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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双娇-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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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对方的任务完了,对方的条件也结了,他又何必非邀白立帆来府台衙门不可呢?
这次的东西实在太耀眼了,这次的东西实在是太诱人了,尤其是那册天竺秘籍!
“南大人太客气了。”白立帆说:“这也是南大人威震南天。岭南武林,哪一个不景仰南大人,尊敬南大人,白立帆兄弟只不过是秃子跟着月亮走,借光了。”
“白舵主言重了,一路之上,若没有白舵主的关顾、照会,哪里会有这么顺利?”
“这是南大人夸奖、南大人看重。”
打铁趁热,南浩天立即把握住机会,他焉能把刻意生成的火炉再冷却下来?
“白舵主水陆双栖,才智卓绝,望能再赐鼎力,续走一程。”
白立帆毅然的笑笑:“十日来的相处,深识南大人为人热情、豪爽,本当回报知遇,再度效劳,无奈限于帮规,力所不逮,只有违命了。”
南浩天见“动之以情”的策略失去了效果,立即换上“晓之以利”。
“再增上五百两如何?”
五百两当然是纹银了,由此可见,他们双方的行为,是属于买卖交易了。
白立帆沉吟了,心中经过了一阵冲激,结果,他的脸上还是露出了难色。
“南大人原宥,海陆分明,各自为界。万里船帮一向只管水路,未敢在旱地上夺人地盘、挡人路,请南大人改聘镖行人士担任吧!”
南浩天似乎有些失望,但他观颜察色,知对方的确是限于武林默契、江湖成规,决不是在虚伪做作。
“既然如此,也就罢了,本座只有另作打算。”
朝廷贡物,焉能聘人镖送,这不有失宫廷威严,讥笑大内无人?这个人南浩天哪里丢得起?找万里船帮,那只是顾脚力,买舟悼,情有可原,言之成理呀!
“南大人已有决定,白某这就告辞了。”白立帆站了起来,双拳全胸,分朝在座的人拱了几拱说:“谢谢府台大人的招待。”
“淡酒粗肴,白壮士客气了。”
南浩天欠一欠身,客套的说:“送送你……”
白立帆脸现惶恐之色:“白某焉敢?各位请留步,请留步。”
“那怎么成?”赵锡正说:“师爷,请班房总捕送送这位白壮士吧!”
这句话听似礼貌或者尊重对方,其实不是,一个堂堂的府台衙门,(奇qIsuu。cOm書)岂能容平民百姓个别的进出随意!
“是,是!”
师爷启步要走,南浩天又把他叫住了。
“还是麻烦师爷,叫本座那四个领班送这位白壮士出去好了。”
四个领班,就是艨瞳上首先下来的那四个粗壮大汉!
师爷的脚步顿了一顿说:“好,好。”
他又继续的走了出去。
白立帆随步跟上:“二位大人,后会有期。”
“再见。”
白立帆走了,南浩天似乎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
他独霸南天,纵使是身怀绝技,但好汉也架不住人多,何况这里是江南,这里是中原……
最最令他不解的是这消息何以会遍传江湖?而且详尽得真叫人吃惊。
就算是自己梦中呓语,就算是领班们洒后失言,也不会这么快的传到这里。
“是他们,定是他们,这万里船帮!”
南浩天突然默念了起来,但是,心中经过仔细的思索,回想,他不禁又否定了。
“不可能。”这事情连几个领班也是一知半解,万里船帮他们又岂会知道?”他又陷入沉思中了。
“南大人,莫非真有困难?”
赵锡正看出了对方的不安、烦躁。
南浩天沉思依旧,他竟然听而不闻。
“南大人……”
“哦!”南浩天终于惊醒了过来:“赵大人……”
“这段旱路莫非真有困难?”
赵锡正说得小心,说得审慎。
“晤,午间,本座一路行来,见有不少三山五岳的人物,他们虎视眈眈,蠢蠢欲动。”
书房里的空气霎时冻结了起来,使人有手寒脚冷的感觉。
“噹、噹、噹……”
锣声敲醒了沉默的气氛、寒冷的空气,是三更刚起的时分了。
赵锡正是主人,他是宁波的主人.虽然未必要巴结、讨好这位大内的侍卫总领,但至少他也不愿得罪这个人。
“本府遣守备调派一排官兵,沿途护送如何?”
