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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讲个故事,你可别当真啊-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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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完这个故事,我好几天都没敢跟宗大胆儿对眼神儿。可是就算不看,那两个黑窟窿般的黑眼珠也会随时自动出现在我脑袋里。一晃高考了,又一晃毕业了。毕业以后,我跟大部分高中同学都没联系了,包括宗大胆儿。这是因为我的高中太混乱,又是留级,又是分流班,又是文理科,同学流落四方,没人牵头就聚不起来。至于宗大胆儿,正常情况下,没人能想得起来这个插班生了,十年以后好容易组织起来的同学聚会上也没人提过这人。同学聚会之后没多久,黑八找到我,问我还记不记得宗大胆儿。我说当然记得啊,怎么啦?黑八叹道:他受了伤,很重的伤,不知道还能不能行了,现在钱不够用,哥儿几个给他攒钱呢。我一惊,问道:宗大胆儿还能受伤?我这么问,是因为在我心里,他对各种物理伤害都是免疫的。如果派他去当战地记者,一定能拍到很多珍贵的照片,因为他对子弹和炸药肯定也是免疫的。可是我想错了,他不是免疫,只是单纯的胆儿大而已。我想起上学的时候用旧式的投影仪,电线根儿上掉了皮,铜线露了出来,接触不良,投影总是闪。宗大胆儿走过来,用手去捏电线,我一个没拦住,给他打了个跟头,愣没死。并且因为是宗大胆儿而不是别的学生,这件事连老师和校长都不知道。只是因为他胆子大,运气好,这件小事被我忽略了。我问黑八,宗大胆儿受了什么伤,怎么伤的?黑八表达能力不太好,断断续续地讲了。听完之后,我不能不感慨,除了物理伤害免疫这件事之外,还有件事我肯定也判断错了:宗大胆儿可能还是傻。
  后来我回想起来,说不定真傻的是我,因此我现在要先补充一下关于宗大胆儿休学的事。这件事其实我早就知道了,所以,我不但忽略了他被投影仪漏电打了个跟头,还忽略了这件事。这早已证明他不是无敌的,而是一个一直走运的傻大胆儿。这是我高二时候的事,那时候我还不认识宗大胆儿,不过对这件事情多少有所耳闻。听说宗大胆儿有一天逃课时,路过一个老旧的居民楼,头顶突然传来阵阵哭声。抬头望去,一个小孩悬空挂在四楼还是五楼的防盗护栏上。具体是四楼还是五楼,众说纷纭,也有说六楼的。但我一年以后去求证的时候,发现六楼都还没有安装护栏。孩子哭闹不休,一会儿叫妈妈,一会儿叫奶奶,两条小腿左蹬右踹,很快引来了一些上年纪的大爷大妈围观。这倒不是说上年纪的人喜欢围观,而是因为当时正是工作时间,只有老人在家没事干。要是没事干,就好好看孩子啊!这个孩子可能是家里没人看,不知道怎么跑到窗户外面来,一脚蹬空,悬在那里。经围观大妈提醒,宗大胆儿抬头一看,发现孩子双手也开始扑腾,整个人竟然是靠头挂住的。北方有句土话:“身子掉井里了,耳朵还能挂得住吗?”意思就是说,你该破罐破摔了,别逞能了。这孩子用事实推翻了这句话,真靠耳朵挂住了,不过这很危险,千万不要模仿。
