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庐州月-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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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如筝勉强笑了笑,道:“会吗?”
“他要是因为你师傅的话而不肯见你,我就对他说,既然如此,我就把岳如筝带回去,这辈子都不会再来找你了。”卫衡负着双手,说得很是严肃。
岳如筝怔了怔,唇边渐渐浮起笑。
船只出海后,岳如筝一直都坐在舱内,透过窗户,眺望远处的海浪。这是第二次如此近的接触大海,她伸手轻轻按着颈下佩戴璎珞的地方。透过衣衫,可以隐约触摸到珍珠的形状。
海面上涛声不绝,遥远的地方传来欧鸟的底鸣,盘旋萦回。船只渐渐驶向那座岛屿,岳如筝原本慌乱的心,却反而渐渐平静了下来。
在即将到达岛屿的还面上,驾船人停了下来,据说凡是擅自闯入此处的人,都会被七星岛擒获。卫衡望着远处的陆地,皱眉道:“那我们怎么过去?”
岳如筝也走上甲板,眺望对面。此时在海风中隐隐响起了低沉的钟声,她的心猛地一紧,低声道:“那是七星岛的讯息。”
说话间,七星岛海岸上有人影晃动,远远地朝着这边喊道:“闲杂人等不得再往前来~”
驾船人急得拉住卫衡道:“公子,你若是跟他们不熟,就不要硬闯,不然连我的小命都不保了!”
卫衡扬眉道:“怕什么?我又不会牵连到你!”说着,他又提高声音朝岸上道。“去告诉你家主人,听雨山庄卫衡求见!”
岸上的人没有做声,似是有人朝岛中央跑去。过了片刻,岛上传来喊声:“过来吧!”
卫衡叫船家开船,待得到了岸边,只见岸上有一列护卫等着,其中几人正是当初所见过的应龙,重明等。
卫衡叫岳如筝先等在船头,自己撩起衣衫下摆,飞身跃上岸去。应龙见了他,忙抱拳行礼道:“卫庄主怎么忽然到了这里?”
卫衡淡淡道:“有事想要见一见你家公子。”
应龙稍稍一愣,与重明对望了一眼,回头道:“真是不巧,公子并没有在岛上。”
船头上的岳如筝听到这话,一颗心猛然便沉了下去。卫衡的脸色也不太好看,朝着应龙道:“那他去了哪里?何时回来?”
“这个,小人不知。”应龙为难地看着他。
卫衡按捺不住,气道:“不要拿这种话里搪塞,他是不是看到岳如筝来了,便有意躲避不愿面对?你去跟连君初说,岳如筝为他受了那么重的伤,却还一心想来找他,他现在这个态度,算什么意思?”
应龙叹了一声,重明却听得恼火,上前道:“卫庄主,我们没有骗你,你怎可以这样诋毁公子?”
“既然如此,我要进去看看,是不是真的不在。”卫衡说着,便想要往前走去。那众护卫一见此景,立刻双剑出鞘,齐齐拦在他的面前。
“卫衡,不要冲动!”岳如筝急得喊了一声,纵身跃下船头,来到他的身后。
此时在那人群之后,又有人快步朝这里走来。应龙回头一望,忙抬手示意,众护卫手中双剑仍朝着卫衡,脚下慢慢朝后退了几步,让出一条通道。
白裙飘飞间。有一女子带着侍女匆匆而来,一见这剑拔弩张的样子,便厉声道:“这是在干什么?哪个胆大包天的家伙来七星岛撒野?”
卫衡瞥了她一眼,冷笑道:“连小姐,我可不是来捣乱的。”
连君心穿着素淡,但脸上明显薄施粉黛,似是精心装扮过。她仰起恋,故意装出惊讶的神色,道:“原来是卫庄主,怎么有空到此?还带了个美人。。。。。。莫非是要来发喜帖的?”
岳如筝虽是不悦,却也不愿与她分辨。卫衡邹眉道:“不要胡说,我是来找连君初的。”
连君心打量了他一下,道:“他不在。”
“真的?”卫衡踏上一步。
连君心亦正对着他上前一步,道:“我有必要为他说谎吗?”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岳如筝望着她,道:“连姑娘,能不能告诉我,他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连君心漫不经心地道:“他自从安葬了大姐之后就走了,我怎会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岳如筝脸色一变,道:“你是说他走后至今都没有回来?”