南浩天摇摇头说:“一排兵丁,过于招摇,这不等于指明‘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那南大人的意思呢?”
赵锡正圆滑,他已尽了心力,话也说得不落把柄。
“这次贡品,朝廷既然决定以暗镖方式进京,本座认为仍以暗中起程为妥,赵大人以为然否?”
南浩天加了酱醋,以朝廷的大帽子压在上面,再奉送回去。
这是养生之道、官场惯例,凡事能推则推,能拖即拖,烫手的山芋不要尽往自己的身上揽。
“南大人出身武林,定当熟谙江湖伎俩,南大人是主,本府属辅,当然以南大人的意思为意思了。”
南浩天眉头一皱,他顿悟自己失了言,但是,这也无关紧要,反应对方也是无能为力。
“赵大人言重了,本座只是略嫌人手不够,力量单薄……”
“这样吧!巡捕营总捕头古宏仁早年也是江湖中的人,他身手颇为利落,大大小小也办过不少的案子。”
赵锡正当然也不能做得过分露骨,以免引起对方的恨意,是以又提供了人选。
南浩天闻言心中不由一喜:“本座怎会没有想到宁奉总捕古宏仁?行!古宏仁的功力是不弱,当年武林中的确也有这么一号的人物。”
“报!”
书房外面忽然响起了一个人的声音。
赵锡正一听立即沉声喝问了起来。
“什么人?”
“属下孙万兴晋见大人。”
“哦!”赵锡正他脸色开霁了:“孙捕头请进。”
一个中年汉子拘拘谨谨的走了进来。
“参见大人。”
“免了。”赵锡正说:“见过南大人。”
“见过南人人。”
“请起,请起。”
孙万兴的年纪约在四十岁之谱,生得冷眼冷面,好象天生就是一个做捕快的命。
“有什么事吗?”赵锡正看着他说:“你说。”
“大人……”
孙万兴瞄了坐在客位中的南浩天,口里有些结巴。
赵锡正会意了,他心中感到非常的受用。
“你说好了,南大人不是外人。”
他这么一说,南浩天的心中也觉得很是高兴。
这就是人性,人都喜欢听好听的,吃好吃的,怕只是一点点,哪怕是虚情假意。
“是。”孙万兴说:“属下刚才带领弟兄们在府外巡逻的时候,发现有人在四周徘徊、探视,行动显得十十的鬼祟,虽然已经被属下喝走了,驱散了。特地前来禀告大人一声。”
“唔——”赵锡正把眼光转向了南浩天说:“南大人,这……”
“这早在本座意料之中,不必理会他们,谅他们现在还没有潜进来的胆子。”
正当南浩天口出大话的时候,屋顶上突然发出了一声“咯落”的响声。
南浩天立即微一抬头,略一睁眼,他朝孙万兴说:“你保护你家大人,本座出去探看一下。”
他走到窗棂旁边,双手将窗打了开出,身形一动,人就已经窜了出去,果然是利落异常!
“什么人在上面走动!”
“哦!是我,古宏仁。”
古宏仁一个斤斗,由屋楞上翻了下来,他朝南浩天拱拱手说:“小人无能,惊扰了南大人。”
“怎么回事?”
“小人看见有一个黑影在屋顶上闪动,就上来查看一下,结果是一无所见。”
“唔……”
南浩天略一沉吟,立即飞身上了屋顶,古宏仁也跟着上去了。他们二人,分别的一个圆回,还是看不出有可疑的地方。
双双纵了下来,双双跃进了书房。
其实,树荫中、瓦檐下,依旧掩藏着几个黑影在那里,只是他们掩蔽得好,未为南浩天二人发现罢了。
“参见大人。”
古宏仁见了赵锡正就躬下了身子。
“罢了。”赵锡正说:“可有什么动静?”