  宗大胆儿看了一会儿,双手插兜慢悠悠地走了。走没多远,可能觉得孩子实在太吵了,又折返来,找了一辆三轮车推到楼下,踩着它扒上一楼的护栏,像只树懒一般缓缓爬上二楼,继而爬到三楼,如此往复。此处应注明,宗大胆儿特别喜欢爬高,但是他攀爬的姿势实在太不优雅了,为我辈所不齿。宗大胆儿有个愿望,就是要去爬一爬中央电视塔,现在估计再也实现不了了。
  宗大胆儿爬到四楼,踩着护栏慢悠悠地站起来,抓住孩子的两只脚踝往上托起来。孩子一慌,更加尖厉地哭闹起来,两腿乱踢。宗大胆儿一晃脑袋,喝道:别动,再动撕了你!孩子当即不动了,一泡尿顺着裤腿流下来,浇了宗大胆儿一脑袋。宗大胆儿低头往下看了看,估计什么也没看见——后来我试过,双手举起时往下看,只能看见自己的胸口。可能我柔韧性太差。宗大胆儿看罢多时,一翻白眼,无话可说。他翻白眼,估计一般人也看不出来。那时候没有手机,楼下围观的人那么多,却没有人回家去打个电话。宗大胆儿喊道:有喘气儿的吗?报个警行吗?一个大妈“!”了一声,转身而去。扛了一会儿,来了一辆警车。下来俩片儿警,一个用喇叭冲宗大胆儿喊话,一个冲进楼道,可能是想从屋里帮忙。宗大胆儿气得三尸神暴跳,又翻着白眼儿慢悠悠地喊道:让你们报火警啊,报110有什么用啊!此时,楼里那个警察不知道怎么进到屋里去了,打开窗户,抓住了孩子的两只小手。孩子上下都被人抓着,十分慌乱,加上耳朵已经快要掉了,又大哭起来。警察对宗大胆儿说:我抓住了,你松手吧。宗大胆儿说:这卡着怎么弄出来?警察说:这你就甭管了。宗大胆儿松了口气,两手一松。没想到这孩子不知道练过哪门武术,两脚一脱离控制,立刻飞起一脚,正中宗大胆儿的右眼。宗大胆儿毫无防备,往后便倒,后面就是万丈悬崖。后来他就休学了。
  那次他可能断了不少骨头,好像脾脏还受了伤。还有比脾脏更容易受伤的内脏吗?总之,他伤了许多地方,唯独没有伤胆。估计要是把他的胆切下来,跟姜维的摆在一起,姜维那个只能算是一块结石。复学前那个暑假,宗大胆儿身体康复,胆儿更大了,探过郊区鬼屋,溜过医院太平间,睡过半夜布满塑胶模特的商场,还曾勇闯大早晨六点在楼下敲锣打鼓扭秧歌的秧歌队,直入人群,劈手躲过一面锣,一把扯断吊绳,当飞盘扔了。这种悍勇行径,我可来不了。
  我们的老副校长曾经教诲过宗大胆儿。就是讲话时爱问“大家觉得对哇”那个。她告诉宗大胆儿,胆子大也要有个度,不要到处乱惹祸,你还年轻,很多事情不懂。最后她给归纳了一个“三场不入”,曰刑场、战场、火场。毫无疑问,副校长是一位曲艺爱好者,因为现实生活中早就没有刑场和战场了。胖子打富康司机那次不知道能否勉强算是战场。所以,我们一直觉得,宗大胆儿听了老副校长的教诲,不会惹更大的祸了,没想到虽然没了刑场和战场,但终归还有一种场是可以进的。