“对啊,”连君心看看她,哼道:“我还以为他是去找你了呢!”
岳如筝原本以为连君初是有意回避,可听她这一说,心里竟渐渐慌张起来。从他离开庐州至今也有一些时间,照理说来,应该早已回到七星岛。。。。。。
“卫衡。。。。。。”岳如筝不知应该怎么办,底声叫道:“他会不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卫衡一时之间也想不到会是这样,他思索一番,想连君心问道:“最近他也没有任何讯息传回岛上?”
连君心不耐烦道:“要是有,我不就说了吗?你们真是烦人,跑来这里就是为了问他的下落?”
这时站在她身后的侍女丹凤却悄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连君心黛眉微微蹙起,点了点头。
卫衡见状,不禁用狐疑的目光看着二人,岳如筝亦上前道:“丹凤,你是不是知道公子的下落?”
丹凤望了望她,垂下眼帘,并没有回答。
卫衡道:“丹凤,岳姑娘还曾救过你,你要是知道什么,就应该告诉她一声。”
丹凤欲言又止,连君心按住她的手腕,朝着卫衡道:“连君初虽然不济,好歹也是七星岛的人,他的行踪又怎好轻易告诉外人?”她一边说着,一边作弄似的笑道:“卫衡,你要是肯成为我连家的人,说不定我还能网开一面,知会你一声。”
卫衡素来镇定自若,此时却怒气冲冲,道:”连君心,你不要胡言乱语了!既然连君初不在这里,我这就带着岳如筝走了。我就不信会找不到他的下落!
说罢,他果然用力一拉岳如筝的手,带着她便大步往停在海边的渔船走去。
连君心一见他要走,又气又急,不顾旁人的眼光,飞奔到他身后,喊道:“你给我站住!”
卫衡理都不理,只是一味往前而去。
“你要是肯留下来三天,我就让丹凤告诉你!”连君心在后面大声道。
卫衡稍一迟疑,看了看岳如筝,忽尔停下了脚步。
岳如筝虽也想知道丹凤到底说了什么,但听连君心的意思,显然是以此作为交换条件。她为难地看着卫衡道:“还是不要留在这里,谁知道她想要干什么。”
连君心手中把玩着腰间丝绦,斜眼飞望卫衡,道:“怎么样?要是真心想知道,就答应这个条件。”
卫衡不屑一顾,朗声道:“你以为我会怕了不成?连君心你又打不过我,就算加上这些手下,也拿我没什么法子。”
连君心掩唇一笑,道:“那你就留下试试看。”
“好。三天之后你们若是还要阻拦我离开,到时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卫衡说着,拉着岳如筝走到丹凤面前,道:“丹凤,你刚才到底说了什么?”
丹凤犹豫片刻,道:“我能不能只与岳姑娘说?”
岳如筝一怔,点了点头。
丹凤向她示意,带着她朝着海滩那头缓缓走去。
海水一波一波涌动,天气阴沉,衬得这暗蓝色的海面更加幽深。岳如筝自从来到这岛屿之后,始终都不敢打量四周的环境。
可是那高耸的山岩,幽寂的海滩,分明还是像以往那样,出现在她的眼前。
不远处就是那座山岩,丹凤停下脚步,抬起头望着,道:“听说你以前来过这里,是吗?”
岳如筝怔了怔,低声道:“你知道了?”
丹凤稚嫩的脸上显出惆怅之意,她转身对着岳如筝,道:“回到岛上后,我听二小姐说了
“以前没有这些剑痕的。”丹凤伤感地道:“你知道都是怎么来的吗?”