古宏仁轻声说:“没有。”
南浩天解嘲的说:“说不定那只是一只狸猫,也说不定是古捕头他看花了眼,更说不定……”他顿了一顿又继续说:“当真是人,但那个人已经溜了。”
“二位大人再谈谈吧!我们兄弟出去巡逻警戒。”古宏仁说:“万兴,我们走。”
古宏仁还身而走,他仍然想由那个开启着的窗户穿出去。
“是。”
孙万兴也轻步跟了上去。
“孙万兴!”
南浩天突然沉喝出声,右掌暴涨,闪电般的直向孙万兴天灵脑门拍下!
孙万兴听语音,辨掌风,身形陡地一矮,双掌本能的朝上齐扬,“拍!”的一声过后,他虽然挡去了南浩天那雷霆之一击,但身子却已经跌坐在地上了。
“哈……”
南浩天仰天一阵大笑,然后伸手拉起了坐在地上的孙万兴,轻拍着对方的肩头说:“好,孙捕头,要得,要得,你的出身是……”
赵锡正在惊慌之中开了口:“孙捕头乃是古捕头的师弟,由古捕头推荐,现任本府副总捕头之职。”
“好,这样本座就放心了。”南浩天笑着说:“孙捕儿受惊了。”
孙万兴苦笑了一声:“没什么。”
他们师兄弟相继的出去了,并且随手带上了窗户。
接着,南浩天和赵锡正又低声的交谈厂一会,但是仍然逃不过有些人的耳鼓。
未几,书房中的人影动了,灯光熄了。
未几,隐藏在外面的黑影也随之散了。
三更天,“兴安”客栈里已经是漆黑一片,除了柜台上留的一盏菜油灯,伏着一个值夜的茶房以外,没有别人。
但是意外的,楼上的七号房房间里也有灯光在闪烁,这大概是房内的客人辗转难眠,或者是他在睡前忘记了熄灯。
“的、笃……”
指弹房门的声音尚未完成、停歇的时候,六号房的房门已经突然的打了开来,想是里面的人早已发觉外面也有人了。
门外有两个人,那俩个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怔了一怔,然后微笑着走了进去。
不是失眠,也不是忘记了关灯,原来他们是有所约定。
是吗?其实不是!
房间里的那个人是麦无名,麦无名心中也是怔了一怔。他知道这两个人,这两个人正是在长寿楼跟他打呼的人,但却不知对方姓什名谁。
“麦少侠,我们兄弟已经遵照你的嘱咐,将消息散播在各地了。”
其中的一个汉子报告了他们的任务。
“哦……”
麦无名心中有数,他为避免惊异骇俗,只有唯唯诺诺的应付着。
“不知麦少侠尚有何事交待?”
“没有什么。”
“既然如此,我们兄弟这就告辞。”
他们微一抱拳,轻步的走出去,然后在走廊的窗户掠了出去,随之消失在夜色中了。
卯初时分。
太阳还懒在海水底下不肯出来,宁波北门外已经有三匹马在踢踏着了。
二匹白马,神骏轩昂,一匹黑马,刚劲雄壮!
黑马上驮的是一位黑衣姑娘,白马上驮的是一位白衣姑娘,另一个则是身穿白衫的少年。
二位姑娘,一白一黑,好明显的标帜,“黑白双娇”!
少年当然是那一个暂时被叫为“麦无名”的人了。
沈如娴姐妹昨晚是说好,说歹,费尽了唇舌,才摆脱了他们的三叔、四叔,而与麦无名并辔同行。
难怪嘛!麦无名是麦小云的替身,麦无名是麦小云的影子,沈如娴能慰相思,沈如婉则满心欢悦。
他们不徐不疾的走着、走着,任由用料峭的春风吻着他门的脸庞,任由那晶莹的露味滋润他们的衣襟。
谁说人行早,更有早行人。
南方一二十丈远的官道上也已经有七、八个人在踌躇而行了。
麦无名他们的心中并无所奇,他们都以为对方候着的原因乃是为了安南贡品,自己不也有这个心意吗?只是对方比过心急一些罢了!