  这就是去年年底的事儿,毕业都十几年了。宗大胆儿在一家房地产中介公司上班,租房卖楼。他的片儿区在北京郊区的边缘,一次带客人去看房,赶上了一场大火。其实他去的时候火还不怎么大,而且是一楼,里面的人很快就疏散出来了。宗大胆儿只是跟顾客说“今儿估计看不了房了”,就准备回去。这时候出来一个胖子,穿着睡衣,跪在冰天雪地里大哭大号,叫道:“钱!我的钱!”哭了一会儿,要往火场里闯,被街坊拉住了。他转着圈地大喊:“谁帮我,谁能帮我!我给他一半!钱就在马桶那儿,那里有水!”当然没人理他。胖子哭得真切,用脑袋咣咣撞地,指甲在地上挠出血来。“帮帮我,我给一半,给一半啊!厕所里有水啊!”他不停地哭喊着。宗大胆儿闻言,黑眼珠熊熊燃烧起来,对顾客说:对不住,您先回吧。说完就闯进去了。
  据围观群众描述,宗大胆儿当时走得很慢,跟没这事儿一样,好像只是路过的。到得切近,突然一拐弯就进去了,谁也没注意,但是没有人敢追上去拉他。等他出来的时候,除了有点儿咳嗽,别无他恙,看情形就跟刚吃完饭从楼里走出来遛弯儿似的,怀里抱着几捆现金,砰砰地扔在胖子面前。他的头发本来就有点儿卷,也看不出来是不是烤了。胖子热泪盈眶,一边鞠躬一边喊:“箱子,小箱子,银色的铝箱子!”宗大胆儿翻了翻眼珠,又进去了。门口两个大爷一左一右地叉住他,大伙儿七嘴八舌地劝。宗大胆儿也不说话,就拿大黑眼珠子瞪人家,瞪谁谁松手。这次进去以后,时间比较长,消防车这时候来了。消防员问:“里面有人吗?”大伙儿说有个小伙子。一个队长模样的指挥人马,进楼的进楼,接龙头的接龙头,安排已毕,又问:“有谁是这家的吗?”胖子举手。队长问:“里头有煤气罐吗?”话音未落,轰然一声巨响,整扇窗户都崩出来了。
  宗大胆儿被救出来的时候,人在厕所里,手里抱着马桶的水箱盖儿,已经震碎了。他受了很重的伤,内外兼修,人事不省。据说急救人员跟上来,扒开眼皮一看那对黑眼珠,惊呼道:“我操!”但是一摸脖子,脉搏还跳,又没断气。他如果死了,眼珠子应该献给医学研究。
  给宗大胆儿捐钱这件事是黑八组织的。这人脑袋不太好使,朋友又不多,所以进展极慢,两三个月过去了,我愣没去看过他。等黑八组织好几个要好的朋友去他家的时候,已经春暖花开了。路上,黑八跟我说:他父母都不知道事情的原委,别给说漏了。我说,干吗不告诉他们?黑八说:宗大胆儿醒来的头一句话就是别跟我家里人说。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结果我们到了宗大胆儿家,拿出凑的钱来,宗大胆儿的爸爸连连摇手:不不不,再也不用钱了。我们一听这话,吓得魂飞魄散,差点儿就跪下了。他爸爸又说:现在不缺钱了,安心养伤就行了。我跟黑八面面相觑。黑八这人比较愣,当场问道:之前不是说还要做两三次手术,缺十来万吗?叔,您可别跟我们客气,我们都是好哥们儿。我窘得双手扶额。好在宗大胆儿的爸爸并不在意。
  “这事儿挺怪的,唉。”他把茶壶往桌上一放,挠了挠头,“这不头几天吗,来了一个男的,挺胖,南方口音,拿来一个小铝箱子,非得要给东东。让他进来,他也不进。我进去跟东东一说,他就乐了,说东西留下,人送走吧!我就照办了。回头一看那个箱子里,全是一捆儿一捆儿的钱哪!”