岳如筝心里一阵揪紧,说不出话来。
在她印象里,与这山崖有关的,只有当年连君初与她一起来到这海滩时,为了让她欢喜,从高处翩然而下的样子。
即便是心理藏着很多伤痛,他始终都试图用自己微薄的力量,来让她高兴,不愿意她因为自己而感受到那些痛苦。
可现在,海滩荒芜,浪声寂寞,唯有那一道道剑痕,仿佛在告诉她,自从她走后,他是怎样度过了那一个个日日夜夜。
她望着那些剑痕,不敢想象连君初是怎样不分昼夜地独自在这海岸上练剑。这片海滩上,曾经有过她的足迹,每逢明月升起,她会陪着不愿在众人面前出现的小唐,到这里来静静地坐着。当月光下的人影从一双化为一个,她更不敢想象他是怎样一夜一夜坐在这里,依旧面对大海,看着自己孤独的身影。
可是这些,他在重遇之后,从来都没有说过。
一如以往那样,他总是将很多事情放在心底,沉沉地积淀,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我真羡慕你。”丹凤的眼里含有泪光,但脸上却带着微笑,“我一直以为公子对谁都是同样的态度,没有想到,曾经有一个人,会让他这样忘不掉。”
岳如筝忍着泪水,道:“你知道他去了哪里?”
丹凤并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慢慢地道:“每年之中,有两个时间他是会离开七星岛的。”
岳如筝怔怔地望着她,道:“什么时间?”
“接近过年的时候,他只让我给他准备一些干粮,别的什么都不带。每年除夕,岛上都不会有他的踪影。”
丹凤道:“还有就是大约二月初五或初六时,他也会出岛,过几天再自己回来。”
岳如筝似乎明白了什么,她的心头又酸又涩,本已忍住的泪水一下子夺眶而出。
“他没有说是去哪里吗?”她哽咽着道。
“他从来都不会说的。”丹凤失落地道。“可是我想,既然你与他早就相识,应该会知道吧?”
岳如筝的脑海中忽然闪现出当年在南雁荡的一幕。和风中,他背着她一路飞奔,在桃林里休息时,他问起她的生辰。
他有过一个微小的愿望,就是等来年的时候,能与她一起守着岁,等来新的一年。
……………如筝,这么多年了,就算是春节,我都是一个人,从来不知道过年是什么滋味呢。
那时,他曾怀着憧憬地说着,祈求她能留下来。
岳如筝默默流着泪,忽然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丹凤想了想,道:“十二月二十七。”
岳如筝强自定了定心神,深深呼吸着,道:“谢谢。”
说罢,她便快步朝着渔船走去。
海岸边,卫衡见她满脸泪痕地走来,惊讶道:“怎么了?”
岳如筝摇摇头,“没什么,我要走了,卫衡。”
“去哪里?她告诉你什么了?”卫衡不顾连君心的冷眼,走到岳如筝跟前。
岳如筝尽力地笑了笑,道:“你不要担心,我只是要赶时间,所以不能多耽搁了。”
卫衡一省,道:“你能找到他吗?”
岳如筝望着远处的茫茫大海,道:“我也不知道。。。。。。可是,我还是想去找他。”
“好吧,三天之后,如果你没有找到他,就回到我们来时的地方,我会在那里等你。”卫衡没有忘记与连君心的允诺,只是这样告诉了岳如筝。
岳如筝走了,海风吹拂过她的衣裙,远远望去,好似一抹淡绿的爷痕,消融在沧海之间。
(第六卷完)
【第七卷 阮郎归】
第七十五章
岳如筝又踏上了那一条道路。通往南雁荡的路上,不时有赶着回乡过年的商旅经过,个个满载货物,行色匆匆。崎岖的地方,她不得不下马步行,抬头四望,远处山峦依旧秀丽,这一带地界的景色,永远都是那么不惊尘烟,韵致清雅。
她不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不知道连君初是否真的回到了过去居住的地方,可除了这里,她已没有目标可寻。
这些年来,岳如筝不是没有想过回一次南雁荡,甚至在梦里,都已经无数次浮现了那清泉桃林的景象。可是她总是不敢再踏足故地,怕的是触景伤情,平添苦楚。