马蹄声依旧“滴答、滴答”的踢着、踏着,忽然,他们发现对方那些人竟是在朝他们指指点点。
“黑白双娇”她们只是看到了形影而听不到声音,麦无名则是听得清清楚楚。
其中一个说:“就是他!”
另一个接着说:“他就是麦小云!”
麦无名不由凝目一看,哦!是他们。
麦无名黯然失笑了,他打趣的说:“你们宁波府的人怎么都喜欢拦人家的去路?”
沈如婉闻言怔了一怔,她心中一动,旋即粉面红了。
“去你的!谁拦你的去路呀,要是人家知道你不是麦小云,我才懒得理你哩!”
她的这个“人家”与麦无名所说那个“人家”完全不同。无名说的人家是指别人,沈如婉的那个人家却是说自己。
沈如娴听了心有所疑,她的功力不够,目力也相应的差了,既然看不清楚对方的面目,只有开口问了。
“他们是谁?你看出来了?”
麦无万名点点头说:“他们是万里船帮的,其中有几个就是同南浩天一起下船的那些人。”
“那他们怎么说?”
“他们认为我是麦小云。”
沈如娴吐了一口气说:“这就难怪了,麦小云挑去了对方的武汉总航,他们必然是想报仇。”
“这么说这个黑锅又要我来背了?”
“那还有什么话说,谁叫你们二人长得这般像?”
“我可以解释呀!”
“能吗?“沈如婉接上口了:“当时我逼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解释?”
“当时我就是不知究竟。”麦无名分辨着说:“但是你可以在我的神态上、我的语气里看出来听出来呀!”
“哈!”沈如婉轻声的笑了一声:“别说是看神态听语音,就算你当时百般的解释,我仍旧会以为你是在回我装胡羊。”
“那是你心中有气,不够冷静,尽在牛角尖里钻。”
“这就是了,他们也是心中有气,不能冷静,你还能解释得了?”
沈如婉接着说:“就算是他们十分的冷静,你还能解释得了?就算他们十分的冷静,我可以保证,也决分别不出你不是麦小云!”
麦无名摇摇头,他只有苦笑的份。
沈如娴笑笑说:“既然是解释不了,我看还是由我们姐妹二人来打一个圆场,把大事化小事,把小事化无,麦少侠,你以为如何呢?”
麦无名也笑笑说:“你以为我怕事?”
“我们知道你的功力,万里船帮他们也全知道,不过他们所知道的乃是麦小云,而你们二人的功力竟然也在柏仲之间。”沈如娴朝麦无名浅浅的一笑:“我的意思是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冤家宜解不宜结……”
“哦!我知道了。”麦无名意会了过来,他含蓄地说:“你是想为麦小云解开这个环结?”
沈如娴听了不由粉面一红,但她还是坦然地说:“这也无所不可呀!”
“对!我这就前去向他们解说。”
沈如婉一拉丝缰,一夹马腹,“乌雅”立即纵蹄而出,奔到万里船帮群众身前二丈处停了下来。
“白总舵主别来无恙?”
白立帆听了不由微微一怔,他怀疑今天的天气似乎反常了,“黑白双娇”她们家声大,功力高,一向是眼高于顶,“白娇女”还比较随和,见了人总是浅浅的一笑;“黑娇女”嘛!哈!真是娇奢得可以,所以江湖中给她们的绰号“黑白双娇”,其中的“娇”字,故然指的是“娇美”的意思,但或多或少也含有一些“骄蛮”的成份在内哩!
今日里,“黑娇女”毫然首先向人打起招呼来了,你说是不是天气在变了?
“哦!沈二姑娘你好。”
白立帆马上抱起双拳回了礼。
“你们挡在道路中央,是拦我们姐妹的去路?”
“沈二姑娘说笑了,白某人哪里敢呢?”
“那又是为什么呢?”沈如婉明知而故问。
“敝帮兄弟只是向麦小云讨些公道,找回场子。”
白立帆几个刚刚由岭南返回宁杭总舵里,就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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