  真是咄咄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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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

 ̄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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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

 ̄下〃√

 ̄载〃√

 ̄网〃√

地铁之王吕连贵
  吕连贵这个名字不太好念,有没有?同样的韵脚,“兴盛厚”掌柜的李连贵就没有这么难念。有一次我跟吕连贵说,你这个名字仅次于吕留良,对我们北京人来说难度太大了。吕连贵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我发现他仰着脖在小声地连着念“吕连贵”,念了十几次,果然没有出错。我就不行。吕连贵自己闷头乐了一会儿,又仰头连着念了十次“吕留良”,念到第六次就不知道念的什么玩意儿了。他又做出了一个委屈的表情。他的话很少,但表情很丰富。
  据说历史上的吕留良,中年早衰,头发胡子都是花白的,牙齿也掉得差不多了。吕连贵这点跟吕留良很像,他的头发也是花白的。他在地铁里抱着吉他摇头晃脑地唱歌,头发在灯下一晃一晃的,银光闪闪,还挺好看。后来我问了问,据说要染成他那个效果需要两千多块钱,他绝对没有这个闲钱,一定是天生的。他还缺一颗牙。据说那原本是一颗锋利的虎牙,被打掉的时候差点儿顺道把嘴唇戳穿了,结果长了一个病程长达三个月的口疮,苦不堪言。有关这颗牙,是有一些事要讲,不久我们就会说到。
  吕连贵现在已经不在地铁里唱歌了。起先他在地铁里唱歌,那是出于无奈,并且也有几分天注定。如果不是在地铁里遇见了贵人,吕连贵也过不上舒服日子。后来他在酒吧里唱歌,而且不是天天唱,一个星期只需要唱三场。如果天天唱,当然能挣两倍的钱,但是他不乐意。他愿意用剩下的时间睡觉、练琴、做饭给自己吃。或是一圈圈地坐地铁。我们这种坐办公室的上班族理解不了这种生活。白天不用上班,晚上只需要唱三四个小时的歌,空闲时间还不够多吗?吕连贵对钱不太在意。他有口吃的就得。
  现在吕连贵在酒吧圈有了一些名气,他的上一个老板给他起了个花名儿,叫Louis。圈里人都知道有个Louis,以歌路宽广、什么都能唱著称,且唱得极好。那个老板姓马,有一阵子我常去他那儿喝酒,慢慢就认识了。吕连贵也是在那个店里认识的。吕连贵有一手绝活,叫作“看人识歌”:他只要看你一眼,就能准确地判断你的审听情趣,然后弹起你喜欢的歌来。基本上,他以靠近吧台的那几个客人的品味为准,先弹一段前奏。酒吧里乌漆麻黑的,也看不清脸,不知道他根据什么判断出你喜欢还是不喜欢——有时候弹完前奏,就像水流改道一样无比自然地换上一首,不熟的话根本听不出来。有时候就继续弹下去。
  他这个看人识歌太绝了,简直是超自然现象。那家酒吧开着的时候,我总是一个人去,一直坐在吧台尽头最靠近唱台的地方,头顶上恰好有一盏小小的射灯。吕连贵第一次来唱歌时,老板把酒递给我,说:“今天这个歌手厉害。你听听!”然后吕连贵就慢悠悠地坐在那把高高的椅子上,调了调琴,然后抬头看了看我。他头上也有一盏射灯,灯光昏黄,感觉颇像是一大群快要死了的萤火虫聚在一起所发出来的。灯光把他的银发照成了金色的,他的吉他也是金色的,琴弦闪着金光。我已经忘了我那天穿的什么,总之他看了我一会儿,就弹起一首《快要枯竭的水》(Water Runs Dry,Boyz Ⅱ Men的一首歌曲)的前奏来。我猛地抬起头,一口酒差点儿没把我呛死。这不光是因为这是我当时最喜欢的歌。我从没有听过用吉他弹的这首歌,它的伴奏本来是像流水一样低沉柔顺的小提琴。可怕的是,吕连贵的琴声里还伴着一种像远处的滴水声一样的打击乐。这一段前奏听得我都要疯了。他一个人弹琴,听起来简直像是一支简单的小乐队在演奏。这支乐队一定已经合作了一辈子——就是那种即便船要沉了也能默契和谐地演奏,并在间奏时互道永别的乐队。间奏的最后一个小节里,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好像笑了笑,又好像没笑,接着他开始唱歌了。
  他的嗓音没什么特殊的。但是他的演唱技巧无比纯熟,情绪温和饱满,像在讲一个每天晚上都要给爱人讲一遍的故事,不厌其烦,娓娓道来。当然,我不是要表达我爱上了这小子的意思。他的演唱里有着丰富的情感,并且能够把细小的转音用得炉火纯青,就像你在春天的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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