每年除夕的时候,印溪小筑里张灯结彩,她为了不让大家扫兴,也会很高兴地与他们围坐在一起,觥筹交错,欢歌笑语。
其实也一直记得二月初九是他的生辰。十九岁那年,正是在这一天的晚上,她闯入了原本只有他一个人的世界。可自从三年前深夜决裂,离开七星岛之后,她再也没有刻意去记起这个日子。每到二月,她似乎都处于一种浑浑噩噩的状态中,直至将这月过完,才算恢复了一些精神。
只是,从来都不敢认真去想,在她离去之后,每当熟悉的日子到来之时,他又会如何度过。
赶往南雁荡的两天中,岳如筝想了很多很多。
第三天黄昏时分,她终于到了南雁荡山下的小镇。古旧的街道上青石班驳,她慢慢地走过小巷,两边的人家门前都已贴满了火红火红的春联。今天正是腊月三十,家家户户门户紧闭,从门后传出阵阵欢声笑语,也有顽皮的孩童趁着大人忙着饮酒便溜出了家门,拿着炮仗寻找地方,准备抢先点燃,引来他人的注目。
镇子上的那家糕点铺子还在老地方,只是店家也忙着收拾东西,准备打烊关门。岳如筝还是习惯性地走了过去,怔怔地站在店前。老板看她衣着整洁,也不像是买不起点心的人,正在纳闷时,她才回过神来,怀着复杂的心情,将那最后剩下的一些糕点都买了下来。
天色是越来越昏暗了,这临近东海的地方,如今也天气阴寒,让人不禁裹紧了衣衫。她凭着记忆重新找回了那条通往山里的小路,山路寂静,全无人烟。岳如筝放缓了脚步,一步步朝着山里行去。
半山间偶尔有几户人家,屋内都点燃了灯火,黄亮亮的烛火在暮色中透着一种温暖之意,映着别人的合家身影,在窗纸上摇曳不已。
再走上一程,路边再无人家,只有幽深的树木参天而立,清凌凌的溪水潺潺流淌,一如往日,伴着山坳里不断回旋的风,响彻这一片寂静天地。
暮色渐渐浓郁,无力的斜阳消退于沉沉云朵之后。一阵大风卷过,天空中竟簌簌飘落细小的雪屑,落在脸上,尤显冰凉。与淮南庐州的雪不同,此处的细雪更接近雨丝,好像将雨点冰成了碎屑,再由无形的风将这透明的精灵吹送至山野处。
岳如筝一路顶着寒风细雪前行,山路漫漫,这一段路程她曾经独自走过,也曾经与当年那个背着竹篓的少年并肩而行,可是那些岁月已经离她太远太远,远得让她几乎忘记了有过的甜蜜。
沿着熟悉又陌生的斜坡一只往上,她站在了那道山坡顶端。山的这边,是他们曾经一起采集草药的幽谷,山的那边,桃林枝叶已落尽。稀稀疏疏,冷冷清清。岳如筝想到了那年天黑,她就躺在这山坡下,睁开眼,便望见了身前的那个少年。只是那时的他,青涩得就如同那些尚未开放的桃花,带着一点点的雨水之凉,紧闭了心扉。
桃林的尽头,隐隐约约露出小院的一角。
冬天的日落时分来得尤其迅速,当她走过桃林的时候,最后一缕暮色已化为灰暗的夜色。
天际茫茫,山野苍苍,细碎的雪花随风飘飞,打在她的脸颊上。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又一次走到了山坳中的小院前的,只觉得自己就好像被什么力量在牵扯一般,不知不觉地就站在了竹篱外。四周是死一般的寂静与漆黑,院内院外的地上铺满了枯枝败叶,原本从来都干净清爽的庭院里,遍是无人打理的藤蔓,就连那株高高的梨树下,也长上了不知名的杂草。
她曾经与唐雁初一起修整过的竹篱,不知是被风雨侵袭还是原本就破败了,有一些已经倒塌。剩余的竹篱则与横生的荒草交错在一起,在寒风中微微摇晃,发出吱呀暗哑之声。
雪屑渐渐紧密了起来,风声亦呼啸不止,吹着那些已经苍白脆弱的窗纸,瑟然抖动。岳如筝踏过那已经倒塌的竹篱,刚跨进院落,从某个角落似是传来了一声轻响。
她迟疑着停下脚步,在风雪中仔细辨别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循声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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