或许只有这样才能消弭这一场大祸,保全帮中三千无辜兄弟的性命。”
叶完莲吃了一惊,道:“我大哥性如烈火,刚愎自用,知道这个消息必然暴跳如雷,就算我通知了他,恐怕也不会退避。”
“那你就擒拿住他,挟持他发令,总之一定不能硬碰硬。”
叶完莲甚是震惊,一时说不出话来。萧媚娘道:“此事情势危急,还望叶姑娘抛却儿女私情,尽快过江筹划。”叶完莲一禀,吸了口长气,点头应允。
这时候,天色渐渐亮了,三人出得洞来,直奔临江山庄,越过一座小山,三人站到高处,向下观望,突然南边的半空透出红光,萧媚娘定神看时,吃了一惊,道:“山下着火了。”只见远远的山下,亮着几簇大火,像是有房屋在燃烧。小倩看见了,大惊失色,失声道:“姐姐,不好了是我家!”
萧媚娘大吃一惊,说一声“快走”,拉起孙小倩的手,施展轻功,从山腰向下飞奔。叶完莲也随后赶来。
这时的临江山庄,正是火光一片。数名持刀大汉正在院内四处搜寻,许多橱柜都搬到院内,泼上硝油点燃,弄得一片狼藉。中厅内灯火闪烁,有许多人影晃动,孙小倩熟悉地势,领着二人悄悄从花厅翻窗而入,穿过柴房和灶间,来到中厅东侧的一扇侧门边。那侧门上挂着长长的帷幕,一直拖拽在地。三人悄悄矮下身来,里面有哗哗剥剥的火把燃烧声传来。
“孙员外你说得对,若不是有人告密,我可真想不到你富甲一方的临江山庄,竟是英雄会在江北的一个秘密联络地点。”说话的是个苍老的声音。
叶完莲轻轻携开帷幕的一条缝隙向外望去,只见大厅中数把火把照得灯火通明,十余名持刀的大汉围绕四周,中间一个手握长剑的瘦削老者卓然而立,面露得意之色。孙若虚头发散乱,双手被缚,歪倒在地,身下一片污血。
孙若虚眼光逸巡,看到了墙边瑟瑟发抖的那个艳妆的中年妇人,目光如刀,直直盯在他的脸上。那妇人本来就一直躲避孙若虚的目光,但还是忍不住偷偷斜瞟,这时正好与孙若虚的眼光对接,登时一震,狼狈躲开。
孙若虚沉声道:“莲香!”那妇人正是他续弦的媳妇莲香。她脸色涨红,呼吸急促起来,幕地瞪起眼睛叫道:“不错,是我告的密。你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偏偏要替江南的那个数名会做大逆不道的勾当,还将那一男一女窝藏在府内,让别人知道了,还不将你全家抄斩?你不想活,我可不愿陪你一起死。如今你又暗自收拾细软,要撇下这么大一片家业,逃到江南去,我娘家还在江北,我可不愿意跟你一块过江。”
那个老者正是暖春堂四大剑派长老之一铁无忧。他哈哈一笑:“孙员外,你还不如你媳妇识大体。告诉你吧,那个男的已被我们捉住,如今我只跟你要这个女的,你把她交出来,我便饶了你全家。否则的话,”铁无忧稍一停顿,“你也是江湖中人,应该知道后果的。”
孙若虚不理铁无忧,只死死瞪着莲香,怒目喝道:“你这个忘恩负义,心如蛇蝎的狠毒妇人,我平时戴你不薄,为了你,屡次让我心爱的女儿伤心,你竟如此无情无义……嘿!我真瞎了眼!”他沉下脸来,露出坚毅的神色,对铁无忧道:“那位姑娘是我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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